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儿给虎子讲白沙镇的故事讲阿青的事情,虎子听了很高兴便也给鳞儿讲北京的生活,讲北京的事,讲故宫,讲长城。鳞儿只是从书上看到过长城的模样,了解过长城,她知道长城是秦始皇修的,还听说过孟姜女哭长城故事。
鳞儿问虎子道:“虎子,那长城结实吗?”
“结实。”虎子说道,“就是八国联军的大炮也打不穿长城。”
鳞儿道:“那为什么孟姜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把长城给哭塌了呢?看来那八国联军的大炮还不如孟姜女的眼泪厉害呢?难怪八国联军大败而回。可是长城塌了会死很多人的,那孟姜女就没想到这一点吗?”
虎子听了笑了起来,说道:“那孟姜女哭塌的是齐国的长城不是秦国的长城,再说也不是她哭倒的,长城那么高那么大她的眼泪难道比龙王爷的大水还厉害吗?”
“齐国长城?”鳞儿惊道。
“对。”虎子说道,“那孟姜女万里寻夫,只可惜她的丈夫死在了长城下,她便放声大哭起来,正好当天下暴雨,齐国修的又是豆腐渣工程耐不住大雨的冲击便倒了,后人就说是孟姜女哭倒了长城。”
鳞儿听了恍然大悟,觉的这孟姜女挺有意思的便笑了起来,她想到哪天这白沙河水干涸了,她也哭一场,老天爷正好再下一场大雨把那白沙河灌得满满的,那样白沙河一带便也会流传着一个故事——鳞儿哭白沙。
鱼哥和沙翔是最为忙碌的,白沙镇、白沙村跑了一趟又一趟,渔娘和沙妈说少了什么,缺了什么,鱼哥和沙翔便马上回划着船去白沙镇置办。锦儿和沙鸥收到了鱼哥和阿青结婚的消息便也急匆匆地从省城赶了回来,唯恐晚了错过了好时候。
白里做完了帐走出门去,行铺前的工人们忙碌的扛着麻袋,那晒的黝黑的皮肤上,一道道汗水滑落的痕迹如一条条盘旋曲折而上的山路般。
那工人一手抓着麻袋胳膊用力一甩那麻袋“嗖”的一下飞到了肩膀上,那人拍了拍麻袋走了去,白里见那天气越来越热,工人们额头上滴落的汗水似下雨般,便大声喊道:“兄弟们,都别干了,歇着吧!”
听了这话,工人们放下麻袋抢着往行铺门前跑去,拿起碗来接水喝,那水是白沙河的水,清凉解渴又甘甜可口,喝完了水抿了一下嘴巴,顿时身体清凉了许多,大家都坐在那里休息,白里道:“兄弟们辛苦了,后天我家小鱼儿娶媳妇,兄弟们可都要去啊!到时咱们喝个痛快!”
“好”众人皆大呼道。一个人问道:“船老大,不知鱼哥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啊?”
白里道:“红枫林老麻雀的孙女阿青。”
这里的人都识的老麻雀,那人又道:“红枫林的小青鸟和白沙河的大鲤鱼正好般配啊!鱼哥和阿青真是郎才女貌,天作地和的一对啊!”
众人听了大笑了起来,白里在众人的笑声中笑着离开了。
白里去了镇上学堂和陈先生一起回去,船离开了白沙镇,凉风习习,人倒精神了许多。白里和陈先生谈论着,白里问道:“陈先生,那阿青没别的亲人了吗?”
陈先生听了便和白里说起了阿青的身世又把水夫人回来的事告诉了她,白里听了觉得那阿青真是可怜也明白了老麻雀把阿青托付给他的深意了。
船靠了岸,白里和陈先生一起去了红枫林,阿青,水夫人和锦儿娘坐在院中闲谈着,见白里和陈先生过了来忙迎了上去,阿青喊道:“陈叔叔,白叔叔。”
白里笑着说道:“阿青啊!还叫叔叔啊?”
阿青笑着说道:“喊顺了口一时难以改过来。”
白里道:“不要紧。以后慢慢改。”
白里和陈先生坐了下,白里见那水夫人衣着不凡,便想到这就是陈先生口中所说的阿青的“姑姑”了,白里和她打了声招呼坐了下,白里打开随身带来的包袱,里面装的满满的大红请柬,白里道:“这回怕是又要麻烦陈先生了。”
陈先生道:“这阿青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怎么能说麻烦呢?”
阿青端了两杯茶过来,白里接过一饮而尽,陈先生轻轻地抿了一下放在了桌上,陈先生取出包袱里带着的文房四宝,拿起请柬写了下来。白里拿起写好的请柬看了看,说道:“原来阿青姓岳啊?岳青青,青青,名字挺优雅的。”
阿青笑着说道:“陈叔叔起的。”
白里进屋去看老麻雀和老麻雀闲聊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陈先生已经把那请柬都写完了,白里收拾好请柬便和陈先生一块去附近村子中发请柬了。
门廊上挂着大红灯笼,两旁贴着红对子,门中间贴这个大大的喜字仿佛是在过年般,再加上那红红的枫叶,一切似乎都是红的,都是那么的喜气。
水夫人从屋中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阿青一个人坐在院中满脸惆怅,水夫人走了过去问道:“阿青,怎么了?明天就要结婚了,不开心吗?”
“开心。”阿青淡淡的说道,水夫人坐在了她对面,说道:“阿青,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给姑姑说说啊?”
阿青道:“明天就要结婚了,看来我娘是不来了。”
说着,阿青叹了口气。
“放心。”水夫人道,“她会来的。”
阿青拿起桌上的请柬念道:“白羽、岳青青。”
阿青道:“姑姑,我听爷爷说我娘姓水,您也姓水,您叫什么啊?”
水夫人道:“我叫······”她顿了顿嗓子说道:“我姓水单名一个玉字。”
“水玉,水玉······”阿青念道,突然,她大惊起来,手中的大红请柬掉如石块般重重的砸在地上,她傻傻的盯着水夫人,嘴角颤动的说道:“你是,你是······”
水玉声音沙哑道:“我就是那个抛弃了你十六年的那个狠心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