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英子听到自己已被证实无罪后,马上放下碗筷收拾东西和周立楠回到了周公馆。邵美芝见到女儿一把搂在怀里,喜极而泣:英子,受苦了,真没想到是那个该死的阿霞要害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凶手的确是菲律宾女佣,警方根据周立楠提供的线索又进行了大量的调查,终于确定了嫌疑人和神秘举报人同属阿霞,可在抓捕时,阿霞和同有嫌疑的奥奇却已亡命逃窜不知所踪。
英子终于平冤昭雪,心里也着实轻松了许多,她感觉周公馆的气氛也恢复如初。被冤枉的那段时间,她不想回来,好像每个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压抑的她喘不过气。周启先专门摆了宴席,庆祝英子平安回家,他说也想借机赶跑弥漫家里多日的死气沉沉。邵美芝还要请高僧做法驱散邪魔,虽然警方和周立楠都说,一切是奥奇为报周家开除之仇而进行的报复,但她却认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况且阿霞和奥奇东窗事发后的畏罪潜逃也事有蹊跷,她猜想背后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英子马上劝阻妈妈不要兴师动众的请高僧了,她说,反正一切都已结束,就让这页翻过去吧!
新闻媒体也报道了周家‘新年命案’的真实案情,但关于英子和周立楠暧昧关系的篇幅还是时有出现。邵美芝问女儿和周立楠的关系是不是真如外界所传,英子马上摇头否认,她称两人只是很好的朋友,但内心却无比痛苦。英子不理会周立楠是在逃避现实,她不想,更不能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他。英子能感觉到周立楠对她的情意,但她无法设想两人在一起的后果。周伯伯、妈妈、社会舆论,应该顾忌的实在太多太多,她有些恨自己,从来都做不到,拿得起放得下。英子有时候想,也许一切只是错觉,周立楠只是对她好,拿朋友看待,当妹妹宠着,他对程俪,对其他人不也那么关心爱护吗?新闻报道后他的局促不安,有可能是怕她领会错了意思,怕她真以为他感情中有爱情的因素……哎,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英子平安无事,周立楠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总算一切辛苦没有白费,只是罪魁祸首未能绳之以法让人不禁感叹:无辜人受苦,真凶任逍遥。但英子的冷漠让周立楠十分痛心,他没想到,他可以不在意的娱乐八卦,却深深伤害了那个单纯的女孩。他记得英子说过,不想被人推倒风口浪尖之上,只希望踏踏实实的生活。是他的错吗?是他把爱意表达的太明显了吗?周立楠不住的悔恨自责。
这几天,周立楠也尽量不回周公馆,他想,可能英子并不想两人见面。于是,他又一头栽进大世界的餐厅厨房,找各种工作来忙。周立楠最近在研制一种调味料,用二十几味香料和各种佐料按不同比例来配置,可配置结果他不太满意。于是,他又重新挑选材料,反复调配,找他人品尝……
一家火锅店里,英子和陈诚觥筹交错,共同庆祝英子重获自由。英子好奇的问陈诚:记得你胃不好,不能吃太辣的东西,现在怎么还敢尝试这么刺激的食物了?陈诚苦笑,他说李诗琪流产后,我也很崩溃,又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有次压抑的跑出来在街上瞎逛,竟鬼使神差的跑到了火锅店,于是吃了生平第一次火锅,还加了好多辣椒,我没想到,火锅酥麻的感觉很刺激,更重要的是连神经也麻木了,能让人忘记了好多痛苦,所以呀,这麻辣火锅和酒一样,也能缓解短暂的愁绪。
英子有些心酸的问:“李诗琪现在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已经出院可以正常生活,不过还有点贫血。”
“让她多休息,你要好好照顾,没了孩子,她比谁都伤心难过。”
“嗯知道,她也想开了,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再有……我们现在生活的不错,公司又升了我的职,薪水也多了不少,现在很知足……”
“这就对啦,你们和我一样,所有苦难都过去了。以后就享受美好生活吧,来,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我们干杯。”
说道苦难,陈诚的眼圈有些湿润,他拿起杯子和英子碰了一下,之后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他声音哽咽的说:英子,你遭陷害的时候一定受了不少苦,监狱我呆过,那种滋味特难受,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含冤受屈进去的……我……我真恨不得能代你去受罪!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也没受什么苦,只待了两个小时就被放出来了。”
“要不是你,我可能至今还身陷囹圄,可你有难了,我却无能为力。”
“好了,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再说,救你时我也没出什么力,都是周小楠……”
英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拿起酒杯,默默的喝着。
“是,有机会一定好好谢谢周先生……对了英子,有件事,我本不想对你说的,可又想应该告诉你……”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呢?”
