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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见鬼的小区

月色如洗,凉风习习。路两边的树木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虫儿躲在草丛里低鸣。

昏黄的路灯把我蜷缩的身影拉成很长很细的一条映在地面上,我双手抱膝窝坐在角落里。两个硕大的垃圾桶就放置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发出阵阵闻之欲呕的恶臭,一团黑色的蚊蝇在路灯下“嗡嗡”乱舞。

“咕噜”早已饥肠辘辘的肚皮又在向主人发出抗议,我摸摸快要贴上后背的肚皮摇头苦笑,拿起身旁的半瓶纯净水。

这是中午的时候一个路人扔下的,为了抢这半瓶水我还差点和一个捡废品的大叔打起来了。我把瓶子死死的抱在怀里瞪着眼前手里拎着半块砖头的男人,他虽然也很瘦弱但是个子很高,胳膊也挺粗的,拳头看上去也不小。况且他手里还拎着半块杀伤力不可小视的砖头,而我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要真动起手来我还不一定打得赢他,还有最致命的一点,那就是我已经快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或许是我固执的眼神让他胆怯,又或许是看我只是个可怜的流浪儿,最终捡废品大叔选择了放弃。他把砖头往地上一摔,狠狠吐了口唾沫便走了,拎着麻袋消失在胡同口的阳光里。

半瓶水下去,肚子叫得更欢了,凉凉的液体刺激着空无一物的胃囊引起阵阵抽畜。看来用水也忽悠不了它了。

我挣扎着站起来,揉揉发麻的腿和屁股向垃圾桶走去。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我还是希望在我打瞌睡的时候有哪位吃饱了撑得慌的路人能把他剩下的食物投入垃圾桶里。

垃圾桶散发着各种各样难闻的气味,熏得我差点儿背过气。我强忍恶心,捏住鼻子在两个桶内快速的翻了一遍。

结果非常的令人失望,但也让我有些安心。要是真的翻出点什么看不出原来面目的东西,我不知道我是吃好呢,还是不吃好呢。

我抬腿给了让我痛并快乐着的垃圾桶一脚:“你个老不死的,走的时候也不留点钱给我,害我饿了这么久,回来就让你好看。”

我口中的‘老不死的’当然不是指让我失望的垃圾桶,垃圾桶是没有生命的,没有生命当然也不会有生死。

‘老不死的’是一个人,一个老男人。正确的说是一个欺骗了我十年青春的老头子。

记住,是青春,不是肉体也不是别的,这一点很有必要重点说明。

在我五岁那年的一个中午,老头子那时还不是老头子,而是一个精瘦干练穿着朴素的猥琐老男人。他巧言色辩,花言巧语,语如珠发滔滔不绝的跟我讲了两小时零十分钟,最后在他拿出两根棒棒糖的强大攻势下我落入下风。

我一手拿着一根棒棒糖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头,从那以后我就莫名奇妙多了一个师傅。

老男人从孤儿院里把我拐走,带着我闯南走北游遍了大半个中国,一路上不断向我传授一些所谓的晦涩难懂的茅山道术,像摸骨看相,堪舆风水,道家符箓等一些比天书还难懂的东西。还时常自豪的对我说有了这些本事,从此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但我从没有见他的这些本事哪次能派上用场,每当他拉着路过的人要给别人算命或是敲别人家的门告诉主人屋宅风水不对,家中必有妖孽作祟的时候。轻的被人啐口唾沫骂作神经病,严重的时候我们爷俩被整个村的人持着木棒追出足足三里地。

于是乎我们一路游历一路在别人的白眼和棍棒中抱头鼠窜,赚到的钱越来越少,最终从游历山水变成了流浪街头,也就是我现在这付模样。

垃圾桶被我踢得晃了几下,一些垃圾抖落在地上。这样做并没有让我好过多少,饥饿感反而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来得更加强烈了。

再这样下去我非得饿死在这胡同里不可,老头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得自己想办法先找点吃的填填肚子。

