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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龙和人

山顶的夜晚很冷,如此之高的山峰没有积雪很是反常,不过晚上的风很大,而且根本就升不了火,刚开始的几天,格雷半夜都会被冻得难以入眠,由于伊格泰尼尔不允许格雷在山洞逗留,所以格雷只能选择露宿在山洞外,但夜晚的寒冷造成格雷的体温严重流失,在食物不足的情况下格雷几乎每天醒来身体都很虚弱和僵硬,格雷每天都会从山顶爬下至可以找到食物的地方,也养成了杂食和生食的饮食习惯,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找到红弧鸟等大型鸟类的鸟巢,找到几个足以果腹的鸟蛋,或者逮到一只野生的弱小魔兽,至于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难吃的想吐的野果什么的,格雷也吃过,甚至还吃过许多种野蜂的幼虫、蝙蝠、山鼠什么的,格雷发现,夜晚确实无法入眠,索性整晚都修行斗气,每天修行的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进步的,虽然斗气有没有变强格雷并不知道,不过对高寒的忍耐力却越来越好了,从刚开始只能蜷缩在风的死角里强撑到可以在夜风的侵袭下依然正常修炼,格雷足足花了一个半月,在得到那本古怪的被锁住的精装书后,格雷一直找不到打开它的办法,无奈之下只能把它扔在一旁,不过又一次经伊格泰尼尔允许进入山洞后,格雷在一个角落发现一柄硕大的锤子和凿子,由于伊格泰尼尔并不会使用人族的匠具和武器,那柄比寻常锤凿大上五六倍的家伙被丢在那个角落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以至于锤子上已经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土块,从形状上格雷判断出是一套工具,于是向这条龙提出了将它们送给自己的要求,伊格泰尼尔早已经记不得这件东西是什么时候扔在那里的了,于是非常大方地同意了,格雷欣然接受了这些馈赠,满怀欣喜想要拿起这套工具时终于发现了异样,这柄锤子在他可以单持双手重剑的力量下竟然纹丝不动,而目测这柄锤子的金属体积绝对只有双手重剑的三分之一不到,格雷将斗气集中在腰部和手臂,终于拿起了这套工具,青灰色的土块渐渐落下,露出了一柄墨黑色的单手短锤,虽然久经岁月侵蚀,但仍然光滑的手柄握感和锤身的平整性,格雷这个曾经的石匠不由得由衷赞叹,能铸造出如此不凡的工具的匠人,到底有多高的铸造成就呢?而能将这柄锤子发挥出最大潜力的匠人,其手艺该有多少出神入化啊。

格雷不便在山洞里注视这柄锤子太久,在伊格泰尼尔发飙之前非常明智地离开了这里,虽然单持对现在的格雷有点困难,但格雷打算慢慢地适应这柄锤子,越是使用就越喜欢,越是能发现它与众不同的地方,虽然在重量上仍然不是光凭肉体力量接受得了的,但格雷现在除了这柄东西,周围没有一件类似武器的东西,格雷就慢慢的将它作为武技修炼的道具,使用他的斗气消耗很快,没多久格雷的斗气就会在保持那种全力加持力量状态下没多久就会用尽,果然,力量不足仍然是个问题,如果力量足够的话使用这柄锤子施展斗技一定很爽,现在格雷的斗气大多都用在力量加持上,而剩下的斗气不足以奢侈地支持自己施展斗技,伊格泰尼尔白天大多数时间都会在山顶晒太阳,经常一动不动地凝望云雾和天空,格雷慢慢发觉,伊格泰尼尔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凶残暴虐,事实上,她的知识非常丰富,智慧非常高,漫长的生命留下的宝贵经历和阅历并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而千年万年的生命走过的悲伤和喜悦,巨龙的孤独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生活的状态,没有任何生物的生命可以长到和巨龙成为永远的朋友,而生命够长的存在,绝大多数都是觊觎龙族的敌人。

大概,由于自己身上暗黑的气息和黑龙伊格泰尼尔有些类似的地方,所以她才会带自己来这里,她,或许将这样的我当成一部分排遣孤独的存在了吧,有一点点具有朋友和仆人的意思,但习惯千年万年独居的家伙,又哪里需要真正的朋友或仆人呢,她只需要一点点可以寄托和分担一部分孤独的生灵在他眼前而已,似乎能稍微理解一点伊格泰尼尔的想法了,不过,每次有机会和伊格泰尼尔交谈的时候,格雷都能长见识,伊格泰尼尔打开话匣子后经常会讲上一整天,而这么一整天听伊格泰尼尔讲她在大陆上的经历和见闻,格雷一点也不会腻,格雷也将自己短短的人生经历说给伊格泰尼尔,其中也会偶尔提到希娅,不过每次讲到希娅的时候,格雷每次都有点柔软的悲伤,或许是格雷的成长经历略为引起了伊格泰尼尔的兴趣,尤其是格雷关于他仇人的描述伊格泰尼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格雷片面而残缺的描述中,伊格泰尼尔不免感叹了下人类的脆弱,伊格泰尼尔纠正格雷道:“你口中的那个存在并不是可以称之为娜迦的存在,而是······海精灵”伊格泰尼尔似乎回忆起一些早已遗忘很久的事情,没想到这片大陆上仍然还有他们的余孽存在,不过这和伊格泰尼尔自己似乎关系不大,一个一击就可以劈裂一座小岛的存在,虽然在人类制定的实力排行上会很高,但对于巨龙而言,仍然太过弱小,如果愿意,巨龙可以灭杀成百个那样的存在,不过从格雷的描述中得到的信息仍然使伊格泰尼尔记起了海精灵这种曾经野心勃勃的凶残生物,但海精灵在五千年前的大战中应该灭绝了才对,不过一只海精灵却勾不起伊格泰尼尔的兴趣。一条龙在漫长生命中会不断寻找适合自己的消遣方式,收集宝物、屠杀生命聚集的城市或者征服一个个强大的异生物,找其他种族的强者单方面虐待,培养一株几千年的植物等等,可以说龙是一种孤独而随性的生物,不过,一条丧失对生命尊重的龙绝对会成为所有生灵的灾难,这个大陆上罕有可以和龙族正面交锋的存在,就算是六千年前的矮人王、大天使、圣甲恶魔和炎火精灵这种一流强者也不会是一头成年巨龙的真正的对手,龙一直是大陆上最强大的存在,龙语魔法和圣龙斗气配合上龙之领域,以及无可比拟的防御力和生命力,一头巨龙的实力资本的确太优越了。