“就是……”陈诚一脸为难“汪鸣磊昨天跑来问我,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英子吃到嘴里的东西差点吐出来。陈诚忙解释道:
“他很坦白,说喜欢你,想了解一下你以前的事……他还说,不想再看着你受委屈了,要给你一个安全的港湾。”
“这个磊哥太疯狂了,你怎么和他说的啊?”
“没说什么,就说你很随和,对什么都不挑,英子,汪鸣磊是个不错的男人,有才华有能力人长得还帅,老家在深圳也算有钱人,你们……”
“好了陈诚,你别替他说好话了,磊哥是很优秀,但我只把他当朋友,一点那种感觉都没有,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程俪喜欢他好多年了……”
“啊?可我真感觉他很好,能给你幸福,我……希望你幸福。”
“谢谢,知道你一直在为我着想,我真的很感动,如果我找到幸福了一定会告诉你这个朋友,所以从此刻起,也要让我,看到你幸福的样子……”
陈诚心满意足的点头,一脸幸福的举起杯子,他说:“来,让我们为彼此的幸福举杯。”
“为幸福干杯……”
周立楠在厨房忙着却被崔晓东叫到办公室,办公室的电视上,一个马来娱乐主持人正在绘声绘色的播着新闻头条:“前段时间,名门周家的新年可谓是烽烟四起,先是女佣离奇被杀,又爆出周家二少爷与其继母的女儿英子的乱伦恋情,使在马来显赫一方的周氏家族又受到了大众的高度关注。如今杀人案已侦破,曾有重大嫌疑的英子被证实清白,但兄妹二人的爱情却更显得扑所迷离,让人摸不着头脑。经本台记者的多日追访,周氏集团总裁周启先先生终于做出回应,下面请看实况报道……”
“周总裁,请问您对近期盛传的周立楠先生和英子小姐的恋情有什么看法,您是同意呢,还是持反对意见?”
“这是家庭私事,我本不想公开来谈,可社会舆论太强大了,歪曲和夸张程度也让人无法想象。今天呢,我就说出事实,平息一下无聊的风波,其实,英子是我的女儿,她和小楠之间只是兄妹之情,没有乱伦之说,希望大家今后不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了……”
画面重新切回到主持人
“周总裁的话模棱两可,当本台记者问英子小姐是否是他与邵副总裁在中国的私生女时,他又三缄其口,足见了事情的神秘性,如果二人真是亲生兄妹,那么谣言不攻自破;可此番说法是否还有其他隐情呢?要是……”
周立楠没等那个表情夸张的主持人猜测完,就烦躁的关闭了电视机。他随手把遥控器扔出好远,拿出雪茄想吸又狠狠的摔到地上。崔晓东给他倒了杯水,笑了笑说:
“Super-nan消消气。”
“我爸爸不该出来澄清,这样只会欲盖弥彰,现在可好,我们都成了亲兄妹了。”
崔晓东慢慢走到周立楠对面坐下,思索了半天终于开口:
“Super-nan,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英子?”
