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猛地大喊出来,然后沉重的呼着气,在说完这一切后,像是因为满腔的怒火蒙蔽了心智一般,爽呀你就喷出火来。
祭也这时因为尘的这一喊回过神,看着他目眦欲裂的模样神色一变,赶紧搭上他的肩膀。
“尘!”
祭也是大喊一声,然后就看到尘转过头一脸愤怒地看向自己。
“我一定会找到那黑雷,为了潭,也为了你,亲手灭了他!”
尘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在恨恨说完之后闭目沉神。
“真的是这样吗,爷爷为什么要让你瞒着我。。”
见尘平复这外露的气势,祭苦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听完之后会因为生气,怎么确是变成这幅懦弱的样子了。”
状态比先前好些的尘缓缓睁开眼,用充满血丝的眼看着没有任何半点愤怒情绪的祭问道,声音中出现了疑惑。
“我也想喊出来,可是我做不到,感觉在刚刚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出去了。”
伤心的望着尘,祭的眼眶发红,他何尝不想嘶吼,可就是提不起半点愤怒。
“好了,你大伯是让我来安慰你的,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错不在你,你不要再伤心了,怒火伤身,你这样就很好。”
说完,尘冲祭说着,情绪也完全稳定下来。
“我也是很长时间才从那个噩梦里走出来,潭救了我,不是让我消沉,但我永远不会放下当年之事,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的,但是你的病。。。”
尘轻声说着,提到祭的病时,他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一边,皱紧了眉头。。
“我的病好了,这算是这两天最好的消息了吧。”
“好了,祭你用了那血玉木髓?!”
尘在听到祭的话后突然站了起来,一步上前抓上祭的双肩,眼中满是震惊,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后悔。
“原来你也知道那个东西啊,所以在那洞里才会拦我吧,你别担心了,那东西被大伯拿走了。”
“被拿走了?那你的病。。”
尘慢慢松开手,疑惑的问着。
“是大伯给的药,说是多年的积累起了效果,慢慢好转了。”
祭冲尘点点头说道。
“是吗,那就好。”
尘缓缓坐了回去,虽然嘴上说着,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相信祭的话,但不知为何却没有继续询问,而是话锋一转:
“既然你的病好了,那你就可以修印了吧?那么当年的事,我们就一起寻找踪迹吧。”
“嗯,一起,我知道了,你也别担心我了,你也不要因为今天提了起来再去自责潭的事情。”
祭一笑说道,然后问继续问:
“那你有什么进展,知道你那生印中另一印的事情了吗?”
“嗯,这么多年我知道了一些,只是我为了这伤耗了太多灵力,下次有机会,我再展示给你看。”
尘听完点点头道。
“好,那就下次,现在我想去找大伯,你有伤,也跟进回去休息吧。”
说着,祭站起身来说,尘也在听到祭的话后站了起来。
“嗯,潭的事情你不自责,其他的事虽然你没说,但是我也知道一点,因为你爷爷让我隐瞒才没有告诉你,他也是为了你好,相信不用我说你也能明白,如果你那时知道了,身体又那么弱,恐怕就。。。”
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尘缓缓说道。
“知道,你真啰嗦,因为我的鲁莽害你受伤,对不起啊。”
又是一笑,祭怀着歉意道。
“没事,也就是你啊,其他人,老子早就,哎呦。。”
见祭向自己道歉,尘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然后跟着笑道。只不过,在扭头甩着那头短到不能再短的头发时,一下子碰到了右肩上的布,顿时疼的叫出声来,歪着嘴吹起气来。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我去见大伯。”
尘就是这幅很简单的就在多种情绪中转换,祭也见识了很多年,但是他知道,尘世因为适应了压力,才变成这种样子。
祭的心因为尘的到来而安稳,然后他一边催促着尘一边跨步走出屋子。
“那我走了,你去吧。”
“嗯。”
冲尘点点头,祭酒顺着小路转过屋角走了去。
“但愿你是真的没事了,但是你的病。。。”
在祭离开时,尘喃喃道。。
。。。。。
直到看不见自己的屋子,本是走着的祭突然往墙上一靠。
“尘,都怪我害你受伤,对不起。”
侧头轻声说完,祭这才辨别着位置继续走。
“好乱。。。”
心中想着大伯和尘的话,祭在心中将他们一点点重合在一起。
“潭不是因为我,但又是因为尘,尘是因为那到印,而印的事,称却好像不愿意说,按以前,尘及时不能展示,也会先说的。”
想着,祭叹了口气。
“看来尘还是没有走出阴影才是。”
想着刚才尘一瞬间的声嘶力竭,祭叹了口气,然后在心中思索起大伯说的话。
“大伯说是因为我的第八片魂出鞘,可是第八片魂又是什么,难带是我这几年所有梦的根源吗?”
