二：傻女的变故
傻女长大了，到了十五岁的花季年龄。与孩时相比，此龄的她出落得更为秀丽。看她肤白而嫩，身姿优美，真可谓是，貌可覆城，姿可曲金，态动山岳……若不是脑子有问题，真是世上绝有的如玉般的美人。
傻女毫不知觉人的外表，对外界是何等的重要，对她来说生活只有生存本能的存在而已。她没有社会意识和世俗的偏见，有的只是本能的反应。长大亦如此，还依自己的喜好做着各种行为。
傻女的年轻和美貌也惹得路人流连，但是路过的人最后留下的都只是一声叹息。
傻女却不懂为何这些人会为自己留下叹息，也不懂有些人为什么会对自己那样殷勤。
傻女还是保持如初，用她那简单的大脑，应对着她的世界里的一切。
她的生活习性固定在那里，在父母亲身边，在那方圆一百米的范围。她没有向外面世界探看的期望，也不会有离开这生存之地的想法，只是本能的活着。
对她来说对未来没有想法和奢望，每天只要活着，她就继续活着。
傻女的生活很简单，一整天在家里跟着母亲做家务，或有时也到田间帮着父亲干点活，但总是得有大人陪着。
玩，傻女不知道是咋东西，但是她也能找到能逗自己开心的事，她也有她消磨时间的方式。她能逗小狗玩半天，也能对着茶碗上的图案看半天，有时在家一觉就能睡上一天……自从村里买黑白电视的人越来越多，傻女也迷上了看电视。
傻女家是买不起电视的，穷，虽然解决了温保问题，但是没有多余之资买其他家具电器，何况那时电器可是贵疯了的奢侈品。
出了门口，弯过两条巷子的老朴家倒买了一台，记得买电视那年傻女十三岁。
老朴其实并不老，是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的样子，身高体壮，在村里是小有名气的勤快劳力。老朴一家都是老实人，有着山村的纯朴，也都安心过着小日子。年轻时他的父母去了，没了照顾，于是在村里人戳和下，他取了是同村的很小就没了父母的哑女。取了哑女后，他一心为了这个家劳作，日子过得有模有样，打心里挺满足的。之后有两个女儿，一个出嫁了，一个去外地打工了。
老朴也算有本事，人做事勤快，不惜力，人也老实。村头村尾都找他做工，有时也有外地人找他做工，几十年如一日也赚了点家业，并且把这个家也布置着像个样了。
直到四年前哑女病逝，老朴消沉了许多，也沉默了许多。虽然远嫁的女儿和外地打工的女儿时常回来看他，多少给了他一些安慰，但是以前那种有老伴相伴相依的家的温暖再也感觉不出来了。但是日子总得过，为了生活老朴还是会到外面去做工。四十来岁的他可是牛马的年龄，外面的世界对他还是挺有诱获的。
买电视那年，老朴家一到晚上可是高朋满座，大家都围在他家的电视旁边，看这小小机器的屏幕前显示的外面的世界。那一年，也是老朴一生中最为骄傲的一年，人们对他能买台电视而赞扬他有本事，这是对他的肯定。
后来，买电视的人越来越多了，来他家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渐渐的，他又感觉失了老伴的那种空虚和无助，感觉像一只无状的手时常紧紧的揪着他的心，让他难受。
来看电视的人少之又少，最后仅仅是傻女一家人来看了。她家离老朴家近，两点距离还不到一百米，而且老朴人好，在他家就如同在自家一样随便。
一年一度，日复一日，傻女一家成了老朴的常客，傻女就习惯性的吃了晚饭就往老朴家跑。即使许多时候傻女一个人在老朴家看电视，傻女的父母也很安心，他们相信老朴的为人，而且这小村子里的安祥宁静没有被谁打破过。
习以为常，如今傻女长成大姑娘了，身姿窈窕，见她的人哪能不垂涎。
一直以来在老朴的眼里，傻女就是个孩子，相处久了就像是自己家的亲戚一般。老朴时常在只有傻女一个人的时候，对傻女说自己的心事，倾诉自己的苦楚。然而傻女是听不懂的，听过之余只是宛尔的微笑以对。傻女作为倾听者是最合适不过的，这对老朴可是一种难得的安慰。久而久之，老朴感觉只有傻女一个人在的时候就会有十二分的高兴，打心里面的高兴。
老朴对傻女从没有过非分之想，他倒觉得傻女更像自己的忘年之交，是神圣不可倾犯的朋友。他们保持着这段距离，相安无事的过着生活。
小村的天气，有时也是异常的恶劣，时而狂风乍作，时而暴雨倾盆，更有甚雷雨交加，天崩地裂般。
