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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痴情女子,为谁而伤(三)

日子就在施柔尽量躲着李威海,王丽一直堵着珍珍的那张嘴中匆匆流逝。转眼来到了四月底。马上要到五一了。施柔不由得盼望着五一早点到来。因为雨儿说五一过来看她。

这天快下班了,施柔来到李威海的办公室请假。不知是李威海看施柔最近太沉闷还是怎么的。李威海居然同意批准施柔三天假。施柔兴奋的谢过李威海。转身离开公司。

走出公司。施柔拿出手机打给雨儿,告诉她自己请到假了。“雨,你真的决定自己开车过来,你拿到驾驶证也不过才半年时间,会不会不安全?”施柔担忧的问道。“小花痴,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你以为我是裴翌啊?”雨儿愉快的笑声传来。施柔不由得沉默了。

那是高三的时候,他们四个人一起去学车。雨儿,陈曜都是一次性过的。可是平时什么事都很天才的裴翌不知是与汽车无缘还是怎么回事,居然破天荒的考了三次还是没过。气的裴翌大叫“从此不考了,施柔,你去考,今后就由你来接我上下班。”因为这个裴翌被她们笑了很长一段时间。施柔后来去考也过了。

电话那边的雨儿看施柔沉默了,突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小花痴,没事吧?我不是有意的。”施柔淡淡一笑“没事,我没那么矫情。什么时候过来?”“今晚,你就等着明天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吧。”“恩,小心点,我先挂了···”

晚上是柔在家总是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口,闷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是谁拨动了琴弦上的恨,一曲又一曲凄美了月色。湖畔边,苍枯的柳树下,誓言的恋人。谧静的石板路,蹒跚的断肠人。是谁哭断桥上的缠绵,重温着别人的悲剧。一池清水洗不清尘埃,多少情人伤情于此。是谁的情债被遗忘,在幽静的草木深处。路灯下的等候,憔悴了厮守。伊人不归,依然不归···妩媚的夜色,残忍的夜幕···曲终人散,浪迹红尘···

那时的我们如此单纯,以为爱了就是永远,只是不知道现实是残酷的。无情的剥夺了我们相爱的权利,看着我们为爱而伤痛欲绝。翌,你走了也有几个月了,还好吗?雨儿等会就来了,她来看我,你高兴吗?我很开心,可是为何我总会有种不安的感觉呢?我是不是又神经质了?翌,这种感觉真的很强烈,你一定要保佑他们好好的。一定·····

施柔沉溺在自己的感觉中,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打破了寂静的夜晚。施柔的心也随着铃声紧绷起来。施柔起身,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三点了,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发呆这么久了。拿起电话,耳边一片喧嚣声,警笛声,人群声,汽车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如此的刺耳。

“请问是施柔小姐吗?”很陌生的声音。施柔看看手机,显示的是雨儿的电话,为何会是个陌生的声音呢?施柔一阵心悸。

稳住情绪,施柔淡淡的开口“我是,请问你是谁?为什么我朋友的电话会在你手上?”

“施柔小姐,我希望你能稳住自己的情绪,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朋友出车祸了,现在正在赶往XXX医院的路上,希望你尽快赶过去。”

施柔听完手一抖,电话重重的摔在地上,颤抖的再捡起来,贴近耳边,电话那边只传来“嘟嘟·····”的声音。

车祸?为何又是车祸?裴翌,你为何如此残忍?你要我如何再次面对这个结果?施柔犹如木偶般的握着手机,没有眼泪,没有表情,没有任何行动,只是拿着手机呆呆的站着。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手中的电话再次响起。施柔机械的拿起手机,贴近耳边“施柔,你朋友来了吗?要不要我开车去带你去接他?”李威海磁性的声音响起。此时的施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那边的李威海被吓到了。扔掉手机,也不问什么事,直接往门外奔去。

当李威海赶到施柔家时,被眼前的施柔吓到了。面无血色的施柔,睁着空洞的眼睛,默默的流泪,虽然无声,但是却比大哭更让人觉得心疼,李威海默默的把施柔拉入怀中。本来无所依靠的施柔突然感觉到了温暖,终于肆无忌惮的哭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撕扯着李威海的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车祸,雨儿,雨儿····”怀中的施柔有点恍惚。嘴中喃喃的总是这一句话。

“没事了,不怕,我在这里,不怕····”李威海轻轻的轻拍施柔的背。哭闹一阵后的施柔突然清醒过来“李威海,我求求你,带我去医院,雨儿她出车祸了,她在那个医院等我···”施柔木然的走向门口。李威海帮施柔拿了件外套,也跟随施柔出了门。

在车上,施柔仿佛是一个没有了生气的木偶娃娃,眼神空洞得让人害怕,不哭不闹,也不说任何话,只是木然的看着车窗外,这样的施柔让李威海感觉害怕,更感觉有种即将失去施柔的错觉。李威海甩甩头,猛踩油门,只希望赶快到达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李威海刚把车停稳,施柔就不顾一切的跳下车,往医院奔去。李威海把车停好后,也走进了医院。手术室门外。施柔正抓着每个人问雨儿在哪。

李威海走过去,轻轻的抱住施柔“冷静点”。转身问旁边的人“请问是不是有个叫林雨涵的女孩子被送来了?”身旁的男人木然的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手术室。

施柔听完他们的对话,不闹了,静静的站着,身板挺得笔直。那背影让身旁的一阵泛酸。仿佛只有这样,施柔才能让自己不倒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施柔还是笔直的站立着,她没有勇气去问,她害怕听到结果。“谁是林雨涵的家属?”一位年轻的护士叫喊道。“我是”李威海走出人群。护士打量了他一下“请准备通知林雨涵的直系亲属准备后事。”

