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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五的惊人秘密

一学期就这样过了,老大和老二也决定要转专业了。这也就是说404寝室将被拆散。

李胜利有一段时间挺失落的,毕竟朝夕相处了一个学期,4个月半,就要这样分开了。

临放假前自然要有顿例行舍戳,虽然和老五疏远了,但这种集体的事当然还是有邀请他的。

不过饭桌上的座位安排显得很微妙,或者说,更多的是尴尬。李胜利四个坐在一圈,老五坐在他们四个对面。

老五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什么,默默地坐了下来。

席间老五只随意的附和着李胜利四个说了几句,也不吃菜,就自顾自的倒起酒来了,也不敬舍友,自己一个人就喝开了。其实也难怪,被自己朝夕相处的舍友排斥,谁心里都不好受。没多久,大概人也有点醉了,话自然也多了。

老五半坐在椅子上,右手手软软的,时不时抬起来又放下,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他说,“我知道你们疏远我,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奇怪,我知道你们害怕我,我也不想啊。”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看着他这样子,李胜利也眼眶一热。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他很残忍。他接着说,“其实那天在树林,跑着跑着我感觉被人拉扯住了,我想喊却喊不出声音,然后我看着你们的背影慢慢消失,我想我可能完了,但我又不敢回头看,后来我就慢慢地失去意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我问爸妈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爸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眉头凝成锁。妈说没事了没事了,然后就哭了,说两句就擦一把眼泪鼻涕:你在学校就好好读书,别再去不干净的地方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了。不干净的地方?我觉得很奇怪。但是看到他们这样我也不敢再问了。临来学校时,妈给了我一个平安符,一定要每时每刻戴身上,说是保平安的。但是我回来那几天一直下着大雨,我担心它被雨打湿,去上课时就把它放在了宿舍。

后来有一天我路过树林旁边的时候我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在哭,我充满好奇,走了进去,有个女孩蹲在一棵树旁,脸埋在膝盖里。突然她抬起头对着我,很好看的一张脸,眼睛也很漂亮。她说了句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上次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完全不记得见过这么个美女。“你能不能帮帮我?”她继续说道。“怎么了?”我问。她说,她失恋了。男朋友原来很疼她的,可是后来和她发生关系之后,就慢慢的不愿搭理她,她只是想可能男朋友最近心情不好。直到有一天,她看到她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人说说笑笑的走在了一起,她选择逃避,她不愿完全摊牌,她还在意这段感情,她还希望有转机,仍旧装作不知经常会打电话发短信关心下男朋友,可是男朋友对她越来越冷淡了。她花了一学期做兼职赚的钱买了一对情侣手链,当她高高兴兴的跑到男朋友宿舍去,在门外听到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的嘻嘻哈哈的声音传了出来。心凉了半截,但还是推开门进了去。男朋友和另一个女的站在阳台看着手上的手机打闹着,他的舍友坐在各自床位玩着电脑。她这一推门,一屋子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她,她尴尬的笑了笑,走到阳台,她还对这份爱情抱有幻想。她慢慢地伸出手,张开手掌,露出那一条精致的银白色手链,说,我特意为你买的。男朋友身旁的那个女的冷冷问道:她是谁。这时最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男朋友竟然抓起那条手链往楼下扔去,她瞪大了眼镜眼睁睁的看着手链往下掉,掉到了花圃中。男朋友大吼了一句:“你别这么不要脸,老缠着我,行吗?”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她为这份爱牺牲,忍让这么多,换来的只是男朋友对这份感情肆无忌惮的蹂躏。她强忍住眼泪,愤恨的转身一口气跑到树林里,然后痛痛快快的哭了个昏天暗地。她说她越想越委屈,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存在意义,后来就在一棵树上上吊自杀了。”

老五说,听到那女的说自己自杀,他怔了一下。这时候距离下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树林外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少,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他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步。

老五一口气喝了一大杯酒,然后继续说着。

”她说她还有一个心愿,就是那条手链,她希望把两条项链放在一起,她自己的一条埋在了一棵树下,还有一条在那幢男生宿舍楼下的花圃中。

那女的说:“你能帮我找到那条项链吗。”我听她说得有板有眼,有点害怕,反问了句:“你干嘛不自己去拿?”那女的又开始低声啜泣:“我也想,可是,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除了能用意识短暂的控制住某人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能力,甚至接触一件物体。”

