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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命抵一命

西门世家,书房。

西门博直接对东方烈一跪。

“臣西门博,向七皇子殿下请罪!”

这一跪有很多含义,一是从心理上再不把东方烈当做小孩子看了,二是向东方烈表明心迹,西门家是以东方烈为尊的,三则是希望东方烈放下以前的种种不快,以后亲密无间。

这一跪是东方烈没有料到的,对这个外公东方烈一直还是很有好感的,只是上次的事却让他很不满,不过他也知道洪武帝决定的事情不是其他人可以违逆的,他这次来也没想将他怎么样,只想提醒他一下,他东方烈才是这个派系的领袖,虽然还小但总会长大的,他可以随时将那些想凌驾于他之上的人抛弃,无所顾忌,也不在乎同归于尽,但效果却比他想象中的还好。

西门博却是跪得理所当然,他本来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要不也不可能在最如日中天的时候急流勇退,只挂一个太傅的虚衔,平时基本是半隐退在家的,当然他以退为进的策略也为他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不说别的,只西门雪成为皇后这一项就让他心下欣喜了。况且东方烈乃东方皇族之人,南方战龙帝国千年出了一个疯子战神,而东方氏却可以称得上是疯子世家了,大鸿帝国每稍式微就出一个铁血帝王,更别说东方家五百年一出传奇帝王的传说已经深入人心了。而年龄就更不是问题了,皇室子弟本就早熟,更何况东方烈突遭大难,这在历史上也不少见,中兴之主神武帝就是一个典型例子,传说神武帝三岁就爬上皇极殿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曰:天上地下,为我独尊!五岁时更直言:大厦将倾。然后带一奴一婢颠沛流离于天下。最后终于十二岁登帝位,扶大厦之将倾,中兴大鸿。

没有经过大鸿辉煌历史熏陶的东方烈当然还不知道东方氏的“伟大”,对西门博的突然跪拜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西门博的身份绝对称得上位极人臣,这么一个人伏于脚下是什么感觉?

东方烈于五岁之躯已然感受到了。

东方烈赶忙上前将他扶起,和声道:

“外公不必如此,烈实心下难安。”

西门博顺势而起,见东方烈态度大变,再不似开始的冷漠,内心也很是高兴:

“这一跪绝对值,以诚心换诚心,否则雪儿成皇后生皇子本是大喜,恐日后会成为西门家的大祸。”

当下便高兴地道:

“都是外公无用,保护不了阿摩。现在阿摩肯原谅外公,外公心下也满足了。”

东方烈脸上也挂满了纯真的笑容:

“外公说哪里去了,此事以后不用再提。不过我还要问外公一个问题,不知外公能否告知?”

说着,虽然还是满脸天真的笑,眼神中却是寒光暗敛。

西门博人老成精,当然看在眼里,心下暗骂一声小狐狸,提神问道:

“阿摩尽管问,外公知无不言。”

东方烈眯了眯眼睛,轻声道:

“她是谁的人?外公可别说从西门府上出去的人连您老都不知底细!”

西门博刚开始一愣,可听到后边的话,瞬间恍然,沉声道:

“富山,户部富山。”

东方烈眉头一皱:

“是他?”

朝中数得上的官员中姓富只有一个,那就是户部尚书富山,东方烈之所以知道他,就在于每次东方烈生日的时候他都送上几件价值不菲的奇珍异物,让东方烈印象深刻的就是他整天挺着个大肚子笑呵呵的,像个弥勒佛一般,从不见跟谁恼过。

西门博点头应道:

“对,就是他。此人表面和善,看似跟谁也合得来,其实是个笑面虎,心机深沉,最可怕的就是忍耐力十足。富山一生也算是个传奇了,他原本并不姓富,只因小时家境贫寒,被其父卖于富家为仆,富家乃京城三流家族,虽在朝中没什么权位,但几代经商积累了不少财富,富山为人也算机灵,很得富老爷子赏识,后来更是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让富老爷子把富家独女嫁于他,而他则直接入赘改姓富,名富山,又几经波折,在当今圣上初掌朝政时将家产全部献上,充实国库,并在平乱过程中立下大功,最终被封为户部尚书,位列正二品。”