看到自己的使徒居然再为这么样水准的仇敌憎恨至今,伊格泰尼尔用爪子挠了挠下巴,转身回到洞穴中休息去了,龙虽然好奇心很重,但不代表龙爱管闲事,第一次知道仇敌是海精灵后,格雷的修炼更不遗余力了,伊格泰尼尔慢慢发现,这个人类似乎能派上一些用场了,格雷在征得伊格泰尼尔同意后,为她建了一个适合伊格泰尼尔体型的床,而且这个人类能用他手里那根小木棍吹出很好听的声音,而且会的曲子还不少。

令格雷兴奋的一件事终于发生了,那本一直以来打不开的书再一次巧合将徽记对准满月时终于打开了,而打开这本书看到的内容的确让格雷一直处于呆滞状态,上面记载的一条条暗黑武技和暗黑魔法,格雷似乎有一种冲动,按照书上的记载,无论是斗气或者魔法都不是完整的力量,真正的暗黑能量形式似乎是两者的结合体,书的第一章详细介绍了名为暗黑力的修炼方法,如果这属实,那么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推翻,格雷感到很无助,那种彻底被否定价值后的无力感令格雷极为痛苦,消沉的格雷最近很没精神,做事修炼都心不在焉,这引起了伊格泰尼尔的注意,不过她似乎并没有指点格雷的意思,看着格雷失魂落魄的样子,伊格泰尼尔十分的开心,不过仍然没有帮助格雷的意思,由于找不到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到底谁对,格雷陷入了躁狂阶段,不断在山脚的一个峡谷中发泄着自己的力量,周围一块块狼藉不堪的地形提示着刚才的格雷到底有多恐怖,格雷发觉自己快疯了。

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偶然,格雷再一次极为凑巧的情况下看到了趴在巨石上晒太阳的伊格泰尼尔,一种难言的豁然开朗令格雷恢复了正常,或许,以前的自己真的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以前学习的剑技和斗气修炼方式,并没有一种是适合暗黑斗气属性的,相信这本书或许不错,别忘了,把它丢给自己的是伊格泰尼尔,很幸运,格雷在此之前的斗气实力没有达到真正剑师的程度,否则要他现在重新推翻自己肯定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剑师,斗气和血肉融合,身体的任何地方都会有斗气的气息,要想重新开始必须把斗气力量完全净化掉,而净化掉一个剑师的斗气,只有大祭祀才有那个实力。完全摒弃斗气的修炼,将已有的斗气变成暗黑力是一件极需要耐心和毅力的过程,在经过一个月后,格雷终于完成了这一个过程,觉察到格雷气息变化的伊格泰尼尔微微一笑,继续晒着他的太阳。

远离人类聚集区的格雷每天除了修炼就没有其他可以打发时间的活动,而在这种条件下,修炼从打发时间的方式真正变成了格雷的的习惯,而成功使用一次暗黑战技后亲自体会到那种适合自己属性的畅快感终于坚定了格雷的想法,修炼无岁月,格雷已经记不清来这里有多久了,自己开始想起家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真的很想回到赫托连看一看。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候啊,每次想起在这种时刻的感受,在这个午后的我一直在峡谷奔跑,用尽了自己的心灵在奔跑,回忆仍然在我心中,是那么柔软和痛苦,终于想起自己是谁,我竭尽所有会成为上天希望的自己,多么能希望向你们传达我的思念,但是现在的我不够实现夙仇,所以我不能回去,虽然只有那一刹那,我确实在那一刻相信了明天,因为,明天就是未来的愿望,等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发现了明天的梦。

格雷回到山顶已经是深夜,现在的格雷,背着沉重的锤子从山脚爬上山顶已经变得很容易,格雷现在穿的,是一件自己做的熊皮简陋衣服,鞋子在三个月前还是烂掉了,现在格雷是赤足,而更重要的是,伊格泰尼尔的所说的游戏,确实开始了,伊格泰尼尔的第一个游戏是,限自己在一周的期限内,去峡谷幽狼谷将狼王的幼崽抓出来,但在峡谷幽狼群的追踪下逃生,似乎很困难但是峡谷幽狼在人类的世界里有一个学名------魔血风狼,他们不仅拥有疾风般的速度,更有撕裂铠甲和咬断长剑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他们是群居的,人类剑师或许能应付落单的魔血风狼,但狼成群后,不出意外,剑师一定会被撕成碎片,只有大剑师或许能在魔血风狼群威胁下安然离开,但也只能是安全离开而已,想要顺便捎带上狼王幼崽什么的,简直在做梦。

格雷苦笑:“不带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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