周立楠抬起头注视着崔晓东,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爱、她……”
“明白了。”崔晓东又笑笑“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Super-nan从未对哪一个女孩这么认真过。你在我眼里,从来都是个敢作敢为、敢爱敢恨的人,爱英子,就对她说出来,如果这件事早就公开了,可能这些日子的麻烦都不会有了。”
崔晓东的话让周立楠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想,可能是他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是他的畏首畏尾让英子受了本不该有的苦楚。想到此处,周立楠冲门而出……
英子和陈诚在火锅店闲聊时,火锅店里墙面上的电视也报道了关于周启先的访谈。陈诚听后感慨万千:这媒体的力量真是太大了,也太可怕了,你怎么就成邵阿姨和周总裁的女儿了呢?真是荒谬,自从关于咱俩分手的歪曲报道之后,我对这些东西是一个字都不信了,还说你和周先生……哎英子,你怎么了?
“没事,辣椒进眼睛里了。”
“这有纸,快擦擦……”
自从听见那句‘英子是我的女儿’后,英子就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了。她心想,好,很好,可能,这是最好的结果:我们是兄妹……
陈诚和魂不守舍的英子走出火锅店的时候,被一群记者围截。
“英子小姐,周氏总裁说你是他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他亲生的吗?还是你们为平息舆论而编造的借口?”
“如果真如周总裁所说,你以前知道吗?被抛弃在中国那么多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诚大怒:“你们走开,英子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这些无聊的记者就会制造事端……”
周立楠打电话给英子却被挂断,无奈,他只好驾车回家。路过一家火锅店时,他无意间瞥见门口围着一群人,定睛一看,英子却在其中。
英子本来就心里委屈,又遭发问,她双手捂着耳朵摇头哭喊着说不知道。陈诚拥着她,可怎么也冲不出人群。就在这时,英子感觉有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就像上次年终会上那样,一路带领着她冲到宽阔的马路中央。
又是周立楠,记者在疯狂的拍照,英子甩开他,朝一边走。周立楠追上来扛起英子,不顾她的哭喊踢打,将她塞进跑车,留下即将蜂拥过来的记者,和还站在门口处目瞪口呆的陈诚,驾车而去……豪华跑车又停在了海边沙滩,周立楠下车后把英子这边的车门打开,看她不下车就把她拉出来。英子甩开周立楠,走到车的另一边,靠在车门上默默流泪。
“英子。”周立楠追过来说“我知道你讨厌、在意那些流言,今天Boss的一番话提醒了我,有些事情如果早点公开,可能,所有麻烦就不会有了,所以今天有些话我必须说……”
“周小楠……”
“英子,你先不要说话,只听我来说,错过了好多机会,我今天一定要说出心里话。”周立楠抹了抹泪“我以为,我可以看透你,但你的冷漠让人恐惧,对于流言蜚语,我不知道你是在刻意逃避,还是……还是,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一厢情愿……”
英子心痛不已,泪水止不住的流,周立楠慢慢走到她身边,他哭着说:
“英子,米利的神没有用,让他小小年纪,就被人害死,那个没用的神现在要崩溃了,需要马上有个人来拯救他,你愿意吗?你愿意,做那个拯救我的神吗?”