一想到食物肚子又“咕辘辘”叫唤起来,我松开绑在裤腰上的绳子重新绑得更紧些,这样肚子就不会觉得那么饿了。

我走到胡同口四处张望,大街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偶尔有夜里拉客地的士路过,看到我这付模样刚刚稍微减慢的车速又轰的飞驰而过,跟见鬼似的。

胡同口两边的墙上各贴有一张发黄的符纸,上边画着大蝌蚪一样的暗红色符文。这是师傅特意贴上去的,每当他要独自去办事的时候,总是会在我的周围贴上几张这样的鬼画符并叮嘱我千万不要离开符纸圈起来的范围。说是为了我好,怕路过的孤魂野鬼找麻烦。

小时候纯洁的我常被吓得缩在角落里乖乖的等师傅回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便渐渐的对这些不屑一顾,因为跟着老头子学了这么久的茅山术却连半个鬼影都没见过。在我心里始终认为这不过是老头子怕我偷偷溜走而弄出来的把戏。就像农村里的老人怕小孩乱跑就吓唬他们外边有专门抓小孩吃的鬼婆一样。

我随手撕下贴在墙上的符纸想扔掉,想了想还是把它们折起来揣进兜里。我和师傅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穷得连画符用的朱砂和黄纸都买不起。这几张符纸我见他贴了又撕,撕了又贴反复用了好几次,我要是这么给扔了,他回来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我沿着空寂的街道漫无目地的向前走,遇见垃圾桶便停下来搜索一番。

嘿!这座城市的人可真够节俭的。连着翻了几个垃圾桶愣是连块香蕉皮都没抖落出来。

我跟师傅也是头一次来到这座小城,刚到这的当天师傅便说有些事要办把我扔在胡同里就火急火撩的跑了,害得我一等就是两天。

就这样边走边翻,结果仍是一无所获。不知不觉便走到一处小区的大门口。

小区的垃圾桶是流浪汉的最爱,因为经常能找出许多新鲜的食物。但小区的垃圾桶不是那么容易翻的,因为现在大多数的小区都设有门岗。那些个看门的狗个个都长着双势利眼,见了开小车的就点头哈腰就差没跪在地上高呼主子万岁。见了流浪汉或是捡废品的便扔上一付不可一世的嘴脸,隔老远就呲牙裂嘴的乱吠,所以我和师傅见了居民区一般都是绕道走,以免沾上一身口水。

但今晚我实在是饿极了,小区里面那几个垃圾桶仿佛一块块香喷喷的面包在引诱我不由自主的朝前走。

我隐在路边的阴影里慢慢靠过去,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往门卫室里打探。

门卫室亮着灯,里边空无一人,门卫准是不知跑哪偷懒去了。

我心里狂喜,真是天助我也。我猫下腰顺着门卫室的墙边溜了进去,很快便找到一个位置比较偏僻的垃圾桶。

一通乱翻果然让我找到一块刚被啃过几口的奶油面包,刚要往嘴里送,忽然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顺着脊稚猛的往上窜,整个人像置身于冰窖之中冷得我浑身一哆嗦。

难道是饿得太厉害了?现在正值炎热的酷夏,我却感到阵阵阴寒之意。

“叭”

一声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我吓得差点蹦起来,我忙扭头看去。一双绿色的大眼睛在不远处花圃的阴影里闪耀着诡异的光芒,那双眼睛冷漠的盯着我瞧,眨都不眨一下。

过了片刻,那双绿色的眼睛开始朝我这边缓缓移动。听不见声音,看不见躯体。只见一双绿色的大眼在半空中朝我慢慢的飞了过来。

艹,难道真的让我遇见鬼了?我想跑,但是两条腿却不争气的抖了起来。眼看眼睛离我越来越近,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霹雳,平日里师傅教给我的东西不正是用来对付这些怪物的么。

我急忙掐起手诀口中低喊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大手一挥,一道劲气破空射出打向那双绿色的眼睛。

“喵!”

