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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紧张的中考终于如约而至了,我曾幻想过多时,在这一天发生诸如地震大风暴等不可抗力的灾难。但这一天却平静的吓人,平静到我酝酿了好久的紧张感在这一刻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很多时候很多令你担惊害怕的事情,当它真正的来临时其实也就释然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我时常告诉自己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当明年的这个时候再回首想想今天所发生的令我所困惑的事情,其实也就剩下一故事。就想我害怕扎针一样,每次体检的时候我都会躲在人群里哆哆嗦嗦的问着那些抽过了血的同学“疼么?”直到我得到了令我满意的答案。当我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我挽起袖口坐在椅子上,紧咬着嘴唇发抖时,穿白大褂的医生却告诉我已经抽完了血,我才发现原来没有一点的感觉,我所害怕的不过是我自己描述出来吓唬自己的疼痛。

由于本校的学生是不能在本校参加中考的,所以我被安排到了孝义中学进行中考考试,很巧的是周斌也在这所的中学考试。而更巧的还是蒋碧尔了,无巧不成书,她竟然就做在了我前面的座位上。我们之间不会存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电视桥段,蒋碧尔冷冷的看着我,我为了表现出我比她更加的高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遍布在看她。在发考卷的时候,蒋碧尔有意无意的将考卷用力的甩到我的桌子上。我则用力的蹬着蒋碧尔的凳子以示反抗,等过了许久我会突然觉得这一切幼稚的可笑。蒋碧尔穿着着一件露出一小块后背的半袖,由于青春期的关系她的后背上长出了一些细小的疙瘩。我在答完题后先是在草稿纸上乱画着一些鬼画符,后来我干脆的查起了蒋碧尔后背上的小疙瘩。一个两个三个,我竟然,我竟然无意的用手里的碳素笔扎了上去。我能保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是手里握着笔的,就这样查着查着就扎了上去,在蒋碧尔的身后点上了一个黑色的墨迹。

蒋碧尔“哎呦~~”的大叫了一声。她一定是在刻意的表演,蒋碧尔举起了手“老师,后面的同学用笔扎我。”整个考场的同学都注意到了我的方向,我像做了贼一样低下了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监考老师走到我的身边“怎么回事?”我并没有去理他。他继续问我“这位同学,怎么回事?”

我装作跟我没关系的样子“啊?怎么了老师?”“这位同学,你前座的同学说你有用笔扎她,是这样的么?”

我愤然的讲五官集中在了一起,我皱着眉头说“不可能,老师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我又不是容嬷嬷。”

蒋碧尔站起身子面向监考老师,手指却指着我的方向“老师,就是她用笔扎了我一下,她这是严重的影响了考场的秩序。”

监考的老师拿起了我的答题卡“容嬷,咳咳,萧小雅同学请你诚实的回答你是不是用笔扎了这个同学一下。”

“老师,我可能是无意间的碰到了这位同学,但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是我答题过程中无意的触碰到了这位同学的话,我愿意像她道歉。”我认真的说道。

“老师!她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蒋碧尔咆哮着整个教室。

“这位同学对不起。”我深情的望着蒋碧尔的方向,虚假的道歉我可是从小就在练习的吗。

监考老师说“我也相信萧小雅同学并不是故意的,萧小雅同学也做出了道歉,我这件事情就算了吧,大家还是安心的考试吧。”

我说“谢谢老师。”

蒋碧尔愤怒的撅着自己的嘴坐回了椅子上,“萧小雅,有种你一会等着我。”我把身子紧靠在了书桌上小声的在蒋碧尔的脑后说“你还能吃了我啊?小孩子么?还要说‘有种放学等着我’那样的话,哈哈。”“萧小雅,你等着吧。”

监考老师指着我和蒋碧尔的方向“那两个同学又怎么了?在那里嘀咕什么呢?不用心考试。”

“老师我在和蒋碧尔同学道歉呢,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了她的答题,但是幸好她说她已经原谅我了。”

蒋碧尔用力的往后靠了一下凳子,我的桌子随之倾斜了起来,“是啊老师,我原谅萧小雅同学了,我愿意相信她不是那样没教养的人。”

没教养,蒋碧尔同学你还没见到我没教养时的样子呢,我已经隐藏了17年了,如果你愿意见见的话,我萧小雅很高兴让你见一见我没教养的样子。别忘记了我可是从小混迹在各大市场的啊,我看屠夫杀猪杀羊的血腥场面时,你还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看“大头儿子”呢。

