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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追忆似水年华(四)

文啸和周琳第一次见面呆在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没超过二十个小时,似乎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完,很多的事没有一起去经历,就匆匆的分别了,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情感刚刚找到宣泄的出口,便迫不得已要关闭,使得俩人很期盼下一次的见面。

第二次见面是在五个月后,俩人相约请了五天假,一起去杭州游玩。这一次文啸是坐的火车,到达杭州时已是下午,周琳早早的就在车站等他,相见后就直往周琳订的小酒店放下行李。坐了一晚的火车,文啸浑身不舒服,时值盛夏,出汗是在所难免,身上粘乎乎的散发着汗臭味,走到酒店后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上干爽的衣服,然后和周琳一起去外面吃晚饭。

晚上西湖边的游人很多,有的坐在亭子里喝茶聊天,有的坐在树下乘凉,有的是直接来看音乐喷泉。文啸和周琳沿着湖岸散步,走累了就在树下找个干净的地方坐坐,可天空没风,坐一会就感觉闷热,文啸就提议回酒店吹空调看电视,周琳也觉得在外面不凉快,就答应了。回去途中,俩人遇到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女孩,周琳首先拒绝,文啸问她,真的不喜欢吗?周琳说,喜欢是喜欢,但是这里的花太贵,不划算。

回到房间,周琳一看到床突然觉得累的不行,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文啸开了空调和电视,一转身看到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周琳躺在床上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突然觉得她好美,心中那股最原始的欲望之火瞬间燃烧了起来,扔掉手中的遥控器向周琳的身边躺了过去,侧躺着身子拦腰抱着开始亲吻周琳的嘴唇,周琳闭着眼睛回应着他,亲了一会文啸便想翻身压上去,周琳用手顶住他,睁开大大的眼睛说:

“你想干吗?”

“你说我想干吗。”

“我怎么知道你想干吗。”

“装傻是吧,你来之前没想过吗?”

“想过,但真的要发生了还是有点怕。”

“怕什么?”

“不知道,心里很紧张。”

“这很正常,我也很紧张。”

“你以前没做过吗?”

“我倒是经常想,但没机会啊。”

“你没做过,怎么知道等会怎么做?”

“看了那么多的影片,应该知道一点。”

“那你买套了吗?我可不想第一次就中标。”

“来之前就买了,洗澡的时候趁你不注意,我已经放在抽屉里了。”

文啸说完就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没拆封的“杜蕾斯”给周琳看,周琳看到后有些意外,笑着说:

“你好坏啊,早就想好怎么对付我了是吧。”

“没有了,我是刚好看到药店有卖这个,所以就买了,这次要是用的着就用用看,万一没用上,回去后送给宿舍的同事好了。”

“那你带回去送给同事好了,不要用了。”

“那岂不是太可惜了,买这东西花了我六十几块钱呢。”

刚刚看到文啸的举动还有些紧张的周琳,此刻又忽然觉得他可爱起来,就没有再把话接下去,直直的看着文啸。文啸见她没有再说话便知道她是默许了,闭上眼睛,深情的亲吻着周琳每一寸肌肤……。

接下来三天的杭州之旅,俩人都是围着西湖游玩,把“西湖十景”游了个遍。让俩人印象最深的还是去龙井村前经过的“九曲十八弯”,周琳提着鞋赤脚走在溪道里戏水,文啸就在岸上边走边用相机把这一段拍下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觉得短暂,转眼俩人又到了该分离的时候,这一次文啸不敢再提起,尽量回避涉及到分别的词汇。周琳心中何尝不清楚他的用心,能快乐一天就是一天,提前伤感也阻止不了那一天的来临,既然彼此都有心装傻,那么就一直装下去吧。

买车票的时候,文啸特意把周琳的列车时间选在前面,他想亲眼看着周琳上车先走,心中才放心。周琳跟他一样的心思,开始时不答应,说:

“你的路程比我远,我应该先送你走才对。”

“再远也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我睡一觉就到了,如果我没看到你上车,总担心你会遇到危险,车站这种地方太乱了。”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能照顾好自己是一回事,我担心你是另外一回事。”

周琳见他主意坚决,后来就没再争执。虽然俩人在分别之前都对此事闭口不言,但这一刻真正来临时,还是承受不了心中的苦楚,周琳趴在文啸的肩上哭了很久很久,上车前一面给文啸抹着眼眶,一面说:

“亲爱的,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等你踩着七彩云过来娶我,你是男人,不能哭的,我很想你看着我高高兴兴的离开,可我没用,做不到,让你也跟着难过,是我不好。”

文啸抓住周琳的手,用额头顶住周琳的额头说:

“我知道的,你不要说了,说的我心里也难过,要不是看着你哭,我的眼泪也不会出来,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们会真正的在一起,我一定会来娶你。”

看着周琳离去的身影,文啸强颜欢笑的挥着手,周琳三步一回头,真想不顾一切的再跑回文啸的怀抱,可理智告诉她,真再跑过去恐怕很难再跑回来,只要彼此的情还在,就总有再见面的时候。

文啸和周琳自杭州一别后,当年就没再见过面,直到第二年开春后,文啸公司之前在上海赞助的那个活动又再次赞助,文啸才又有了和周琳见面的机会。这次文啸仍然和去年一样,是老板一同前往,而后老板也仍像去年一样,呆了一天就回公司。不同的是周琳这次不再请一天假,而是请了三天假陪完了文啸整个出差行程。分别时尽管双方仍落了些许泪,但也不像前两次一般哭的泪如雨下。因为他们渐渐明白,只要想见面就可以见到面的,彼此的爱已经表露的真实无疑,不像第一次分离,还对未来充满了恐慌。

不知不觉,文啸和周琳认识已经两年有余了,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们总共见过三次面,但为爱留下的泪却比一些朝夕相处两年的情侣还要多,眼泪是心灵的雕刻刀,流的越多刻的越深。

在文啸和周琳身处两地相爱的五年里,大部分的见面机会是靠文啸到苏杭和上海出差的时间,每次相聚都不会超过三天,最短的只有一天一夜,只要文啸有机会去上海周边城市出差,周琳总能想出办法请到假。但这期间,他们再也没有一起去旅游过,周琳说,旅游住酒店太贵,就不愿再去,而文啸在深圳自己租了房子,又是独自居住,所以周琳每年的年假都去深圳和文啸一起度过。

周琳心里很清楚,迟早会让父母知道自己和文啸的事,要让他们一下子就接受应该是不可能的,所以就会在生活中跟父亲偶尔说起文啸,称赞他是如何的聪明,如何的有孝心,如何的对自己好,但从来没说过他们已经见过面,并且还确定了恋爱关系。父亲当然明白女儿的心思,只不过文啸是外地人,并不符合他心目中未来女婿的条件,所以始终没产生特别的好感。直到文啸利用照顾周琳母亲住院的机会第一次登门拜访,才令他如梦初醒,多年来女儿的旁敲侧击实质上是处心积虑的在慢慢说服自己认可,他实在接受不了女儿的选择,文啸,不是他理想中的女婿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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