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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阳会照常升起

派出所大院,民警和前来办事的人们进进出出。一辆轿车驶进大院停下。刘家林和两个女孩从车里下来,匆忙跑进派出所。

此时,车富强正坐在派出所的一间办公室的椅子上接受警方调查,两名民警坐在她对面,为她做笔录。负责记录的民警抬头看看车富强:“然后呢?”

车富强:“然后?然后他站起来还要跑,让俺拦下了。俺掰住他一边儿膀子怕他再跑……他嚷嚷‘折了折了’,俺以为他装的呢,谁知道他那么不禁折腾,……哎,警察同志,丢钱包儿那个大姐找着没?”

另一名民警:“钱包里有身份证和名片,联系上了,正往这儿来呢。”

车富强:“那就好,大姐能给俺打证实……”

这时门被敲响,民警起身开门,刘家林探进头,看见车富强,这才走进来,点头哈腰对民警说:“您好,我是她单位的领导,请问……”

车富强见是刘家林,赶紧站起来解释:“刘经理……警察同志,你们帮俺把事儿跟俺领导说说,别让他以为是俺咋了……”

刘家林上上下下把车富强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用说了,警察同志在电话里都讲了……你没受伤吧?”

车富强:“俺没啥事儿。”

民警看看车富强,笑了:“放心吧,她没事,那小偷可就惨了,左臂骨折,这会儿在医院打石膏呢。”

刘家林被民警请到沙发上坐下,问民警什么时候能把车富强带走,其实他是担心车富强因为伤害了小偷而被派出所扣下。民警也看出他的担忧,跟他说:“一会儿做完笔录,你们就可以走了。”

//

服装公司停车场。

小亚开着车进入停车场。柯志华已经停好车向外走,小亚鸣笛以示打招呼。将车停好,小亚下车,柯志华等在停车场外,二人同行。

柯志华:“听说公司上个月发广州那批货退单了?”

小亚:“嗯,你消息蛮灵通的。”

柯志华:“上午客户打电话来,我正好在徐总办公室汇报秋季新款的设计进度……什么原因?”

小亚:“客户要求打圆扣,结果车间没按新的版形生产,全给打成方扣了。”

柯志华:“那还好,跟你们市场营销部没多大干系。”

小亚:“出了问题就推不掉责任,至少我们向车间传达得不到位。”

柯志华:“徐总什么态度?”

小亚:“不知道,中午办公室通知我,让下午去他那儿……估计又要听训了。”

二人边说边进了公司办公大楼。

“柯部长,有您的特快。”公司迎宾台工作人员叫住柯志华。

柯志华向小亚道歉:“不好意思,我去收一下。”

小亚:“去吧,再见。”

按开电梯,小亚进入电梯。

//

笔录终于做完了,有了那位大姐的证明,车富强总算被警方确定,她做的是一件好事。至于小偷骨折的胳膊,则不了了之。两名民警将刘家林、车富强送出派出所办公楼。其中一个民警边走边对车富强说:“见义勇为精神可嘉,但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最好别给对方造成伤害,小偷儿嘛,干的虽然不是人事儿,好歹也是人。”

车富强像个小学生虚心听取老师的教诲:“是是是,警察同志,俺下回一定注意。”

另一个民警在一旁补充:“也不用有心理负担,你为大家做了一个好榜样,以后继续发扬。”

车富强:“一定,不用您说俺也能发扬。谢谢警察同志!”

民警:“我们跟你说谢谢才对,你这样的市民多一些,社会不就更安定了吗?”

车富强:“谢俺啥,歌里都唱了,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民警:“不过我跟你强调一下,见义勇为可不是鲁莽行事,得保护好自己。”

车富强指指刘家林:“这您放心,不是俺吹牛,就那小子那体格儿,还不如俺们刘经理呢,真动起手,俺一只手就把他拍那。不信俺拿给你们示范示范……”

说着,一只手冲刘家林抓过去,刘家林赶忙闪身躲避,摆手说:“别,别,我受不了这个……”

两民警笑。

刘家林觉得自己失态,忙整理一下西装,对民警说:“给你们添麻烦了,二位留步吧。”

民警甲:“反正也耽误了,开车别太快。”

民警突然想起什么,叫车富强,又忘了她的名字:“哎哎哎,车……”

