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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地尾魔妖的第二次采血(一)

悟空带武功、张正他们又参加了一天的特人普查工作,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下午五点多,他独自回家等八戒和沙僧。

进了屋,悟空还是老样子,开窗通风,再泡一杯绿茶。然后他从脖颈子揪下一根毛,轻轻一晃变成一个气球,再嘴对嘴吹了口气,气球鼓成篮球大小,双手一拧一挽,球脖子系了个扣。接着走到阳台上,左手把气球抱在胸前,右手食指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左手把气球拿到窗外,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点着它,嘴里念道:“大、大、大。”那气球就跟着一下一下变得直径足有一米多。这时悟空又揪下一根毛,变成线,右手一抖,一端就自己缠绕系住了气球嘴,再一抖,另一端系住了窗框中间的支承柱。松开左手,气球升了上去,这是因为球内始终是那一口气在膨胀,现在球内气体的密度远远小于球外空气的密度。线被越拉越长,象是松紧绳,大约有1500米了,悟空摇了一下线,它就不再伸展了。

回到客厅,给两个师弟分别打了电话,然后打开电视,“哦?!”几乎每个频道都变成了科普大讲堂,全是有关神仙妖魔(半月)的内容。悟空一边喝茶一边想:明天该是惠江他们向自己汇报的日子了,不知是什么样的结果。……

空中,八戒正从西南方向赶来。他一边前进一边辨认,“到北京了”,八戒放慢速度,路过丰台他又嘟囔:“下面就是家呀!俺老猪大老远从CD回来,得不着歇就得去找大师兄汇报,也算得上是过家门而不入,枵腹从公啊!”眼看到了海淀,他飞得更慢了。“快到了,我得低点儿。那儿是知春路,猴哥说做了路标,在哪儿呀?”找着找着,发现前面有个盘旋物,傍晚了,远处看不太清,飞近了才辨出是沙僧。

“老沙!;老沙!”

“二师兄!你也刚到啊!”

“是呀。你找到猴窝了吗?”

“没有哇,说是有路标,可没看到。”

“是吗?再找找,准是在楼顶或树梢做了记号。”

二神于是顺着知春路两侧又兜了一圈,还是没发现。

“这个死猴哥,本来能见度就低,他还不做明显一点的标记,该不会是又耍咱俩呢吧!不成,我给他打个电话?”

“哎,二师兄。咱俩竟往下找了,会不会在上边呀?”

“对呀!”

兄弟俩立刻调整身形向上空钻去。

果然,上升几百米后,放眼四望,西北方飘着个大气球,朦胧中闪着微光,飞过去仔细看,上面写着几个字,“孙家请沿此线往下溜”。

“我呸!”八戒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猛子扎下去。

进了窗户,老猪一边往里走一边喊:“死猴子,你这窝可够难找的啊!”

悟空听了赶紧起身相迎,“二弟,你回来了!”

“哼!你弄个破气球,那么老高,谁仰头找啊?还‘顺此线往下溜’,禁得住我吗?想摔死我呀?!”

面对老猪的抱怨,悟空脸上的笑容一直显得很和蔼。见八戒又要张口,立刻抢先打岔:“您里边请,沙师弟还没到,估计也快了。”

“我已经到了。”话音未落,沙僧也由窗进了屋,来到两个师兄跟前,一脸的坏笑,“嘿嘿、嘿嘿嘿嘿”。

“黑什么黑!开着灯呢!还不声讨他。”八戒指着悟空撺掇沙僧。

“唉。”沙僧一边答应一边将左手从身后转到身前,手里的东西正好现在八戒和悟空面前,不是别的,正是那作为路标的气球,只是被变小了。还没等他们愣过神来,沙僧右手的针已扎了过去。

嘣的一声,哥俩被震得有点呆。当他们被某个家伙的哈哈大笑唤醒后,马上挥着拳头追打肇事者。

“死老三,跟着老大你就不学好吧!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沙僧被逼得无路,一下扎到沙发上,抱头蜷腿,任由那哥俩捶了一个够。

结束了嬉闹,悟空问八沙:“你们累不累呀?”

