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博和林宛瑜下乡旅游归来,宛瑜对胡一菲讲述,行万里路的所得所思:“小镇的人们,再也无法站在中世纪的城堡下向往一个不确定的远方。创新并非背叛,而是更加虔城地发展了传统。一直走也走不到世界尽头,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鬼打墙。永远是最近的,张开嘴翘起舌头就到了。不要说我爱你,我知道爱并不是真实的存在,它只是一个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月光如水情如火,朗朗星河映穹苍。何事天天叹寒霜,月月梦碎无别伤。琴萧杜宇泣孤航,画鸿凭栏望秋风,听得落雨三声止,行遍天涯无情痴。洗却凡尘俗务多,净心扶意弱不语。狼来狈往皆是客,恩仇情断天压顶。麻雀是鸟王,凤凰朝贺之。佛堂神祇处,终不以高下论短长。花香不需要道路,但它却真真切切走到我的心里。闪电与灵魂作最后的交谈,它们要再次安排我的命运。春天细数繁花,冬日寒透冰霜,阳光扑倒一个孩子,与她玩耍到天黑,那时只有爱情,我们不知道爱情之外的世界,仿佛世界就是两个人,再多一些人也还是两个人。天才的笔是专为心脏准备的,再没有什么可以刺穿我的心,因为它已经不再是心了。世界远了,你却近了。我的天性就是柔软,像一片值得猜测的水域,我用我的血液为你画像,而你却始终躲闪我的心跳。我可以拒绝海洋,然而陆地却也无比广阔,我可以拒绝广阔,然而广阔并没有我的心更绝望。我需要批评来校正自己的人生,而非毁灭自己的人生。
展博说:“三个字再也不能用了,它是中华民族的巨大耻辱。妻子怀孕生了一个可爱的宝宝,更生了一个更好的丈夫。所谓先进国家,就是不合理的事情少一些,人民快乐一些,然而快乐是一种能力,不管身处何方。等风来,吹散我所有忧伤;等雨来,混淆我所有泪水。百年人生万年心,过眼烟云千古愁。天上空空一日,地上实实千年,没有过往,只有无尽的未来!
你在阳光里,我在阳光的阴影里,太刺眼,像是充满无限的毒素,你中了毒,躺在我怀里,而我无能为力。精神的光辉,让肉体显出更加刺穿心脏的暗淡,像是无尽的黑夜永远到不了光。我们始终在与自己玩捉迷藏,我们始终在消失,10岁的我们消失了,20岁的我们消失了,30岁的我们消失了。我们已经被世界埋葬,我们只有想象自己是一棵植物,才有可能继续生存。风是最糊涂的,从来不知往哪里吹,水是最有灵性的,总是那样流,那样相聚又分离。青草在墙上生长,在生命力面前,哪里都是舒适的温床。天幕之下孩子们的笑声,少妇们的欢颜,还有难以忘却的目光,令我再也不敢回头。石头在风中歌唱,像一个玩笑中的孩童,固执着自己的快乐。不可驾驭的生命之美,自现自隐自得其乐,自灭自生自感其苦,深烈的爱在广阔的人生淡化成水,再也分辨不出什么。像史前一样寂寞,像未来一样新颖,爱情的味道像未开封的美酒,像那酒器一样不怕醉坚强地沉默到最后。生活是假的,梦才是真的,只是梦容易醒而生活从来不会醒来。跟着阳光走,影子跟在后面,跟着快乐走,忧伤跟在后面。友谊是重金之价,友谊在没有爱情的时候充当着爱,让人心一刻不停地激动着
这火焰并不是透明的,透过它我什么也没看到,凤凰在里面化为灰烬,灰色像天空一样清朗,像月面一样光洁。在月亮上,我想飞起来,就飞起来,没有嫦娥我的寂寞就交给飞翔。梦寐的干渴,束缚着我的生命,越努力那绳索越拉得紧,直到断颈断心断念。我走在海岸线上,海浪向后退缩,但大海仍在狂怒。风轻闻人语,月影泛孤舟。淡淡忧伤远,浓浓悲雨倾。我不会写诗,就像我不会做人,但也做不了其他,只能继续假装做人,在星空下不知所措,你不要问,我也不会说。清明的天空把所有人的悲伤溶进来,又化作雨与风还回来,墓碑上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他们偏要把我的名字写在风中。雪人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雪花,也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流水,只是一味地笑着哭着默不作声。内心可以溺死我,但我进不去,只能在恐惧中继续活着。我转动着双眸,方向却并不因此而转变,命运在我的血中画下了轨迹
大美无言,能动万言而按兵不动,其气如虹,其场如战。我与海洋别离很久了,我不会想念它,它始终在我的心里。故乡渐行渐远,它在空间里远去,它在时间里老去。岁月的光辉,那不是星光,也不是心光,那是锈的残喘之光。小广告满街都是,因为小,所以可以无耻地占领所有的视觉。黑夜流浪了一整夜,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它开始像猫一样安眠。垂柳在风中摇摆,微风在天空吹拂,湖面的天鹅原是空中的云朵,从一首诗游向另一首诗。赶在最后的黑暗醒来,我要看天是如何亮起来的。恶魔就是天使,天使就是恶魔,能给予你的一定也是能控制你的,安葬我,在我活着的时候,我走近你,就远离了我自己。我始终相信这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也希望能成为其中的一部分。碧海有情天,石崖无断旅。阳春光未长,中秋夜不央。”
