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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面壁思过

思过之中,林云得不到任何的食物,只被允许供应一些清水。夜晚来临,周围幽静的可怕,因为饥饿难忍,林云在密室之中四处走动,因为没有光线,他扶着墙壁行走。当他的手掌触碰到墙壁之上,感觉到墙壁之上似乎镌刻着一些文字,他用自己的手掌慢慢的抚摸这些文字,这些文字竟然是梵文,林云曾经为在经文堂除尘时,偶然看到一本梵文经书,一位老僧还曾经教过他一些梵文。

林云凭着感觉,将触摸到的梵文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须菩提,于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宁为多不?”此段话来自《金刚经》,不过不知是故意还是怎样这段经文之中少了“七宝”两字。

林云在摸到第二段文字,同样出于《金刚经》“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心。”此段之中同样少去一字“其”。

第三段经文亦出于《金刚经》“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此段文字之中亦少去一字“一”字。

第四段经文则出于《陀罗尼经》“时观世音菩萨,于大会中,密放神通光明,照耀十方刹土,以此三千大千世界,皆作金色。天宫、龙宫、诸尊神宫,皆悉震动。江河、大海、铁围山、须弥山、土山、黑山,亦皆大动。日、月、珠、火星宿之光,皆悉不现。”此段经文缺失“铁围山”三字。

林云将经文之中少去的几个字组织起来,便是“七宝其一铁围山”,禅宗中七宝所指金、银、琉璃、水晶、砗磲、珊瑚、琥珀,代表了佛宗七件神器:金莲轮、银菩提、十方琉璃盏、般若水晶瓶、舍利砗磲链、伏魔珊瑚印、诸佛琥珀剑。这七剑法器,是相传佛宗法器,具有不可思议的佛法神力,失传已久。而铁围山又作铁轮围山、金刚围山、金刚山。指围绕须弥四洲外海,由铁所成之山。佛教之世界观以须弥山为中心,其周围共有八山八海围绕,最外侧之山即称铁围山。但是虽然经典之中对铁围山有所记载,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去往铁围山,因为这铁围山乃是地狱的边缘。

这留在墙壁上的经文,似乎是某样找到七件法器的线索,但是又是如此晦涩难懂,尤其是这铁围山,更只是传说之地。

顺着墙上的纹路,剩下的似乎不是文字,而是一些武术招式,这些招式之中有拳法,有棍法,有刀法亦有掌法,林云依照石壁上的纹路以此演练一番,只觉得似乎一股热力从双臂之中涌入全身,不一会便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林云想着,或许这也只是一位僧人的无聊举动,不必当真。不过肚中饥饿感,也因此而消退,疲惫的他很快就进入了睡梦。

一连三日思过,林云就以揣摩这石壁之上的纹路而打消时间,终于他一一演练而完,终于石室的石门轰然打开,到了出关的日子,此时的他形容枯槁,本来就是消瘦的他,更是如同苦行僧一般模样。

林云从思过堂走出,师弟宁静正等在思过堂之外,可以看出宁静此事十分的懊悔。他看见林云从思过堂走出,脸上露出一份欣喜:“师兄……我……”

林云摆摆手,示意宁静不要多说:“师弟,有馒头吗?我快饿死了。”

宁静擦去眼角的泪水,从布衣之中拿出一个雪白的馒头,馒头还是温热的。林云接过馒头三两口就咽下了肚。

两人结伴而行,前面遇到一位沙弥,来人正是法号宁汇的宇文康。

“师弟?你没事吧?”宁汇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师兄,谢谢你为我求情。”林云双手合十,弯腰鞠躬而感谢。

“哼!”而一旁的宁静似乎对宁汇依旧一点好感没有,他始终不把这个师兄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宁汇就是仗着家中权势,整日脸上摆着虚伪的笑容,这套能蒙骗所有人却不能蒙骗他。

“阿弥托福。”宁汇也没有将宁静的不敬放在眼中,他踟蹰着从衣袋之中拿出几个馒头,不知道该不该递给林云。他担心自己的举动,又被林云当做收买他的伎俩。

“谢谢师兄。”林云接过宁汇的馒头,他发现宁汇的眼中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个宁汇,自己以前真的误解了他。

“师弟,再过几日就是选僧大会了,希望两位师弟加油。”宁汇露出一丝微笑,孤单的离开。

“师兄,干嘛要他的馒头,我再去厨房给你偷几个。”宁静朝着宁汇的背影唾了一口。

“师弟,以后不要和宁汇师兄对着干,他并没有恶意。”林云将手中的馒头分给宁静一个,虽然二人都在厨房之中打杂,但是二人的食物是定量供应,这些馒头也是十分的珍贵。

宁静接过馒头,说道:“我就觉得他不是好东西,不过这馒头可不坏。”

选僧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那些沙弥们,为了讨好那些僧人,能够从他们那里学来几招拳脚功夫,有钱的送上几两银子,没钱的只能靠去山中打些野味,偷偷的供奉给那些僧人。

宁静这几日为了选上僧人,也是忙着去山中抓写野鸡野兔。唯独林云依旧日复一日的诵经,或者干着杂物。当日,林云拿着扫帚来到藏经阁之中。一位老僧挥舞着扫把,老僧须发斑白,可是身材矫健。

林云望着老者扫地的动作,竟然是如此神奇,老者的力度似乎把握在一种十分奥妙的尺寸之上,既可以让落叶不漏,又可以不扬起一丝尘埃。而老者的动作,又与那思过堂之中刻画的隐晦招式如此相同。只是老僧的动作之中似乎又有些别扭,与那石室之上的纹络不尽相同。

“不对。”林云忍不住指点到。

“噢?小沙弥,你说老僧哪里错了?”老僧其实早已注意到一旁的林云,他倒是好奇这小沙弥竟然能够看穿自己功法之中的错漏。

“刚才你应该径直刺出,而不是进行格挡。”孙云依照纹路上刻画的招式,对着老僧演练一番。

老僧看了林云的拳法,大惊失色,他扫地之时演练的乃是禅宗失传已久的七十二门绝学之一“罗汉伏魔棍法”,自己数十载推敲捉摸,加上参阅典籍,才练的如此境界,不过这“罗汉伏魔棍法”根本没有典籍可以借鉴,因此这招式之中难免有所误差,他使出也是感觉有所偏差。不过这小沙弥的招式,也是十分可笑,倘若刚才径直刺出,空门大露,岂不是让敌人有机可趁?

“小沙弥,这高深武学可不是如你所想。”老僧拂髯而笑。

孙云思考一会说道:“确实刚才若是径直刺出会遭到敌人偷袭,但是这套棍法皆是以刚猛的进攻为主,根本不须防守,否则就失去了他的精髓。”

“奥?”老者更为大惊失色,这小沙弥的一番话竟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点醒了他,这罗汉伏魔棍法,乃是传说十八罗汉之一伏魔罗汉的绝学,这伏魔罗汉代表了禅宗之中的嫉恶如仇,代表的佛法的刚猛。倘若格挡,便失去了刚猛的精髓。老者依照林云的指点,径直的刺出手中的扫帚,果然觉得顺畅无比。那些落叶轰然飞舞,凝聚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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