“累倒不累,就是有点饿。”

“你这家伙,咱走,我请你们外边撮。”

“是吗!”八沙同时蹦了起来,又异口同声道:“哪儿呀?”

悟空瞪了他们一眼,“到了就知道了。”

这是附近一家酒楼,没进屋就闻到菜香味儿,八沙立刻被陶醉。客人已经很多,巧在靠窗一张四人桌刚腾出来,八戒赶忙上前占下。悟空点了一桌特色好菜和好酒。什么古香蹄髈、坛焖酥鸡、西域羊排等等,酒点了一瓶五粮液和几瓶燕京鲜啤。接着自然是“暴饮暴食”。

边吃边聊,沙僧不禁感慨,“两位师兄,我又想起保护玄奘师傅西游取经那段日子了。应该说那是至今为止我过的最清苦的一段时间,由于那时修行佛法,见了酒肉也不能吃、不能喝。再加上环境艰苦,常常是忍饥挨饿。可那段经历最难忘,也最值得,因为认识了师傅,更结交了两位师兄。”

“是呀,我也这样认为。”

“我也是。”

“来,干杯。”悟空带头道。

……

“也不知师傅他最近怎么样了。”沙僧边倒酒边说,“好久没见了。”

“我这次来执勤前,倒是抽空去探望他了。”八戒嚼着肉说,“师傅他挺好的,还在佛法研究院工作,同时兼任神法交流协会理事,干得可带劲了。”

“肯定,师傅的专一可不是一般神仙能比的。”悟空概括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悟空放下筷子,看着八沙说道:“这回你们该汇报工作了吧。”

“我那边这两天走访的特人没什么特殊情况。仙警们与人类当地的警察也配合得很好。只是双方的信息系统都需要调整,关联法规需要修订。”八戒回答完看着大师兄。

悟空点点头,目光转向三师弟。

沙僧伸展了一下腰背,“我在上海,前天不太顺,走访七家,四家扑空。晚上到住所楼顶散心时,突然!一个黑影从眼前蹿过。我很好奇就跟了上去。起初我猜很可能是个外地特人违反规定飞出来赏夜景,估计是去南京路步行街和外滩。可他从人民公园就一直向东,越过黄浦江稍一北偏,蹬上了环球金融中心的楼顶。我悬停在较远的空中观察,心想他还挺会挑,选了个最高点,接下来肯定是环绕楼顶向四面八方眺望啊。我还得小心点,以免他转过来发现被跟踪。可没想到他径直到了楼顶中部的东侧,冲着明珠电视塔的方向低头注视了足有二十分钟,然后跨步飞了过去。我赶紧跟上。到了明珠塔顶球附近,他开始绕着它盘旋,三圈后,他蹬上了球顶,亏得我始终保持在他的后上方,才没被发觉。这时,他伸手把斗篷的帽子脱下,露出一头卷发,好象是个女的!只见他(她)挺胸昂头,双手象喇叭样括在嘴前,上身先微微后仰,然后向前,嘴里发出一声长吼。那是一声急切的狼吼,是一只母狼在呼喊她的丈夫。间隔几秒钟又是一声。【注:沙僧作为特使助理专修过广泛的生物语言,包括地球上大多数动植物。】

‘老公你在哪里?赶快回家,我想你。’

喊了一会儿,她便在球顶换个方向继续招唤。见是这种情况,我飞了过去,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她们两个狼人相爱多年,四天前终于结婚,可第二天新郎就失踪了,没留下任何音信,手机也没带,但是餐厅里,早餐牛奶和煎蛋洒落在桌子和地上。她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都失望,晚上来这里喊是她认为这里发射的强大电波能把自己的信息带得更远。我叫她去辉隆寻求帮助,自己也答应帮她找。”

“她丈夫是干什么的?”悟空问。

“她和她丈夫都是法力二级的(半月),她是银行职员,丈夫是电脑专家。”

“巧了,我这边有一户,两个双胞胎兄弟失踪了,我也在帮着找。哎,老沙,那扑空的四户你们第二天又去了吗?”

