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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陆原已经出差4天了,没有一通电话,只在下机的时候发了一通短讯,“已经下飞机了,现在打车去宾馆,不用担心。”孙小异知道他还是在意的,平时出差他只会打电话而不是发短信,马上就要到国庆了,孙小异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孙小异想给他打电话却怕他不冷不热的态度。

在犹豫间却有接到了爸爸的电话,“小异啊,国庆回家吗?”

孙小异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去了,离开家这到这里已经3年多了,一般只有春节才会回家,所以她有点惊讶爸爸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爸爸,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孙度赶忙说,“家里没事,你别担心啊,只是你妈妈想你了,国庆不是有7天假吗,飞回来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你就抽空回家看看你妈妈吧。”

孙小异鼻子有点酸,父母年纪虽说不是很大,但是到了一定的年龄总希望儿女陪在身边的。孙小异头朝上不让眼泪流下来。“好,爸爸,您跟我妈说,国庆我就回去。”

“嗯,好,好。回来让你妈妈给你最你最爱吃的水煮鱼。”孙度欣慰地笑笑,最后挂了电话。

孙小异深呼吸了几下,将心情稳定下来后拨通了陆原的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起,“喂。”陆原的声音传进孙小异的耳朵,孙小异觉得已经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了。

“陆原。”孙小异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陆原回答,“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孙小异有些委屈,“你这么多天都不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了。”陆原沉默了一小会儿,“是因为事情有点多,所以才没有时间。”

孙小异想了想才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国庆能赶回来吗?”

“怎么了吗?”陆原不知道孙小异所问为何。孙小异说,“今天我爸爸打电话要我回去一趟,我是想说...你要是能在国庆赶回来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说完又急急解释,“你上次不是说我家乡很美丽,很想去看看吗?”

陆原的脸上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哦,可是可能赶不回去,这边还有不少事情...”

“哦,没关系。”孙小异赶紧接话道,“我只是说说,你没空我就自己回去可以了。”

“嗯,那你自己路上注意点。”陆原说。

孙小异挂掉电话,心里有些堵,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但是陆原的态度却让她不明白,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回不来还是不想跟她回去见她的爸妈。

国庆陆原还是没有回来,只是打电话嘱咐她要小心。孙小异一个人坐了2个多小时的飞机回了家,爸爸已经在机场等着了。“爸爸,你怎么还过来啊,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孙小异看着半年没见的爸爸,心里感到很温暖。

“呵呵,放假了不用上课,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妈妈已经做好了饭在家等着了,就让我快点来接你回家。”孙度接过孙小异的小旅行包,“来,爸爸给你提着。”

孙小异挽住爸爸的手臂,“谢谢爸爸。”

其实孙小异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她的爸爸妈妈都是县一中的老师,平时上课、备课、改作业、辅导学生,他们培养了一群又一群的学生,但是却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的女儿。所以从小就把孙小异送回乡下的奶奶家,在乡下跟奶奶一起长大,直到孙小异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县上的重点中学--县一中的初中部,才回到了父母的身边。而孙小异的爸爸妈妈可能觉得有些亏欠这个唯一的孩子,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都对孙小异疼爱有加。

回到家,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妈妈只是不停地给孙小异夹菜,“妈妈,我的碗里都堆满放不下了。”孙小异看着自己面前的堆满菜的碗。

方白说,“你自己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又不会做菜,还不是天天在外面吃,外面的东西没营养,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多吃点。”

孙度在一旁也帮腔道,“你妈妈说的对,你多吃点,别学现在的小姑娘整天喊着减肥减肥的,身体最主要。我班上有个学生,为了减肥不吃饭,最后低血糖饿晕在课堂上,你说都高三的学生了那么不注意身体,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生你养你的父母不负责任。”

方白瞪了孙度一眼,“孩子才回来你又开始说教,还让不让孩子好好吃饭了。”

孙度说,“我不也是想劝孩子多吃点饭嘛。”

“那你说就说,你扯你班上的学生干什么,你以为孩子是你班上学生啊,不要动不动就教育人。”方白说道,“做了个班主任也了不起啊。”

孙度说不过妻子,只好低头吃饭。孙小异觉得很感动,虽说她的家是书香世家,但是却不是那种沉闷的墨守成规的家庭,父母也很开明,不会强迫她学这学那。只是父亲很憨实,而母亲很好强,两人现在都是高三的老师,带着不同的班级,两个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比较,谁的学生在这次的模拟考试中拿高分,谁的学生在这次的文艺活动中拿到奖项...两个人斗了30年,但是感情却一直很好,孙小异觉得这就是爱情。

吃完了饭,孙小异刚要进厨房洗碗,却被方白拉住,“让你爸洗,咱娘俩儿这么久没见了,过来陪妈妈好好说说话。”