说到这里,西门博富含深意地看了东方烈一眼,继续道:

“传闻窦氏窦武曾谋夺过他的家产,连他们夫妻二人都被打伤,五年前富夫人难产而死据说就是那时留下的暗伤所致。他倒也是个痴情种子,富夫人死后就一直未娶,但其人却浑不在意,对窦武从来都是讨好巴结,窦武傲慢,经常欺辱于他,也从未表示过不满,很多人都对他非常不齿,他却依旧我行我素。直到现在窦氏族灭,听说富山下朝后回到府内就一直痛哭,至今未停。”

东方烈恍然地点了点头,继而阴声道:

“嘿嘿,那这件事就先记下了,以后或许用得着。”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东方烈懒洋洋地道:

“外公,时间不早了,那我就不多叨扰,先回宫了。”

西门博一愣,有些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继而赞同道:

“好,今天外公就不多留你了,我这就派人护送你回宫,记得以后多来玩,庆儿跟你一般大,正好可以代外公多教教他,省的他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一听这话,东方烈就想起西门风进宫时经常带的那个小子,心中一动,点头道:

“好,我一定会来找他‘玩’的,不过护卫就不用麻烦了。”

东方烈一摆手,就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下,回身道:

“哦,差点忘了,那支笔麻烦外公给我包起来,过几天就要练字学书了,正好少一只趁手的笔。”

西门博哭笑不得,只好让人找来牛皮纸,将毛笔包好递给东方烈,墨很有眼色地替他收起。

出了西门府,东方烈并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转身朝外城走去。

墨犹豫了一下没敢阻拦,紧随东方烈身后,两只眼睛警惕地扫视周围。

东方烈一声不吭,静静地走着,转过一条巷子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道:

“把他们全部打晕,但别伤害他们。”

墨点了点头,转身向回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不一会儿,几声闷响声与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墨的身影又缓缓映入眼帘。

东方烈满意地一点头,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一道白光疾射而来,墨一惊,刚想出手,东方烈已经伸手拦下了他。

白光直扑东方烈怀里,正是小毛球!

在山洞中醒来之后小毛球就决定跟随东方烈了,但碰见卫国后东方烈就让它回影十三那枚令牌处等着,跟踪拿到令牌的人。

直到刚才小毛球终于发出它那特殊狼嚎呼唤东方烈,他就顺势出西门府朝这边而来,顺利见到了完成任务归来的小毛球。

小毛球很兴奋地舔了舔东方烈的下巴,便埋头扒开他手掌好像要寻找什么。

东方烈哑然一笑,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笑骂道:

“就知道吃,现在没带,等会儿完事了就带你回去吃。”

原来为了让小毛球安心地去完任务,东方烈许下了十条鱼、三个妖丹的承诺,当然,若不是小毛球只有十个小爪子的话,相信还会更多。

“呵呵,它倒是没想到还可以用两条后腿的。”

东方烈想起小毛球举着两个寒光闪闪的小爪子时有些数不过来的迷茫状,就感到好笑。

有小毛球贼头贼脑地在前边带路,东方烈很顺利地来到一个普通的宅子前。

“墨,杀了他们所有人。”

东方烈淡淡道,眼神冷漠。

这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宅子,八个黑衣人,一人坐,其他人跪。

“这么说,十二枚令牌只追回七枚?”

暗百零三阴沉地道。

“是!”

暗二八零额上都是冷汗,声音却依然平静,就如他的眼神:

“我十六人出发,也只余七人,其他人尽殁于兽口。”

“不!是一人不剩!桀桀桀……”

尖细阴沉的声音响起,屋顶随之“轰”的一声坍塌下来,一股只属于先天高手的气势瞬间锁定下方八人,一个灰影头下脚上一掌击落下来,是墨!

