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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章一:与你同行

527年的罗格营地山花烂漫,浅草萋萋。自几年前恶魔大军汹涌而来,人类军队节节败退,无数或繁华或古朴的城市或毁于战火或遭到废弃,也有许许多多的人越战斗,越绝望,渐渐的堕落成恶魔大军的仆从。剩下来的只有寥寥几座大型据点还在坚持抵抗。乱世惊杂,人心跌宕。形形色色的人、事或许还有恶魔构成了这个时代的独特画卷。

“列位客官,但看那帕吉猛的一跳跳到丽娜面前一个肢解咬住片刻之后,正要一钩送却丽娜性命之时,但见哗啦啦一声巨吼:放开那女孩。却问来着何人?但见: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安雅府钮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络丝战袍,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皮鞋。生的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身长八尺,腰阔十围。正是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束梨花压海棠的神之战士——圣骑士陈。此人果是一条好汉。。。”

“切!.."

我正讲的唾沫横飞,状如疯魔之时,观众席上传来一阵嘘声。靠!乡下人果真不懂事,不知道礼貌这个字怎么写的么?正正的要发火,却被突如其来的口水淹没。“陈,你个小混蛋,说书有连续几天说一样的么?还是以你自己为主角的YY小书,酒馆说书就是要服务大众的宗旨你懂不懂?懂不懂!”“老板,那个陈是同名的啊,纯属巧合啊。而且。。。”见到我还要辩解,老板火气更大:“滚滚滚!明天没新段子就别来了,老娘受够你了!”跟老板辩解你永远失败,因为他可以发飙,而你不行!我催头丧气的从酒馆出来,只觉得天更黑了,云更绿了,连路上的小萝莉都不可爱了。了无生趣,不如死了算?呃...还是不要吧。无聊之时,反倒发现了新的乐趣。“哟,阿诚、克里斯,你们在表演街头艺术?”

“靠!又是一群小骗子。”这句话出自某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我惹到你了么?这样来拆台!”这句话出自某个cosplay卖身葬哥的无良少年。

“唉。。。”这句话出自某个扮演尸体的无能废柴。虽然是废柴,但这一声“唉”却是声色具备、凄凉哀婉,配合他那副土里土气的脸,顿时引得边上围观的师奶大妈们同情不已,不由的扔下或一个、或几个安卡拉。安卡拉是营地里的总头目也是通用金币的简称(金币上都可有安卡拉的头像,故得名。作者注)虽然后者号称一个宗教一个军队一个领袖,但大家还是觉得前者更可爱些。阿诚和克里斯是我逃难到罗格的路上遇到的,我们三个都是孤儿。那时候黑色沃野的女伯爵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弟弟,也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在身边水晶女巫们的劝告下,选择了“不抵抗政策”。之后,恶魔大军长驱直入,对抗魔志士大肆屠戮。黑色沃土变成了黑色荒地,光辉城堡变成了遗忘之塔,原本生活在那片土地的人民也成了难民。许多不愿沉沦的人们唱着《西刚山下》,一路从黑色沃土经过地下通道逃往石块旷野,再从石块旷野逃往罗格营地。一路逃,一路死。其间种种惨剧让人不忍尽述。我们三个人年纪相仿、境遇相似为了彼此互相有个照应便结伴同行。等到了罗格之后没多久,安卡拉大祭司一方面为了加强罗格军队实力进行防守,一方面也为了融合这些难民,就开办了和谐之光、和谐之影两所学院,前者用来培养职业者,后者用来训练普通的成年人作战,两所学院都由她担任校长。我们三个在检查时都觉醒了职业,于是一同进入和谐之光学院学习职业能力。学院里教学是免费的,但食物不是免费的。像我们这样的孤儿只有自己想办法弄点钱来吃饭,以前在城西门口要饭,现在好歹是职业者,总要留点脸面。万一碰到同学或者老师扔给你几块安卡拉,你好意思捡?至于你好不好意思,我是不好意思。我靠着以前的记忆编一些泛黄小段子去酒馆说书骗钱,他们则搞一些卖身葬XX或者甩卖传家宝之类的古典桥段弄些饭钱。

克里斯相貌朴实,乱糟糟的头发配上憨厚的脸属于标准的老实人,但却是个梦想小青年,总想象他老爸一样做一个光荣的鲁高因沙武士,以此来恢复自己家族曾经的荣耀。这也导致他在西门混总是要面子,放不开。相比之下阿诚则简单的多,在这个混乱年代能混吃混喝就很好,其他的不考虑。其实阿诚温文俊秀的外表很是具有欺骗性,而且属于演技派的混混。以前没进学院大家一起蹲在罗格西门那里乞讨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只是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就有一些无知少女被他那种忧郁悲情的气场所感染而慷慨解囊。一天下来,他的收成比我和克里斯加起来还要多!这也是今天他演卖身少年,克里斯演尸体的原因。

