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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情人终成父母(6)

刑法和谭东因为一把牌吵起来了。刑法说咱俩都是豹子K,凭什么**赢啊?谭东不甘示弱:**懂不懂规矩,两人牌一样,谁先说掀对方牌谁输,老子二十多年了,就是这么玩的!

“**胡扯,你在你妈肚子就玩扑克了?”

“对呀,和你爹玩的?”

“**骂人,找干是不是?”

“我他妈就找干了,你今天不干我,咱俩没完?”

大家见两人掐架,忙过来拉扯。马乔豪说:怎么回事?怎么又顶上了,多少钱的事,至于吗?谭东说不是钱不钱的事,玩牌的规则在这呢?赫拉尔就这玩法,他怎么玩赖呢?刑法知自己理亏,语气缓和了不少:我,我一时糊涂了,可,你也不能骂我爸呀,骂我也就算了。谭东嬉皮笑脸:天天骂你,有什么劲儿呀,忘你牲口的时候,现在装孝顺!刑法笑骂:**的,你才牲口呢!

海龙王大包小包的撞门进来,气喘吁吁的叫骂:有个新来的服务员,真他妈孙子,不让外带酒水,连这的老板也不敢和我说这话,真他妈活腻了。马乔豪接过来附和着说:哪个孙子,我去瞧瞧?打不出屎来算他尿性!明白走过来说:算了算了,你们尿性,谁也没你们尿性,海龙王,这东西多少钱,咱们来的时候,勒勒偷偷塞给我500块钱,说一切她消费。

‘热血青年’是个平价消费的场所,好多东西又是带进来的,所以500块钱绰绰有余。骚神原本还计划着用剩下的钱去‘赫拉尔传奇’找个小妹妹呢,可被明白三灌两灌的就不省人事了。明白朝躺在地上、醉的如一滩烂泥的谭东字秋水同学的屁股上,愤然几脚,口中怒骂:“让你找小妹妹,让你找小妹妹……”海龙王也喝高了,倒拿着麦克,蹲在桌子上,动情的唱着《东北人都是活**》

“老张开车去东北,撞了……肇事司机耍流氓,跑了……多亏一个东北人,送到医院缝五针,好了……老张请他吃顿饭,喝的少了他不干,他说……俺们那噶都是东北人……俺们那噶盛产高丽参……俺们那噶猪肉炖粉条……俺们那噶都是活**……俺们那噶没有这种人……撞了车哪能不救人……俺们那噶上山有真蘑……那个人他不是……东北人……翠花……”

那盘‘酸菜’还没有上来,海龙王就大头朝下张了下去,瓜子、花生、水果、酒水被打翻了满地,刑法抱着桌子腿狂啃不止,可能是当成猪蹄了,何小酷表情痛苦的做呕吐状,好久之后才把一滩污七八糟的秽物,一滴不漏的盖在了骚神的脸上,谭东吧嗒吧嗒嘴,呓语道:刘莹,别闹……

明白踉踉跄跄的拐出包间,‘深水炸弹’的威力马上就要爆发了,她感觉浑身燥热,头仿佛要炸开一般。被什么东西绊了狗吃屎,原来是横卧在走廊的罗县长长,她迈过去,低着头继续跑,她要吐,她要吐……

马乔豪一把抱住明白,焦急的问: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不让你喝,你偏偏喝!明白摇摇手,盯着他的眼睛笑嘻嘻的骂:**藏奸,**逃跑,**不仗义。

“好好好,我不仗义,我藏奸,就你虎,哎,怎么样啊!我在旁边旅店定了几个房间,走,跟我去睡觉!”

“谁跟你去睡觉。**流氓,流氓!”

“我流氓,快,你看那一屋子‘死尸’,够我受的了……”

明白吼着马乔豪先去弄别人,他无奈,只好背起罗县长长出了KTV的大门。明白继续摇摇晃晃的前行,厕所的位置好遥远,亦或是她走错了,摔倒了爬起,爬起了又摔倒,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闻到了久违的骚味。她掀开马桶盖,几乎把整个头塞了进去,这个自杀的姿势维持了有五分钟,嘴里还是没有东西倒出。她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寒冬正月,她却大汗淋漓。

明白用无力的右手支撑起身体,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插进嗓子眼里一顿乱搅。她朝着马桶干呕,胃里的烂东西太顽固,无论如何也不肯出来。她想要不要吃屎,屎那么恶心,如果还吐不出来,简直太没天理了。不过又马上打消了念头,宁可难受死,也不能吃屎,这是原则问题。

终于吐出来了,一堆五颜六色,支离破碎的彩虹一般的东西。它虽然肮脏、虽然恶臭难闻,但它解决了明白的痛苦,让她与吃屎失之交臂,保留了作为人,最起码的尊严。它虽然丑陋,虽然一无是处,但它代表了一些事物的生死轮回,实现了它们存在的价值。

就在明白把秽物从嘴中吐出的那一刻,那一刻那一秒,这个世界上会有多少事发生?有多少人出生,有多少人死亡,有多少男人的精子射进身下(身上)女人的卵囊。

不久之后,明白知道,这天晚上,汤庆和阮强,从偷偷摸摸到明目张胆的谈了八年恋爱之后,终于捅破了那层不知颜色、不知薄厚、不知密度熔沸点、不知化学特性、不知一切,可能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成为当天最名副其实的洞房花烛之人,使两人的感情向前迈进了一步,达到了质的飞跃,成为两人历史上生死攸关的转折点。

好久之后,明白领悟,这天晚上还发生了好多事。从某种意义上讲,对于‘睿亲王府’的每个人来说,这天晚上在他们的身体上或记忆中,都留下了或多或少、或深或浅,不同程度的伤痛。

关于这天,日历上是这样记载的。

2011年02月12日星期六农历正月初十

辛卯年庚寅月戊戌日

宜:取渔、入殓、除服、成服、移柩、破土、安葬

忌:嫁娶、上梁、入宅、作灶

冲:生肖冲龙

煞:煞北

正冲:正冲壬辰

胎神:房床栖房内南

这天,如此普通,却,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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