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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以血之名

我站在镜子前,身上是那件血红的长裙。但那不是我身上唯一血红的东西,事实上,我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几乎被血红色覆盖。

我看不到脸上,胳膊上伤口的位置,也不知道伤的有多深。我只觉得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针扎一样的痛。比我刚刚被水晶灯的碎片炸伤的时候还要痛。

戴森站在我旁边,又一次咬开自己的手腕,在伤口愈合前,把流出的鲜血涂上我的脸。从他抱着我离开满目疮痍的大厅回到我的卧室,就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

我不太明白他在干什么,只知道他不会伤害我,所以,我没有任何的挣扎,也没有任何的抗议,我就像个血娃娃,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一秒钟也不想移开视线。

他没有解释,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解释,他的伤口愈合的太快,他只好不停的咬开,再咬开……

我站得直直的,仍然穿着那双高跟鞋,我的脚很痛,膝盖开始发麻,但我仍一动不动,直到戴森不再折磨他的手腕,不再把他的血涂满我的身体。

他也不许我动,坐在床边远远的看着我,直到我身上粘粘的液体开始变得干结,紧绷着我的皮肤。

戴森抬起我的手看了看,擦掉了一块干结的血块,然后什么也没说,走到浴室里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再然后,他走回我的身边,开始解我裙子背后的系带。

“你干吗?”我突然反应过来,死死的拽住了裙子。

“如果不想留下疤,就别乱动。”他一把抓住了我两只手,解开的系带松下来,垂在裙摆两侧。

“我不——”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至少现在不会。”

裙子随着的他的话音从我身上滑落,落在地上。我身上只剩黑色的蕾丝内衣,半个身体被他的血染红了,半个身体仍旧是原来的象牙白色。我又气又急,却被他抓了双手动弹不得,只能闭起了眼睛。

他的手滑过我的肩头,冰冷的感觉让我哆嗦了一下,我透过睫毛偷偷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看着我,手指顺着我的胳膊移下来,呼吸愈加的沉重,然后猝不及防的,他突然抱起了我,朝着浴室走去。来不及防抗,也来不及惊叫,再下一秒,已经被放进了浴缸里。

温暖的水包围了我,温暖着我有些僵硬的身体。我睁开眼,水已经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戴森坐在浴缸边,撩起一捧水,替我擦去胳膊上干结的血迹。血块化在水流中,一条条的流下。象牙白的肤色重又显露出来,竟然没有一丝伤痕。

擦完了胳膊,他又开始擦我的脸,我呆呆的坐着,任他摆弄,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好一会,他抬起我的下巴,对着灯光仔细的看了看我的脸,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我摸了摸脸,不但没有一丝疤痕,甚至触感更加细腻光滑。至少不会破相了,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起来吧。”他拉过一条白色的浴巾,展开来,等着我站起来。

我抬头看着他,没有动,好像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你要一直泡在里面吗?”他挑挑眉,却没有讽刺的意味。“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还要做什么?!难道这晚发生的事情还不够多!难道麻烦还不够大!我不太情愿的站起来,红色的水顺着我的身体哗哗的流下去,溅到了浴缸外面。他看了我一眼,很快地把眼睛移开,然后用浴巾兜住我,把我裹了个严严实实,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谢谢。”我说。

“把衣服换上。”他突然把我的背包拎了进来,是我昨晚遗留在马库斯办公室的背包。

“包怎么会在你这里?”

“马库斯送来的。”

“他肯么?”

“当然。说过了他没有那么笨。”

“但也不怎么聪明,他今天不就惹了很大的麻烦。”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打开背包翻出几件衣服。

“你不了解他,他可以成为任何人最危险的敌人。”

“除了你。”

“不,也包括我。”

“但你今天打败了他!”

他耸耸肩,“因为我是有备而去。”

“有备而去?!”我心里一沉,“你是说你料到今天会有这些事发生?你料到会有一场争斗?你——计划好了一切。”

“不包括詹姆斯的死。”

“但包括跟马库斯的争斗,也包括我差点死掉吗?”我的手突然哆嗦的厉害,怎么也扣不上衬衣上最后一颗纽扣。

“斯嘉丽,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戴森突然抓住了我颤抖的双手。他黑色的眼眸泛着淡淡琥珀颜色,一直看进我的眼里。

“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专属品?”

“不止为了这个。”

“还有什么?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甩开他的手,“你计划好了一切只是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专属权?别忘了,我不是吸血鬼,我是人,我有我的自由,是谁答应了要做你的专属品。”

我越说越生气,被别人当作物品随便处理的羞辱感占据了我所有的情绪,我好像又站在大厅中,被一帮吸血鬼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被估价,被专卖,却没有人在意我的想法。

“斯嘉丽!”他低吼着我的名字,左手重重的敲在洗手台上,大理石的台面应声而碎。“别逼我作出令你我都后悔的事情。”

“什么?”面对戴森的失控,我反倒镇静下来,“杀了我吗?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反正我肯定不会,因为那时我已经死了,不是么?”

“死亡并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也许对于你们不是,但对于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无能的人类,是的!”我怒气冲冲的冲过他的身边,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你要去哪?”我刚到房间,见他已经斜靠在门上,冷眼看着我。

“出去。离开。”我冲到门边,几乎撞到他身上,他却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请让开。”我避开他的眼睛,视线下垂注视着他的胸口。

“你现在不能出去。如果你真地想走,等明天白天再走。”

我有点差异,我以为他会开口留我,“我要现在出去。我等不到白天”

“别在胡闹了!”戴森的声音里透着最后的忍耐和威胁。

“我没有胡闹!”我猛地抬头看着他,“我可以留下来,但不是被当作一件物品,更不是当作你们的食物!”

“食物?!”他漫不经心的身体突然变得紧张,整个人贴过来,一把揽住了我的腰,牢牢的把我拥在胸前。他的嘴巴就在我耳边,呼吸急促,“如果我把你当作食物,你现在早就不存在了。如果我把你当作食物,刚才就不会救你。”

“那我还要感谢你了?!”我想起他做过的一切,心已经软了,却咽不下那口气,仍然执拗的抬头看着他,愤愤的用手去捶他的胸,“放开我!放开我!”

“如果你有本事,就自己逃开好了。”他冷冷的一笑,突然低头狠狠地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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