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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湖传说

东方颜大步的走着,粗鲁的脚步踢起了路边的泥土块。回到家,一屁股坐在了门口。转身看着冷清的屋里,家什上已积起了薄薄地灰尘。熟悉的木屋里,往事一幕幕闪现:这一家三口人没有血缘,却有胜过亲情的幸福欢乐。直至二个月前,张大爷上山采集山货时,不幸被毒蛇咬了,发现时已经太晚。在这二个月里,小荷摆脱不了失去爷爷的痛苦,哀声叹气,时常发呆,足不出户。经过东方颜的悉心开导和时间的疗伤,近几日来,已肯和小伙伴们嬉戏玩耍。懂事时,还会挎上篮子,采摘些野菜山果回来。东方红觉得久违的笑容快要在小荷脸上绽放,可祸不单行,尚未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心中等待的那份快乐成了永远的回忆,悲凉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心头......

“怎么样了,东方兄?”无言推开篱笆围栏的门栅,走了进来。打断了东方颜无尽的痛苦思绪。

“还能怎么样?”东方颜垂头丧气的样子就不告而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无言,希望他能带来惊喜。无言是纯阳派的道士,按惯例,在纯阳学艺满九年,如无特殊原因都得外出游侠历练。

无言听完东方颜的话之后,将单手放于胸前,低低喧了声道号。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不善战斗,又没有太多的技击之术,如此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今早我已在再来镇各处都留下了本派的联络暗号,太阳落山前希望能有师兄弟赶来,如果没有,真的只能靠我们自己想办法了。”

“可是...,你有把握吗?”东方颜拿起瓢猛灌了几口水,又吐了一大口气问道。

“即使困难,我们也不能放任不管,这些倭寇迟早会危害到附近村庄的。再说,我也急着赶回本派传达消息。”无言一脸严肃,皱着眉似乎若有所思。

自五年前,一批东洋武士随日本遣唐使来到中原,给中原武林带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浩劫。他们借着交流的名义向各大门派挑战,开始各大门派并没有把这些化外之人放在眼里,但是很快就发现这批武士武功怪异、行事诡秘,尤其是带头之人对于各大门派武功的弱点知之甚多,无论何种门派何种武功,都是一刀毙命,绝不拖泥带水。于是各大门派纷纷派人调查此人底细,结果大吃一惊,竟然牵涉到数十年前的一桩大案……

此人原名谢云流,曾是本教纯阳的第一大弟子,武功学识皆高人一等,谁都认为他是接掌纯阳教的不二人选,前途不可限量。但是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景龙元年六月,唐中宗去世,韦后临朝,立子重茂为帝。睿宗子隆基与太平公主发动政变,杀韦后及安乐公主,逼重茂逊位,拥立睿宗。很不幸的是谢云流与李重茂乃是挚友,所以也被认为是韦氏余党,但是慑于谢云流的武功,所以向纯阳教颁下诏书,令之擒拿谢云流。

无奈之下,师祖吕洞宾准备先让谢云流出去避一避,但是没想到在和二弟子李忘生掌门师伯商议的过程时被谢云流听到了其中一部分。谢云流误以为自己的师傅和师兄弟们要把自己交出去,匆忙之中击伤祖师吕洞宾,落荒而逃。

欺师灭祖是江湖上的大忌,成为江湖公敌之后的谢云流在中原武林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同时被黑白两道追杀的他一路东逃,直到千里之外的东瀛列岛。没想到在那里他屡有奇遇,最终竟成为日本剑术名家,并在日本广收弟子,创立了中条一刀流。此次回到中原,满心充满仇恨的谢云流,就是要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最高剑术?......

“对了,东方兄。昨天和你切磋时,发现你最后被迫弃剑,使出几式防御拳法很‘特别’。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妙,不知你师承何处?”

昨日傍晚时分,无言为了倭寇的事和东方颜切磋了武功,发现都是些花拳绣腿,江湖套路。就是最后的几招拳法有些意外,之所以现在才试探性的问起,毕竟打听别人的武功路数是为武林人士所不耻。

“而且,你的举止动作怪异,言语方式又有不同...,恕贫道直言,刚来这村子时,以为你是倭寇密探,后来,一番接触和探访后才改变了想法,不知可否一解困惑?”

“唔...,你也发现拉,其实吧,该怎么说呢?我的故事很长!你先坐下,我慢慢与你道来......”东方颜清了清喉咙一副长篇弹词开唱的架势。

“如你所猜想的,我不是这里人,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穿越的。雷劈的?不太可能,我人品没那么差!九星连珠?磁爆引起的空间交叉?那个太玄乎了,我也还没理解出来。对了,我的这些话你信几分?先声明,反正我不是坏人!”

