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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人之间

“啊——”我惊叫着睁开眼,背后湿漉漉地,头发都黏在一起搭在枕巾上。醒来之后,身体似乎轻松了许多,背后的汗水被冷风吹凉。

“怎么了?做噩梦了?”凌啸坐在我的床边,看着一本黑紫色封面的古书。看我尖叫着醒来,关切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刚刚从噩梦中醒来的我还是心有余悸,望向窗外,一轮明月早已无声无息地挂上夜空,外面没有一个人,只听得到偶尔一阵轻风吹响宿舍外面一排排大树上树叶的声音,随后就是一片寂静。这样的夜晚,我也有些毛骨悚然。环视房间,与我睡着之前并没有很大的变化,多出来的是那张桌子上放着的钟表和墙角的一台饮水机。钟表上,时针已经指向了表盘上的“12”。已经午夜了啊。

凌啸递过来一杯水,我接过水,问道:“你还没睡?”

“是啊,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睡不着了。每一个夜晚我都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同一本书,用书上的方法修炼。等清晨的阳光射入房间,我才轻轻松一口气。”

“为什么睡不着?”我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奇怪地问道。

“我的母亲,曾经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被人用匕首划破了喉咙,而当时我就在旁边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母亲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人来取她性命,早就告诉我,无论什么样的时间,无论什么样的地点,无论发生什么,在自己没有获得力量的时候,都不能出声,把仇恨埋藏在心底,不要急着报仇,不要因冲动白白送命。”凌啸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个夜晚,那个夜晚那样安静,月光洒在房间里,鲜血溅了满地,母亲脸上挂着微笑,看着床上的我,失去了生命……”

我默默地注视着杯子,我能听出,凌啸的语中悲伤里掺杂了仇恨的影子。

“翎冰,你呢?你为什么会做噩梦呢?通常来说,噩梦中的情景都与本人有关系吧?”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我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似乎并不想忘记。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梦里的人是我,似乎又不是我。那里的环境很黑暗,充盈着杀气,背景是殷红色,掺杂着黑色的浊气,漂浮着岩石,空气中飘来了血腥味,熟悉又似乎陌生。除了我之外,梦里的所有人都是一个个黑影。”

屋子里一阵寂静。

“我”在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我终于开口了,“出去透透气。”说完翻身下床,朝门口走去。

来到外面,我才了解北方大陆的冰冷,与西方柔和的雪不同,这里是干冷的,风刮的我脸上难受,迎着风,我连眼睛都睁不开。这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我发动灵力,使用了种族特有的“夜视”技能,看清楚了附近的状况。如果周围有人看到我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在别人看来,此刻我的眼睛呈现出了可怕的、幽幽的绿色,诡异又令人恐惧。我环视四周,看见了不远处有一座高大的塔形建筑,在都差不多高的建筑群中分外显眼。出于好奇心,我向那座建筑物走去,夜视技能使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也能轻易辨别方向。

走到那座塔近前,我震惊了,这座塔站在地上竟仰望不到塔尖。

“观天阁?”我看着塔门上的牌子自言自语道。然后推开这扇铁门,向塔中走去。这座塔似乎很久没有进来过人了,我一进去,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气味,不禁打了一个喷嚏。这座塔内部虽然落满了灰、堆积了一大堆的蜘蛛网,但是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书架上摆放着不下几十本的关于天文的书,从左到右按从大到小排列着,又宽又高的书架被放得满满的,上面也落满了灰和蜘蛛网。书架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不同大小的望远镜,相当齐全,看起来就像新的一样。

“看来这塔废弃了很久了,可是看起来还很结实啊。而且既然废弃了,怎么不把这里的东西搬走呢。”我捏着鼻子说到。

“无知的人啊……”一个苍老而空灵的声音响起,这个古老的塔楼霎时间变得阴森恐怖。

“你是谁?”我用发出幽幽绿光的眼睛环顾塔楼,始终没有看见一个人。

“连这座塔楼的情况都没打探好就贸然进来,如此莽撞,迟早会害你性命。出去。”那声音继续说道。

“在门前迟疑不决,将时间越拖越久,才会耽搁大事。我既然进来了,就不会那么早就出去。”

“哦?有意思,你是你的同龄人里第一个,遇见我没有惊恐,还敢如此反驳我意见之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座塔的守护者,奥洛斯。”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穿着一袭白袍,银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显示出他的苍老。下半身越接近地面就越透明。

“为何守护?”通常来说,守护某个事物的人,都有一定的原因才自愿成为守护者。我很想知道,这其中的故事。

“你想知道?我对这座塔上一任的持有者承诺,当有一天,一个非比寻常的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要告诉他所有故事,在这以前,我不能对任何人说。”老人笑笑,说道。

“如何证明,我是不是那个非比寻常的人?”

“很简单,”老人边说边拿出一本古老的书,“将你的手放在这本书上,自然有办法分辨。”

我慢慢将手放在书上,只见那本书顿时释放出强烈的光芒,只是没过多久又逐渐熄灭。那守护者苍老的面庞滑出一缕淡淡的失望。

“果然,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依旧平淡的望着那本书,书页已经泛起了黄褐色,却隐隐发出灵气。老人虽像幽灵一样没有实体,但这本书却是真真正正存在的,用了一种灵气保护,方得保存于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老人已经变得失望,我却没有那么快放弃,忍不住将体内的灵气传入手中,输进那本书里。突然间那光芒又出现了,这次更加强烈,将这黑暗的塔楼照得如同白昼。

“你……”老人惊叫道,“快停下!”

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强光将我硬生生的扯入了这本书里。只听这时有一个声音从塔楼中响起:“千百年又重新开启了一个轮回,命运之轮已悄然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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