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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头一次当贼

王凡一边走一边就把六个包子送到了肚里,他实在是饿狠了,将近一天一夜没吃饭了,现在感觉好多了。王凡走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困了,看见路边人少的地方有供人休息的椅子,就走过去想歇会儿,他实在是太乏了,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喂,喂,把脚抬下!”

迷迷糊糊中,王凡觉得有人在叫他,还用什么东西碰他的腿。

“坏了,被警察发现了!”这是王凡的第一反应,立马心里一惊,整个人犹如掉入冰窖里。

“喂,喂,说你呢,把腿抬下,你坐在这里我怎么扫啊!”

王凡连忙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他连忙把腿抬起来,让大妈打扫。

大妈一会就打扫完了,临走鄙夷地扫了王凡一眼:“这人,一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要不这大白天的,不上班,谁跑到这儿睡觉晒太阳啊。”

“大意了!以后一定要警醒点。”王凡暗暗责备自己不小心,如果是碰见巡警什么的,一问话,自己就完了。

王凡又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觉得头脑清醒了些,然后就认真地思考起自己今后该怎么办的问题。自己当前的第一要务仍然是逃亡,如何藏身、躲避追捕是自己的当务之急,死刑犯行刑前逃脱对警方来讲是一件性质非常恶劣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受到的压力会越来越大,一定会加大对自己的追捕力度和通缉范围,因此逃脱追捕是重中之重;至于第二个任务,当然是报仇了,李东和李红这两个狗男女,我王凡落到今天这么惨的地步,差丁点就没命了,不还给你们,怎么能对得起你们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让你们这两个狗男女就再快活两天吧。

王凡打定主意,定下大政方针,心里顿时觉得安稳多了。

其实王凡还是有些韬略和领导才能的。只不过是在当前的社会,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王凡毕业以后,还是以一个学生的心态踏入工作的,对社会的适应比较慢,没有别人会讨领导的喜欢,在加上当时他还在学校入了党,学历在单位属于比较高的,他的顶头上司也比他大不了两岁,学历比王凡要低,还不是党员,生怕王凡盖过他,抢了他的位置,经常给王凡下了个小套,让王凡当众出点小错,加上暗中在领导面前挑拨,王凡很快地就被领导被归为不可被提拔重用的那一类人当中了。

其实人和人都差不多,大多是普通人,真正的天才很少,为什么有些人成功了呢?机遇和锻炼很重要,如果领导刻意要培养你,各种场合有意地锻炼你一下,慢慢的就行了,不行也行了;如果领导看不上你,什么事都不用你,把你晾在那里,时间长了,能力退化了,行也不行了。

所以说人这一生的命运其实就是取决于你会碰到些什么样的人,虽然你这一生会碰到许许多多的人,但是能真正影响你、决定你命运的人,也就是那么十几个。不信你就去品吧,是不是这么回事。

王凡又坐了会儿,然后就开始行动了,他先是在一个路边摊买了一付太阳镜戴上,万一在这里碰到有人认出自己可就麻烦了,还别说,戴上太阳镜后,王凡感觉安全感提升了一个等级,“怪不得那些大明星出来都戴大墨镜呢,原来是缺乏安全感呐”王凡不无八卦地感慨着。

王凡装成一个与同伴失散了的徒步旅游者,向人打听自己目前所在是哪里。原来,他所来的地方是开平省的茅山县,说起茅山县,和青林市还颇有渊源,建国后茅山县就归属青林市管辖,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中央才把茅山县划归开平省管辖,其实茅山县的方言,风土人情还有饮食都和青林市差不多。

王凡也曾来过茅山县,那是他刚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局里组织职工到茅山县登山,登的就是茅山,要说茅山可是在世界范围都比较有名气的,这可是全国仅有的三块比较完整原始森林之一,原始森林面积达到八百多平方公里,被联合国教科文卫组织列为世界二十大自然文化遗产之一。当时局里组织爬山,王凡几个小年轻一马当先累得气喘嘘嘘,爬山山顶,满以为得了头筹,等爬上山顶一看,妈呀,山顶原来是一块平地,再往前走二百来米,还有是一座二三百米高的山,这才叫山外有山啊,最后是王凡和另一个也是刚毕业的愣头青继续爬了上去,爬了一半,不敢往上再爬了,之见半山腰一颗直径能有两个人都抱不拢的大树上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前方为原始森林,易迷路,有野兽出没,危险!游客敬请回头!否则,后果自负——茅山风景区管理委员会”当时王凡还笑着和那个同事调侃到,这个地方适合逃犯呆,你想啊,这么大地方,到哪抓去啊!