“砰”一声清脆的倒地声。施柔就那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李威海赶紧过去抱起施柔。此刻的施柔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病床上的施柔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呼吸都那么的轻柔,仿佛这一睡就永远也不会醒来。李威海一步也不敢离开,他怕是柔醒来后会做傻事。雨儿的父母也坐最早的航班赶了过来。看着病床上的施柔,想着在太平间的雨儿。脸上的憔悴显而易见。

施柔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空洞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流到嘴里涩涩的。干枯的嘴唇亲启“叔叔阿姨,不要告诉曜,他接受不了。”

一句话仿佛耗尽了施柔全身的力气,空洞的望着窗外,默默流泪。雨儿的妈妈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一旁的林爸爸红着眼眶安慰着林妈妈。

“柔儿,别这样,难受就喊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你这孩子就是这样让人担心,雨儿她有福气,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林爸爸安慰着施柔。

施柔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林爸爸,突然笑了,只是那微笑让人看了觉得触目惊心“叔叔,是我命好,翌跟雨儿都走了,可是最该死的我还活着,我该怎么面对?呵呵,我就是一个祸害,压根不该遇到他们,谁遇到我谁倒霉,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可是为什么要实现在他们身上?为什么?”

“对,你就是个祸害,为什么你要出现,你不出现雨儿就不会出事,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雨儿妈妈再无往日的温婉,红着眼睛撕心裂肺的指着施柔嘶喊着。林爸爸安抚着林妈妈的情绪“柔儿,别介意,阿姨太悲痛了。”

施柔笑笑不说话,却起身拔掉手上的输液器。默默的起身。旁边的李威海想拦着施柔,可是却挪不动脚。施柔慢慢的走到林妈妈面前。猛的跪了下去“阿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对不起不能改变什么,可是我却比任何人都希望死的是我,不是雨儿。阿姨,你打我,骂我吧,那样我心里还能舒服点···”林妈妈却一反常态扶起施柔。温柔的看着施柔“柔儿,阿姨不怪你,真的,阿姨刚才太冲动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再难受也不能改变事实。阿姨心疼你啊,你要怎么面对啊,才几个月,翌跟雨儿都走了,你该怎么办啊?”林妈妈与时柔抱在一起痛哭。

两天后,施柔出院了,雨儿也要火化了。林爸爸林妈妈坚持不让施柔去雨儿的葬礼,却拗不过施柔的倔脾气。

墓园里,施柔静静的看着雨儿被推进火化场,又看着被火化后的雨儿只剩一堆白灰。施柔静静的接过骨灰盒,不允许任何人抱走。施柔抱着雨儿的骨灰,来到雨儿的墓地,雨儿就葬在裴翌的旁边。雨儿下葬,所有人都来了,包括裴翌的爸爸妈妈和陈曜的父母。每一个人脸上的伤痛都显得那么沉重。施柔把雨儿的骨灰放。转身温柔的看着一旁的裴翌,伸出双手轻轻的抚摸着裴翌的照片“翌,开心吗?雨儿来陪你了。想不想我也来陪你?我好想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见雨儿最后一面?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残忍?连最后一句话都不留给我?为什么?”施柔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悲伤的感觉。却一旁的所有人感觉心惊肉跳。

翌妈妈一把拉起施柔,反手给了施柔一巴掌,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难受吗?你知不知道我们比你难受几百倍,你想去陪他们是吧?那你现在就去死啊,不要在我们面前说这些让我们伤心和担心的话,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切,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你死了无非是再在我们的心上刺上一刀,我们不怕,因为这里已经伤痕累累了。真的不怕了····”翌妈妈微笑着指着心口,明明是微笑的,却流下了眼泪。

施柔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在强忍悲伤,为的不就是怕自己伤心吗?为何自己还要这样伤害他们?施柔微微一笑“叔叔阿姨,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傻事的,但是柔儿求你们一件事,曜刚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不久,他不能受刺激。你们都瞒着他好吗?只要瞒过曜的排斥期就好了,柔儿求你们···”

“傻丫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今天过来,也对他撒谎说公司这边有事,并没有告诉他实情。”陈叔叔宠溺的看着施柔。

施柔淡淡的微笑“叔叔阿姨,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我等会跟我们老板回去,你们不用送了。林叔叔,林阿姨,你们别太难过了,你们还有我这个女儿。”施柔撒了个小谎,她不想再这边多呆,那种压抑的感觉让她无力承受。

李威海仿佛看出了施柔的小心思“各位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我会安全的把施柔送到的。你们节哀。”李威海跟林爸爸握了握手。

施柔感激的朝李威海笑了笑。告别了众人,施柔走向通往墓园外的长梯。

看着施柔倔强的背影,所有人只是觉得一阵心疼“这孩子,命太苦,短短的时间内受了这么大的打击。”

李威海小心翼翼的跟在施柔背后,不敢出声,怕施柔难受,可是看着施柔平静的面孔,他却总觉得不安,心神不宁的感觉一直笼罩着他。

当天下午,施柔就跟李威海提出要赶回公司上班。李威海也不问她为什么,点头答应了。吃过晚饭,施柔和李威海踏上去广州的路上。

一路上空气压抑的让李威海很不舒服。施柔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李威海几次挑起话题却得不到施柔的回应,便也觉得无趣,专心的开起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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