车富强:“叫俺?俺叫车富强。”

民警:“啊对,车富强,这几天可能还需要你来协助调查。”

车富强:“行,俺随叫随到。”

上了车。

//

服装公司模特摄影区。

杨雪在展示区身着公司的新款服装摆姿态,一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子坐在一旁喝着咖啡,公司的业务人员拿着图册坐在他一旁向他介绍:“黄先生,这都是我们公司刚刚完成设计的新款秋装,专门针对东北区市场,结合了今年最流行的欧式复古元素,目前还没有规模生产……”

黄先生的主要精力并没有放在业务员那里,而是眼睛紧紧随着展示完新装下展示台到后台的杨雪。业务员轻声地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讲话:“黄先生,您好,黄先生……”

黄先生听到,方才从杨雪那里回过神来:“说到哪儿了……”

业务员:“黄先生,你觉得刚才这几款新装怎么样?”

恰逢这时杨雪从后台走出,黄先生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好,好哇……”

业务员:“这么说,您对这几款新装都很满意?”

黄先生指指场雪的背影转头对业务员说:“不,我说的是她……你等我一下。”

说罢起身追到摄影区门口追上杨雪:“你好……”

杨雪回头莫名其妙盯着黄先生。黄先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小姐,打扰一下,我姓黄,你们公司的老客户,这是……”

这时,小亚拿着一叠文件从摄影区门口的走廊路过,杨雪示意黄先生等一下,随后把他晾在一边,冲小亚打招呼:“小亚——”

小亚看到杨雪,又发现她身边的黄先生:“嗨杨雪……黄老板,您好,您也在?”

黄先生:“啊哈,我来北京考察,顺便到你们这看看新货。你们……”

杨雪:“我们是特好的姐妹……小亚,你这是去哪?”

小亚:“徐总找我。”

杨雪:“哦,那你快去。下班送我回家。”

小亚:“好,停车场见。黄先生,你们聊。”

黄先生:“啊哈,好……”

小亚走远。杨雪转头看黄先生:“原来你和小亚姐认识啊。”

黄先生手掐名片:“认识,早就认识。她负责你们营销,所以……这是我的名片。”

杨雪接过名片:“敢问黄先生有何指教?”

黄先生:“不敢当,交个朋友。你的表现我很满意。”

杨雪:“谢谢您夸奖,工作而已……”

黄先生从皮包里拿出笔和纸:“可以把你的电话写给我吗?有时间的话,约你吃饭。”

杨雪犹豫了一下,接过笔纸写下电话交给黄先生:“还有事吗?”

黄先生:“没事,打扰了……”

杨雪连句再见都没说,转身离开,拐过公司走廊,出了黄先生的视线,扬了扬手上的名片,满面桃花一脸的不以为然:“嘁,男人,哈哈,男人……”

随手将名片扔进垃圾筒。

//

小亚敲门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坐在徐总的老板台对面,见徐总皱着眉头。将手中的一叠文件放在徐总的办公桌上:“徐总,这是公司上半年的销售报表,各区域的详细数据都在这,您先看着。”

徐总沉思片刻:“可以,去忙吧,看完了我让办公室给你送过去。市场起浮是难免的,不要有压力。”

小亚起身告辞:“谢谢您。告辞,徐总。”

徐总:“对了,过几天我组织公司各部门的负责人开会,就公司今年运营现状听取大家意见。当然,主要还是你和志华。上午我已经安排志华了,你也准备一下。”

小亚:“可是徐总……柯志华是设计部……”

徐总挥挥手打断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分工上讲,志华主抓设计,但我认为设计和营销是紧密相连的。这样吧,我先给你提个建议,没事儿多跟志华沟通沟通,他的有些想法可以借鉴。”

小亚抿抿嘴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无奈笑一笑:“徐总,那我回去了啊。”

出了徐总办公室,小亚内心极为复杂。她不知道徐总让设计部的柯志华来为公司运营发表意见,是出于什么样的用心,但是她隐约感觉到徐总对营销部门的不满。

这在她看来,等同于对她工作的否定。她不想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情绪里,于是在公司走廊窗边停下,凝神眺望着太阳。心想:管他呢,太阳会照常升起,太阳之下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同,好与坏,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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