王凡一听到这里是茅山县,眼睛一亮,马上想起这片自己当时没有踏入过的原始森林来。

自己所余下的安全时间不多了,自己得赶紧做出谋划,到原始森林里,增加了警方的抓捕困难,但自己的生存也会面临很多困难,如果遇到伤病,会得不到救治;而在人群中躲藏,无疑难度巨大,自己本身没有什么朋友,到哪里去躲?就是自己认识的熟人里,有几个愿意收留自己?父母那里肯定叫警察早早监控上了,王凡想到自己行刑前的前一天,自己的父母来探望自己,看到父母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就一阵阵心痛。

在社会上躲藏被发现的危险更大,原始森林尽管危险,只有做好充足的物质准备,就有一线生机,王凡在一瞬间,定下了主意。

可是说到物质准备,王凡就又苦逼了,他上路的时候,身上可是光光的,口袋里什么也没有,后来从两个法警身上摸出了俩钱包,结果这俩更苦逼,两个人的钱包加起来还不到二百块钱,还都是零的,连百元票都没有,“这俩绝对是妻管严,每月工资全部上缴的那种,要不就是干过什么坏事,被老婆给发现了,所以严格控制他们兜里随时不要超过一百块钱,没有钱,男人想干什么坏事也干不了,一定是这样的。”王凡郁闷地腹诽。

要不然,就只好……,王凡握紧拳头,有力地挥了一下,做了一个他自认为潇洒的动作。

夜晚降临了,王凡又悄悄地回到那个小饭店的门口,仔细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装作找厕所的样子,来到那片草丛边上,瞅着没人注意,闪了进去。王凡在来的路上,买了个电脑包挎在身上。他用手朝他埋枪的地方摸去,东西还在,就放下心来。他把浮草和泥土扒开,把枪和弹夹放到电脑包里,转身要走,想了想,又把锯下来的手铐和脚镣也都装进包里。又抬头望了望外面,见没什么动静,才站起来向外走去。

走到一段排污水的臭水沟边,看周围没人,王凡把锯断了的手铐和脚镣都扔了进去。这下处理干净了,王凡总是很小心谨慎,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小心谨慎能避免给他带来很多麻烦。

天越来越黑了,今晚没有月亮,很符合王凡的要求。他一下午的时间都在踩点,虽然王凡之前没做过贼,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王凡很聪明,悟性也很高,只不过是平常有些事他不屑去做罢了,现在逼迫到这个份上,王凡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此时想起了一句小品的台词“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王凡一共踩了三个点,分别是这家户外用品店,一家小饭店,一家小卖部,另两家地理位置相对繁华些,对面也有店铺,相对不好下手,而且离派出所和报警点都不远,下手的难度系数太大,即使得手,脱离现场也不容易。而这家地理位置相对偏僻,关键是对面是一间工厂的围墙,比较好下手,周围也没见到什么报警点,派出所,更重要的是这家卖的户外野营用品正是王凡所需要的,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王凡此时正躲在对面围墙里面的一颗树上,耐心地盯着对面,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现在一般的店铺都是用那种卷帘门,其实这种门很不安全,王凡有一次偶然看过有一期《法治进行时》节目,里面讲了一个惯偷团伙作案的过程,有一段时间,一个街面上的店铺频繁遭到偷窃,后来,警察通过路边的监控录像得知了小偷作案的全部过程,发现小偷先是踩点,伺机将卷帘门上固定在墙上的螺丝弄松,晚上的时候,用手一掀卷帘门,就像掀门帘一样地进去了,出来时又像掀门帘一样地挤出来,有门就和没有差不多,而且外表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第二天,店主来的时候一点也看不来被盗了,知道打开门,看到店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才知道被盗了。

