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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的愿望

进入到姚家客厅的蓝川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浮夸,总的来说客厅的布置有些朴素,但很有质感的家具和宽阔的空间给人一种厚重感。而书架上的一些盆栽和墙壁上落款为姚言勋的字画,又在这厚重里增添了一分灵气。

蓝川还是注意到了客厅里一些让他感觉有些怪异的东西。比如说:客厅中央的沙发,有着金色的黄铜支架,红色的天鹅绒沙发。

注意到蓝川的眼光,姚言功笑着说道:“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大红色镶金边才是装修的王道嘛。”

“我说,你到底是对大红色镶金边有多执着啊,给我把Phoenix换个色好不好?”蓝川对于姚言功的审美观实在是有些不满,好好的一个客厅就被这个沙发破坏了。

“这么帅气的涂装,为什么要换?”姚言功疑惑的说道,蓝川觉得这个家伙的疑惑肯定不是装出来,所以只好放弃了这个话题。

“你就是蓝川绊?”从里间走出一个中年男人,随着他的走近,蓝川感到一阵紧张。倒不是说这个男人长得有多凶恶,他从长相上来说就是姚言功的中年版,只不过长期处于上位者的气质加上严肃的表情,让蓝川感到一阵紧张。

“嗯!这小子就是蓝川绊,全未央市目前最强大的战力。”开口回答的是姚言功,他回过头来对着蓝川介绍道:“这个扑克脸,就是未央市的最高指挥官,姚言勋上将阁下。你们两个摆个姿势,等我照下这一历史性的时刻。”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蓝川看着这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兄弟,如果说他们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就是拥有同样锐利的眼神。

“坐。”姚言勋没有理会自己脱线的弟弟,先坐下后对蓝川说道。

“阁下,我想加入变异人军队。”蓝川刚一坐下,就急切地对着姚言勋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你加入的原因我也知道,不过你即使是加入了也不能马上出发去救你的女朋友,你需要接受基本的训练。”姚言勋说完了后,转身吩咐侍者送茶上来。

“可是,我在他那里已经接受过训练了啊。”蓝川指着姚言功说。

“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大,可是你知道怎么和队友配合么?就拿空中作战来说,你知道什么是“四机蛇形编队”,什么是“能量机动理”论么?”姚言勋端起侍者送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后笑着安慰蓝川:“这事你别着急,目前你的女朋友是不会受到伤害的,所以我们打算以谈判交换人质的方式解救她。至于你,去军队训练吧,以备不时之需。”

“好了小子,我哥的判断是不会错的。如果有意外的话,也绝对是这个世界错了。”姚言功也拍着蓝川的肩膀安慰道,如果这算是安慰的话。

“我什么时候加入军队?现在就行。”蓝川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姚言功出手将蓝川按了回去。

“这事明天再说,今天是庆祝你出院的,先把午饭吃了吧。”姚言勋笑着对蓝川说。

午饭不多时已经准备好了,七菜一汤,虽然菜的种类有些多,但是每样的分量都不多,刚好够三个人吃的。蓝川特别喜欢其中的一道叫不上名字的菜,便开口问姚言功道:“这是什么,挺好吃的。”

“牛蛙肉,很鲜嫩的哟。”姚言功把嘴里的东西慢慢的咀嚼吞下后才回答蓝川,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严格的家教还是给这个看起来有些随意的男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听到姚言功的回答,从小只吃过基本肉类的蓝川顿时觉得胃有些难受。还好勉强把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不过他再也不会去动那道菜了。

午饭过后,出乎意料的是白琳也过来了。原来白琳回到病房后看不到两人,就打电话给姚言功。用姚言功的话说,今晚的节目女士也可以加入。

于是众人完了一下午的《三国杀》,这是地球纪元流传下来的一种桌面游戏,不过与地球纪元时不同的是,打出的牌会投影出3D效果,在玩家面前进行真枪实弹的拼杀。

眼看着到了傍晚了,漫天的乌云终于在这个时候散开来,阳光见缝插针般的从云间射下,把人间染得一片金黄。

姚言功看了看手表,起身对着两人说:“晚饭就不在家里吃了,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店。”然后带着两人走出了家门。

“你说的那家店到底在哪里?”白琳开口问道,因为现在悬浮车正悬浮在未央城的上空,周围全是云朵。

“嘘,你们看下面。”此时天色渐晚,未央城以是灯火通明。街道上一缕缕的灯光汇聚成一条条光的河流,高楼的灯光和各种招牌的霓虹好似繁星一般点缀在一旁。而整个未央城,就像一个泛着光芒的椭圆形宝石。

“夜上浓妆。”这话是白琳说的,蓝川觉得她形容得太女孩子气了。如果要让蓝川来形容地话,除了壮观以外,蓝川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了。

就在蓝川感叹着人类的伟大的时候,姚言功起身抓住白琳的手,对着蓝川说:“我知道的那家店就在这下面,蓝川到下面接我们啊!”说完便抓着白琳向着车外纵身一跃,连带着白琳的尖叫声落了下去。

蓝川现在对姚言功这搞怪的个性已经见怪不怪了,转身跳出车外,在两人摔成肉饼之前接住了他们。

晚餐是一家口味独特的店,据姚言功说这是地球上另一个叫做泰国的国家的风味,末了还补充了一句靠自己连太阳系都飞不出的国家,在他看来看来这个国家也只有食物可圈可点了。

晚餐过后,姚言功怪叫着拉着两人来到一家酒吧。与上次的那家酒吧不同,这里几乎见不到任何现代化的东西,一个乐队在台上弹奏着20世纪的爵士乐,相比较起来蓝川还是比较喜欢这里安静的气氛。