“去了,主人还是不在。澄洋他们会继续关注的。”

“这回行了吧,继续吃吧。”这段时间,八戒已经又一瓶啤酒下肚了。

“你这家伙,太不仗义了,也不等等我们。”兄弟俩一起埋怨。

正要碰杯,就听有人“啊”了一声,把大家都惊住了。是角落里的一名女服务员,她正盯着电视,电视里的主角正是孙大圣。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给他上过菜。只见小姑娘唰地扭过头,盯着悟空,兴冲冲走过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小姑娘,别激动。”

“是孙悟空他们!”邻桌有人喊了起来。

呼啦啦,所有人上来把兄弟三个围了起来。见这阵势,悟空他们赶忙起身和大家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孙悟空,这位是我二弟八戒,那位是三弟沙僧。请大家继续用餐吧。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好一通握手拥抱大家才纷纷散去,只有那小服务员没走,她略带胆怯地小声说:“三位伯伯给我签个名吧。”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纸折的钱包,打开找出一张一寸的证件照,大概是办健康证剩下的。哥仨见她那么诚恳,没二话,接过点菜记录用的圆珠笔用小字在照片背面签下自己的大名。悟空最后把照片和笔递给小服务员问她:

“小姑娘你叫什么呀?”

她有点不好意思,“孙伯伯,我也叫翠花。”说完扭身高兴地跑了。

“哈哈哈哈……”

正笑着,边上一张圆桌旁的客人们要走了。大家都向哥仨招手再见,只有一位例外,只见他脚踩浮云,一摇三晃地走到悟空他们桌旁,双手边拍边扶在八戒的肩膀上,嘴里奋力摆弄着舌头说道:

“三位哥——哥哥,啊不,三位祖——祖爷爷,兄弟我——失敬了。”

见这样子,有个同伴赶快过来拉他,“对不起啊,我同事多喝了几杯,失礼了。”然后冲那老兄高声说:“你是失敬啦,快跟我走吧。”

“我不!”他一边挣扎一边说:“我要——拜师,我要学——跟头云、穿——穿墙术。”

“好、好,你先回家准备准备,改天再开始学。”悟空说着把身后的椅子挪开,拉他们走到窗边,小声对那个清醒的男人说:“照顾好他。”然后双手在二人背后一送,他们就穿过玻璃站到了院子里。

清醒的男人从惊讶中醒来,回头冲大圣伸起大拇指,然后趁着同伴的朦傻赶紧把他拽走了。屋里响起一片掌声。那桌的其他客人也走远了,留下一大桌残羹剩菜。

“这也太浪费了吧!”沙僧感慨道。

“罪过呀!罪过!”八戒也不例外。

“是太浪费了,早晚他们会受到惩罚的。”悟空皱着眉头。“不过这下又有八戒的子孙饱口福啦。”

“什么口福呀?都是剩菜剩饭。”

“总该比过去吃糠强吧,你看这又是米又是面,还有鱼和肉,更重要的是酸甜咸辣——好味儿俱全呀。你说这猪吃下去,那猪肉——啊?”悟空说着冲沙僧眨了下眼,坏笑起来。

“呸!你是说那些可怜宝贝儿们活着的时候就被腌起来了是吗?”八戒气急败坏,挥拳就捶大师兄。

闹得正欢,突然,悟空的手机响了。

“嘘……是管部长。”悟空立刻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张口,对方的话已经到了。

“喂?大圣,有情况!”

“什么情况?”悟空腾一下坐直了。

八沙也停止了其它言行,将目光汇聚过来。

“和13号的事件很象,朝阳区……”

“这样,老管,通知到场的警力封锁现场,不要攻,我们马上到。”说着悟空已带领八戒和沙僧穿过玻璃到了屋外。“朝阳区正发生类似13号的事件,跟我来。”

悟空的话音刚落,三神身上的外套就开始爆裂脱落,露出贴身战衣。悟空黄色、八戒红色、沙僧黑色。这战衣是用仙人球上生长的通灵草纤维和变色仙蚕的蚕丝制成,它可以随着穿着者的意愿和身体情况变色和伸缩。再锋利的刀砍在上面,也象是钝斧剁橡筋,达不到局部断拉极限,不会出口子。如果是普通人穿着它挨枪子儿,即使身体被打透,那子弹也是兜着衣服过去的,别想穿透它。兄弟三个跑了几步几乎同时起跳,象三枚利箭射向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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