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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丹妮的心声

漫步在情人湖边的草地上,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冷着脸,对丹妮说道:“说吧!”

方突然停下,丹妮措不及防,险些撞在方的后背。及时停下脚步,丹妮望了一脸冰冷的方,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想先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丹妮的道歉,没有让方脸色舒缓,反而更加冰冷,一扭过头,想到自己的遭遇,他甚至不想再看丹妮:“我现在不想多说别的,我只想了解莉娜的情况!”

“请你先接受我的道歉!”丹妮突然抬起头,一脸歉意的望着方:“我真的没想到那样做,会对你伤害那么大!我只是,我只是看不惯你和莉娜走的那么近而已!”

“接受你的道歉?”方眉间一皱,一股怒气不禁爬上胸口:“你知道被人鄙夷,被人唾弃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孤单的滋味吗?你知道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没有以往那憎恶的面孔,可以拥有新生活,我有多么高兴吗?就因为你的蛮横,我失去了一切!我甚至连站在莉娜身边的勇气都没有了,你高兴了?你满意了?”方越说越激动,双眼逐渐布满血丝,狰狞的望着丹妮。一句句反问,深深敲击在了丹妮的内心深处。

“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那宛如巨石般的话语,令丹妮脸颊滑过两行清泪,她紧紧抓着方的右手,望向方的目光中,同样如此孤单,如此无助。丹妮的反应,让原本暴怒不已的方,心中一震,他仿佛有种感觉,感觉可以清晰的在丹妮眼中映射到自己儿时的模样,甚至感觉丹妮,竟然和自己是非常相像的一类人!

呜咽了一会,丹妮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胡乱抹去眼泪,故作平静的坐在了湖边:“能听听我的故事吗?”

此刻的丹妮,完全没有了一丝娇纵的味道,反而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的柔弱感。看到这样的丹妮,方没能狠下心拒绝,安静的坐在了她的身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方的默许,让丹妮看向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感激。沉默了一会,她才望着湖面,静静说道:“我想莉娜也和你讲过了吧!我和她,是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在我小的时候,没认识莉娜之前,我的记忆里只有孤单!因为我的家族是帝国三大家族之一,身为嫡系子弟的我,处处受到家族的管制!甚至连和女仆玩耍一会,都会受到父亲严厉的责骂,甚至当着我的面,打断了女仆的双腿!从那以后,只有依偎在母亲怀里,我才能开心的笑。不过,在我三岁那年,母亲变故了,父亲又娶了一位妻子,我更加受到冷落!”

陷入深深的回忆,丹妮眼中尽显悲伤,不过随之又舒心一笑:“但是我运气很好,不久后,我遇到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情况相近的小伙伴,她就是——莉娜!”

“和莉娜在一起玩耍,是我童年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因为莉娜的家族同样庞大,所以父亲没有阻止我和莉娜之间的交往。我们过家家,追赶蝴蝶,打闹,玩耍,她每天都会到我家中,我们两人几乎形影不离!虽然我们之间也会发生吵闹,打斗,但我只觉得那是我们两友谊的见证!直到有一天,莉娜没来!”

“我等啊等,等啊等,等了整整三个月!我甚至准备了一大堆我自己心爱的玩具,准备在莉娜来时送给她,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到来!”说道这里,丹妮已经略带哭腔。

“而后,我去了她的家族!直到看到她兴高采烈的和她哥哥玩耍时,我才明白,她早已忘了我!但是我没有放弃,我开始讨好她,我甚至哀求她,只为了让她注意到我!可是至始至终,她连望都没有望我一眼!”

“失望的回到家中,摸着仿佛牢笼般冰冷的围墙,我哭了整整三天三夜!”丹妮终于忍不住,抱着方,大声哭泣起来。从那颤动的双肩,方能够感受到丹妮那时的感觉,就好像他腰间那把长剑的主人离去时,他抱着父亲痛苦!此时的方,对于丹妮,早已没有了恨意,有的只是怜悯!自己儿时孤单,至少还有父亲从旁安慰,还有父亲不懈余力的逗着自己笑,可是丹妮,除了冰冷的墙壁,她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哭泣了一会,丹妮抹去眼泪,继续说道:“哭干了眼泪后,我极度的不甘!我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孤单下去,而莉娜却可以每天开心的笑!我再次去了她的家族,开始无理取闹,抢她心爱的玩具,在她安静看着她的哥哥舞剑时,将蚂蚁偷偷放进她的衣领,我甚至痛恨她的哥哥!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我只是想挽回我和她之间的友谊啊!我只是想让她关注到我而已!”

