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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善后,出发

时间再次回到战后的第二天,一场大战,整整一天的睡眠。

“杌,去看看霗吧。”晚饭过后,物卡拍了拍杌的肩膀,小声的说着。

杌没有说话,缓缓地吐了口烟气,向着霗在的房间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他知道,那一晚血族来袭,受到最大打击的既不是身受重伤、亲手杀人的璐璐和歆,也不是肚子被两度刺穿的海法,而是被尼斯特古拉下了诅咒,却保留着意识的霗。

当当当,杌轻轻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么?霗。”

没有人回应,杌却轻轻的扭开门,走了进去。

霗一个人躺在床上,拉着窗帘的屋内一片昏黄。杌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两个人沉默着,没有一点声音,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分外诡异。

“对不起……”似乎有些受不了凝重的气氛,霗开口道,声音却带着颤抖。

“恩,没出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是挺对不起我们的,我挺着伤口亲自做的小米粥。”杌表情严肃的说着完全不好笑的冷笑话。

没有再说话,霗双手捂着脸,低低的哭着。

“哭什么?我又没死,大家都平安无事,”杌深深地吸了口烟,紧接着说道:“你知道么,其实我当初得到能力时,嗯,心里也挺黑暗的,当时我们经历的事不比现在的差。”

“但你没被人控制,没有害人。”霗抽泣着,低低的说道。

“我记得以前看小说有句话:‘结果好就是最好的。’不是么?再说了,你和歆虐了我一年,那么点伤算什么?”

霗被杌说的笑了起来,却还在流着泪。

“走吧,没有那么多事了,去吃饭吧。给你留着呢。”

“怎么了?”

“璐璐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上已经基本好了,但可能是太累,还没有醒。”

“我害怕,N,”歆坐在床边,双眼无神的喃喃着:“很可怕吧,明明当时下手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可,昨天一闭上眼,我脑子里全是尸体。”

“我第一次也是一样,你比我强多了。”N摸了摸歆的脑袋:“但事实很残酷,总得逼着我们去适应,以后也是,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我累了。”

“靠在我肩上睡一会就好了,杌还等着你们去虐呢。”

“喂,海法,你没事吧?”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林宇,问着旁边床上浑身酸的不想动的海法。

“还好啊。就是身上酸的不想动弹。你呢。”

“还好,就是想动也动不了。”林宇无奈的笑笑:“杌和N呢?”

“去安慰霗和歆了,歆第一次杀人,难免的嘛。”

“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想想咱们总要面对的,人类的队伍吧。”

“那有什么辙,这种事,只能靠自己啊。”

三个月,一战带来的伤痛和经验让这群年轻人足足消化了三个月。心理、生理,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他们去调整,而不远的未来,还有着更多更大的麻烦,等着他们去面对。

2011,他们还是一群意气风发的大学生,带着特有的骄傲;2012,他们来到了这么个莫名的世界,一切带着未知的惶恐。战斗,没有准备;见血,没有准备;杀人,更没有准备。他们的路,很曲折,但,好在他们愿意走下去,所以我们的故事还能继续。

“杌,你说你杀过?”海法吃惊的看着杌。

“我当时记得不清楚了,”杌挠了挠头:“隐约记得那么点事。但是现在不是这个问题,我觉得咱们也该讨论讨论下一步怎么办了。”

“怎么办……”血纯低着头,想了会:“现在大家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觉得咱们得走走了。”

“走走?“深藏重复了一句:“去哪走走?”

血纯展开地图,看着看着,忽然冒出一句:“你们谁会开车?”林宇和海法同时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一会出去看看哪个车没拔钥匙,咱们开着车走。”血纯头也不抬的说,话中霸气侧漏。

众人面面相觑,杌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血纯抬起头,奇怪地问道。

“纯仔,你太霸气了。”歆笑着说道。

“反正暂时也没人了,咱们权当先借用一下。”

“那咱们去哪?”杌一脸期待的看着血纯:“去青海吧!我要去看青海湖!”

“反正咱们得到欧洲,经不经过青海,得我看看。”

“欧洲……”海法摩挲了一下下巴:“纯仔,你是怕对上中国的队伍他们下不去手?”