方白剥了一个橙子递给孙小异,孙小异笑笑接过,孙小异爱吃橙子却不爱用刀分开,总是像剥橘子一样把皮剥干净,然后再一瓣一瓣地吃。

“闺女,你实话告诉妈妈,有男朋友了吗?”方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了头。

孙小异刚把一瓣橙子送入嘴里,听到方白的话,想到了陆原,一时没说话,方白以为她还是放不下周正南,当年孙小异跟周正南的事情,双方父母都知道。“孩子啊,你跟周正南已经分手两年了,也该找个男朋友,好好过日子了,你一个人在一个离爸妈那么远的地方,爸爸妈妈也照顾不到你,爸爸妈妈确实是很担心你啊。要不然的话你就回来吧,在爸爸妈妈身边总好一点,在这边找个男朋友然后结婚生子。”

“妈,我在那边过得很好,而且我现在的工作我很喜欢,我也不觉得累。”孙小异说。

方白有些责备道,“那你也要找个男朋友啊,你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过吧。一个女孩子家的,遇上些什么事儿还是要有个人帮着分担才是。”

“妈,我...”孙小异说了又停,她想告诉妈妈,她有男朋友,但是却说不出口,如果是在那天晚上之前她肯定会大声地说,她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她很幸福。但现在她总不能说她跟男朋友闹矛盾了,他不愿跟她回家。

“唉...你这孩子从小就爱逞强。”方白有些心疼地说,“这样吧,你刘阿姨,就是你初二的时候教你英语的那个刘老师,她有个侄子人不错,是个公务员,要不明天你去跟他见个面?”

孙小异瞪大眼睛望着方白,“妈,您没事儿吧,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相亲这一套?”

方白轻轻打了一下孙小异的手,“瞧你话说的,什么年代啊?怎么就不能相亲了啊?我还告诉你了,这相亲能经历那么多年沿袭下来,就证明它是符合这个优胜劣汰的社会规则的。这长辈都是为你们孩子好的,如果对方不好,哪个父母舍得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是不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什么自由恋爱啊,也不是说不好,但是你们的阅历终是少了些,看人总有偏差的时候,特别是一时头昏脑热的,就一头往里跳,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好了,妈。”孙小异打断了方白的话,“您是教语文的,我说不过您。”

“那你的意思就是同意了。我跟你刘阿姨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中午在市中心的西餐厅,你们就先见个面,我们就不跟去掺和了,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题,我们老人去了反而让你们觉得紧张。”方白笑着说。

孙小异深深佩服方白的理解能力,“妈,我说什么了我就同意了啊,而且您跟刘阿姨都安排好了才问我,摆明了就是不管我答应不答应都得把我弄过去。”

“你看你这孩子,说话就是不懂事,妈妈这也是为你好。”方白说道,“那个小徐人不错,上次他来你刘阿姨家我见过一面,人长得很周正,而且人也有礼貌。听你刘阿姨说,他在交通局做个科长,那么年轻就做了科长很不容易啊,公务员工作稳定,工资高福利又好,最重要的是你刘阿姨说他这人老实,这样你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妈妈也就放心了。”

孙小异无奈地笑,“哎哟,我说老妈呀,您这都扯到哪去了啊?这面儿还没见到我就嫁过去了,您还真放心?”

方白说,“那你现在表个态,你是同意明天妈妈的安排了是不是?”

孙小异白了白眼,“您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能不去吗?”

方白一把搂住孙小异,“真不愧是妈妈的好女儿,这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你这小棉袄啊,可把妈妈的心贴的暖和极了。”孙小异听后也只是笑。

晚上的时候,孙小异躺在自己房间的小床上,想给陆原打电话,但后来想想,那件事在两个人的心中都已经埋下了一根刺,一触碰就会痛。只有等回去后见到陆原面对面才能说清楚,到时候她就把她跟周正南的以前完完整整地告诉他,让她知道她现在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一个人。或许是房间的气息太熟悉,或许是心里一直揪着的那个事情有了完美的解决方法,孙小异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完早餐,方白就把孙小异拉了出去,又是买衣服又是买化妆品。“妈,这是干嘛啊?”孙小异提着大包小包跟在方白的后面。

“来来来,小异,试试这双鞋子合不合适。”方白没有回答孙小异,直接把她拉到凳子上。

鞋店的导购小姐赶紧蹲下,为孙小异换上鞋子,说,“这位小姐的脚很白皙而且很小,我们这款水晶细带鞋的设计特点就是以这些水晶的鞋带勾勒出女性最美丽德地方,将它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孙小异站起来,看到镜子里的鞋子,确实很漂亮,但是...“妈,不就是见个面吗,没至于像现在这样吧?”