“你这个家伙,坑朋友上瘾?不做坏事有那么难么?!”面对阿诚被我拆台之后的郁闷,我觉得还是要辩解一下,不然影响到自己的人品以后还怎么去打装备?“其实是今天我编故事骗钱未遂,心情郁闷,只好坑你们一下,大家好朋友嘛,拿你们的不开心让我开心下不是朋友之间的分内事么?话说你们今天收获不错,请我吃饭呗。”虽然被我坑了,但坑来坑去大家都习惯了,彼此之间互相蹭饭吃也是常事。“走吧,去尼娅那里。”克里斯收完东西说到。

尼娅是一个很认真的小女生,也是难民,家人在逃难的时候都死了,只和外婆相依为命。觉醒死灵法师职业之后在和谐之光学院上学。和我们是同学。很是勤快,上完课之后时常去她外婆在城北的小吃摊帮忙,因为那里物美价廉,再加上彼此的同学关系,我们也经常去光顾。阿诚曾经对我们的进食地点总结道:如果我们不是在食堂,那我们就是在去尼娅小吃摊的路上。一路从营地中心的闹市区走向营地北边的棚户区,这里的居民有逃难过来的难民,也有本地的穷人。和我们厮混过的城西盛产凶狠奸诈的混子不同,这边的人大多老实本分,温和善良,这样也不是说不好,只是也导致他们往往受人欺负,像卡夏的城管大队就绝对不敢去城西那边砸小贩的摊子,以前的时候这么干过一次,结果那小贩当时就抄出刀子来拼命,许多同行纷纷助阵,连在旁边的要饭的我们都被裹挟着打了一场群架。打完之后不过瘾,一群人又冲进城中心连续抢了好几家大商铺。搞得安卡拉校长把罗格总预备队都调了过来维持秩序,这次之后就城管大队没人来城西了。

“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克里斯一边提着买来的肉骨头,一边询问我。

“听你说的好像你要决定去做什么了?”我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标准混混的形象,有人这么问我自然不是征求意见而是期待我的反问。克里斯这厮是我们这些小混蛋里最是爱学习,讲奋斗,而且据说还是出自名门有所打算我并不奇怪。

“昨天上课的时候听兰迪老师说我们的学制由三年压缩成一年半,我觉得再过一年多我们很可能就要上战场了。卡萨老师那边办了一个战术研习班,我想去学习下,你呢?”克里斯说的时候盯着我的眼睛,显得很郑重,很严肃。他的意思是希望我们一起去,毕竟我们三个人大部分时候都是一起的,我瞄了阿诚一眼,感觉阿诚的样子好像是无所谓,我去他自然也一起去,我不去他估计也不会去。我对兰迪老师的消息是没什么疑问,毕竟他是我们的班的主任老师,说的话是靠得住的。但是卡萨这个老东西,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其人品之低俗,作风之贱格,在混混云集的西门都堪称无人能及,人送绰号“卡不要脸”。去上他开战术研习班?我实在难以理解,不由问道:“克里斯,你应该知道卡萨老师的为人吧。”克里斯听了我的话之后,颇为不屑,表现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洒脱气质,傲然到:“我曾经上过卡萨老师的课,感觉收获很多,所以我相信他绝对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的人。我对卡萨老师的战术课程很有信心,也希望你们相信我。”看到我还是在犹豫不决,克里斯决定下杀手锏:“如果你觉得不好,课程费由我退给你!”“好!”有时候解决问题就是这么简单。

和克里斯商量完差不多也到了尼娅的小摊上,小摊位于城北的小吃街,这里卖的都是一些便宜实惠的小吃,许多劳苦大众都在这里解决午饭问题,我们到的时候,小摊上已经差不多坐满了。尼娅的外婆在小摊里面的厨房里忙着做料理,而尼娅正在满头大汗的跟一个中年男人解释什么,我让克里斯把肉骨头拿去里面,然后走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尼娅,怎么了?”尼娅看了是我,顿时更加紧张起来:“陈,你别乱来,他是营地总预备役的。”看见尼娅怕了,那中年男子说话声音马上大了起来:“我已经跟你们说了,这是最后通牒!从今天起,凡是没有交营地管理费的小摊小贩统统都要拆除!你们这些刁民,啊!你。。。”“我你吗,看看这张脸,认识我么?”那男人被我甩了一巴掌,大怒道:“你死定了,小子!我告诉你,攻击营地军人是要坐牢的!”这男人也算奇葩,总预备役都是些职业军人,虽然不是经常上战场,但也大多是杀人不眨眼之辈,被人打了只会操刀子砍回来。他现在拿看守所来吓人简直搞笑,那地方我去过好几次了,怕个卵毛。“老子混西门的,西门单刀,听说过么!”我的名气在西门那群乞丐和小混混里比较响,在这里就不怎么吃的开了,那男人听了之后没有恍然大悟,俯身便拜。只是气焰也小了许多,西门混子不要命在罗格营地是出了名的,像有位自称乌鸦的前辈靠着敢打敢杀,不怕伤不怕死,在部队一路升到了罗格总预备役的副指挥官,我们这群晚辈尊称她为“乌鸦姐”,怕她的则叫她“血乌鸦”。虽然是女儿身,也是颇受敬重的一条好汉。我打量了他一阵子,觉得这人多半还是罗格城管队的,说到:“哥们,我知道你是城管队的,吃公家饭,差不多就行了,凡事留一线,到老好见面。这个摊子是我罩的,你一定要收,我也没办法,只好晚上带兄弟去你家给你。”那人到底不如我光棍,毕竟有家有业,只是说了几句狠话就走了。料理完这件事,安慰了尼娅几句,她对我这种和营地部门对着干的行为惶惶不安,虽然没有埋怨我,但小小的脸上也写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尼娅,他要再找你麻烦,你跟我说,我送他去老家结婚。”我拍着胸脯大力保证,只是没什么效果,尼娅横了我一眼,撇撇嘴,没说话,看起来眼睛有点红。

