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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父亲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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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凉周每天都是破晓而出,夜宿而归,夜幕下,身体和精神的透支使得脚步有点踉跄,拖着深深疲倦回到小屋。

小屋面积不大,五十平方左右,完全由木板搭建而成,木板是晓枫就地取材在林海砍的。小窝内有两张床,中间有个普通的三鼎火炉,在火炉边盘膝坐下,晓枫已经煮好晚餐,递来一碗汤,回声谢谢便狼吞虎咽。

饭后,两人都在火炉边取暖,享受难得的宁静。

晓枫往火炉里面扔一根柴,看着浓烈的火焰,淡淡道:“特训遇到麻烦了?”

尘凉周挠挠脑勺,尴尬道:“这两天都止步不前,感觉遇到瓶颈似的。”

晓枫笑了笑,和蔼道;“修炼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功成名就的,明天的练习,我跟你一起去,有疑惑问我。”

闻言,尘凉周微微一愣,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叔叔要亲自指点自己?他可是说过不会,亲自教导自己的,怎么?

瞧着尘凉周惊奇的神色,晓枫解释道:“叔叔知道你奇怪什么,叔叔以前不想亲自教导你,因为修炼一途最注重个人磨练,拔苗助长对未来成长有害无益。本来,想让你走点弯路,将来才会体会更深刻。”

“但是现在时间仓促,叔叔决定明年送你去寒月帝国高级武院练习两年,为四年后进入圣盟学院作铺垫。大概还有一年时间准备,所以,在不影响你未来成长的前提下,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特训,叔叔想你在一年内熟谙四十九爆破法和幻步法,不管是防身还是在学校内竞争都必不可少。”

原来是想让自己吃点苦头才没有指点自己,尘凉周心中无奈,点点头道:“知道了,叔叔,我会努力的。可是为什么要去圣盟学院?”

晓枫缓缓道:“那是因为圣盟学院是创世大陆师资力量最强大的学院,听说在远古时代就已经成立,独立于四大帝国之外,四大帝国现在每年都会出资支持,四大帝国皇帝是挂名副校长,圣盟却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理,学院的一切事物都是由校长和圣盟长老院管理安排。”

尘凉周心中暗暗凛然,晓枫虽然说的风轻云淡,但是能让四大帝国共同出资供养,仅凭这点就不容小觑。

尘凉周疑惑道:“为什么四大帝国,不自己创建属于自己的学院?”

晓枫顿了顿,看了尘凉周一眼,神秘道:“那是因为圣盟学院有的东西,其他国家都没有。”

“而且圣盟学院历史悠久,师资力量强大,各种知识,各类古籍战技更是如同宝库一样,即使,四大帝国加起来都望尘莫及,所以,四大帝国才甘心每年都出资资助,因为四大帝国也希望圣盟帮他们各国培育出强者。圣盟也是对抗魔族的一支强大力量,而你现在最需要就是对知识的理解和历练。毕竟,我教你再多也是有限的,叔叔不止要求你自身实力强大,更希望你全面都强大,你懂吗?”

原来如此,尘凉周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圣盟的消息,虽然晓枫说的隐晦,尘凉周隐隐还是觉得不寻常,圣盟应该有什么东西打动四大帝国,四大帝国才会全心全意支持,没有利益的事,没人会做,更何况是一个国家,说好听点,资助是体现一个大国的风范,说的难听,就是一桩买卖。要四国帝皇公认,还要年年做亏本的生意,除非是傻子,一个皇帝是傻子不奇怪,绝对不会四个都是傻子,更何况建立一所大陆最大的学院,岂会简单。

晓枫没有明说,尘凉周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微微颔首道:“嗯,懂了。”

晓枫轻笑道:“而且我和你父亲都是出于圣盟学院,圣盟就是我们的母校。所以,你以后去了也不算外人。当年,你父亲可是声名显赫。”

多年来尘凉周首次听到晓枫谈起他和父亲之间的事迹,一脸惊讶道:“啊,真的呀?”

晓枫点头,笑呵呵道:“是真的!”

“好了,早点歇息,明日早起,为训练准备。”说完晓枫便拿起手杖,不再多谈,从木板上站起身。

尘凉周没有起身,抬头对站起来的晓枫,神色犹豫道:“叔叔,能跟我说说你和与父亲之间的事嘛?”

晓枫身体微微一顿,看着尘凉周希冀的眼眸,略微沉吟,便点点头,重新坐下,将手杖放回墙边,才轻声道:“就说说我跟你父亲的相识相知吧。”

尘凉周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回应。

晓枫顿了顿,苍老的脸庞,露出一抹红润,仿佛因曾经的记忆而激动,半响,才缓声道:“我和你父亲是在圣盟学院相识的。圣盟学院只招收十五,六岁的孩子,你父亲十六岁来到圣盟,我从小在学院里面长大,当时才三岁,总喜欢跟着你父亲后面当跟屁虫!”