想着大伯对自己说的第八片魂,祭不禁想起了那些离奇古怪的梦来,有的好,有的怪,更有噩梦,难道真的是以为那第八片魂的缘故吗,无从猜测,几摇摇头先不去考虑这些。
“大伯还说是因为片魂出鞘引来的黑雷,但是尘却说黑雷降下的时候我因为听到他的呼喊也在雷林边缘,看来那日大伯突破,之后再听了的传言,爷爷让尘不告诉我,也没有告诉其他人。。”
想着,祭停下脚步来。
“那就与我那第八片魂无关了,那我就剩下三个问题,为什么我一开印就会有一道黑雷,为什么我五岁会得怪病和在深夜潭为什么会出现在雷林。”
这三个毫无联系的问题撞在一起,祭有些混乱,而这些疑惑无从下手,祭就只有一个办法。
“去问。”
心中拿定了主意,祭再次往前走去,脚步变得坚定起来。
而祭匆匆走过没有注意到,在他察觉不到的某一个暗处,一双眼正默默地注视着他。。。
。。。。。
“拿下!”
祭不知道路,在清晨又没有碰到起早的人可以问路,左走右走终于找到了千下殿,就在他看着辉煌的大殿要走近的时候,一道粗犷声音突然从一旁响起,紧接着,两个体型壮硕的守卫就像是突然从地底冒出来一般将瘦弱的祭像拎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擅闯千下殿可是大过,又无修服不是本宗子弟,直接拉下去送到千廷卫,严惩不贷!”
一个一脸横肉,身着灰色短袍的壮汉嘴里叨着草就从一旁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坐着反抗的祭轻蔑的一笑,接着冲着架起祭的守卫喊道。
“我是内族弟子,你们放开我!”
祭边挣扎着边喊,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又犯了错,忘了修服的事情。
“带走。”
可不管祭得喊叫声,这个壮汉没有多说,看都不看祭一眼就冲着守卫再次喊道。
“放开他,他的确是内族弟子,我作证。”
眼看着就要被硬生生的带走,祭正着急,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然他一喜知道有就救,也侧目看了去。
这是一个和自己一般身高的女孩,纤瘦的肢身被称体的灰色修袍裹住,只露出一对白皙修长的腿。
瀑布般披散而下的黑直长发搭在柳肩之上,那丝丝缕缕的青丝迎着微风斜飞,让人感觉一阵阵的柔和,薄薄的掩了她那白皙的脸蛋,而这时,正用一双透着笑意的眼看着自己。
“早姑娘?你起的可真早啊,他真是内族弟子?”
这个壮汉明显认识眼前女孩,在看到她之后立马推上笑来问道。
“是的殿卫,我见过他。”
女孩冲壮汉一笑,柔和生印再次轻飘飘的传过来,让那壮汉像是吃了蜜一样,笑得更猥琐了。
“好好好,你们等等,我去去就来。”
像是非常相信这个女孩的话,壮汉对两个守卫说了一句后便转身进入大殿。
而祭在这时再次挣脱了几下,从守卫的手上跳了下来。
“谢谢你,不知道你叫什么。”
冲女孩一点头,祭友善地问道。
“有缘再见。”
没有做出回答,女孩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就转身朝着另一座高高的建筑走了去,腰肢轻摆,甚是娇柔。
“有缘。。。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听得女孩的话,祭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叫出声来,只好耸了耸肩,而这时,壮汉也回来了.
“早姑娘走了,哎,真是的,小子,你叫什么?”
壮汉回来就看不到那女孩身影,不禁像泄了起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的问着祭
“千祭”
老老实实的回答,祭接着问:
“我可以进去了么?”
“进去吧。”
壮年一摆手,人后守卫也随后退下。
“多谢。”
祭一喜,抬腿走向大殿,那壮汉也跟了过来。
“难道就叫早?”
心中猜测着,祭很快就到了殿前。
“千下殿。”
望着殿门之上那鎏金的大字,祭念出声来。
“快进去吧。”
壮汉在身后催促。
定了定神,祭一点头收回目光,抬脚走进大殿
“到殿后来。”
祭刚跨进殿门,宗决的声音便在殿内回响起来。
“是。”
想着想问的那三个问题,祭信步走向通往后殿的侧门。
“哎?”
走了几步,祭发现了不对劲而停下脚步。
然后,在静神之后再次走了起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祭明明冲着侧门走着,可他感觉那道明明不远的侧门好像反而越来越远。
“有蹊跷。”
祭停下脚步,向后看去,然后祭的脸上忽然升起了茫然。
殿门竟然就在身后一尺!
“去啊,让你进去,你怎么还不动了?”
