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拜见娘亲

段绍好容易摸索着一条石子小道出了幽月斋，碰上了几个丫鬟小厮，让他们掌灯带路去了自己母亲的住处。进得屋内，只见母亲端坐在原木桌旁，屋内还站着一大堆婆子丫鬟，地上跪着一人，正是初染，段绍是最喜欢这个小妮子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也知道急不得，近身行了人子大礼，道：“儿子不孝，离家多时，累娘亲挂念。”这段绍的母亲泾阳公主从前也是一等一的美人，虽说已经养育了两个儿子，老大和老四，身材却也保养的很是不错，她是最疼爱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毕竟是老来得子，对于当初自家夫君的做法也是闹过的，只是仍旧没能留住小儿子，心中对他的爱和愧疚便更深。“子宁你快起来，到娘亲身边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就像风明是段绍的表字，子宁正是他娘亲给他取的小字，段绍微微一笑，起身走至母亲一旁，泾阳公主握着段绍的手臂，眼里满是宠溺，“高了好些，也壮了些，这衣裳是怎么了，你如何全身都湿了，那些小厮呢，叫人拖出去杖责二十！”段绍是知道自己这个娘亲喜爱自己的，忙道：“娘亲，儿子没事，适才不小心落了水，并不干旁人事，儿子身旁是没有小厮陪着的，只有初染肯照顾儿子，您要是还不让初染起来，儿子该没人照顾啦。”说完仍旧笑意盈盈，泾阳公主闻言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不省事的小祖宗，可看向初染时却是甚是威严，“你还提这个小蹄子呢，她丢下你一个人受苦，自己还敢回来，没拖出去打死已经是开恩了！”泾阳公主很显然是对自己儿子今天的遭遇甚是不满的，因此也就拿初染出了气，“娘亲可真是冤枉这小妮子了，儿子心中有数才跟人走的，又让初染来告知娘亲，有娘亲在，儿子有什么可怕的。”段绍微微一笑，打趣似的逗着母亲开心，果不其然，泾阳公主脸上也浮现了笑容，转而笑看段绍道：“子宁，你方才叫她什么？”段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知道这个朝代的礼制森严，小妮子这样的玩笑话随意是开不得的，忙作了一揖道：“是儿子轻佻了，娘亲见责。”泾阳公主却没理会他，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初染，语气平淡道：“初染，你抬起头来，我问你，你今年几岁了？”初染闻言脸色不由一红，“回公主殿下，奴婢今年十六了。”泾阳公主笑着拉了拉段绍的衣袖道：“比你还小些呢！”“初染，从今以后，你好生照顾四公子，日后的好处大着呢。”初染脸色更红，段绍算是明白了，自己这娘亲是要先给自己纳个小妾啊，还没等他说什么，泾阳公主忽然脸色一正道：“子宁，娘亲把这丫头指给你，也是为了你的体面，免得有人背后嚼舌根，不过，娘亲可要提醒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晋阳公主的生辰将至，我猜陛下是有意要为公主择驸马，你兄长已经尚了汝南公主，你的年岁脾性又是最好的，娘亲希望这个福气落在你身上，你明白吗？”段绍心里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了，自己另外两个兄长与自己并不是一母，因而母亲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夺了这个彩头。“娘亲的话，儿子记下了。”段绍又行了个礼，“也好，时候也不早了，我这身子也乏的很，初染，你带四公子到东厢房住下，服侍好他，临睡前记得让他喝碗姜汤去去寒。”初染又磕了个头，起身跟在段绍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