“哈哈...,别的先不论,就眼下这击杀强匪倭寇之事,你的古道热肠,不顾自身安危,颇有侠士之风。”无言觉得东方颜的话比掌教师伯的机锋还难理解,心里不免嘀咕:果然是怪人怪语!

“咳,咳...,现在离晚上行动的时间还早,你给我说说江湖上的故事吧。以后我独自行走江湖时也不至于闹笑话不是?”东方颜避开怪异的目光扯开话题.暗想以后对谁都不能提起自己的真实来历,说真话未必有人信,何况自己还有做‘标本’的潜质。

“江湖一直有着这种说法‘一教两盟三魔,四家五剑六派’,他们代表了整个江湖最顶级的实力。虽然江湖上的门阀帮派数不胜数,但是大家都知道,真正掌握武林命脉的只有他们。

一教本来指的是当年搅得整个中原武林动荡不安的明教,然而随着明教大举西迁,这天下第一教的称号却落在了红衣教身上。红衣教众如今已达数十万,六圣女的武功已是超凡绝仑,教主阿萨辛却更是神秘莫测,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两盟说的是浩气盟与恶人谷这两大势力,从诞生伊始,两股势力之间便展开了无休止的争端。

三魔分别指的是雪魔王遗风、剑魔谢云流、琴魔高绛婷,他们无一不是性格怪僻却又武功高强之人,做事毫无正邪之分,全凭个人喜好率性而为,让人又敬又畏。

“南叶北柳,西唐东杨”,四大世家指的是藏剑叶家,霸刀柳家,长歌门杨家和唐门唐家,这四大世家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精英辈出,更是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天下五剑,得一为尊”,说的却是藏剑山庄锻造的五把绝世神兵,传闻能在每十年举行的名剑大会上问鼎者,就可在江湖上成为一方霸主。

少林寺,纯阳观,丐帮,万花谷,七秀坊,天策府,并称江湖六大派。弟子众多,声势浩大,可谓是整个江湖的主力,即使是恶人谷和红衣教也对这六大派不敢小觑,更何况浩气盟的主力全是由这六大派的精英构成。

今年,整个中原武林进入了最动荡的时节:随着浩气盟“长空令”的发布,正邪两派的对立也愈加激烈;为了确立自己天下第一大教的名号,红衣教加紧在各地的传教控制;天竺僧的进驻洛阳给少林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天策和神策这一对老冤家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唐门和丐帮为了追寻当年枫华谷大战的真相,纷纷派出弟子四处打探,丐帮甚至还邀来侠盗玉面飞狐代施调查此事;而藏剑山庄与霸刀山庄更是天生就势不两立,已有水火难容,不共戴天之态。

更让江湖慌乱的是,近来屡有武林人士失踪,据传与苗疆五毒教制蛊秘诀《尸咒》有关,其咒法最可怕之处就是制作尸人的原体功力越高,制成的尸人也就越强。而且五毒教非常神秘,一旦惹是上他们,除了死别无他法,不然五毒将会对你追杀至天涯海角,再加上难以解释的施毒之术,往往杀人于无形之中,武林百年未遇的大乱一触即发!”

“呃!......我知道了,以后见了苗人就跑。对吧?”

“五毒教众上下一般很少涉足中原,没那么容易正巧给你遇到的。呵呵,你还想听些什么?”

“有没有关于宝藏,绝世兵器,武功秘笈之类的秘闻传说?我对这个比较有好奇心。”

“嗯?......那我就讲一段江湖秘辛给你听,话说远在东海之滨的侠客岛上居住着一个方姓世家。他们出身奇特,武功高深莫测。岛上遍布奇珍异宝,女性个个美如天仙。更有人说只要学会岛上的武功,就能独霸武林,一统江湖。数十年来,无数高手怀着不同的目的前往侠客岛,但只有少数人得以回来,这些人回来之后都绝口不提在所遇何事,随后往往退隐江湖,不问世事.连大名鼎鼎的岭南双侠都是如此结果,其他人当即断了念头,而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又不屑这种无稽之事。以至于后来名剑大会发帖之时,江湖上都还在议论,如果那对伉俪双侠还在的话,定会拿到其中一把名剑的。也因此,渐渐的,再没有人敢去探访侠客岛,侠客岛也就逐渐从武林人士的记忆中淡忘了。