这家酒吧的名字叫做弥敦号,里面复杂的装饰,看起来和崇尚简洁明了的未央城格格不入。姚言功坐下后点了一堆蓝川听都没有听过的酒,许是这里的常客了。

刚坐下来的时候,因为蓝川担心着被劫走的李璐,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有些事情呢,你暂时无能为力,并不代表你以后也无能为力,从明天开始努力吧,现在你的任务是先喝了这一杯。”姚言功僵硬地拍着蓝川的肩膀微笑着说,似乎他自己也有些别扭,不习惯这么安慰人。

“小绊,我相信她一定没事的。”白琳也在旁边笑着安慰道。

蓝川也想着现在担心也没用,明天努力好了。看也不看手里的酒,一口吞下去之后,一股辛辣从胃部燃烧到了口腔。结果咳嗽不止,引得旁边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多时,白琳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而姚言功正不断的摩擦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结婚了?今天怎么没看到你夫人?”借着酒劲,蓝川问出了平时绝对不会问的问题。

“嗯,她没时间和我在一起。”姚言功喃喃地说道,看起来他也有些醉了。

“人家受不了你?还是…..”蓝川对于八卦向来没兴趣,不过他对于肯嫁给姚言功的女人很感兴趣。

“我对女人的感觉才不会像你这样白痴,我遇见她的那年,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姚言功揉着太阳穴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不过相比较起他说的事情来,他的声音有些平淡得过分了。蓝川越发的好奇起来并没有打断他的回忆,而是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遇到她的时候,还挺单纯的。受家里的影响,成绩好,运动万能,还在未央城跨年歌会上演奏过钢琴,标准的好学生一个。其实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生活并没有多少乐趣,而我也不需要乐趣,只要能成为父亲期待的人就好。我没有朋友,虽然现在也没有多少。不过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也没有值得让我依靠的朋友。

有一次,我在学校的琴房练琴的时候,她就这么走了进来,坐在那里听我练琴,我没搭理她,她也没说话。我练完琴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她拉住我说:“琴弹得不错,小子。一起去玩吧。”

“没空,我还要去学习。”我当时觉得她有些神经质。

她没有说话,拉着我的手跑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

“就当是听你弹琴的回礼,让你的世界变得有趣起来。”我现在还在想,要是当时我没有和她一起去,会不会现在我已经成为父亲期望的那种人,就像我大哥一样。”似乎是口渴了,姚言功端起一大杯酒猛地灌到喉咙里面去,然后接着说道:“她带着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骗过的城防军,穿着宇航服到了未央城的外面。当时未央城正停在一颗超星星爆炸后的星云旁进行检修,在我们头顶,漫天都是绚丽得让人窒息的色彩。

她透过宇航服得玻璃面罩对我笑着说:“呐,很美吧。这可是在宇宙里才能看到的美景,地球上的人是看不到的。”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因为我有生以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学习啊,父亲的期望啊,统统都抛掉了。

之后,我每天放学都会在学校门口见到她的身影,和她到处去疯,做那些我从来都不敢做的事情。或许从那个时候起,我便违背了父亲的愿望。

“别去管你父亲的什么愿望了,去实现你自己的愿望吧!”她是这么对我说的。

第二天,她送给我一个装平安符的香囊,对我说:“很灵的哟,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看着她的笑颜,我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那之后,我用自己炒股赚的钱买了一对戒指。捧着戒指对她说:“我的愿望啊,只是有你常伴左右。”她笑着答应了。

这桩婚事当然是受到了家里的强烈反对,不过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能养活自己。那段时间我从大学辍学,努力地工作,虽然很辛苦,不过回到家,看到她做好的饭菜,也就觉得辛苦也值得了。真想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呐。

这样过了几个月后,未央城完成检修,要再次出发了。我那天回到家,没有见到她人,只有做好的饭菜,还有一封信,信上是这么写的。

‘言功,原谅我任性了,其实我一直很任性。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我真的很想这样过下去。不过我其实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千机。我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所以,原谅我的任性吧。’

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听到这里,蓝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开口询问说:“千机不是未央城控制主脑的名字么?”

“白痴,你以为未央城会把整个控制中枢交给人工智能?其实千机是一个大脑,一个人类的大脑。从未央城离开地球的那天,就由这个选定的女孩在控制着未央城,所以她才会说会常伴我左右,因为这座城市就是她。”这个时候的姚言功笑得已经十分的苦涩。

“那么你遇到的是。”蓝川现在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不知道该幸灾乐祸好,还是该感同身受好。

“她趁未央城检修的时候出来散心的载体,据说是根据她在地球时候的形象制造的。我早就该知道,她能那么轻松的绕过防卫森严的未央城系统。所以说,你比我幸运,你还有拯救女友的机会,我确连机会都没有。”姚言功将头靠在了沙发上,两眼直视着天花板,蓝川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里流出来。

“我说,她叫什么名字,真名?”

“贾茗烟。”

“长什么样子?”

“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给抹掉了。所以,我拒绝回答你这个问题。”接着便没有管蓝川,一个人喝着酒。

“稍微,会有些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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