周立楠摘下小拇指上的戒指,拿过英子的手缓缓给她戴上,他泪流满面的说:“我爱你……”
英子又一次泪如泉涌,但幸福的笑了,她举起手给周立楠拭泪,然后紧紧地抱住了那个哭的像孩子一样的男人。她想说,我也爱你,但嗓子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发不出声音。但她心里默念:以后什么也不管,什么都不在乎,她只要和这个她爱的、同时也深爱她的人勇敢的在一起……
69
商店里庆贺中国新年的大红灯笼还在高高挂着,但人们已从喜悦中渐渐恢复平静,重新开始了快节奏的生活。企业公司开始正常运转,辛勤的上班族再一次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汪鸣磊接到周立群的通知,下个月就可以重回周氏,进入财政部任职副经理,大多数人获此殊荣都会欢天喜地,可他却真的不在意。
英子历经千辛万苦后重获清白的确很是振奋人心,可患难之后汪鸣磊也意识到了他的感情危机。开始,他并不相信外界盛传的关于英子、周立楠之事,但近些时日的种种表现,包括周立楠的含情脉脉、良苦用心;英子的闪烁其词、刻意回避,还有两人的心照不宣,让人不禁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他决定向英子表白,心想,即使得到心痛的结果也要放手一搏,要不是那个该死的中法混血儿Peter,他早就完成了这个日思夜想的心愿,可能那时英子还点头答应了呢,,如果那样,也就不会有‘兄妹乱伦’的血雨腥风了。但此刻的汪鸣磊真不知道,他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少……
汪鸣磊早早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还弄了个发型,穿了新西装新皮鞋,程俪又帮忙打了个漂亮的领带。他又跑到商店里逛,想买个礼物,千挑万选最后看上一条细细的水晶项链,晶莹剔透、璀璨无比。汪鸣磊幻想着英子把笑面佛像用它串起来戴上,一定美丽惊人。
汪鸣磊约英子出来,还是那家中国菜馆,上次他们吃完离开时都说意犹未尽。他早早的坐在里面等,拿出礼品盒紧张的摆弄,不小心弄断了盒子上的金线,还是邻桌一个北京小姑娘帮忙弄好的。那个小女孩笑着问:哥哥,送女朋友的?汪鸣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的笑。
看看墙上的中国式挂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汪鸣磊想,干嘛来这么早!要去随便逛逛吗?中国大叔的冰糕店最近生意很火,想买的话要提前预定,要不要去订购啊?正好回家时过去拿,带回去给程俪,她爱吃,还要是柠檬味的!他喝了一大口水,忐忑不安的猜想着此行的结果。他想开了,如果英子拒绝,那彼此就做好朋友,可能命中注定他们没有缘分,要不然怎么总是错过?第一次想表白,出了年终会事件,又一次想诉说真情,英子却被牵扯到杀人案中,而这回,又出现了Super-nan,一个如此完美的男人。
汪鸣磊简单着想着一切都是老天弄人,却不知道英子和周立楠的感情渊源已经很久。一个人可能各方面都反映灵敏,唯独在感情问题上愚钝的像个弱智,就像汪鸣磊一样,即察觉不到英子已心有所属,也未曾感知程俪的一往情深……
英子按时到来,一脸的春风满面,看起来,她的心情不错。两人又点了上次吃过的‘小鸡炖蘑菇’、‘北京烤鸭’、‘破茧成蝶’和‘楼台烟雨’。汪鸣磊一直给英子夹菜,表白之语还是难以出口,英子问他工作方面的事,他漫不经心的说下个月就可以上班了,在财政部当副经理……
“磊哥,其实这次来应约是有事想和你说清楚,以免有些误会产生。”倒是英子先开口了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汪鸣磊故作镇定
“我可以感觉到你对我的好,对我的关爱,可能你对我的某些话和某些做法误会了,其实……”
“你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汪鸣磊有点心痛的低头笑着
“对,我知道,你被陷害入狱时,程俪求我救你时告诉说的……”
“那你呢?你刚才的意思,我不太清楚……”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像程俪一样知心的朋友……”
“你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Super-nan对不对?”
英子点点头,满脸幸福的说:“我们……我们在一起了……”
汪鸣磊心痛不已,仿佛心滴下血来,但他却会心的笑了,他说:“输给Super-nan,我心服口服……”他把早已准备好的礼品盒推到英子面前,一脸苦笑说:“虽然荒唐的表白没有产生奇迹,但礼物还是要送的。”
“对不起,磊哥,这礼物我不能要。”
“没什么对不起的,感情的事勉强不了,你要还拿我当朋友就收下吧!”
英子无奈,只好收了起来。
“英子,如果年终会时我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你……会答应吗?”