一团黑影猛的从黑暗中窜出来跳到垃圾桶上,绿色的大眼瞪着我看。

靠,原来是只猫啊,差点没把我小魂给吓飞了。想来刚才它隐在黑暗中,全身的颜色跟阴影又刚好重叠在一起,紧张之下我才没有看清猫的身体。

“快给小爷滚蛋,害得我把晚饭都弄脏了。”我低声咒骂道,弯腰捡起刚才砸出去的面包。幸好这几天没下雨,地上是干的,面包只是沾了少许尘土。

我嚼着面包往小区里走,这个小区并不大,总共只有六七栋十层左右高的楼房。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皎洁的明月高高挂在正当空。所有的楼房都黑着灯,应该全都在睡梦中呢。如此大好机会不仔细再翻点好货出来怎么行,要是运气好连明天的早餐都有了。

这个小区虽然小了点,但是绿化做得不错。路两旁全整齐的种着高大的常青树,茂密的树枝像巨伞似的撑开连成一片,把路灯的光线几乎都遮盖了。

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枝条的倒影映在水泥路上左右摇摆像是魔鬼在乱舞。进来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一个人影,连门卫也不知跑哪去了。我的胆子渐渐大起来,大摇大摆的在小区里四处转悠。

转到一处阴暗偏僻的角落时我停下来,使劲的抽了抽鼻子。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孔里,但并不是食物的香气,而像是人们祭祖、拜神时用的香烛燃烧时散发出来的气味。

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所很小的平房,孤独的伫立在角落里。我迟疑了一下便转身向房子走去,离房子越近香烛的气味就越发的浓烈。

转过房子的拐角门口出现在眼前,我看见门前的地上赫然摆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香炉,炉中插着几支已经快要烧完的线香。香炉前面一字排开放着三个盘子,盘中盛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和食物。正中间盘子里摆放的那整整一只嫩白诱人的白切鸡更是让我直咽口水。

四下无人,一扇绿色的铁门紧闭着,上面挂着把特大号的钢制挂锁。门口上方钉着块铁牌,牌子上用红色的字体写着‘小区配电室’几个大字。

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拜祭?而且一个配电房有什么可拜的,这些城里人的思想当真是捉摸不透。

“太浪费了,真是太浪费了。”我盯着地上丰盛的美食不禁摇头叹息。这世界上还有许多像我这样吃不上饭的可怜人,有的人却把这么好的食物拿来喂苍蝇,真是可耻可恨啊。

师傅教过我拜祭用的供品不能轻易拿来吃,以免冲撞到鬼神。现在的我早已经饿得两眼发慌哪还顾得上去想那么多破规矩,我跪下来朝香炉拜了三拜合手道:“弟子阿水今夜路过此地,饿得实在不行了。这么多美食放在这却没人来吃实在是太浪费,所以想先借点来填肚子。日后如果有发达的一日必定加倍奉还,无论你是哪路大罗神仙都请不要见怪,你若是不吭声我就当你当答应啦。”

说完我便抓过那只垂涎已久的白切鸡盘坐在地上大啃大嚼吃起来,虽然鸡早已经冷了,吃起来依旧那么美味。

不多时整只鸡便被我啃得只剩几根嚼不动的骨头,我打个饱嗝把手伸向盘中的水果,吃完饭不来点水果帮助消化怎么行呢。

忽然一阵“呜呜”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我警觉地四处张望却没发现有人。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一直不停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声音好像是从配电室里传出来的。我站起身小心走到铁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

“呜呜。。。呜呜呜。。。”声音果然是从配电室传出来的,听着很像是有人在里面低声哭泣,难道是有人不小心被锁在里面了?