方白瞪了孙小异一眼,“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这是一种礼貌,反正是用妈妈的钱给你买的,你心疼什么。”随即对导购小姐说,“就要这双了,包起来吧。”

孙小异更是无话可说,只能跟着方白逛了一家店又一家,最后还把她推进了一个美容美发沙龙,让设计师给她做了一个发型和化了个淡淡的妆,最后换上了今天买的衣服鞋子才让孙小异去赴约。

孙小异到的时候男方已经在等着了,孙小异得体地说了声,“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男方见到孙小异有些惊讶,“没事儿,等待是男人的专利。”并上前提孙小异拉开了位置上的凳子,孙小异道了声谢,小心地坐了下来。

“你好,我叫徐晋安。”

“我叫孙小异。”孙小异开始觉得沉闷,她一直不喜欢西餐厅的气氛,总觉得让人不自在。所以一直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徐晋安的询问。吃过饭后,本想离开,但徐晋安却提议去看电影,孙小异想他终归是刘阿姨的侄子,妈妈跟刘阿姨关系不错,如果现在拒绝了他的邀请,日后妈妈也不好对刘阿姨交代,所以就微笑着点了点头。

陆原一把手上的工作完成就赶到了机场,同来的两个同事说反正来都来了,之前一直忙工作也没能好好玩玩,现在工作完成了正好可以到处走走看看。但陆原想到孙小异之前的电话,他知道她想他一起去见她的爸妈,这是他们两个交往以来孙小异做的最大的一个决定,他觉得很开心,之前的矛盾在那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但当时确实不敢保证能及时赶回去,怕给了她承诺最后又让她失望,所以才对她说赶不及回去。但最终经过他们的日夜努力,把工作提前了3天完成,所以他马上买了孙小异家乡的机票,坐最快的一班班机飞了过去。

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2点,一下飞机,陆原就感觉这跟他居住的城市不一样,这里的空气是那么的新鲜,天空是那么的湛蓝。10月这里还是那么的炎热,白云朵朵,风儿轻轻地拂动树梢。陆原是中午也没吃就直接上了飞机,飞机上的午餐又过于难吃,所以下飞机的时候陆原已经饿得不行,匆匆找了一家饭馆随便吃了顿饭,后跑去买了些保健品和水果,直奔县一中。孙小异有跟他说过她的爸妈都是老师,跟她说过小时候把她抚养长大的奶奶。

到校门口的时候,陆原就觉得像回到了以前,他虽然只有25岁,但因为他上学比较早,所以已经毕业工作快五年了,离开校园五年这是第一次再踏入校园,虽然是国庆放假,但还是能看到有不少学生留在学校学习。陆原像一个小男生问了教师公寓的位置后,就沿着小道慢慢地向里走。他四处张望,似乎看到孙小成长的记录,他想象着当年孙小异扎着小马尾,在操场上打羽毛球;想象着校运会的时候孙小异咬牙坚持跑2000米的情景;想象着她算不出物理题目,咬着笔头皱着眉发愁;想象着她参加校庆时在舞台上表演的风采......

到了教师公寓,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孙小异的家在几栋几号,他本来想先打个电话通知孙小异一声,但后来又忍住了想给她一个惊喜。轻轻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女人来开了门,“你好,请问孙小异是住在这里吗?”

方白有些惊讶地看着陆原,以前很少有男生上门来找孙小异,除了一些同学过来请教问题。“你是...?”

陆原知道这可能就是孙小异的母亲,所以说,“阿姨,你好,我是小异的朋友,出差经过这里就顺便来看看小异。”、

方白一听赶紧侧身,“哦,快进来快进来。”然后又冲着房里喊了一句,“老孙,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孙度听到妻子的话,从书房走出来,看到陆原。“这是小异的朋友,出差到这边来看看小异。”

陆原稍稍弯了弯腰,“叔叔,你好。”孙度一看陆原那么有礼貌,一下子就对他很有好感。“你好你好,别站着了,到这边来坐。”

陆原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方白,“阿姨,叔叔,这是我买的一点东西,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方白接过说,“你太客气了,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杯茶。”

陆原客客气气地坐在了孙度的对面,“叔叔,小异不在家吗?”从他进门就没有看到孙小异的身影。

“哦,小异啊,中午跟朋友出去吃饭了,现在还没回来呢。”方白端出一杯碧螺春递给陆原说到。陆原双手接过,泯了一小口后放在了桌上。“哦,是吗。”

“估计这个时候也快回来了,你坐着等一下吧。”孙度开口说,“哎...”孙度才发觉不知道该叫什么。

陆原赶紧开口,“叔叔阿姨,我叫陆原,你们叫我小陆吧。”

孙度点点头,“嗯,小陆。你是到这边来出差?你是小异的同事吧?”陆原礼貌地回答,“不是的,我只是小异的朋友,刚出差完,就来这边玩玩,随便来看看小异,事先也没有跟小异说一声就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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