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资本主义萌芽
花了三十文钱,芦天翔在杂货铺买了十套钓鱼用具。
再到烧饼铺买了几个烧饼,一瓶烧酒,芦天翔终于把最后六文钱花光。哼着前世的流行的歌曲,芦天翔再次向着凤淮河走去。回家之前,总要钓上几个鱼,交代一下不是。
等到河边,芦天翔看看太阳,估摸了一下时间,大概有十一点了。炎热的天气让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跑到了阴凉的地方避暑去了,找了个凉快地,扒好蚯蚓,放线,抛钩,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让芦天翔不禁得意:哥的技术真是越来越成熟了。
许是阴凉地里聚集着大量的鱼群,不到半个小时,芦天翔就钓了三四条鲫鱼,还有一条小鲤鱼,看着时间马上到中午,芦天翔不敢耽搁,马上收拾行头,往家中赶去。
等芦天翔到家,陆母见儿子带了几条鱼回来,顿时喜笑颜开,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终于可以为豪儿改善改善伙食了。
中午,陆家的主饭就是鱼汤,可这一顿鱼汤,芦天翔喝的并不舒服,不是家里环境压抑,也不是鱼不够新鲜。实在是陆家根本没有像样的调料,仅存的盐巴也是大粒的粗盐,放在以后,就是喂猪都嫌没味。可以想象,用大青盐做出的鱼汤,在没有其他任何调味料的情况下会是何种味道。
虽然饭菜不算可口,但看到父母脸上那满足的笑容,芦天翔也很开心,这更坚定了他创业的决心。
搜集了家里的所有杂粮,芦天翔暗暗笑了。看来情况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糟糕,最起码这剩下的粮食还足够家里吃上半月,而半个月的时间,自己绝对能令家里翻天覆地般焕然一新。
当然,芦天翔不会再让父母吃这些粮食,并不是不孝。实在是这些粮食都是父母到外面兑换的次等粮,有很多都已发霉,而吃霉变的东西对人体有严重的伤害。这点,有着未来记忆的芦天翔很清楚。
利用磨盘将所有杂粮全部捻成碎粒,芦天翔取了两斤左右用中午买来的低度酒搅拌均用,放在冲洗干净的菜坛里开始发酵。下午,它们就是引诱鱼儿最好的饵。
一个人劳动永远都及不上多人的劳动成果,当初买十套渔具的时候芦天翔就已经考虑了清楚,是以将所有用具全都准备妥当之后,芦天翔到村里开始了最重要的招人行动。
“喂,狗蛋,过来。”看到几个在弄蝉蜕的小家伙,芦天翔喊住其中个头最高的狗蛋,招手道。
“子豪哥,有事吗?俺们还没弄几个爬蚱皮呢。”爬蚱皮,就是蝉蜕,这只不过是农村的说法而已。农村的孩子早当家,蝉蜕在当地药材铺都有收购,是以很多小孩子都愿意弄点,换个糖吃。
看着狗蛋不情不愿过来,芦天翔知道,对于这些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晓之以情没个屁用,一定要诱之以利。当下问道:“你们会钓鱼吗?”
钓鱼,对于狗蛋这样的小孩来说绝对是吸引力极大的玩意,不过每套三文钱的渔具又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孩能搞得到的,是以每每都是看着别人钓鱼,自己在边上过过干瘾。
现在一听芦天翔问自己会不会钓鱼,狗蛋胸一挺,傲气的道:“当然会钓,我们没事就去河边看李老头钓鱼,钓的比老头都好。”李老头是村西头的独户,整天以捕鱼为生。因为每天接触鱼,是以他那里很是受孩子们欢迎。狗蛋说的也是实话,老眼昏花的李老头看浮漂模糊不已,往往都要边上有小孩指点。
听到狗蛋回答,芦天翔继续询问道:“我想去钓鱼,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愿意,愿意。”狗蛋还没有回答,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家伙就已经忍俊不止,抢声说道。
“愿意是愿意,可我们没有钓钩啊,上一次我拿我爹的钓钩去钓鱼,被老爹一顿狠打。我是不敢拿了,可我们总不能只看你钓吧。”钓鱼的吸引力明显比弄蝉蜕要大,可没有渔具立刻令几个小家伙垂头丧气起来。
“如果我说我有十套钓钩呢?你们愿意跟我去吗?”看到几人上钩,芦天翔继续引诱道。
“子豪哥,你说的是真的?”听到芦天翔的话,狗蛋几人明显不太相信,村子里都知道芦天翔家生活都快到揭不开锅的程度了,又哪有闲钱去买十多套渔具?