你可能要问这方姓世家到底是何来历?听传闻说,这方姓世家就是武林第一奇男子方乾和他的一家子.要说起这武林第一奇男子方乾,就必须跟你详细地说道说道拉.首先,方乾的武功就不用说了。他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横扫中原武林,无人能敌。其他琴棋书画、诗词歌舞、机关算术、奇门八卦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就连少林方丈也不得不说“天下第一,名不虚传”。

但是方乾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高傲固执。他年轻的时候就去了武林人士唯恐避之不及的苗疆研究毒蛊之术。刚开始,当时的五毒教主魔刹罗很不喜欢这个狂妄的年轻人,但方乾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功胸襟更是世间少有,五毒教众渐渐对他产生敬重之心。魔刹罗也开始对他青眼有加,后来更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了这个高傲又狂妄的方乾,再后来魔刹罗不顾五圣教历代禁令与方乾结合(五毒教众自称五圣教),并育有一女名曲云,就是如今江湖上有名的七秀之一昭秀,也是现在的五圣教主——曲云(其实应该叫方曲云)。

可是好景不长,在某个夏天的午后,方乾接到一封神秘来信。看完信后随手毁去,平静如初,就在当天夜里方乾失踪了。翌年后的秋天,他和剑圣在南屏山一决高下,大意之下竟败了半招。方乾不得不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从此离开中原,毕生不踏入中原武林半步。但是他败得并不甘心,于是在南屏山某处刻下对剑圣武功的破解之法,证明自己并非技不如人。更希望有缘人能学会此法来打败剑圣,以雪前耻。

除了在岩壁上刻下破解剑圣武功之法之外,方乾还将自己的佩剑飞景留下。飞景乃三国时魏文帝曹丕命能工铸造的三把宝剑之一。曹丕《曹论》:“建安二十四年二月壬午,选兹良金,命彼国工,精而炼之,至于百辟,浃以清漳,光似流星,名曰飞景。”在留下自己的宝剑和破解之法后,方乾远走海外一处孤岛定居,并将这个小岛命名为“侠客岛”。意为只有这里才是真正侠客之地。不仅如此,为了表示自己看不起中原,方乾还自制了一套历法,将自己登上侠客岛的那一年定为乾元元年,取大哉乾元,万物伊始之意。”

“哈哈...小道士。你是方乾的粉丝吧,连那种生儿育女的秘史都这么清楚?”东方颜憋着笑,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意思是你好像很崇拜方乾?”

“江湖上都是这么传的,我的师兄们也都这么说!再说,要是能像方乾方大侠一样活着,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无言对未来的向往都写在了泛红的脸上。必竟还是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儿,心里还有很多豪情壮志的想法。

“你给我说说隐元会吧。今年年初时,我去再来镇卖兽皮,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在讲隐元会如何如何了得,简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搞得我心痒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在这个消息滞后的年代,尽然有如此这般能耐,真令人心动啊!”

“隐元会是很神秘的一个组织,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成立,也没人知道它的内部情况,就连很多隐元会成员也不清楚自己的组织是什么样的。因为隐元会是单线联系,每个成员除了自己的上级以外根本不知道其他人,同样两个隐元会成员站在一起也绝不认识。

但是与此相对,隐元会几乎知道所有的事情,你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隐元会的线头。他可以告诉你每件武林拼杀的详细经过,即使那一战无人生还;他也可以告诉你最大的一笔镖银将会在什么时候从哪里经过,甚至护卫人员也一清二楚;他甚至可以告诉你传说中“剑圣”的所在……

但是,这一切都需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也许是钱,也许是武功秘籍,也许是你的生命,在隐元会那里,你才能够真正明白这个世界居然真的是平等的……

武林中人无不梦寐以求能够掌握隐元会,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威逼利诱,希望能够得到隐元会的情报。最有希望的一次是天策府用尽全力,顺藤摸瓜,一直往上追到第十七个人,但还是以目标被暗杀而告终。

隐元会也有自己的办法去警告那些妄图打自己主意的人,一旦发现有门派或者个人对自己不利,关于对方大量的隐秘情报就会如流水般涌出,而且没有人怀疑情报的真实性,因为这是由隐元会提供的。

几次以后,再也没有人去试图打听隐元会的秘密,而隐元会继续如同根本不存在一般,悄然存在于人们的生活之中......”

无言说完抬头看了看,天示意东方颜该是修养下精气神以应付战斗,便转身进屋打起坐来。此时,黄昏渐浓,破落的小木屋前,一切都显得安静又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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