克里斯把肉骨头交给尼娅的外婆去熬汤,阿诚和克里斯都很喜欢外婆熬的骨头汤,我其实觉得那汤味道很淡,并不合口味,只是和大家一起坐在那里,一边聊天一边喝汤,偶尔调笑一下尼娅,惹的她气恼的拿东西砸过来,然后我再屁颠屁颠的把砸过来的东西送回去。外婆则在旁边忙碌着,有空的时候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这种感觉,很是轻松自在。

“对了,尼娅,克里斯说准备去卡萨老师的战术班上课,你去么?”我向尼娅问道。尼娅是学校里最认真的学生之一,基本所有必修课都去上了。不像我,遇到喜欢的课才去,平时不是在编黄段子就是在说黄段子。和谐之光学院的课程安排分必修和选修,必修是学院提供的,免费的,选修是导师自己开办的,要钱的。不过必修里有很多垃圾课程,像是《目盲教会史》、《罗格近代政治》之类的对以后作战没有任何提升的,基本很少有人去,反正学院也不怎么管。选修则相对更有价值,一些导师收了钱,多多少少会介绍一些经验和技巧。在学员里很受欢迎,克里斯这个废柴就经常把辛苦骗来的钱砸到选修课上去,学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尼娅这个人我感觉有点知识狂热的潜质,凡是课程她都想学。听到我这样说,一副很想去的样子,但是很是拒绝到:“不行啊,我要给外婆帮忙的,还有,那里上课要钱的。”提到钱,我有啊,顿时很有气概的拍拍胸脯说道:“不要紧的,我这些天在酒馆说书,搞到了一些钱,支持你上课没问题的。”克里斯也在旁边帮腔道:“是啊,而且上课是在晚上,不影响小摊生意的。”尼娅眼睛睁得老大,小脸通红,气呼呼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用你的钱,你又不是我什么人。”额,这个问题,难倒我了!上学认识尼娅之后,觉得这个女孩很认真,很可爱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她,帮她做点什么。于是就经常拉着克里斯和诚跑到尼娅的小摊上吃东西。之后大家混熟了,总觉得自己帮她是理所当然,只是这时候她却总是有点闷闷不乐的,虽然恼怒的时候小脸红彤彤的也很可爱。发现我傻愣愣的在发呆,阿诚似笑非笑的在旁边看着,克里斯则有点搞不懂情况。尼娅的脸色更红了,扔下一句:懒得理你,就跑掉了。

我对尼娅的反常不是太理解,女孩总是莫名其妙的。将这方面的烦恼放在一边,心里默默念着:“智慧爷爷”不一会计上心头。快速几口把骨头汤喝掉,跑到厨房去跟尼娅外婆说道:“外婆,现在学院搞了一些强化班,有一个我们觉得很不错就都报名了,本来打算邀尼娅一起的,结果她不去。真是太可惜了。”我一边表演出痛心疾首,一边偷偷去瞄外婆的表情。外婆放下菜刀,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到:“尼娅虽然还小,但却已经是个很好强的孩子了。”这个我知道啊,我来又不是打听她的为人的,我是来寻求你的支持的啊,外婆。我虽然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但外婆却没有再理我,继续做菜去了。我不死心的在旁边又磨磨蹭蹭老半天,觉得实在不会有结果只好又跑回来。阿诚和克里斯坐在凳子上对我挤眉弄眼,我走过去坐下来,用筷子比出一个“二”字,然后指向他们。阿诚没生气,贱贱的笑着说到:“我帮你把尼娅弄去上战术班,998安卡拉!如何?”我靠!“你是这样做兄弟的?!”阿诚面对我的指控表现的很无辜:“我们一向都是这样做兄弟的啊,难道你忘了?”998安卡拉我也不是没有,我这几天讲黄段子,触动了酒馆客人的G点,收了不少赏钱,但这钱本来打算给尼娅买个玩具熊的。克里斯对我的一些做法有些不理解:“你不是对卡萨老师印象不好,很不愿去的样子,为什么还要拉尼娅一起去?”我此时正纠结于玩具熊和战术课,随口回答到:“带尼娅一起去,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克里斯一副我懂了的样子,我也没在意,权衡了一下,痛下决心:“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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