对面一排店铺的灯慢慢的,一家一家的熄灭了,卷帘门关门的声音不断传来,一家一家的店铺下班了,店主也都回家了。这家户外用品店的老板也哼着歌,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来今天的生意不错,哗啦的关卷帘门的声音,摩托车发动的声音,然后远去,店主走了。

王凡又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看看手腕上下午刚买的发光电子表,晚十点整,不行,还得等。

直到半夜两点中,王凡才悄悄地从树上下来,凌晨两点到四点是人们深度睡眠的时间,这个时间下手最容易得手。王凡的心跳得厉害,毕竟是头一次做贼,难免紧张,他四处小心地看了看,静无一人,连狗叫的声音都没有。快步走到那家店铺门口,背贴着墙,慢慢地冷静了一会,然后用手轻轻地从卷帘门侧面伸了过去,有缝隙,能动,有戏,稍一用力,“啪”的一声响,虽然不大,但在王凡的耳朵里就像炸雷一般,他一下子吓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都僵住了,呆在那里不敢动,过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王凡呸了一声,低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这算什么呀,老子都是死了一回的人了,怕什么呀,要是有人敢来,我腰里的枪不是吃素的!”王凡一发狠,手一用力,猛地一掀,卷帘门顿时露出一道缝,刚好能容一个人钻过去,王凡身子一侧,滋溜一下,像一条泥鳅一样钻了进去。

屋里一片黑暗,王凡适应了一会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下午王凡踩点的时候对这个店好好考察了下,他装作一个菜鸟驴友的样子对老板说自己是一个野外生存兴趣小组的,要采购一些装备,向老板请教都需要买些些什么东西,而且自己的小组有四五个人呢!老板大喜,一个人的全套露营装备都是大买卖,更别说是一个团队了,因此老板热情洋溢地向王凡详细地介绍了各种装备,从野地便携帐篷,到睡袋,睡垫,登山杖,甚至野外烧烤工具,渔具,

瑞士军刀(当然是仿制的),生活工具,照明工具,常备药,解蛇毒药……应有尽有,哪怕是店里没有的,他也详细地向王凡介绍了。如果老板知道自己介绍的越多越详细,就损失得越大,不知道他以后遇见这种客人,还会不会如此热情洋溢呢。

王凡心里那个爽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记忆里,也只有小时过年时父亲变戏法般给他拿出一堆鞭炮时的感觉差不多,不过长大了以后,也许是东西丰富了,也许是人大了心态也变了,就再没有感觉到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真快乐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但那种感觉确实存在过,只是很难再感受到了。

野地便携帐篷、睡袋、睡垫、登山杖、野外烧烤工具、渔具……照单全收,王凡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弄了整整两大包,费了半天劲才把包从门口强推出来。王凡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愉悦或是高兴来形容了,用飘飘欲仙要更为恰当些。本来都要走了,他突然想到里面的屋里看一下,里面的屋子里有一个柜子,还上了锁,王凡找了把刀子一撬,开了,里面居然有三四千块钱,大概是今天的营业额,老板可能觉得少想等多了一些再一起存银行。没想到,便宜王凡了,这三四千块钱对别人来说不多,可对王凡可是雪中送炭啊,太及时了,本来王凡想到什么地方再弄点钱,好买点必需品,这下问题全解决了,他能不高兴吗。一瞬间,王凡感觉自己这个曾经被上天抛弃的弃儿又回到了上天温暖的怀抱。

且不说这个店主发现被盗后如何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痛骂盗贼。

我们的王凡又陆续采购了许多他认为的必需品,甚至还包括了一些蔬菜农作物种子,又是一堆东西,可王凡还是觉得不够,没办法,谁让王凡打小是从物品缺乏的日子中过来的呢,王凡买了个火车站拉东西的滑轮小车,把东西大包小包地绑在上面,最后雇了辆小货车,向茅山意气风发地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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