“可是事情超出了我的想象,莉娜的确注意到了我,但她却开始讨厌我,甚至在看到我的时候,拉着自己的哥哥,仿佛逃难似地逃开。我依旧孤单,依旧无助,只能偷偷在墙院的一角,望着莉娜和她哥哥之间玩闹时愉快的笑脸,曾几何时,那笑容我也拥有!”

“每次听到他们欢快的笑声,我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恨!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恶作剧开始变本加厉,甚至影响到了她哥哥的修炼!直到她七岁那年,她的哥哥因为天赋非凡,而被遣送进了莱斯学院就读。失去哥哥的莉娜,很伤心,我却非常高兴,因为我觉得,没有了她哥哥,她就会再次和我成为朋友!不过事与愿违,莉娜竟将他哥哥的离去,归罪到我的头上,对我愈加讨厌,甚至为了躲避我,也不想让我影响到他哥哥的修炼,而放弃了进入莱斯学院的机会,选择了马特学院!”说到这里,丹妮的双肩再次微微颤动了起来,被自己唯一的好友憎恶,可想而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后来,我打听到莉娜的下落,不顾家族的反对,也进入了马特学院学习。刚进学院时,我一心想要向莉娜道歉,挽回我们的关系,可是莉娜完全没有给我机会,每次见面,她都是寒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走掉!后来,我碰到了卡莉,虽然我心里很清楚,卡莉只是看中我的背景,才对我马首是瞻。不过我还是默认了这种关系,我只是想让莉娜知道,即使没有她,我也不会孤单!可是这时候,你却出现了!你的出现,让我再次感觉到了孤单。你对莉娜真诚的笑,和卡莉那虚伪的奉承,仿佛时刻在讽刺着我,所以我才…!”说道最后,丹妮顿住了话语,那咽下去的,当然就是方的遭遇。神色暗淡了一会,丹妮突然转过头,一脸哀求的望着方:“我想对不起,我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可以吗?”

看着丹妮哀求的神情,方心中早已没有了多少恨意。反而对这个从小遭遇了和自己差不多状况的女孩,保有一丝同情。总结下来,自己比之丹妮还要幸运不少!至少他还有父亲的安慰和莉娜的真诚对待,而她却只有一个以家族为主的严厉父亲,还有卡莉虚伪的笑容。

“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吗?”看到方没有作答,丹妮有些焦急,再次询问道,她这次道歉,可是鼓足了勇气,酝酿了好久的!

“你说了那么多,我也有几个问题,等你回答完,我再做决定!”方想了想,然后说道。

看到方没有直接拒绝,丹妮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什么问题?你说。”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来请求我的原谅?”略一思索,方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因为你那天昏迷前的那一眼!从你的眼神中,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害怕孤独,害怕无助!当时我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所以在马特杯结束后,我就一直思索着怎么向你道歉!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气过来找你!”丹妮脸颊微红,显然想到了自己在比斗台上的过分举动,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好,第二个问题,莉娜出了什么事?”得到还算满意的解释,方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其实也是他和丹妮谈天的初始目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只是她的哥哥因为成为了莱斯学院的战神杯选手,所以这段时间回到了家族,莉娜是请假回去陪她哥哥了,大概在战神杯结束后,就会回到学院吧!”

“没有什么事情?那你为什么摆出一副非常严重的模样?”听到丹妮的解释,方有种被骗的感觉,虽然得知莉娜没有意外后,一个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但却也有点恼怒丹妮的行为。

“我只是害怕你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像莉娜一样,每次见到我,扭头就走!”丹妮低着头,挫着自己的法袍一角,有点委屈的说道。

“的确,如果不是听说莉娜有事,我还真不会听你这一段长篇大论!好吧,这事不怪你,接下来,第三个问题…”听到丹妮的解释,方也算了解,所以没有过度在意这点,而是神秘的将问题转向了第三题!

顿了顿,在丹妮凝重的目光中,方缓缓说道:“你会不会游泳?”

原本看到方古怪的神色,丹妮还以为会遇到什么奇怪的问题,听到方说完,凝重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下来:“会啊!怎么了?”

“那就好!”得到了答案,方点点头,看向湖面。

良久,方突然一把抱住丹妮,使劲一甩,直接扔下了情人湖!

啪!完全没有防备的丹妮,跌进了湖水,上下扑腾了好几下,才稳住身体,不过却也喝了几口冰凉的湖水!

“你做什么?”漂浮在水面上的丹妮,一脸怒容。

“你整的我那么惨,适当报复一下,算两清吧!”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扬扬手,转身大步离去。

“诶!你先把我弄上去啊!你这个混蛋,我和你势不两立!”

身后传来丹妮愤怒的吼叫声,方微微一笑!

丹妮,希望你脱离对往事的执念,走出孤单!这,也算是一种——救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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