壮汉探进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祭
“怎么回事,我怎么好像没走一样。”
心中升起一股惊涛骇浪,祭舔了舔渐渐变得发干的嘴唇,试探性的又迈出一步。
脚心着地,祭立马回头看着殿门,慢慢跟上另一只脚。
“妈的有病吧这人。”
门外壮汉看着祭动作古怪地前迈一步,又皱着眉头一脸谨慎地回头看着自己,脸色鄙夷的嘟囔一句,干脆收回了头去。
“可以走。”
而祭在确定的确是距离殿门远了一步后,再次迈开步子向侧门跑去,这次,他成功地接近了侧门。
“翁。。。”
可是,当祭即将跨入近在咫尺的侧门之时,一股冰冷的杀气突然从大殿两侧出现,和着让他恶心的震荡声,凶猛的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涌来。
“这是什么!”
一瞬间,冰冷无情的冰寒包围了祭的周身,让他感觉仿佛沉溺在深海一般呼吸困难,那清冽的压迫之感让他的胸口一缩,就像是压着一座山的感觉用上祭的心头。
大片大片的汗水从祭的全身每一个位置渗出,在那股股留下的汗水里,甚至能看得见丝丝血红。
“要死了。”
祭的心里说着,就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忽然开始浮现出一道道身影,就好像临死之前对生命的回放。
“尘,潭,小嵬,大伯。。。”
一道道生命中出现过的记忆,在祭的脑海中急速的放映着。
而从外看去,祭的双眼已是血红,脸也因为缺氧一般成了猪肝色,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在你见到我之前,我要问问,你凭什么知道更多的真相,你知道了又会怎样。以你这般的弱小,永远也接触不到那个拥有无边力量的层次,你拿什么弄清楚真相。”
这时,宗决的声音在蓦地在大殿之中回响起来。
“我。。。要知道,我要。。。知道真相!”
憋着一股劲,祭忍着浑身的剧痛断断续续的说出口。
“然后呢?”
宗择淡淡的声音继续问道。
“我。。。我。。。”
突然,祭已经变得模糊的意识一顿,在巨大压力的之下,他的大脑无比的清醒。
“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来。”
伴随着声音,宗择的身影也出现在殿内的上空。
只见他一挥手,祭就感觉身边的压力如潮水一般退去。
“扑通。”
“咳!”
没有支撑的力量,祭因为力竭而重重的跌在地上,伴随着一阵猛烈地咳嗽,祭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血色,双眼缓缓望向上空的宗决,却没有说话。
而宗决见祭只是盯自己却不说话,便随后降落下身形,站到祭的身旁。
而冰冷的杀气依然存在,令祭的大脑异常冷静,也对这十多年记忆犹新。
近十年的病痛折磨,冷言冷语的对待,不甘与失落无时无刻不让他的内心守着焦灼。
但,死亡的感觉让他突然淡化了这些,也让他突然清醒。
本来还是重来质问,但是现在,就刚刚,在死亡的带来的无力中,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宗择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是钉在祭心上一样。
“想。”
祭用沙哑的声音回应着宗决。
“好,如果你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就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并不是我不告诉你那事情,而是因为这里边那一层层不为人知的秘密,别说是我,就连你的爷爷!也会在试图解开的那一刻。。。。。”
宗决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却没有接着说下去,但那种接触了死亡的意味的杀气却在那一刻突然加重,让祭就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已经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死亡。
“你现在知道只会徒增烦恼,因为当你面对那事情真相的时候,就会感觉面对着刚才的我,你认为强行的碰撞后,会是你活着,还是我活着?你需要的是什么,你不需要的又是什么,回去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宗决的声音响罢,祭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的眼前变成了他进门时看到的景象。
脚下一个踉跄,祭险些摔倒。
“我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不觉中说出声来,祭有着喘息地回头一看,自己竟还是站在那殿门之内一尺。
“我刚才不是。。。”
就在祭愣神的时候,那壮汉有探进头来冲着祭喊道:
“你到底进不进去,杵什么呢?”
没有理财那壮汉,祭缓缓地自言自语,回想着那股死亡的意味。
“我好像。。。知道了。。。”
想着,祭突然转身走出殿门。。。
“以后轻言哭泣,有苦,就强咽下去,你若想变强,更多的痛苦在等着你,回去吧,宗内开印大典,你爷爷自有主张。”
“是。”
宗择幽幽的声音在祭的身后响起,祭微微躬身回答道。然后,他迈开步子,朝着天户山上走去。
而那壮汉看着莫名其妙的祭,一脸不解,嘴里嘟嘟囔囔:
“什么意思啊,一会儿急着进,还没进又出来了,当这千下殿什么地方啊,有病吧这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