“当然,读书人从不说诳语,又怎会骗你们这些小孩子?”芦天翔的回答很肯定,换来了狗蛋几人忘情的欢呼。
“走吧,子豪哥,我们马上就去。”作为孩子头,狗蛋一马当先,扯着芦天翔的袖子就想去芦天翔家拿渔具。可刚招到四个劳动力的芦天翔又怎能如愿?当下扯过狗蛋,郑重的道:“狗蛋,你听着,我那里有十套钓钩,你去再找几个懂钓鱼的过来,告诉他们,只要跟我钓一下午鱼,我就送他们一套钓钩。”
“真,真的?”听到芦天翔的话,狗蛋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了,当下连说话都激动不已。
“当然,记住,子豪哥从不骗人,以前是,以后也是。”得到芦天翔肯定的回答,狗蛋二话不说,拔腿就跑。看着他奔跑的方向,芦天翔知道,他一定是回家叫和他同样是无所事事的哥哥去了。
“记得多弄点蚯蚓,钓鱼要用到。一会儿到我家集合,越快越好。”对着几人的背影,芦天翔大声叫道。
“知道了,子豪哥。”几个小家伙并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跑一边回着芦天翔。
笑着摇了摇头,芦天翔返身向家中走去,看他们的积极性,芦天翔开始怀疑自己准备装鱼的鱼篓是不是太小了。看来还是趁着现在有点时间,回去再多找几个吧。
不一会,芦天翔家的院子已经被十几个小孩站满,每个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芦天翔,因为到场的有十几个,而渔具只有十副。对于他们来说,等得到一副渔具的机会并不多,而像这么简单的条件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狗蛋几个人恶狠狠的互视着,彼此埋怨着对方叫来的人太多了。
“子豪哥,我们出发吧?”看了看四周,感觉自己最有发言权的狗蛋开口向芦天翔问道。
“出发是没问题,可你们人多了点吧?”看着每个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芦天翔不进头疼道。
“子豪哥,我会钓鱼,你一定要带着我啊。”还是狗蛋第一个发言,可他的话很快被众人的声音淹没。
“子豪哥,带着我,我会……”
“子豪哥,带我……”
“豪叔,带我……”
“停。”看到众人没完没了,芦天翔立马出声制止道。
“蚯蚓你们带了吗?”人多了总要淘汰几个,芦天翔出的题也是很明确的信号。
“带了。”得到芦天翔提醒的狗胆他们在传话的时候已经告诉了所有人带着蚯蚓,众人又怎会忘记?别忘了,在农村,最不缺的就是有着成片蚯蚓的粪堆。
“你们谁不会钓鱼?”看到所有人都准备充分,芦天翔相当满意,为了利益最大化,最好还是找熟手的好。
“我会,我会。”很统一的,所有人都争抢着表现自己。在这时说不会,绝对是傻子,很明显,这里一个没有。
“铁锤,你都没有摸过钓钩,还好意思说会钓鱼?”争得急了,有人开始揭老底起来。
“陈二楞,你也好不到哪去,去年倒是你摸了钓钩,可一下午都没钓到一个鱼,蚯蚓都不会钩,怎么钓鱼?”叫铁锤的小孩立即反驳道。
铁锤的话一下子点醒了芦天翔,装蚯蚓绝对要培训一下,不然这帮家伙能把自己赔的哭都没地方哭。
“好了,好了,别争了,我拿出钓钩,你们每个人都装个蚯蚓让我看看,我再在你们里面挑装的最好的。”俗话说瘸子里面挑将军,更何况这帮小家伙一个比一个精呢。
等所有人都装好蚯蚓,芦天翔才开始庆幸自己的明智选择,只见十五个小孩,有六个是喂鱼专业户,四个能否钓到鱼要看鱼的心情,只有五个人符合标准。当下,芦天翔大手一挥,这五个人直接过关,每人先领了一套钓具。
看到其他五人领到钓钩,其他十人更是热切,看芦天翔的眼神仿佛能将其融化,令芦天翔在心中狂呼受不了,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受到同性这么热切的注视。
介绍了装蚯蚓的诀窍与要点,芦天翔让剩下的十个人再次比试。不得不说,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就是强,每个人竟然都达到了芦天翔的要求,不得已,芦天翔只好以速度定胜负,选出了自己需要的十个钓手。
被淘汰的五个小家伙明显消极,每个人看向芦天翔的眼光都满是哀求,希望芦天翔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被小家伙们的眼神打败,芦天翔返身拿出自己自制的钓钩,交给了最是失落的铁锤,拍了拍手,示意这次自己是真没有了。
为了安抚四个失落的小家伙,芦天翔许诺,只要他们跟自己帮忙一下午,明天一人一套新钓具。令四个小家伙立马改变态度,欢呼雀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