“这……”当时我犹豫了,头脑一片混乱。那女的继续说道:“你往这看,这棵树下就埋着我的那一串项链。”她用手幽幽的指着她身旁的一棵树。她的手几乎白的没有血色。

我支支吾吾着,但是想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她。她或许看出了我的不情愿,开始发狠了:“你要不帮我,我就会一直缠着你,让你睡不好觉读不好书。”然后又轻声细语的接了句:“我求你了,完成我的心愿我就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我承认我心软了。小心翼翼的绕过她走进那棵树。她朝着我笑了,那笑容我一直忘不掉,很甜很美。我左膝着地,右脚半蹲在那棵树前面,用右手刨着土的同时眼睛直直盯着她,当有受到伤害的可能性时就可以随时逃走。那女的一直笑着,心里戒备也就送了点。刨了几下土,就摸到以金属制东西,凉凉的硬硬的,我迅速低头一看,真的是一串手链,我感到很诧异。

“你现在信了吧,你能帮我吗?”

其实在心里早已默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也早已把她当成了一个鬼魂,但当这件事被真正确认时,我还是很吃惊。那是我想,看来我不帮也得帮了,要不谁会知道她会对我做出什么事。

后来我答应她了,所以我会每天晚上去隔壁宿舍楼下的花圃中去找项链。那时候我没告诉你们,因为我怕吓到了你们。但是没想到的是,我找不到。后来,她就跟我说她要跟我一起去,但是只能在晚上。这我懂得,鬼是见不得阳光的。

那几天,一到晚上她就跟着我来到宿舍楼下跟我一起寻找那手链,每次没找到她都觉得很抱歉说又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我感觉得出来,她是个好人,很好的女人。后来跟她熟悉了,她就会跟我来到我们宿舍,跟我讲她以前跟她男朋友的故事,她或许真的需要找人诉苦,被人聆听。只是每次讲着讲着她都会哭起来。“

“那为什么我们看不到她,那次在树林的时候我们都能看见的啊?”老二发问了。

老五擦了吧眼泪,仰头又是一大杯酒,继续道:

”我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说,你忘了我能够用意念控制人啊。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怕会吓到他们。我想也是。我和她越来越熟悉,因为不想被你们注意到,我每次都尽量压低声音和她交谈。我感觉得出来你们在疏远我,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将这件事,慢慢地也就无所谓了,我想,至少我还有这位不同世界的朋友。

有一天就要临睡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能找到项链的很强烈的感觉,我没叫她,自己一个人拿着应急灯急匆匆的跑到花圃里。结果,真的给我找到了。花圃里面有个消防水龙头,在那下面有两块平石板,我原来一直认为不可能在那下面,因为旁边都是泥土,石板被包围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空隙可以让手链掉进去。可是那天,我一直想的是那时候手链掉到花圃里,然后埋进了浅土层,再后来被不知情的人盖上了石板。我费了好大力撬开了石板。是它,真的是它,和我在树林里看到的那条一模一样,它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

我很兴奋,拿着手链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宿舍。她还在,看着我手上的手链,一时间也说不出话了。然后就又哭了。她说:“你明天帮我把这条一起埋到树林里,然后,我也该走了。”我问道:“走,你要去哪?”“傻瓜,我应该去该去的地方,我不可能一直呆在这世界的。”这么说,这段友情就要在这里画上句号了吗?我突然很舍不得她。“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你是好人,谢谢,真的谢谢。”她含着泪笑着说。然后就那么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自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了。“

老五顿了顿,接着说:“现在你们知道那段时间为什么怪怪了吧?其实没跟你们说只是怕吓到你们,没想到不说反而更吓到你们。”

说完,老五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可他的话却让其他人的心头压着一块石头一般难受。老大紧锁眉头,十指相扣放在桌子上。老二掏出烟点着了,出神的看着餐桌上的烟灰缸。老四也坐在一旁低着头沉默着。老五说的话很玄,这对从小接受唯物主义论的李胜利不得不说是一个思想上的挑战,但是我跟老二老四都是亲身经历过小树林那件事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些事情难以用科学解释,完全的相信科学也是一种迷信。

“恩,这件事是我们的错,对不起,老五。”老大最先说话,打破了这氛围。

老二老四看老大说话了,也都抬起了头。

“猴子,对不起。”老二喜欢叫老五为猴子。

再后来李胜利跟老四也都向老五道了歉,是不该仅单纯的疏远他而不去真正了解他。

老五似乎不为所动,擦了把眼泪,依旧一副哭丧脸,让大家觉得很内疚。突然他笑了,站了起来,大吼了句:“你们四个王八羔子,知道错了吧,自罚三杯。”大家愣了下,都笑了,这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活泼的老五,老五回来了!

那晚大家不知道喝了多少,以至于最后怎么回的宿舍第二天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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