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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受辱

现在已经是临近暑假了,没什么课,除了老师布置一下作业外,几乎都是自习课,这对像郑天这样的学生来说,是最好不过了。

后面的吴俊拍拍郑天的后背:“怎么这么晚,差点又迟到哦。”

“好险,昨晚又做噩梦了,半夜睡不着,早上睡过头,真是郁闷。”

“你是不是偷看那个小姑娘洗澡了?”郑强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去你的,你猜偷看小姑娘洗澡呢。”郑天的脸红了起来,他一直是个内敛的孩子,被吴俊冤枉偷看小姑娘洗澡,忽然看到了郑园洗澡的情景,脸唰的一下又热又烫。

“你看,你看,脸都红了,还说没有偷看小姑娘洗澡。”说道最后,吴俊是拿来喊的,全部的目光一下子像郑天聚集过来,就像放大镜聚焦一下,足以点燃心里的烈火,郑天只能把红着脸藏到裤裆里。

在班长郑园的喝止声下,吴俊停止了他们之间的玩笑,要是郑园向老师打自己的小报告,那就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郑天就读的学校叫柯桥镇中学,是原来柯桥镇内几所中学合并而成,现在成了柯桥镇唯一的一所中学,也就成了龙蛇混杂之地,不仅本校有很多顽劣的学生,还有外校的小混混也天天聚在这边,打架斗殴,欺负女同学的事情时常发生。

郑天已经在读初二第二个学期了,这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再读一个学期,像他们这些学习不好的学生就可以不参加中考,直接去技校“深造”,读个两年半就可以去工厂上班挣钱,这也是郑天所期待的,在学校上课真的不是他有希望的,他希望的是快点长大挣钱,让爷爷过上好日子。

柯桥镇中学是一所通校和住校双轨制的学校,平时社会上的小青年也经常翻墙或者借学生的校牌进入学校,所以学校丢东西,打架那是常有的事,很多学生还经常被人勒索,郑天在学校的时候也没少遇到这样的情况,由于胆子小,不敢惹事,只能乖乖的把钱给了他们,有时候没钱还要被他们修理一番,这些也不敢告诉老师和爷爷。

放学铃响了,郑天和吴俊,郑强收拾完东西,一起出了校门口。

“今天还是掏鸟窝嘛?”郑强问身边的郑天和吴俊。

“去吧”“别去了吧”郑强得到了两个不同的回答。

“你们到底去不去啊,给个痛快话。”

“去”吴俊改变了之前的主意。

就在三人商定要去掏鸟窝的时候,郑天看见了在校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他们也看见了郑天,这几个人不止一次的勒索过郑天,郑天收回与他们无意间碰撞在一起的目光,可惜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小子,又让我看见你了,真好。”扔下手中的烟头。

这是一个头上右边染了一撮金黄的瘦子,郑天并不知道他叫什么,之所以认识,那也是因为自己被他打过一个耳光。

“你叫他过来”在瘦子身后五六米的地方一个人大声的对瘦子叫到。

“走吧,我大哥叫你呢。”

郑天站在哪里并没有动,什么话也没有说。

“快点,大哥叫你了,再他妈的磨磨蹭蹭的,揍你。”说着就伸手拉着郑天向后面走去

刚才让瘦子叫郑天过去的是一个胖子,是瘦子这帮人的老大。

郑天在瘦子的拉拽下,踉踉跄跄的来到胖子面前,胖子正在兴云吐雾,顺手掐了烟火,把烟头丢到了郑天的脸上。

这胖子是这镇上有名的小流氓,他的亲大哥也是在社会上混的,好像跟了市里的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混的很不错,胖子因为他哥的关系,手下也聚集了一帮人,经常来学校欺负那些弱小的学生,弄点零花钱,还调戏女学生,学校对他们这些人也很头痛。

郑天他们班就有几个同学跟在胖子身边,郑天虽然学习不好,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混黑社会,他只想本本分分的读书,没书读了就去打工挣钱孝顺爷爷,爷爷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与牵挂。

“下次哥叫你的时候动作要快,别惹哥生意,知道嘛?”胖子大声地呵斥着郑天。

郑天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一只脚在地上来回摩擦着,可见郑天心里的无奈和紧张。

“有钱吗,借点哥救下急?”胖子不温不火的对郑天道。

郑天停止了脚下的动作,手在口袋里不停的动着,蚊子叫一般:“我没钱。”

胖子看着郑天,明显的感到了不耐烦,这种人不给点颜色看看是不会老实的,站在郑天旁边的黄毛洞悉了老大的意思,一脚飞踹,招呼到郑天的身上,郑天向后跨了一大步,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没有摔倒,身体侧方却留下了一个白白的脚印。

