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了岸,鱼哥下了船。阿青刚划着船离开没多太远,就听见鱼哥在身后呼喊道:“阿青,老祖宗寿诞你来吗?”
阿青转身回答道:“爷爷去,我就去。”
鱼哥道:“那你可一定要来啊!”说完转身离了去,消失在夜空中。
船到了对岸,阿青拴好船,拎着鸟笼,领着大黄小黑朝红枫林走去。月亮高挂,今天不是十五但依旧是满月,那月光很清很凉,洒在那行路人的头上,肩上。
阿青一大早就被瓜子的叫声吵醒了,大黄狗还在沉睡中。阿青穿起衣服起了床,那瓜子不停地叫道:“瓜子,瓜子······”
阿青变抓了一把葵花籽洒进笼中,那鸟嗑着葵花籽叫道:“谢谢,谢谢。”
阿青觉得这瓜子挺聪明的,你说什么它立马就能学得会,都说鹦鹉学舌大概就是这个理吧!
晨曦的一缕阳光冲破黑暗的笼罩,远处的几声鸡鸣打破了夜的寂静。林中的鸟儿也苏醒了,叽叽喳喳唱着歌,扑展着翅膀飞向远方觅食,为一天的生计忙碌着,为那巢中的雏鸟辛苦着。阿青想爷爷一定和那些人喝的酩酊大醉正在哪个小酒馆里酣睡呢?“咕,咕,咕”那肚子不争气的叫着,从昨晚回来阿青一直就没吃饭也难怪那小肚子受不了。
桌子上还放着新鲜的莲蓬,那是鳞儿采来的,阿青剥了一碗莲子,阿青还记得上次在锦儿家锦儿娘给她们做的莲子羹,香喷喷的,喝到嘴里一股清香味溢满了整个口腔,阿青也照着锦儿娘教她的做法做起莲子羹来,她想如果自己真的做的和锦儿娘做的一样好吃,她今晚也就可以给爷爷做些让他尝尝鲜。
太阳已经高照,阳光透过稀稀落落的叶子射进红枫林,把小木屋照的格外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气息,暖洋洋的,大黄狗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已是中秋之时,红枫树的叶子落了一层又一层像个掉发的老人般,有几棵已经可以看见光秃秃的枝干了,鸟儿也变的稀少慵懒起来,大概都去找温暖的巢穴过冬了吧!
锦儿提着篮子来的时候阿青已经吃过了饭,洗刷了碗筷正在忙着训那鸟,那鸟跟着阿青学说话真是可爱极了,锦儿问道:“这鸟哪来的?好聪明啊!”
“鱼哥送的。”阿青抚摸着鸟的羽毛说道,“他让我帮他训鸟说是送给老祖宗百岁的寿礼。”
锦儿见那鸟甚是可爱,你摸它一下,它便张开翅膀盖着自己的脸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见到陌生人般,锦儿便逗起那鸟来教它说些吉祥话,祝福话。
大黄狗“汪汪”的叫声传了来,阿青并没在意依旧和锦儿做着针线活,那狗叫声一直不断,小黑狗也叫了起来。锦儿实在不放心怕大黄小黑出了什么事早阿青一步站了起来,朝那狗叫声处走了去。高高的红枫林飘落的红枫叶像个受了伤的人不停地流着血。
鱼哥站在树上一动不动,大黄小黑站在树下对着那棵树“汪汪”的叫着,锦儿向大黄小黑挥了挥手,那大黄小黑停止了狂吠乖巧的跑到锦儿跟前。
锦儿俯下身抚摸着大黄小黑,她抬头看了一下树上的人问道:“你是什么人?来红枫林做什么?”
那声音很细腻很甜蜜,成熟之中略带一些稚嫩的娃娃音,那声音犹如沙漠中的曼陀铃奏出的天籁之音。鱼哥本以为阿青的声音是最为甜蜜的,清脆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女孩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鱼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鱼哥,我来找阿青。”
锦儿不识的鱼哥,但刚才她听阿青说起鱼哥便想就是这个男孩子了,锦儿道:“你从树上下来吧!阿青在小木屋等你呢。”
鱼哥指了指大黄小黑,锦儿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放心吧!大黄小黑不会咬你的。”
鱼哥从树上下了来跟在锦儿的后面朝小木屋走去,那大黄小黑在前面开路,鱼哥这倒是放心的走了去。
阿青坐在院子里绣着花,鱼哥走了过来,那鸟儿站在桌子上嗑着葵花籽,好像永远嗑不够似的。
阿青见了鱼哥冷冷的说了声:“你来干什么?”
鱼哥笑着说道:“我来看看瓜子,顺便看看你。”
“谁要你看?”阿青愤怒地说道。
鱼哥想自己难道说错话了吗?锦儿坐在那儿逗着鸟儿,鱼哥问道:“这鸟学说话学得怎么样了?”
锦儿笑着道:“瓜子挺聪明的,已经会说好多话了。”
那笑容很淡却很美仿佛水里开出的袅娜莲花般。锦儿抚了抚那鸟的羽毛,瓜子扑腾着翅膀说道:“吉祥如意,恭喜发财,······”鱼哥见那鸟都能够说吉祥话了倒是极为高兴。
鱼哥拿起阿青面前篮子里的手帕看了起来,他左翻右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两只麻雀绣的真好,和真的一样。”
阿青拍了一下桌子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吼道:“你个臭小子说谁绣的是麻雀啊!那分明是鸳鸯,鸳鸯戏水你懂吗?臭小子。”
鱼哥看了看,说道:“鸳鸯戏什么水?只有鸟儿哪来的水?”
阿青一把夺过鱼哥手中的手帕,说道:“水还没绣上去不行吗?”
阿青生了气把鱼哥往门外推,鱼哥不愿意走,阿青变挥了挥手,那大黄小黑张开大口走了过来,鱼哥看到转身就跑,像是三月天的兔子警觉到狐狸的存在般。
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虽已是秋天却依然掩藏不了那一丝丝的暖意,阿青和锦儿吃罢饭便躺在屋里休息了起来,大黄小黑蹲窝在门前像是忠诚的卫士守卫者将军的帐营般。
下午是那么的短暂,人们只悄悄地睡了一觉,那夕阳却已泛红了脸,像个喝多了酒的人的脸。
鱼哥拎了个包裹下了船,一脚踏在那铺满红枫叶的道路上,他四周看了看,见那两个畜牲没出现鱼哥才放心的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