我轻轻敲打铁门尽量压低嗓门小声喊道:“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没人回答,只有哭声在不断传出。

我又加大力度敲了一会,还是没人应。本来是想助人为乐做次好事,别人却不领情,我愤愤的转身准备继续我的美餐。

转身之时我的手随意的抓住挂在铁门上的挂锁拉了一下。谁知看似非常牢固的挂锁竟然“叭嗒”一声弹开了,倒把我吓了一跳。这把锁头看上去又粗又大,没想到却是个唬人的玩意。

站在门口想了一会,我决定还是进去看看。万一真的有人在里面需要帮助呢?师傅就常教育我说做人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好男儿。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别有用心,我想的是如果真的帮助了里面的人,说不定事后可以捞点好处。没有钱拿,混一顿饱饭也好。

缓缓推开紧闭的铁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我浑身一哆嗦不禁打了个冷颤。

怪事!怎么今晚尽打哆嗦,千万别是得了感冒,像我们这些人最怕的就是得病。吃饭的钱都没有,哪有钱上医院啊。

配电室里乌漆抹黑的,借着外边的亮光隐约可以看见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竖着几个高大的配电柜,里边有嗡嗡的电流声传出,电柜上面几排指示灯在黑暗中幽幽闪着红光。

“呜呜。。。”进入配电室以后哭声更加清晰了,听起来应该是在电柜的后面。我冲里边喊了一声:“喂!谁在里面?”

还是没人回答,里面的人只是一味的在哭。我有些恼了,想转身离开这漆黑的房间。好奇心却驱使我的双脚向前迈进。我倒要看看后面那人是哑巴还是聋子,叫了这么多声都没反应。

配电柜摆在房子的中间,靠边的柜子跟墙壁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房子里很黑,我身上又没有可以照明的工具。我咬咬牙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好在地面上很干净直到我走到配电柜的后面也没碰到什么挡路的东西。

电柜后面更加黑,我在原地呆了好一会让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才勉强能看见物体的大概轮廓。

嘤嘤的哭声就在耳边回荡,我顺着哭声看过去。只见一个低垂着长发的女人正蜷缩在角落里,哭声就是从她口中发出的。

我咳嗽一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自已一个人在这里哭?是不是有人把你锁在这里面了?”

依旧没反应,聋子?疯子?或是哭得太伤心了所以不愿意理人?我心里揣测着蹲下来,手往女人的肩膀拍去。

我的手还没碰到她,一直在抽泣的女人许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猛的抬起头盯着我。

“咝”我猛的倒吸一口冷气,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天哪,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漆黑的房间里虽然看不清女人的容貌,但是她的双眼却格外醒目。正常人的眼白都是白色的,而她的竟然是红色的。鲜艳的红,耀眼的红,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光芒。

我惊呆了,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头一次看到如此骇人的眼睛,完全超出我的常识范围之外,虽然偶尔也能见到患红眼病的人,但是从未听说过有人的眼睛可以红得像血一样的鲜艳。

我们两人在黑暗里僵持了几秒钟,红眼女先动了。她“啊”的大叫一声,猛的推开我站起身跑了出去。

按道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我大叫一声跑出去吧,没想到红眼女反倒像见到鬼一样先跑了。猝不及防之下我被重重的推倒在地,后脑勺磕到墙上撞得我眼前金星乱冒。

艹,这简直是恩将仇报嘛。枉我难得做一回好事却落得如此下场,这女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吧。连声谢谢都不说也就算了,反倒把我推了个四脚朝天。

不行,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我摸摸后脑勺上隆起的大包越想越气,刚才那一下撞得可不轻,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我得找那红眼女要医药费去。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我爬起来追了出去。

刚追出配电室我便愣住了,摆在门口的香炉和盛水果的盘子被人踢翻在地上,各色水果散落了一地,四周空荡荡的哪还有红眼女的身影。

从被推倒到起身追出来前后半分钟不到的时间,红眼女就这么不见了,没想到一个女人也有这么快的速度。或者是躲在附近的什么地方?我站在门口用眼睛在周围黑暗的角落里搜寻。

忽然,眼角里瞥到一丝光亮。我转头望去,其中一栋楼房一楼楼道的灯亮了,一小段影子在楼梯上一闪而过。接着第二层,第三层楼道的灯也相继被点亮,看样子红眼女跑进了那幢楼房里。

