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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身世

跑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在一个城郊的岔路口。一枫妈妈停了下来,忍住眼泪蹲下来,拉着小一枫的手对他说道:“孩子,我知道我和你爸爸必死,而你不能死。因为你不是我们的孩子。你是古家的孩子,古家曾有救于我和你爸爸,所以我们决定把你养大,当成我们的孩子,然而到了今日,如果再不对你说的话,可能你就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有你陪着我们的六年,我和你爸爸真的很开心,而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今天最后一天而已,记住!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说完妈妈脱下了一枫的一只鞋,对着一枫吼道:“快跑!一直跑下去,不要停,没听见吗?难道你不认我这个妈妈吗?”

一枫年幼的心智,此刻已经完全空白。他明白妈妈在说什么,说他竟然不是她们的孩子,还说我姓古?什么古!他真的不明白。

在妈妈的斥吼下,小一枫拔着一只没鞋穿的脚,闭着眼睛,像疯了一样的朝一条岔路跑去,那种感觉似乎是在逃避这个时间,这个空间,希望能快些,再快些逃出这个场景,返回所谓的真实的世界。

妈妈望着小一枫远去的身影,心中也有了安慰。

妈妈知道来追杀他们的肯定是一个高手,便把小一枫的鞋放在了他离去的那条路,自己却跑向了另一条路……

今晚是十五,天边已经升起了一轮明月,没有乌云的遮蔽,显得很是耀眼。但这月亮缺泛着古铜色,而就在这古铜色的月光下,一个黑袍男子正凌空飞行着。虽然离地的高度不高,但速度却是十分惊人。

黑袍男子仇天很快就到了一枫母子分别的岔路口,当然也看到了放在小一枫逃去道路上的那只鞋。仇天在心中盘算“刘妇乃一妇道人家,如果把鞋放他儿子逃跑的路上岂不不顾母子之情?”仇天立马向没有放鞋的那条路追去。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发现在路旁的一棵大树旁靠着一个女人。女人的脸上显得很淡然,有一种对尘世在无半点留念的超脱感。对即将到来的杀戮也没有半点的恐惧和慌张,这一切的剧情似乎很久以前就已经注定了,而这个女人只是在等着演出而已。

“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一枫妈妈很是平静的说道。平静到连赶来杀她的仇天都感觉奇怪。

“你孩子呢?”仇天在环视四周后愤怒的问到。

“我就你们要找他,我怎么可能让你们找到他,我和尚诚的命本该在七年前结束,是古家的人从你们手中救了我们,而我们抚养那孩子就是为了报答古家,而即将的死去,或许也是轮回吧,该轮到我,是怎么样也逃不掉的。”一枫妈妈以一种看破天命的口吻说道。

“古家?”当仇天听到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心理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但身为已经杀人无数的修真者,是时刻把杀人作为第一目的的。一愣之后便道:“说完了?准备好死吧。”

“扑哧”,一把黑铁铸造的剑已经穿过一枫妈妈的心脏。没有死者临死前得惨叫,只有血液喷射出来的“哧哧”声……

仇天再一次凌空而行,迅速的返回岔路口,往放鞋的那条路追去……

月亮色的古铜色越来越深,一直在不停奔跑的小一枫的喘气也越来越急促,但脚下的步幅却越来越小。当听见妈妈告诉他,他不是亲生的时候,仿佛在那一刻,年仅六岁的一枫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像是多余的。世界在他刚出生的时候抛弃了他,又捡回了他,把他抚养到了六岁,接着再一次抛弃了他,没有任何预兆,有的只是被妈妈紧紧的抓着手跑以及落在他脸上的妈妈的眼泪。

一只没有穿鞋的脚,早已经被坑坑洼洼的地面磨得血肉模糊。但是身体上的疼痛永远无法与心灵上的疼痛相比,无论是疼痛的程度还是持续的时间。脚上的伤痕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结痂,然后脱落和从前一样,而心灵上的裂口不会结痂,那就意味着在时间把它完全风华之前,仍然会不停的流血。

一次次的将腿抬起,一次次的把腿迈出去再收回来。不停的重复,一枫不知道要重复到什么时候,他知道妈妈告诉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一直往前跑,不要停下来。”可是就在将要迈出下一步的时候,小一枫年仅六岁的身体终于站不住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如同一根没立稳的牙签,径直的往路道旁的河谷下滚去……

乌云渐渐的遮住了泛着古铜色的月亮。夜,开始变得漆黑起来。

滚下河谷的一枫早已找不到了踪迹……

仇天提着刘氏夫妇的人头,一路凌空而来。可是一路上除了发现那只故意留下来的鞋子以外就再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黑袍掩盖下的仇天开始慌了,因为很可能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无论仇天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小一枫的痕迹,“难道是被古家的人救去了?”仇天在心中猜想着。提到古家,仇天便想出了一个保命的法子。

只见得仇天右手握拳,紧咬着嘴唇。运修真灵气于手腕,灵气外泄,化为萦绕手臂的漩涡。修习武道之人就会发现仇天此时用灵气萦绕的右臂和武道之中罡气外露的情形很是相似。仇天挥右臂,力道十足的右拳直接打在仇天直接的左臂上。当即出现了数声骨头粉碎的声音,仇天仰天大叫,吼声足以惊起山中栖息的野兽。

仇天的左臂像一只宽松的衣袖一般,丝毫看不出这只手臂里面还有骨头的支撑。仇天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了豆粒一样大的汗珠。

眼看着东方已经快露出了鱼肚白,仇天提着刘氏夫妇的人头往上官府宅赶去。

…………

上官府宅,**院墨香亭旁。仇天提着装有刘氏夫妇人头的包裹单腿下跪着,而在他面前就是背着手背对着仇天的荀泽。

“为何只有两个包裹,少了谁的?”荀泽很是平静的说道,因为他知道仇天跟他了这么久,完不成的任务肯定是有原因的。

“少了那孩子的。”仇天战战兢兢的说道。

“哦,那你知道你的结果了吧?”荀泽就像一个老师在教学生题目一样的说道。

“那孩子是古家的人,被古家的人救走了,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左手也被古家的人给废了。”仇天充满自责的的说道。

“古家?这么说那孩子就是古家的人了。这个消息很重要,仇天啊,你的命还是先放你那。”荀泽丝毫不在乎的说道,“这是一颗复元丹,你那去吃的炼化他,你的左臂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说罢,荀泽右手一挥,一个白色的药瓶被扔到了仇天的手上。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的恩赐!”仇天捧着手上的白色小瓶不停的磕头道,那双见过无数死人的眼睛似乎充满了泪光。

“呵呵,古家,居然还不死心,还敢出来。”荀泽一边离开一边喃喃道。

天渐渐亮了起来,植物褪去了夜晚的沉寂,焕发出新的生机。越河下游,两岸的人们也来个河边劳作。

鲁师父像往常一样驾着小竹筏,正准备在河面上撒网捕鱼,突然发现从上游漂下一个物体。鲁师父连忙驾着竹筏过去,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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