我对于蒋碧尔所放下的狠话“有种等着我。”一点都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对于情敌口里传出的挑衅更加使我激动。我也要借助今天这个机会和蒋碧尔好好的谈一谈了,要她远离我的周斌。一想起前几天翻看到周斌手机里蒋碧尔所发的短信时我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蒋碧尔竟然那样的肉麻,在周斌和她提出分手后她竟然给我的周文武发了那样的一条信息“周斌你是否有着怎样的魔力,使我对你如此的难以割舍。你如同格林童话中的王子,轻轻的一吻便唤醒了我心中沉睡已久的渴望爱情的公主。我知道你一定是暂时的被那个女人所迷惑了,迟早你会发现我才是会对你一心一意好的人。我不会同意你跟我分手的,我会等你,一直等你。也许我还会躲在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等待着你。”我打着寒颤删除了周斌手机里的这条短信消息,但我并没有去质问他。

监考老师在收去了所有人的考卷后,蒋碧尔用一只手用力的拍打了我的桌子“走吧,萧小雅我们该谈一谈了。”走就走,难道我要怕你么?蒋碧尔在前边带着路,我在她的后边走着。我反复的思考着,如果一会动起手来我应该施展怎样的招数。我想我应该是先发制人的抓住那个贱人的头发然后用九阴白骨爪抓花她的脸。我在心里默默的联系了几遍这些招数,我看着自己的指甲,还好我有留长指甲的习惯。

在孝义中学的塑胶跑道上,蒋碧尔停下了她的脚步“就在这里聊聊吧好吗萧小雅?”

“当然可以。”我迎上了蒋碧尔的目光,她该是刻意的装出了一幅凶狠的样子。

“说说吧,萧小雅你究竟要怎样?”蒋碧尔把双手抱在了胸前,俨然是一幅“鲁花”的派头,她竟然质问起我了?

“蒋碧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能不能不要装出一幅港台腔啊?还要怎样?你妈蛋的,你叫我来这里是要干啥!”我十分讨厌蒋碧尔装淑女的那副样子。我用最基本的东北话就可以完全的打败她这个贱人“干啥!”“干啥!”

蒋碧尔终于是放下了她抱在胸前的双手,看样子她还是会说东北话的“萧小雅你还好意思问我要干啥?你说说你都干啥了?”

“我干啥了?我啥也没干!就是我干啥了也跟你没关系!”现是在变成了一场用“干啥”造句的大比赛吗。

“离开周斌吧。”蒋碧尔对我说道。

“不可能!”

“萧小雅你不觉的你自己很贱么?周斌追你的时候你不要他,等到周斌成为了我的男朋友你才来抢他!你真是贱的够可以。”蒋碧尔摆出一副对我批评教育的样子。

我本来是告诉蒋碧尔离开周斌的,可是她却想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该离开周斌的是她,怎么会是我!她才是个贱人,周斌明明都已经和她说了分手。

“你只是我和周斌之间的一个小插曲,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会很快的就和周斌在一起。”我指着蒋碧尔的鼻子。

“你这样的贱人就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是吗?你把周斌当成了什么?你不过是把他当成是你的玩物。你不过是喜欢看周斌被你玩弄的团团转而已。”

我受够了,我本来还想和她讲些个道理,但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了。我指着蒋碧尔“你妈蛋!你才是贱人!”我的手按着我已经联系了好多遍的招式开始向着蒋碧尔的头发抓去,我一定要抓着你的头发花了你的脸!

还没等我抓到蒋碧尔的头发,我已经先被她狠狠的抡上了一个耳光,看来她的联系似乎是要比我多。我真的怒火中生了,我愤然的抓住了蒋碧尔的头发,按照预想的要去花了她的脸。蒋碧尔也不示弱,她虽然被我抓住了头发可还是反击着,拳拳命中我的肚子。那可是我要给周斌生儿子的肚子啊!

我和蒋碧尔很快的厮打在了一起,我们在孝义中学塑胶跑道上躺着,互相撕扯着对方,这让我想起了赵忠祥老师解说的动物世界。在那广阔的非洲草原上,一只母狮子正和另一只母狮子撕抢着猎物。周围的土狗越聚越多,他们正在欣赏着这场激烈的搏斗竞赛。

我被周斌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只蒋碧尔的红色凉鞋,我把那只鞋扔在了她的身上。周斌又再次的拉起了地上的蒋碧尔,这令我很不满意,我连忙将周斌拉向我的方向。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的眼泪才是不值钱,但没想到的是蒋碧尔的眼泪更是那样的不值钱。“哇”的一声,蒋碧尔的哭声想起了,她指着自己大白腿上的四道红色血印哭着说“周斌,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要被她给挠死了。”

周斌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不等我解释“周斌,考完试萧小雅就把我拉到了操场上,先是骂我,后来就打我!”蒋碧尔哭的像个泪人,不得不承认,蒋碧尔娇小的样子很是可爱,如果我是个男人我也会爱上正在哭泣的蒋碧尔。

“萧小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她啊!”我像周斌喊着。

蒋碧尔哭的更加凶了“太欺负人了,呜~哇~。我不和周斌分手你就来打我!”