年青气盛的我只稍微犹豫了一下,抬脚就跟了上去。

到了大楼的前面我才发现这个小区楼房的底层竟然没有像别的小区那样安装防盗铁门,从那锈迹斑驳的楼梯扶手和有些泛黄的墙壁来看,这个小区有些年月了。

我站在楼梯底抬头像上望,隐约看见一个身影正在缓慢的朝楼上走,仔细听还能听见“踏踏”的脚步声。

为了追上红眼女,我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顺着楼道往上跑。由于刚才吃得太饱实在不宜做剧烈运动,刚追了几层楼我便有些气喘吁吁了。也不知红眼女到底住在几楼,每到一层楼我都看到上一层楼道的灯是亮着的,我只能喘着粗气继续往上爬。

安静的楼道里只剩我“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头顶上踏踏的脚步声依然不紧不慢的传入我耳中。也不知上了几层楼,就在我暗自怀疑这栋楼房到底有没有尽头时,漆黑的楼道出现在我眼前。

我站在亮着灯的这层楼里左右打量,两边的门上分别顶着101和102两个门牌号,看来我现在所处的楼层是第十层。

两扇房门都紧闭着,门后没有一丁点响声,不知红眼女住在哪一间房里。

我蹲下来低头往两边门缝里瞅,全都看不到一丝亮光。莫非红眼女知道我追上来了所以不敢开灯?

我蹑手蹑脚走到101门口,踮起脚尖把眼睛贴在猫眼上往里瞧。屋子里很黑,冷冷的月光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泛起一层白光,依稀可以看到某张沙发的一角和摆在墙边的一个大鱼缸。

看了一会儿没见屋内有什么动静,我正思忖着要不要敲门。突然眼前一暗,屋里的景物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似的殷红。那片红色覆盖了视线内的全部空间,并且还在眨巴着,吓得我“呀”的惊呼一声往后跳开。

我呆了几秒才醒悟过来,那是红眼女的眼睛,她也正贴在猫眼上往外看。

嘿!终于让我逮着了吧。我抬手正要敲门,忽听“哐铛”一声响动,接着就是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喂!你是谁呀?三更半夜的跑这来做什么?”

我扭头看去,一位穿着背心大裤衩的老大爷正站在楼梯拐角处警惕的盯着我。

“我,我。。。”我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

老大爷见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脸上更加的怀疑。他拿眼上下把我打量了一遍,身子忽然一抖,激动的用手指着我道:“你。。小偷!”

我看见老大爷张大了嘴要喊人,急忙摆手道:“大爷您别叫,我不是小偷,我上来找人的。”

开玩笑,老大爷嚎这一嗓子要是把整个小区的人全招来了我铁定吃不了兜着走。说不定还得把我揪到收容所去关几天。

老大爷瞪着我说道:“放屁,找人你跑楼顶上来做什么?找鬼么?”

一阵凉风吹过,楼道的灯灭了。清冷的月光从我身后穿过照在楼道里,影子也被拉成细长条贴在一格一格的楼梯上。

周围的气温好像一下子降低了几度,冷得不像仲夏的夜晚。我咽了口口水,缓慢的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我身后一扇铁门敝开着,月光照在楼顶空荡荡的水泥地上。远处可以看见苍穹下灯火阑珊的城市楼林和在夜空里摇曳的镭射灯的光柱。左右两边全是灰黄的墙壁,刚才明明还在的101和102两扇铁门竟然全都消失了。

我伸手去摸墙壁,指尖粗糙冰凉的感觉告诉我这确实是一面普通的墙壁。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可是刚才透过猫眼看到的那双红色的眼睛犹在我眼前飘荡,挥之不去。那种乍见之下带来的真实震撼感可不是随便眼花就能产生的效果。

“咣噹”风吹动铁门撞在墙上发出很大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抬头往外看,远处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个人定定的站在那里。

等我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时,脑子里“嗡”的一下像是被雷轰中似的头皮直发麻,整个人就跟掉进冰窖一样全身冰冷,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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