“算是吧。”血纯勉强笑了一下,如果最后真的要杀人,她自己即使不参与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除了杌几人,剩下的人心里都没有杀人的准备,鲜血距离他们平常的生活差的太远了。

“咱们真的要开着车去欧洲么?”杌及时的转移着话题:“会死人的吧。”

“反正时间也不会流动,东西也不会变质,咱们准备足够的东西,就当旅游吧。”海法拍了拍杌的肩膀,多少也带着些无奈。

“对了,海法,跟我走,咱们找点东西去。”杌表情一亮,急急忙忙的向着外面走去,海法一头雾水的跟了出去。

众人已经习惯了杌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了,依旧研究着路线。

血纯拿着地图左看右看,看了半天,猛地抬起头:“额,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走了……你们谁是文科生?”

众人绝倒一片。

“等杌吧,他的文综好像挺好的。”林宇笑着。

众人足足等到晚饭,杌和海法才姗姗归来,还都拎着两个大袋子。

“这是什么?学长。”守护看着四个编织袋,总觉得此刻的海法和杌颇有种捡破烂的感觉。

“武器。”

杌和海法打开袋子,一堆手枪落在了地上,看得众人一惊。

“这干什么用的?学长。”凶真奇怪地问道。

杌擦了擦汗:“给那些能力尚未觉醒的人防身用的啊。”

“防身?”守护机械性的重复了一句:“防什么身?”

“像上次那样的事,如果再碰见能悄无声息的潜入咱们小基地的人,我也不能随时随地的保护着吧。”杌白了一眼守护:“虽然不知道手枪有没有用,但总是聊胜于无吧。”

“可是,我们不会使啊。”陌墨为难地看着一地的手枪。

“很简单,我和海法教你们。”

“杌,你来一下,咱们在确定路线。”

枪械教程足足持续了一个星期,而林宇和N则找到了一辆大巴,开始为启程做准备。路线最终决定沿着第二亚欧大陆桥到达欧洲,看着漫长的旅途,所有人都在心里纠结了很久。

当一切准备妥当,众人在小小的日租房里吃了他们出发前的最后一顿晚饭,气氛有些沉默,所有人都为这一趟充满着未知的旅程吊住了心思。

“我说,大家,没必要这么沉闷,就当是自驾游了。”血纯看着沉默的众人,笑着开启了玩笑。

还是沉默,茫然充斥着众人的心里。即使看到了战斗,理解了处境,他们还只是一群大孩子,太过沉重的东西,不是短时间内就能适应并背负的。

“其实呢,你们也知道,”围着围裙的杌倚在沙发里,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面庞:“我这个人,各色又难性,从小学开始就是全班公敌,高中除了几个哥们,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东西,但是呢,大学遇到了你们。你们……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只能说,谢谢你们。即使今后有再多的战斗,我会用尽全力,因为,你们,值得我保护。”

“遇到这里的每个人,是我的幸运。我爱你们。”血纯的眼睛带着些许的亮光,却微笑着说道。

每个人都笑了起来,也是,他们或许有迷茫,有恐惧,但,他们还在一起,即使在这个以博尔特的速度奔跑着的社会里,友情是那么的不敢让人去信任,可,他们还是愿意去相信,愿意在寒冷的时候,围着这堆明亮而温暖的篝火。

太阳在料峭的春寒迎接下,缓缓地从东边爬起来,血纯站在客厅的窗户边,静静的看着。

“起得这么早?”深藏走到血纯身边,递给她一杯热乎的牛奶。

“谢谢,”血纯喝了口牛奶,笑着说:“昨天晚上还真是,挺难为情的。”

“杌回去之后脸跟煮熟的螃蟹一样。”深藏嘴角带着笑意:“你们俩昨晚一唱一和,还真把他们的心情调节过来了。”

“是么?其实不是吧,不是我们俩调节的,而是大家都凑在一起的作用,我们俩只是把藏起来的东西说出来而已。”

众人坐在车上,杌习惯性的叼起一根烟,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林宇,笑了起来:“林宇,你行不行啊?别到时把我们带沟里去啊。”

“快滚吧!”林宇回头瞪了杌一眼,看向血纯:“第一站是兰州是吧?”

“恩,咱们得,”血纯低头看着行程书:“走保定石家庄等等一堆地方,慢慢开吧。”

“恩。”林宇转回身去,发动汽车。

“各位,”N站起身来,大声喊着:“纯血统!”

“出发!”所有的人都用力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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