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忆

一阵急促的起床号把我从梦中叫醒，当然这不是真的军校起床号，是我老公的手机铃音，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窗外，天还黑着我骂了句有病啊！扰人清梦！老公没理会我拿起手机看了看5点整，他一个纵身起床快速穿好衣服，对我交代了一声就出门去了，我知道这是他风雨不改的习惯晨跑，十一月的天南方虽没有北方那边寒风赤骨，但也够呛。老公一直有一份军人情结，他的农村男孩像当兵也不容易，除了审核过关以外还要村上推荐，村上男人多想当兵也多，而且每年当兵的指标就那么二三个，不管怎么说，老公没去做让他后悔三年的事，却让他后悔了一生。没法子只有在网络上下载一个起床号作为自己的手机铃音了，有时老公也会说自己要是去当兵，一定不会差之内的话，我也顺意的叫他为我的炊事兵（我老公是厨子），翻过身本想再继续睡我的大头觉，不知是老公那特殊的铃音叫醒我还是唤醒我沉睡了十多年尘封的记忆，躺在床上回忆起了那年军校生活。那是1998年9月19岁的进入解放军济南医学高等专科学校学习，16岁的我初中毕业来到北京打工，没有一技之长的我只有在亲戚的公司里做些杂活，有亲戚照着工作清闲，工资在当时来说也很是可观，母亲希望在公司里多干几年赚些钱后回家乡买套房子，开个自己的小店经营，就很圆满了，可上了几年班后我深刻地了解到知识的可贵，我放弃了安逸是生活与工作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读书，母亲当然不理解说我傻了疯了，我说服了母亲学一技之长的重要和自己渴望知识，母亲那我没办法只有同意了，我拿着存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来到了济南，因为有两个愿望一个是当兵一个就是当医生，在这所学校我可以同时实现自己两个心愿，记得报到那天天气格外晴朗，妈妈和一个本家的哥哥（说是哥哥其实和我妈年龄相仿，没办法辈分在那儿了）他是公司住山东办事处的销售主任，学校的事都是有他帮忙办理的。哥哥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在办公楼外排队为我办理入学手续，我和妈妈悠闲地在一旁观察着学校的一草一木。学校建立在山边上，正门立着高高的学校标志，还有军队把守，进门都会拦下寻问干什么的。我们拿出了通知书才放行，进门宽敞的绿影大道，进门后左边是一排排整齐的营房大多是四层楼，右边是大大的空地，据说是训练用的，前方有两栋教学大楼和政教室，政教室的一座高大宏伟的白求恩雕像正对着大门，庄严肃穆让人们多了几份敬畏。在政教楼的空地上各摆放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在桌子的前方都立着一块黑板上面分别的写着三队十一队四队五队十二队等，在凳子上坐着两个学员，我想他们就是每个队来接待新生的学员吧！他们都很有礼貌，只要有新生和他们家长走过去，他们都会热情地接待，先递上一杯水再核实学员队是否正确，如果正确就会有一位学姐或学长带领新学员和家长去学员队的队部办理手续领被服，如果新学员找错了学员队他们也会礼貌地为其指引正确的学员队。在另一块较大的板上写着新生入学须知和发放服装的内容。看着一个个个新学员拿着被分配好的通知条到学员接待处报到时我心急了，问妈妈哥怎么这样慢啊！就在这时哥哥拿着办理好的手续走了过来，我看见上面写着十一队，哥哥把我领到十一队的接待站，接待我的是两个学姐，她们接过哥递过去的通知单说对的，一位学姐礼貌地为我们拎包带着我们向学校另一个门走去，我们大不解，学姐看出了我们的顾虑说“今年学校扩招，院内住不下了，在学校侧门租了一栋民居来给新学员做营房”来到十一队学员营区这里是一栋六层小楼一共四个单元，一个单元就是一个区队。我被分到了一单元就是一区队，我分到了5楼这里是二班，学姐把我们领到房间里说了句“班长你的人我给你领来了，我走了，接待站只有一个人，可忙了”我见一位戴有学员牌的学姐对来人笑笑说了声谢谢，就接过我们的包裹放到了一张靠窗的上铺，妈妈担心地问“啊！上铺啊！我女儿没睡过，摔下来怎么办啊？”学姐微笑着说“没事儿的，以后铺位会调整的”学姐自我介绍说“我是97届的学员，占掉到新兵队当代理班长我姓杜，你可以叫我杜班长”妈妈和哥哥客套地叫了句班长好，我这新丁就想个傻子怎么都不懂，观察着四周，这是一套二居室，两间卧室里分别放着三张高低床，客厅里放了四张高低床，我就被分到了客厅里的一张上铺。有几个比我来的早的新生已经在整理包裹了，班长对大家说“等新学员都到齐了，就统一去楼下领被服了，大家现在整理一下”妈妈对班长说，我们一大早就来报到了，现在午饭都还没吃，希望能带我出去吃饭，话刚一说出就被班长言辞拒绝了，班长说等午饭时有人会带大家去吃饭了。没办法妈妈就不在说什么了，哥爬到我的上铺为我整理起了内务，因为哥也当过兵，这一套程序他都熟悉。我还是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做的一切，这时哨声响起，我不解，班长说“大家快下楼，整队去饭堂吃饭了”大家七手八脚地从自己的床铺上下来在班长的带领下，下楼列队了。妈妈和哥哥也跟着下楼了，在空地上我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不知道该怎么站队，一个一杠一星的人大声地喊着找到自己的班长站在他们后面，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一杠一星的人是我们区队的区队长，她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比我们大步了几岁，她姓毛，我们就叫她毛区队长简称毛区。这时我们才歪七扭八地排好队，我们不懂什么稍息立正向左转的一切口令，只有看班长怎么做我们就这么做。走是还是乱七八糟，真是不协调。到了饭堂还是有个班班长带领我们到了自己的桌子找到各自的位子，饭菜已经分好了。我们有些人不懂规矩直接坐下了，这里面也包括我，班长见状立刻叫我们起立，我们就这样站着看着美食不能吃，真是残忍啊！这时一个两杠一星的人走了进来立正后下了口令“立正，坐，吃饭”可是我们有些人还傻站着当然这里面还是有我这新丁，班长呵斥道怎么着你们还不饿吗？还不快坐下吃饭，这时我们才又坐下吃起来，后来我了解到这个两杠一星的人是我们队的队长，他姓张，简称张队。在我们队他的官衔最大，不但我们要听他的就连区队长也要听他指挥。就在我吃的正香时班长叫住我“那个那个谁穿黑体恤的新兵，（班长还不知道我们的名字）那个在窗户外的是你妈吧！”我看向窗外，妈妈正贴着窗户看我吃饭，我起立正向往外走，妈妈给我做了个手势要我不用出去了，好好吃饭，他们走了，我挥了挥手表示告别了，吃过饭不懂规矩的我们把自己的餐具都拿在了手里，班长无语地看着我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餐盘就放在餐厅里，不用往回吧！好不容易我们听懂了，班长的嗓子也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