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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庆“功”聚会

庆功聚会是自协动队成立以来一直有的惯例,无论是谁,只要行动胜利而归,大家就会为他开个庆功聚会,以表彰他的英勇。但是不知从何时起这庆功聚会成了大家聚在一起炫耀自己功绩的聚会,因而许多人对这个庆功聚会变得越来越反感。其实许多人对此聚会感到反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类族把消灭暗寒族当作是快乐来享受,当作功绩来炫耀,虽然暗寒族想要占领人类族的行星,但是人类每次都是以人数的优势来压垮,击败暗寒族,这种以人数优势来换取的胜利其实根本不值得来举行什么庆功聚会,因为胜利是用双方无数人的血换来的。

一个月后苏姗娜的伤虽然没有完全好,但至少可以下地走路了,于是他们决定回总部。回到总部后,大家按照惯例要为苏姗娜开个庆功聚会。其实这件事现在也只有基斯一个人还很乐意参加,而其他六名小队长都不太愿意参加这个所谓的庆功聚会,因为在聚会里只会听到各种人在吹嘘自己是如何战胜暗寒族的,说的人说得津津有味,听的人也听得不亦乐乎,然后还为此干杯。有些正义感的人都无法忍受这种场面,当然那些小队队长们自然也是不能忍受,但基斯除外。他不但不讨厌这样的聚会,而且每次都很快乐地享受着聚会,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晚上总部的各个部门的正副部长、队长们逐步都聚集在了总部大楼最高层的大厅里。协动队总部大楼位于木锡星(人类族的首都星)的北部,一个叫梅里的城市中。它是木锡星上最高的建筑,这也使得它非常醒目。从总部大楼的最高层向外望可以将梅里市尽收眼底。协动队举行聚会的场所正是在这个至高点。费立克斯·加利特、珍妮·海斯、基斯·拜尔、左伊·威恩、伯纳德·柯塞尔,这五位小队长也来到了这个大厅,而依恩则下楼去了苏姗娜的房间。

7名小分队队长休息房间都在总部大楼里,这是为了便于随时能够找到他们,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考虑,毕竟待在总部大楼里要比待在别处安全的多。每名小队长分别住在不同的楼面上,当初这样设计是怕7名小分队队长之间过于亲近,产生很多不必要的恩恩冤冤,从而影响行动,而且当时规定,在没有任务时小队长之间不得频繁接触,更不能产生男女情爱,不然将严肃处理。虽然现任司令依然让7名小分队队长分开住,却没有限制他们之间的接触,伍德认为队长之间建立一定的友情是好事,能让他们在行动中更默契,但对于队长间发生男女情爱关系,他虽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也并不太赞同。

依恩来到苏姗娜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人说了声:“请进,”依恩又轻轻地地打开门走了进去,就好像怕惊扰了屋里的什么人似的。

“苏姗娜,”他看见苏姗娜穿着宽松的,类似睡衣的衣服,一副根本没打算出门的样子,“你怎么还没换上制服?难道你不打算去参加聚会吗?这可不太好吧,今天的主角可是你哦!”

“你在说什么蠢话,”苏姗娜见依恩半开玩笑地说这话,心里多少能明白依恩的想法,“我怎么会是聚会的主角呢?主角应该是那些善谈的家伙们以及被他们杀害的暗寒族吧!”

“那么你打算怎么解释呢?”依恩微笑着耸了耸肩。

“你就替我解释说,说我伤口又痛了,要去看医生,非常地遗憾,不能来参加聚会了。”苏姗娜望着窗外的景色,一副瞒不在乎的样子。

“什么?伤口痛?”依恩猜到苏姗娜会借受伤拒绝参加聚会,但是有人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话还真有些不习惯,“这不是在诅咒自己吗?”

“诅咒?”苏姗娜完全不像依恩那样一副开玩笑的样子,从她脸上完全看不出笑容,“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诅咒,我们杀了那么多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死后都下地狱了还会怕诅咒吗?”

“苏姗娜,别这么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杀人的,谁会天生就想杀人的呢?你说得太严重了。”依恩没想到苏姗娜会对他们杀死暗寒族人感到有如此大的罪孽感,虽然自己也觉得政府对暗寒族人如此地赶净杀绝有些过分,但是并没有感到自己是有罪的。依恩觉得有必要劝劝苏姗娜,不能让这种罪恶感在她心里不断滋长,不然她总有一天会下她不了手杀暗寒族的人,那么在行动时就很有可能被杀,因为在战斗中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苏姗娜,我觉得你……”还没等依恩开口劝她,就被苏姗娜打断了。

“你什么也别说了,”苏姗娜像是明白依恩想说什么,“我什么都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应该想太多,只要做好本职就好,而且我也有不得不战斗的理由,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苏姗娜把头转向依恩冲他轻轻一笑。

“她笑了,”依恩心里这样想着,“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可是为什么我从这笑里感觉到的不是快乐呢?”

苏姗娜见自己的话好像使依恩也伤感起来,觉得自己又说了多余的话,她马上转移了话题,“依恩,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去参加聚会了,如果连你也不去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好了,更何况你好像没有什么借口可以不参加吧?”

依恩看了看手表,“你说得很对,我真得走了,”依恩叹了口气,“如果能不参加聚会的话,我也情愿像你一样受伤,至少精神上不会受到煎熬。”依恩耸了耸肩,表示很无奈。

苏姗娜转过身看着依恩,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苏姗娜又将视线移开,“我看你才是在诅咒自己呢!”