那一日晚，也是雷雨交错的时节，屋外的断续的电闪，映得里屋也印出一片片紫光。轰隆霹雳的雷声也异常惊心。
晚饭后，老朴觉着不会有人来了，就早早的关了门。他看着偌大的房子，只有自己在其中，空虚的心境又蹦入心头。难受之余想到了哑女，想到了过逝的妻子的温柔，想到了曾经的缠绵……老朴想此时喝点酒应该会好过些。
老朴没有酒瘾，也没有酒量，但家里面也酿着米酒，招呼亲朋客人时常惫着的。老朴打了一壶，喝着，看着妻子的遗相，浮想着……
喝了两钟，神情乎悠然，听到有人敲着门。老朴将门开了，见门口是淋得半湿的傻女，赶紧让傻进来。
傻女习惯性的坐在电视机前，叫着：“看，看……”
老朴明白，开了电视，让傻女看着。
老朴也陪着看着电视，酒不离手，时不时喝着。仿佛他又不是在看电视，像是在看自己这一生的经历，他又和傻女说着，说着自己的历史……傻女只顾听着，其实也没再听他说，只是她一直在一门心丝的看电视。
窗外的暴雨下着，时而雷鸣。
老朴喝着，精神模糊了，想着说着，想到哑女和自己新婚之夜……老朴的心里开始躁动着，心似乎变年轻了，身体也觉得燥热起来。他看着傻女，似乎傻女就是哑女，凝神一看还是傻女。
他摇晃的身把房门给关了，仍旧坐在傻女旁边。
傻女一门心思的看着，电视里面跳动的画面，让她会心的笑挂在脸上。
老朴看着傻女的笑，似乎眼前又是哑女再笑，他喝着酒，仿佛感觉那笑在他心里升温，随血液流遍全身。老朴感觉有些按耐不住，又看到了哑女了，他有些激动……
他注视着傻女，眼中出现的却是哑女的影子。看着哑妇的身子，那半湿的衣透着光的身子，那柳条般的身子，那充满诱获和欲望的身子……
老朴情不自禁的注视着，身体的欲望似乎要控制住他的一切，只是在等待一个爆发的时机。
窗外的暴雨“沙沙…拉拉…”的下着，电又闪而过，透过窗映在屋里的紫光，印出一片绚烂。突然，又一阵狂燥的雷鸣，“噼啪……”一声，敲击着老朴的脑门。
老朴突然像疯了一样，如同一只狂暴的野兽，扑向傻女，把傻女抱进内室……
第二日一早，雨去天晴，大地又恢复了安宁。
对傻女来说，这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她像从死亡的魔掌中逃脱一般，衣裳不整，浑身伤痕。没等天明，她匆匆的跑回家中，她的一切仿佛又来了个天地转似的。她不停的向母亲哭诉着，一直哭着……
傻女的父母那晚是找过傻女的，只是他们敲了几次老朴家的门，没有人应，他们就回去了。他们心里担心着自己的女儿一定出事了，没想这一早，就看到傻女这般模样……他们心疼得，焦急着什么都忘了，没了分寸。他们安护着傻女，一边打听着是谁对女儿做了这非分之事……傻女说不明白，一说起，就只有哭…...还叫着：“痛，痛……”
说不明白，该怎么办？傻女的父母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失了名的，传言出去那傻女一生就毁了。该怎么办？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老朴就从村子里消失了，见到他的人都说他到外头找工去了……
傻女的父亲看在眼里，这时一切都明白了，对自己的女儿作孽的人就是老朴。只是他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老朴，也会做出这般禽兽行为。
老朴走了，天地这样大傻女父亲何处找他去？无处可找，他又不能张扬出去，于是日子一天天过去。
看着女儿的苦楚，他心如刀绞，但他又能怎么办，无奈，他只有打断自己的牙齿血往肚里咽。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日复一复，转眼半年过去了，傻女的肚子一天天的鼓起来。要不是傻女听话，总是呆在家里面，怕早就暴露了。傻女父母担心，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这事会大白于天下的，到时自己该怎么收场。如果真那样，会毁了自己女儿一辈子的，他们的心时时刻刻纠结着。
越是怕，事就越来。
终于，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