出乎意料,黑衣人并没有被人突袭的惊慌,七名跪着的黑衣人冷静地抬起头来,与前方端坐的暗百零三瞬息间对视一眼。

在墨下落一半的时候,八名黑衣人同时暴起,八柄闪着寒光的窄剑以诡异的角度毒蛇般咬向墨,封住了所有闪避空间。

墨阴笑一声,右手猛然化掌为指,屈指轻弹,瞬息八次,尖声道:

“不错,两个一流,六个二流,都留下吧!嘿嘿……”

“叮……”

八声铮鸣同时响起,合为一声,清脆地回荡在夜空中。

八名黑衣人被同时击退,但他们并未去控制身形,而是选择借力远遁。

“嘿嘿,你们跑不掉的。”

墨猫戏耗子般一笑,速度差距太大,除非逃出一定距离后隐身,否则他们绝对没机会的,墨正欲出手直接将他们击杀。

只要一个眨眼他就能飚起速度,而击杀只顾逃命的八名黑衣人也只需一瞬,一切都尽在掌握中,墨得意一笑。

突然飞退到院墙处的七名黑衣人用力一蹬墙壁,身体陡然倒射,七柄窄剑如划破空气般嗤嗤地作响。

挡在墨前面的人正是功力最高的暗百零三,墨不可能无视他的阻截顺利加速,但被阻住一息的结果就是,陷入七人围攻。

那时间就足够暗二八零逃脱!

墨心中懊恼,他是托大了,自认为能轻松击杀所有人,却没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快,且全无畏死之心。

他只来得及远远地对暗二八零挥出一掌,就陷入七人的包围。

暗二八零心下一喜,即使对方是先天高手,仅仅是普通的一击之力也不可能杀掉他,他能逃!

作为最不能见光的杀手,他们总会提前准备好几套应对之法,根据不同情况可以瞬间选择一套,以争取一线生机。

果然,机会总是属于有准备的人!

一个内劲掌影急追而来,瞬息便已赶上,透过暗二八零的剑后直接击在他身上,暗二八零身体一震,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内心却是狂喜:

“挡住了!”

就在这时,在他后退的路上,一个眼神空洞的娇小身影突然站起,右手一柄异常狭长的剑轻轻向前推出。

刚承受了一掌的暗二八零根本无法躲开,看起来就像是他主动迎上长剑。

机会把握得恰到好处!

暗二八零眼神瞬间变得冰寒疯狂,后退的速度再提一分,在要撞上长剑时身子诡异的一扭,避开要害。

“嗤……”

“砰!”

“嗤……”

长剑顺利地将暗二八零刺穿,但他的后背也狠狠地把东方烈撞飞出去,却没想到东方烈死死地抓住剑柄并没有松手,长剑又随之被抽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

白光一闪,一直躲在东方烈背后的小毛球猛然跳出,爪子瞬间划过暗二八零的咽喉,流畅地像是切豆腐一般。

暗二八零捂住脖子,满眼不甘地倒下了,喉咙中还“嗬嗬”作响。

东方烈只觉得像是被一块钢板撞击一样,身体狠狠地抛飞出去,摔在地上,一口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出。

“不愧是一流高手,在受过墨的罡气,又被我刺了一剑后还有这么大的力量。”

说起来很慢,但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瞬息间发生,这时另一边的墨也同时击出七掌,如果放慢一百倍就会发现,每一掌都是格偏窄剑后印上黑衣人胸口。

七个黑衣人无力地瘫倒在地,墨脸色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大力喘了几口气,体力这才渐渐恢复过来,刚才他已经使出了全力,没一点保留。

快速掠到东方烈旁边扶起他,墨急声道:

“小主子,你没事吧?”

东方烈狠狠地甩开他,眼神一寒,手中长剑直接没入墨的胸口。

这次本来纯属偷袭,若不是墨太过自负,根本不会发生后边的一切.

“若再有下次,一命抵一命!”

东方烈目光冷漠,语气冰寒。

“老奴……多谢小主子……不杀之恩。”

墨颤声道,胸口剑尖深达三寸,只偏离心脏一寸,影十三剑的寒气直接侵入墨的心肺,让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一刻,墨离死亡只有一寸之遥!

PS:哈哈,谢谢,谢谢第一张推荐票!秋风特在此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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