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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尘

一阵刺骨的寒意将剑宇从昏迷中敲醒,剑宇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只有黑暗。过了许久,剑宇的眼睛才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

出现在剑宇烟枪的是偌大一片空间,似乎是个大型的山洞。洞顶生满钟乳,不时有水滴滴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滴嗒”声,洞中犹如迷宫一样无数钟乳林立,岔口遍布,贸然进去很有可能便迷失在其中,而洞中的地上……

“啊!”剑宇惊叫一声向后退去,慌忙中脚下踩到一颗圆滚滚的物体,一屁股摔在地上,没来得及去感受屁股遭受的疼痛,剑宇便连滚带爬地退到墙角,两眼茫然而无助。

尸骨,遍地的尸骨!包括剑宇刚刚踩到的也是一颗人头骨。剑宇呆了半晌,两眼无神地盯着遍地的尸骨,双手摸索着往旁边爬去,两手触及到一根长条的物体,一低头,想也不想的便把它甩出老远,剑宇撑起身体,跌跌撞撞地冲入山洞深处。

“滴嗒。”洞中出奇的安静,只有钟乳上的水滴入计时般有规律地滴落。剑宇双手抱膝坐在一块石头上,整张脸埋在腿间,轻声地啜泣着。他在洞中找了大半天,根本找不到出路,唯一类似洞口的地方已经被一块大石头堵上了,也就是说,剑宇他只能只想在这阴冷的山东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等死。”剑宇抹了抹眼泪,心想,“进里面找找看,说不定有其他出路。”扶着石壁站起身,剑宇沿着石壁往漆黑一片的更里面走去。

“滴嗒,滴嗒。”水声不断,在这死寂的黑暗中入死神的脚步一般一下下口击着剑宇的心弦。钟乳林立,也不知过了多久,摔了多少次跟头,剑宇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钟乳密布的洞顶忽然出现了一片较为平坦的圆形区域,在这圆形区域的正中间的一根小钟乳上,挂着一滴翠绿的乳液,晶莹剔透,在绝望的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而剑宇就像是一支扑火的飞蛾,不由自主地靠了上去。荧光洋洋洒在剑宇身上,仿佛有魔力一般给剑宇精神一振的清凉。

“咣当”“啊……好痛呃……”剑宇的注意力集中在荧光上,却未留神脚下,结果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剑宇抱着磕破的膝盖龇着牙用手捂住伤口,防止血液外流。过了好一会伤口的血液才凝固,剑宇也开始转移注意力去寻找绊倒他的“元凶”。

一柄静静躺在地上的长剑进入了剑宇的视线,长剑通体赤红,剑面上刻着细致而独特的纹路,在荧光的照射下,看似陈旧的剑身却依然流转着光华,头着淡淡的邪性。

“捡起它……捡起它……”一个声音在剑宇脑海中兴奋地催促着,鬼使神差的剑宇那沾着血的小手轻轻地摸了上去。

“哇!”剑宇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全身冒着冷汗,就在刚才触碰到剑柄的那一刹那,剑宇心中忽然涌现出了恐惧,绝望,愤怒,悲伤……无数负面的情绪入潮水般冲击着剑宇的意识,那一刻,剑宇忽然有一种杀戮的冲动。

“呼,呼”剑宇喘着气,支撑着身体向后退,想要远离这柄邪异的长剑。可当剑宇刚有所动作时,长剑忽然动了一下。

“叮——”剑宇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当声音再次响起时,剑宇发觉自己错了,不是挺错了,而是错误的来到了这里。在剑宇诧异的注视下,长剑震动了几声,从地上缓缓浮起,翻转了几下,就好像是伸懒腰一样随意。昨晚这一切,长剑似乎才发现剑宇的存在,剑尖点了点,仿佛一直嗅到腥味的馋猫绕着剑宇转了起来。最后,剑宇那残留着血液的销售小手吸引了它的注意,剑尖抵着剑宇的手心刺了进去。