胡一菲听了他俩的话,不免笑得前仰后合起来,住了笑说道:“童话越说越苍老,孩子也有白头时,人生就是越过越缩水,直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葬。说话是要立规矩的,说出的话像画出的线,直就是直弯就是弯,不要有太多颤抖。有些事,我都已经不记得,只有你的心曾经属于我的你的心,我依然记得它的闪光。一滩败草,一袖寒风,让我在这草上尽情悲凉,在这寒风中尽情发抖。清晨之风散去夜之浮尘,天窗乍现澄澈的天光,树木静立无语,麻雀在电线上议论,除了人,万物都会歌唱,除了人,万物都不会撒谎。没有必要把什么东西收藏起来留念,因为我们的日子不多,死去再好的东西也不过是陪葬。盗墓贼,让墓主不再孤寂。花开的时候很忧伤,花落的时候很高兴,花开是被掠夺的过程,花落是为了结果的前兆,我想死鱼的眼睛,它能看到我,看到我正在吃它,笑我吃了它也学不会游泳,鱼是不会游泳的,它们能在水里呼吸,所以不会游泳,它们在水里走,或快或慢地走。50000年后,我的影响或许将彻底消亡,我的左心房是沙漠,我的右心房是绿洲,朝圣者永远无法跨越这隔陔。
从猴子变得人很难,从人变成猴子很容易,让心安定下来很简单:无心则安,有情则定。最高的山在心中,最远的路在脚下,最深的水在欲里,最美所爱在梦中。天天醒过来,夜夜睡过去,这就是生活。小商小贩的贡献常常大于大商人,因为王石之流对社会的贡献是负数
小贩总说自己的水果甜,殊不知顾客并不求甜,他们追着时代尾巴跑,想给你最好的东西
。今后我会不断回到这里,却再也回不到此刻。走过竹林,听到林中之风,仿佛是你在说话,每一片叶子的响动,都是你在那里。每一面墙壁,都像是死人的灰刷成的,他们的历史还在影响着我们的未来。我有一个东西放在未来,它叫作死,其实它是放在过去的,过去的才是真正死掉的。跳动的火花打着哆嗦,它离我的梦想如此之近,却怎么也点不着它。黑夜隔断的光明,但在夜里那亮光显得更亮,夜行的人总是看不清路,却看得见天。灯火不熄,万物不长,清晨不来,太阳不升,我想我真的死掉了。最后的冲杀,却是最初的死亡,最后的等待,却是最初的重逢,没有风,我一样漂泊,梦从来不说谎,它说我们很无助,我们却假装坚强走向现实!等待一个人出现像等待天边的星光,它不来,一定是在别处升起!旅途再远。人生之伤也无法愈合。养伤,伤像小孩子一样,越养越长大。”
诺澜说:“在徘徊中枯亡,在叹息中丧失,纯洁的本色绿盈盈的宣示着,他们是赤子的情怀,镜子里的世界,我进不去,他却能出来,他每天都在取代我,以假乱真。风铃像被一束月光击中,在幽暗的夜里播撒铃声,风来了又走失去了作用。呼唤风来,旗帜在风来之前已经破碎,在心里桦树皮也是多彩而细碎的。青草的舌尖舔着阳光,雨露会按时凝就它的饥渴。我们感觉越感性越自然,而真正的自然是理性的,万物皆赖之以生,循之以灭。无论怎样追赶时间,总是被远远地甩在身后,我的时间之船赶不上宇宙光阴的飞逝。心的碎片组合在一起,像是残破的古墙里镶满的破瓷片。相聚的时候很远,分离的时候很近。没有一座山峦,比攀登的脚抬得更高,没有一颗星星,比高昂的头仰得更高,晨的滴圆,那不是露,是眼泪。夜之飘霜,那不是霜,是心寒。生活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它恒久地照亮与温暖着我们的心
世界融不进我,我也不想融进世界,让我们擦肩而过吧,和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物。闪电是一道亮光,其实它是天火,它是一亿根蜡烛。鸡蛋比石头更有力度,它能孵出生命,而石头必须永世死寂。遥遥相望,星与星的闪耀,心与心的交集,没有宿缘又怎会相逢一次又一次。整个雨季,鸟都在不停地飞,不是为了找寻什么,而是为了不失去什么。我的脚印引导着你,不是走向我而是走向希望;你的背影引导着我,不是走向你而是走向寂寞。最先长出的是肉,最后朽去的是骨,人生百年却要对抗万古愁,生命力非常脆弱,像是随时可能死掉
喜欢一个人呆着,很呆地望着月亮,越看越觉得阴森恐怖。不想活在别人的记忆里,也不想活在自己的记忆里,我只想安安静静闲散地过一生!光芒构筑起我的道路,我的灵魂在上面踩下一个黑黑的脚印,那路越发光洁白耀了起来。孤僻的人,离死神更近;而热闹的人,他们自己已经死了。你不可以相信我,你也不可以相信别人,所有人之间都不要相信,连自己也不要相信,相信了你就会滞留在一个错误的时空,像是一张错误的骨牌带来整体的坍塌
我画下一丝又一丝亮光,让未来能够想起,曾有那样一个冰期暗穹,我的血管正在没日没夜地撕碎我的身体与灵魂!我也要出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