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了,方经理并没有追究“吃邀请函事件”,陈玫瑰当然也就装傻没再提起过,她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也就这样慢慢放下了。
只是,她还是有些小担心。
“真不知道谢永天会怎么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乐思蜀一样,觉得我很变态呢?唉,不想了,管他呢!”
连续几天,陈玫瑰也并没有再见到过谢永天和乐思蜀。方经理也没有给她安排其他的任务,只是让她先好好熟悉下公司的业务和各项工作流程。
陈玫瑰也由此乐得清闲。她找出了谢永天,乐思蜀和顾野过去出版的作品,从头到尾认真地读了一遍。
陈玫瑰发现这三人的风格非常明显,迥然不同。
谢永天擅长故事题材的励志漫画,潜在的受众群体范围广,因而粉丝最多。
而乐思蜀的作品则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颜色,介于色情和情色之间的模糊地带,有多少人爱就有多少人骂。而乐思蜀也时不时跳出来在网络上和叫骂他的人对骂,他的作品也在叫骂声中收获了喜人的销售额。
但是顾野呢,则和他的名字完全不一样,没有一丝“野性”。他专注的题材是食物。几乎每本作品跟都各式各样的美食挂钩,有故事题材也有科普式的,虽然听起来有些小众,但是也有一帮死忠粉丝,而且越来越受到教育界的关注。作品的销售量连年稳步上升。
这三个人的作品,顾野的画工是最好的,可是,陈玫瑰最喜欢的还是谢永天的画。原谅她吧,她也就是一个普通女孩,欣赏的眼光当然很大众。而对于在小岛上长大的陈玫瑰来说,乐思蜀的作品她是真心不懂欣赏。
陈玫瑰作为一个初级编辑,日常工作其实很简单,主要是负责两个方面。
一方面就是督促、帮助三位小天王按时交稿,另一方面,就是陪同他们出席一些需要出版社官方派出代表的各类活动、仪式、会议等等。
工作倒是不难,但是怎么样才能接近谢永天和他谈谈戒指的问题呢?如果价钱合适,指不定他愿意割爱呢。可是,如果他不愿意的话,要怎么办呢?偷了戒指就跑?可是他也不是傻子,如果报警了事情不是就更加麻烦麽?而且,老人家也特别嘱咐过,不能用不正当的手段啊。怎么办呢?陈玫瑰用手撑着头,转着笔,暗暗在心里思度。
“玫瑰,玫瑰!”陈玫瑰被这叫声吓到笔都掉在了地上。
“三妹姨妈!在公司不要这么叫我!叫我陈及时,陈及时!”陈玫瑰没好气地说。
陈三妹点头:“恩恩,知道了。不过你也不要叫我什么三妹姨妈,要叫我……”
“露丝!”陈玫瑰抢白道。
嘿嘿,陈三妹满意地笑了。
“对了,有重要情报告诉你。”陈三妹趴在玫瑰的耳边说。
老实说,陈玫瑰对三妹阿姨的各类情报已经免疫了。进入公司的这几天,三妹阿姨已经给她收集了无数个无用的情报。
比如之前告诉玫瑰,其实方经理就是长得老,实际年龄比F3们大不了多少。心地善良,智商不高,老实可靠。可是,却总被人骗。什么电话保险诈骗,邮局包裹诈骗,信用卡消费诈骗,他全都积起了。可惜,没有奖品换。
不过这些还是小case,上个月前未婚妻和好朋友逃婚去了,弄得他再也不相信爱情。
又比如,玫瑰上次巧遇的盛总裁,确实是个金主儿,不光是书香门第(主业是出版集团),此外还有良田万顷(副业是房地产)。可惜,独生子不上道,三十多岁了,从欧洲大学毕业回来就销声匿迹了,没有任何出来继承家业的动向,弄得盛总暮年还出来打拼。
“怎么了?”陈玫瑰对方经理和盛总的事一点都不好奇,可是不想扫阿姨的爆料的兴致,于是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等着陈三妹继续说。
“我今天搜集到一个重要情报。”陈三妹使用的还是她惯用的开场白。“顾野性向不一般。”
“什么!”陈玫瑰大惊。
她并不是对同性恋有任何意见,只是她刚刚才看完顾野的作品,他选择的都是很简单,普遍,大众化的题材而且画风也很守旧。所以,她推测顾野应该是一个是稳重甚至古板的人。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有特殊性向的倾向。
“他们说,顾野签这个出版社已经快十年了,从二十岁到现在从来没有过女朋友。而且,同事们总看见他跟不同的男人一起吃饭。还有啊,他们说上一个编辑被开除的原因,就是因为发现了顾野和别的男人同居的秘密。咳咳,你懂的。你看你现在的身份特殊,所以还是自己小心点。”三妹阿姨拍了拍陈玫瑰的肩膀,给出一幅你好自为之的表情就离开了。
见三妹阿姨都这么说了,陈玫瑰从刚刚的将信将疑变得深信不疑起来,脑门也冒出一层细汗。
想到方经理刚刚才让自己明天去顾野家收稿子,她更是坐立不安。
第二天,虽然陈玫瑰十二万分的不愿意,她还是来到了顾野家门口。
这是一栋很漂亮的小洋房。
和李叔家的二伯父的三姨妈的干儿子气派的大别墅不一样,这栋白色的小洋楼很是秀气。再加上靠着海滩,这房子给人一种很宁静的感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却是是掩人耳目,同居的好地方。
哈哈!陈玫瑰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很不合时宜。顾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和自己并没有半点儿关系。对于她而言,只有拿到画稿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再说了,就算顾野真是gay,陈玫瑰觉得他也一定看不上自己这种瘦瘦小小,干干扁扁的“眼镜男”。
“啪啪啪!”陈玫瑰用双手拍打了下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不要再沉浸在各种想象当中。然后,又扶了扶鼻梁上的大黑框眼镜。最后,举起手敲起了门。
“有人在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