郑天的泪水已经在红红的眼眶中打转,即感慨自己命运的悲惨,又羞愧于自己的懦弱。

郑强和吴俊看见郑天挨了一脚,两人到郑天身边。

“有话好好说,怎么打人啊。”郑强对一旁的黄毛到。

“少管闲事,要不连你一起修理。”黄毛逞能到。

“你来试试。”郑强没有丝毫的退却。

胖子朝郑强和吴俊看了一眼,黄毛在边上又不阴不阳的道:“怕不死的家伙,滚一边去,知道我大哥是谁不,还在这里嚣张。”有转身低声下气的道:“大哥,他们两个不给大哥面子。”

胖子看了一眼黄毛:“闭嘴,这么做废话。”扭头对郑强吴俊道:“你们是同学吧,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借几个钱花花,你们有的话,你们可以替他给,要是没有,请站一边,不要多管闲事。”胖子认识郑强,知道他有个哥哥,也是在社会上混的,所以不想招惹他。

郑强早就认识胖子,对胖子也是看惯,只是自己也不想惹上这样的人,得不到好处,还惹得一身骚,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五元钱,“只有这么点,要不要?”

胖子想瘦子示意,瘦子收下钱,对郑天道:“下次放聪明点,哥问你话别闷声不响的,惹哥生气,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

郑强拉过郑天,就要离开,三人远远看见郑园站在一边,正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三人的心里却有着不同的想法。

“终于让这丫头看见哥威风的一片了,花这五块钱还是挺值得的,说不定以后就会对我刮目相看了。”

“懊恼,悔恨,刚才怎么自己不出手相助,错过了这么一次做英雄的大好机会,虽然和英雄救美还差点,可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呀。”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她看见自己出丑的样子,为什么他们只会欺负自己?”一切的一切诶都没有人能给郑天答案,在红肿的眼眶打转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夺框而出,这是有了委屈无处诉说的泪水,这是对自己悲惨命运控诉的泪水,这是想洗刷耻辱的泪水,可又有谁能帮的了他呢,一切还是要靠他自己,爷爷已经年纪大了,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了,有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回家的路上,三人无语,郑天心里不停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欺负自己?为什么自己是个弱者?为什么会是自己就不能变的强大?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傍晚的黑暗掩盖了他的泪水,却掩盖不了心中的伤痕。郑强和吴俊的安慰只能让自己觉得更加的没用,进门前把脸上的泪水擦去,叮嘱他们别在爷爷面前提起今天的事情,他不想让爷爷知道自己在学校受人欺负。软弱的人不代表他们就没有自尊心,甚至他们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强。

爷爷已经做好晚饭在等着他了,郑天伤心的用完晚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被窝里尽情伤心地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进入梦乡。

梦乡中的郑天又梦到了外星人,这一次外星人没有把他搬上实验台,而是邀请他去做客的,并且还和他们成为了好朋友,郑天希望他们能带自己和爷爷离开这里,或者给他一种超能力,去对付那些欺负他的人,然而外星人并没有如他所愿,带他离开或者赐予他超能力,只是不停地告诉他一句话:“对待吃人的狼,要拿起猎枪才有用。”

“是的,狼来了,只有猎枪才能使自己战胜吃人的狼。”郑天心里不断着重复着这句话。

梦就是梦,梦终究是会醒的!

梦是人的一种主体经验,是人在睡眠时产生想像的影像、声音、思考或感觉,通常是非自愿的。是一种神经行为也有解释是人的意识突显。

从潜意识上来说,郑天是多么的能成为一个与狼共舞的英雄,受到女孩子的崇拜,可现实又是这么的残酷,自己总是懦弱的受人欺凌。

郑天回想自己做的梦,外星人对自己说的:对待吃人的狼,要拿起猎枪才有用,血液不停地在扩张,充满力量,冲动下的郑天趁爷爷不注意,偷偷的把一根一尺来长的铁棍藏在了书包里。

郑天来到学校,班主任李老师已经在班里等他了。郑天来到李老师的办公室,耷拉着脑袋,心里清楚李老师找自己因为什么事情,由于自己昨晚哭过了头,作业也忘了做,今天又少不了要被李老师训了。

“郑天,你看看怎么回事,你昨天交的作业本什么也没写。”郑老师把作业本扔到郑天面前的办公桌上。

郑天低着头,小声道:“郑老师,我忘了。”又想起自己的伤心事,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眼泪对那些富有同情心的人事最好的武器,郑老师就是那个富有同情人的人,由于自己刚生完孩子不久,母爱真是泛滥的时候,看郑天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起吃自己奶的孩子,她知道郑天可怜的身世,自小没了爸妈,只和爷爷相依为命,也就没有太苛责与他,今天一早就在班里听到同学私下议论他昨天放学在校门口被社会上的人欺负的事情,想想这孩子也够值得同情的,换了副和蔼可亲面容道:“放学后,把作业做完,交给我,再回家,去吧。”

郑天暗自庆幸郑老师的大发慈悲,在班里的门口,却听到同学在窃窃私语,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当看到郑天进来了,都停止了议论,拿起书本当起了圣人。

郑天心里清楚,一定是在说自己什么,人言可畏,这给本来就懦弱的郑天心理上的压力就更大了,真想可以不用上学,不用看老师,同学那轻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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