依恩转身微微一笑,向门走去,在开门离开时又加了一句,“我想我和你一样是不怕诅咒的!”说完便关上门离开了。

听到这话,苏姗娜低下头笑了一下,“你怎么能和我一样呢?你应该是会受到许多人的祝福的吧!”

依恩到会场时聚会刚好要开始,而且司令的惯例讲话也正要开始。司令见依恩来了,可是没见苏姗娜和他一起来,就上前去问明原因,“依恩,你不是去见苏姗娜了吗?怎么没和她一起来?”

依恩非常简要地回答了司令伍德的提问,“苏姗娜她的伤好像有些疼,去看医生了,所以来不了了。”

“是这样,她的伤要不要紧?”司令出于对部下的关心,所以问了一句。

“她的伤,怎么说呢,要紧也不要紧,就是这个意思。”依恩做了个他的习惯性动作--耸了耸肩。

伍德好像明白了依恩的意思,因为他没有再问他什么,而是转身向演讲台走去。

伍德的一番讲话之后,大家就各自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边喝酒边聊天。依恩看见费立克斯正在和珍妮、伯纳德他们聊着,就走了过去。

“晚上好,各位。”依恩向他们打招呼。

“晚上好,依恩,”费立克斯边说边从自己身边放酒的桌子上拿了一杯酒给他。

“晚上好,”珍妮和伯纳德也随即向依恩打招呼。

“费立克斯,”依恩听到基斯又在谈论他的那些功绩,“看来今天聚会的主题和往常一样啊。”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费立克斯对此也深表同感,“我想你们也一定有同样的感觉吧。”

珍妮和伯纳德笑了笑,表示他们也有同样的感觉。

“不过我们7个队长当中,大概只有基斯没有这种感觉,而且还乐在其中吧!”费立克斯侧身看着正在对其他人夸夸其谈的基斯。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开这样的聚会是一种罪过,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珍妮道出了她对这种聚会的看法。珍妮虽然没有依恩和费立克斯有很强的正义感,但是她极其讨厌那种不讲道义,在道德上有缺失的人。她认为一个人做一件事不能只看它是否符合法律,更要看它是不是符合人们心中道德观。她一直坚信一个在道德上有缺失的人,早晚会成为一个在人格上也有缺失的人,最终也会误入歧途,走向毁灭。

“我也这样觉得,”依恩接了珍妮的话,“真不知道司令为什么不取消这样的聚会?”

“我想司令一定也不喜欢这样的聚会吧?”这时伯纳德开口了,“因为每次聚会我都发现司令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我想一定是中央政府让他这样的做的吧,不然他为什么每次都要离聚会的人群这么远呢?”

伯纳德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禁向司令望去,他果然是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不说话,也不喝酒。

就在他们三人还在讨论这场聚会的时候,只听见基斯的大嗓门在谈论着什么。

“告诉你们,”他冲着围着他的人群谈他的高论,“我每次带队行动都会将暗寒族的人一个不留地全部干掉,从来不留什么情面,对那些人你根本不必讲什么情面。我可不会像苏姗娜那样,到最后还放走了一部分暗寒族的人,这也能叫胜利吗?在我看来胜利就应该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人群中的其中一个人也评论起苏姗娜的这次行动,“如果我是苏姗娜的话,一定不会放他们走的。我觉得放这些人走等于是在给自己留后患嘛!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在一旁的依恩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他们凭什么这样评论别人,苏姗娜这样根本没有错,难道非得斩尽杀绝?难道他们就这么喜欢杀人吗?”

费立克斯见依恩如此气愤,不免有些担心,因为在这种场合下如果公然表示对暗寒族的同情或是怜悯是会引起众怒的,毕竟在这聚会中的人大多数都对暗寒族抱有明显的敌意,“依恩,你小声点,万一被那些人听到了,我会有许多麻烦的。”

“可是,”依恩仍然很生气,但却压低了嗓音,“如果没有人说说他们的话,以后我们的麻烦会更多的!”

这边依恩正生着气,而那边却谈得更加热闹了,只听见基斯的那副大嗓门又在说人长短。

“虽然说这次的行动,苏姗娜是以少胜多,赢得很漂亮,”基斯对围着他的人边说还边指手画脚的,“但是她完全可以将那些暗寒族的人全部消灭,而且如果是我的话,根本不会受一点伤,而苏姗娜,她居然受了那么重的伤,连聚会都不能来了,果然还是能力不够啊!本来我还想听听她是如何杀死那个小首领的呢!”说完便得意地举杯将酒一饮而尽,他周围的人也和他一样边笑边喝着酒,把苏姗娜的行动当作笑话似的在说。

依恩听着这些话气得全身发抖,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怒火爆发出来,但是他拿着香槟酒酒杯的手因为气愤而过分用力将香槟酒杯给捏碎了。瞬间香槟酒与玻璃一同溅在了地上,而手中的玻璃将依恩手给割得鲜血直流。当然这也惊动了正在高谈阔论的那帮人,他们一同惊讶地望着依恩,好像在问“这是怎么了?”

依恩因为气愤一句话也不想解释,只得由一旁的费立克斯笑着帮他打圆场,“没事,他可能是香槟酒喝得有点多了。”说完便带依恩离开了会场。

当依恩从基斯身边走过时,依恩用毫不掩饰的愤怒的眼神盯着基斯。这眼神让基斯吓了一跳,让费立克斯十分担心,要不是深知依恩的性格,他一定以为依恩会杀了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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