尘凉周哑然失笑,难以想象现在老成持重的晓枫,还有那样的经历,晓枫老脸微红,瞪了尘凉周一眼,才接着道:“当时,整天缠着你父亲,发现他总是喜欢冥想修炼凝神法,我就叫他教我,那时,并不存在什么凝神三部法,凝神法乃是你父亲自己的秘技,可他却毫不犹豫传授给我。”

“六岁的我没有混沌之力,修炼精神力是会有一定危险的,可他却用自己的精神力小心翼翼护着我修炼,花了两个多月帮我疏导。要知道,中途如果出现一点差池,你父亲轻则神经错乱,重则当场形神俱灭,我那时才六岁根本不懂这些,等我懂了,我才知道你父亲送了我一份这么大的礼物。”

晓枫眼睛微红,深深呼了一口气,继续沉声道:“我跟你父亲亦师亦友,甚至比我父亲教我的还多,说是我半个父亲一点都不过分,是我最敬重仰慕的人,对跟我更是有过几次救命之恩,但是,从来都是他帮我,我却没有帮过他半分!将你抚养成人是我对大哥唯一能做的事。”

尘凉周摇摇头,轻声道:“叔叔,我想,不管父亲对你付出再多,并不是想你回报什么,只是他将你当成真正的兄弟而已。”

晓枫怔了怔,两行老泪顺着脸庞滑下,旋即,哈哈大笑,“没错,大哥要是奢求我回报什么,打死我也不信。就算我能回报,我也没机会报了啊!大哥永远是我的兄弟,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无愧天地,只愧大哥。”

看着失态的晓枫,尘凉周欲言又止,晓枫摆摆手,示意没事。

半响,舒缓一下情绪,晓枫才再次道:“你父亲不仅仅待人以诚,在修炼天赋上更是天纵奇才,在人才汇聚的圣盟学院,在那个时代你父亲是绝对的最强者,没有之一,以绝对的姿势凌驾于同届之上。更是以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达到金丹境界,绝对是前无古人,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金丹强者。”

“当时拉拢你父亲的四大帝国都争先恐后,但你父亲没有为任何国家效力,从圣盟毕业后,便在圣盟任教,也是圣盟最年轻的长老,一生致力于各种修炼研究之中。我就是被大哥一手教导出来的。”

尘凉周呆若木鸡,内心深深震撼着,以前虽然也对自己父亲有过一定的憧憬,却没有想到会如此辉煌显赫。

晓枫深深一叹,眼中带着一丝厌恶,不甘道:“可惜好景不长,在你父亲达到金丹后。遂以自己的凝神法为基础,同圣盟的四十九爆破法,幻步法,御力法,四法合一。但是,学院那些迂腐古板的老家伙却极力反对,其实,那些老家伙是没有勇气修炼精神力,忌惮精神力的可怕反噬就加以反驳,并指责他是害群之马,剥夺了大哥的长老之职,还想将大哥驱逐出圣盟。说穿了,就是害怕前途无限的大哥会影响他们在学院的地位而已,可是,大哥又怎么会在乎那些虚名?”

晓枫说到兴起之处,老脸通红,怒不可遏,干枯的手掌,重重拍在地面板木上,‘砰’整个小屋都震颤了一下,一个掌印出现在木板中。

尘凉周同样也双眼微红,双手紧握,紧紧抿着嘴,难以想象号称大陆最大的学院,居然有这么自私昏庸的家伙。

“当时的院长是大哥的亲传师傅,虽有心救国却无力回天,而且他刚上任威信不够,还需要长老院的支持,夹杂在中间左右为难,大哥不想他老人家为难就自动离开了学院。离开学院后大哥便将重心放在铸造术和凝神三部法之中,凝神法三部法,便是大哥离学院所创,之后大哥更是成为了至高无上的‘神师’,当世只有二位神师,大哥就是其中之一,可惜那群老家伙不知道,不然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嘴脸。”

圣盟学院在尘凉周心中的好感已经降到了最低处,甚至变成了厌恶。脸上不加修饰的憎恨道:“如此固步自封的学院,我去那里还有什么用?”

晓枫顿了顿,缓和下一激愤的情绪,才解释道:“学院各方面并无太大问题,只是利益方面有些勾心斗角而已。”

晓枫,眼神炯炯看着尘凉周,沉声道:“我要你去学院一方面是学习,还有就是拿回你父亲当年失去的东西和证明给那帮老家伙看,你就是你父亲最大的成就,也是凝神三部法最大的成就。”

尘凉周重重点了点头,挥挥拳头,小脸布满坚毅,认真道:“我一定会继承父亲的荣誉与成就,一定不会辜负父亲和叔叔的期望。一定。”

看见尘凉周没有冲昏头脑,能将悲愤转化成动力,是一个成功者必不可少的品质。此刻,晓枫心里才如释负重,年迈的脸庞轻轻一笑,微微颔首。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他还从尘凉周身上看到了自己大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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