“到底怎么回事!”周斌被四周的人群看的尴尬了,尴尬到他开始发飙了他像我吼道!

“你倒是问她啊!问她啊!就知道跟我大吼大叫吗!她说什么你就相信。”我瞪着周斌的眼睛。

蒋碧尔竟然跑过来拉住了周斌的手,“周斌我们走吧,不要和她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好不好。”

懵了!我完全的懵住了!我竟然变成了胡搅蛮缠,还有蒋碧尔竟然跑过来拉住了周斌的手。

我用力的扯开了蒋碧尔拉住的周斌的手,把周斌牵向我的方向。“放开他!”我都喊得破了音了。

蒋碧尔大哭着过来我以为她又来拉扯周斌,她却又抽了我一耳光,让我防不胜防。她大哭的喊着“萧小雅你说你这样对么?跑到这来抢我的男朋友。”我冲了上去,我骂着一些难听的话语,我要还给她一耳光。周斌却推开了我“别闹了!别闹了好不好?!”

“我闹了?我闹了吗!周文武你给我说清楚!”

周斌降低了声音跟我说“小雅别闹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这么多人看着。”

“我不管!你就看着她抽我耳光么周文武!”我再次的冲向了小妖精蒋碧尔,我要像拆变形金刚一样拆散你!

周斌再次的推开了我。

我一个人走出了孝义中学,我低沉的脚步提醒着我思考着,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么。我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蒋碧尔跟周斌处对象处的好好的,她捣的什么乱啊。”我已经不想再去辩解些什么,“滚!都他妈给我滚!”这是我最后的力气了。

说不出的苦楚,我应该是失恋了,尽管他没有亲口的告诉我。

囡囡听说了我的遭遇后一定要去找周斌,说要替我出头大骂上周斌一顿。在电话里我无力的说“不要啊囡囡。”

每一次受到了伤害我都习惯把自己躲在黑暗里,蜷起身子,装扮成一个刺猬的摸样。我害怕受伤,同时我也害怕我自保的时候会伤害到别人。我突然冷静很多,我和周斌的事情还是等着周斌来给我答案吧。

我和周斌又丢失了联系,我没有主动联系他,他也没有主动的联系我来。我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的线,虽然彼此相望着,但终究不能相遇。夜晚我打着窗帘看着天上那弯弯的月牙,它很像是一把镰刀割乱了我所有的思绪,什么都不想,这样的感觉也是很棒的。偶尔,偶尔会想周斌是否会和我在一个时间看着那把镰刀呢?

整整一个假期我把自己锁在了家里,我用那白色兔子图案的发卡把头发都抛到了脑后,万千的抽丝像是被捋顺了些。我带着大大框架的眼睛每天看一些杂乱的书籍,有言情有玄幻,还有一本诗集。

纳兰容若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可能是因为我歪解了这首词的意思,每每读到此处脑中便浮现出周斌的样子。要是我们就像第一次见面事多好,那样就少去了很多的烦恼。

假期里和囡囡出去过几次,她总是说我忧郁了很多。我总是对她笑笑,我说“我很好啊,每天都很充实,应该是我安静了许多。”

囡囡说“你会觉得周斌有欺骗你么?他最终还是没有和蒋碧尔分手。你恨他么?”

“我们这个年纪有什么好恨的呢?周斌只是我一个时期遇到过的一个人,他给过我别人没有给过的快乐。我应该是感谢他的。只是挺惋惜的,如果我早点接受周斌那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这一个假期的书并没有白看了,我自身安静了许多,说起话来也变得慢条斯理。

多年以后我过看了一部叫做《甄嬛传》的电视剧,我又会意识到有一个时期我是那样的矫情。

对于周斌的事情,囡囡总是表示的比我更加的激动,她总要去为我抱打不平,她说“像周斌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好好的骂一骂他,叫他以后不敢随便的伤害别人了。”

我拒绝了囡囡,实话实说我对周斌还是有些期盼的,我期盼着他会回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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