剑宇感到手心一疼,接着便传来一阵莫名的吸扯力,全身血液逆流,疯狂地涌向掌心,那种灵魂快被撕裂般的痛苦迫使剑宇做了一个本能反应——推开长剑转身跑。

“嗖——”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圈,一转眼便道了剑宇跟前,剑宇吓的后退一步,却被石头绊住脚后跟,仰倒在地上。剑尖斜向下,直攻剑宇心口即将刺入血肉之中。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握住了剑刃,鲜艳的血红染满指间,却未见一滴流下。

“啊——”剑宇痛苦的嚎叫,全身的力量不停地涌向手心,消失在长剑中。仿佛被无底洞吞噬了义阳。无尽的愤怒、恐惧、悲伤直击剑宇的意识,脑袋涨得无比疼痛,灵魂就快要撕裂了。由于失血过多,剑宇的嘴唇开始泛白,意识逐渐模糊,无数负面情绪的冲击让他昏迷了过去,整个人无力地倒下。

长剑抖了抖,似乎对剑宇的血液十分满意,剑锋一转,对着剑宇的心口准备刺下去,却又莫名地停住了。剑宇的身上开始泛起淡淡的暗影,浮现出一幅剑形的影像,暗影逐渐的清晰。一柄剑形魂影浮现在剑宇上方。若是有人在场,坑定会大叫不可思议,剑宇的器魂宇长剑无论是大小、形状还是纹路竟然出奇的一致!唯一不同的是长剑通体赤红,而剑宇的器魂则呈现古朴的墨黑色。

长剑愣了许久,竟然微微颤抖起来,绕着器魂欢快地跑了两圈,就像迷路的小孩见到了父母已样扑进了器魂中,器魂缓缓散开,包裹住长剑,然后渐渐融入剑身中。

“呃,啊呜——”剑宇从昏迷中醒过来,疼得双手抱头在地上打滚。附魂是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也是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成功了,你就有了进军强者的资格,失败了,就将永远徘徊在社会的底层,于是无数人的梦想就破灭在这里。纵然剑宇的器魂与长剑几乎一摸一样,也同样免不聊要经受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撕裂般的痛苦。

“哇啊啊——”剑宇的承受力达到了临界点,在器魂完全没入长剑中后,饱受痛苦的意识在疼痛消失的瞬间得到了解脱,直接陷入了沉睡。剑宇仰倒在乱石中,汗液浸透了衣衫,透支过度的身体在沉睡中缓缓恢复。

“叮,叮”附魂完毕的长剑却不似剑宇那般虚弱,反而很起劲地敲击洞顶的那块特别的圆形区域。每敲击一下,圆形区域内就会浮现出一串图案,复杂交织,类似于阵图。在长剑猛烈地敲击下,图案的光华向正中心的那滴乳液凝缩,最后一下敲击,由于图案的凝缩而胀大的钟乳液无法再粘连在在钟乳石上,滴落而下。

“嗖——”长剑在半空中如箭般划过,想要接住乳液,却因为慢了一拍仅仅接住了半滴,剩下的半滴径直落下,恰好滴在了剑宇的双唇间。

一股淡淡的清凉从唇间散开,由喉咙往下,滋润着透支的躯体,剑宇感到身体失去的力量在恢复,那股清凉的能量流经之处都散发着说不清的舒畅,体内经络中的杂质都被清扫一空,脆弱的经脉变得韧性十足。

长剑将接住的半滴乳液吸收后,忿忿地绕着剑宇打转,似乎不满剑宇吃掉了那半滴乳液。

“恩——”清凉的能量在剑宇体内绕了一周后,最终流入剑宇的脑域,在清凉的刺激下,剑宇的意识清醒了起来,坐起身,发现自己体内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兴奋地挥了挥小拳头,夹带着淡淡的破空声。

兴奋劲还没上来,剑宇的瞳孔蓦然放大,惊恐地看着前方,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现在还在洞中。长剑立在剑宇面前,不停地抖动,似乎是在气愤地指责剑宇,但剑宇却置若惘闻,只是惊恐地看着长剑。剑宇可以断定,这柄长剑就是老人口中所说的嗜血邪剑——心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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