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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出师

清晨的曙光敲开了黑夜的大门,钟泶从梦中醒来,枕巾上湿漉漉的,他用力抚按太阳穴,努力地回忆梦中的内容:梦里下着雨,秋夜雨寒,白小雨就在雨中和他对望着,钟泶呼喊着想伸手将她的手拉住,可一条雨帘横在他们中间,任他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任他怎么呼喊都无法穿遁,那时的他已经到了疯狂的尽头,他一遍一遍地用身体撞击那一条固若金汤的雨帘,又一次一次地被反弹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直到遍体鳞伤再无力从地上爬起来·····

“师哥,起床了吗?”

“恩,起来了,我这就给你来开门”,钟泶听见屋外小师妹的声音,从沉静中苏醒过来,整了整衣角,度了几步来到门前,轻轻地打开门,看见小师妹端着一盆热水耐心地等待着,钟泶努力笑了笑说:“这么早!这热水是给我的吗?”

“恩,今天可能是小柔最后一次给师哥烧水洗脸了,以后天冷了,一个人在外面可要自己照顾着点自己,别一天到晚只知道想着无双,多想着点自己。听说外面恶人很多,你呀,要好好收敛自己的爆脾气,不要轻易和人起争执,得饶人处且饶人,记住了吗?恩,给!”小师妹一边端着水走到桌前,一边对钟泶说道着,用力地挤拧几下毛巾,递给他。

钟泶听了满是感动,这丫头太善良了,她叫“小柔”,名字是暖色调的,和她的性格很相像,句句都说得那么轻柔,“谢谢你,小柔!你的话我记住了,你在这也要努力地练好功夫,我有空一定会回来看看你的。”

小师妹甜甜一笑:“恩,我也会听你话的,乖乖地练好功夫,那也好早点去找师兄,对了师兄,这个给你!”只见小师妹从怀里掏出一块包裹着东西的手绢,她轻轻地打开手绢递给给钟泶,说:“师兄,师傅昨天托我将这个东西给你,我一向记性很差,昨天我把这事给忘了,今天可算记着了”。

相思锁!玉质的!和大叔拿给他看的那一块一摸一样!钟泶完全给怔住了,他不明白现在再见它是什么意思?它对于他又有什么意义?满心的疑惑难以解答,他现在唯一只能问小柔,也许她会知道点,他怔怔地问:“小柔,你知道师傅为什么要把这块玉交给我吗?”

小柔努力地想了想,撅着嘴不大确定地说“我也不大清楚,师傅只说是你的母亲在世时留给你的,还说有了它,你以后在江湖上行走会方便些,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哦,没甚么,就是觉得这块玉有点眼熟,原来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那就对了,难怪看着这么亲切”,钟泶敷衍道。

听着小师妹的话,钟泶算是明白老师傅现在给他相思锁是出于什么用途了,他现在的父母可是前南唐的皇族,在江湖闯荡了这么久,江湖地位也是可以想象得出的,以后在江湖中混迹的时候,拿着它,江湖中人就会给几分薄面,干事的时候也就干净利索得多。

这时三师弟在外面跑过来,看见四师妹和二师兄在一起,使了一个眼色给四师妹,气喘吁吁地说“二师兄,师傅和大师兄在祠堂等着你,让你收拾完行李在临行前去祭拜一下。四师妹你现在可要好好的交代一下,等二师兄走了,心里又放心不下!”

听了三师兄的调侃,小柔一下子刷红了脸,追着三师兄嘴里不依地骂道:“好啊,你个死尚裳,别以为你大伯是我师傅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平时看你挺斯文的,今天嘴里怎么尽吐这些废话,真是找抽!停,你给我停下来···”

“你看你急的,被我说中了吧!这些年你对二师兄的心意,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今天我也只是微微地推了一下舟,做个顺水人情,何曾想到好心被别人看成驴肝肺,二师兄可得给我做主啊”

“你还说,看我捉到你怎么收拾你,你跑,有种你再跑···”

钟泶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一前一后,你追我赶的,微笑着摇了摇头,心里说道“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钟泶转身准备去收拾,想到自己刚来,还不清楚自己的衣服之类的贴身之物放在哪里,无奈地打断两人的打闹:“你们俩别闹了,小柔你来帮我收拾一下行李,都怪我平时太娇惯,连这些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收拾哪去了!”

两人停下脚步,小柔鄙视地看了一眼二师兄,继而爽快地答应道。

几人待小柔收拾完后,一并来到祠堂。在祠堂,白头师傅和清风师兄早就等候多时,白头师傅见钟泶随几人站在门外等候,慈祥地招呼他们进来,微笑着对钟泶说道:“玉棠啊,今天就是你出师之日,按照我们归隐庄的规矩,出师之前都要到祠堂来祭拜一下创建这归隐庄的祖师爷,来,给你的祖师爷上只香”。

白头师傅亲手点燃了三支香递给钟泶,其他三位师兄妹也屏住了呼吸,气氛相当凝重,钟泶不自觉地也凝重起来,双手稳稳地接过三炷香,恭敬地向面前所谓的“祖师爷”石像俯身跪拜了三下,起身。白头师傅满意捋着胡须看着他精心培养了二十年的太子完成出师仪式,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不舍,随口感慨地说道:“玉棠啊,师傅在你自出生以来到现在二十年间,将毕生的所学全部交付与你。不管是诗书礼乐,琴棋书画,还是五行八卦,内功心法,你都已融会贯通,再加上你运用自如纯熟的武功套路,在现在的江湖上也能独步了。但是江湖是阴险狡诈、工于心计、鱼龙混杂的地方,仅凭莽夫之勇,是远远不够的。想在江湖中立足,人脉、智慧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老夫就让你的大师兄来带领你,让你先好好的适应外面的生活,以后你在外面有什么迷惑不解的,多多地向你大师兄请教,你大师兄在外面十几年,江湖的经历,明白的事理自然不必多说!”

钟泶答允道:“您就安心吧,师傅。我有什么迷惑的定会虚心向清风师兄请教的!”白头师傅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向清风交代道:“清风啊,以后玉棠就拜托给你了,不管以后有发生什么事,你作为大师兄多为玉棠担当点儿!”

清风双手合拳恭敬地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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