汪鸣磊有点钻牛角尖,穷追不舍的问。
“我从来都只是把你当朋友,就是在一起很开心,很放得开没有拘束的那种,真的没有过其他的想法……”
汪鸣磊再次苦笑:
“我还以为是老天总让咱们错过呢,原来是想法错误,我好失败啊……”
“别这么说,你是个很优秀的人,磊哥……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感觉什么?”
英子欲言又止,她答应过程俪不说的,可又实在按捺不住。她想,程俪的煎熬是应该让她爱的人知道的。
“还记得我说过小俪有喜欢的人吗?还说那个人就在我们身边……”
汪鸣磊心头一震,他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那个人就是你,汪鸣磊,小俪默默爱了好几年的人。”
“不可能。”汪鸣磊不自然的笑道“小俪怎么可能爱我呢?她说一直拿我当哥们,损我爱臭美,宁可不吃早饭也要弄头型,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瓶男,她说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她说……”
汪鸣磊絮絮叨叨,他没有发觉自己,已经眼角湿润。
“我还不认识你时,就从小俪对你的描述中看出她的情意了。但她求我不要说,怕难和你再成为朋友。她学炒菜做饭也是为了你。你入狱时,最难过担心、着急害怕的还是小俪。说实话,我那么尽心帮你,大部分原因是不想看到她担惊受怕、痛不欲生的样子。”
“这些,小俪从来没对我说过……”
“她哪好意思说,她知道你一直把她当哥们,她怕万一暗恋之事被公开,你们会尴尬的连朋友都没得做。小俪……真的受了不少苦。”
汪鸣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真傻……那么用心的爱一个男人,人家还不知道。”
“磊哥,现在都知道了,你是什么想法,如果你对小俪,像我对你一样,只有朋友之情,就要赶快说清楚,让小俪早点解脱,大家都好过一点……”
“我不知道,真的。”汪鸣磊双手抱头“我没想过我们之间有没有爱情,我一直以为她只把我当哥们,小俪真傻,为什么让自己那么痛苦。”
“如果小俪对你说出心意了,你会答应吗?”
“我……我真没想过。”
英子的话让汪鸣磊久久思绪难平,小俪喜欢他竟有几年之久,怎么就没察觉到呢?他真是个笨蛋。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一切早有预兆。他记得两人刚认识时,她从不吃辣,一吃就胃疼,还拉肚子,后来竟莫名其妙的爱辣成瘾,天天陪他吃麻辣烫面、辣味火锅,是因为爱他吗?明明怕热,说小时候热痱子长怕了,可在马来全年潮热的天气里,她竟陪着他几年不开空调和风扇,还称吹冷风会头疼,这难道又是因爱而生的谎言吗?汪鸣磊感觉他好残忍,他竟还让程俪帮忙为追求英子而出谋划策。
程俪从早上起来就开始魂不守舍,汪鸣磊去和英子表白了,无论结果如何,都会令她心痛不已。她真心希望他们在一起,即使自己已经千疮百孔;她又怕她的磊哥遭拒,那样又会多了一个痛苦之人。她想‘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真是名言至理啊!
程俪无心吃早饭,懒懒的躺在床上。听说最近中国大叔的冰糕店货品大卖,她决定下午也去捧捧场,磊哥喜欢吃,还是柠檬味的。程俪心想,这时磊哥和英子正欢声笑语呢吧!真让人羡慕啊。她和磊哥还真没正儿八经的去餐厅吃过饭,都是她在家里做,他总说:小俪的手艺比五星级厨师的还要棒!
中国大叔的冰糕店真的是客满为盈,外卖的队伍也排到了门口。程俪不知轮到她时,还有没有柠檬口味的了。等的无聊,她想给磊哥发个信息吧,问问战况如何?又想,还是不要了,万一磊哥和英子正在浓情蜜意,她岂不是不识情趣?终于排到了她的位置,很幸运,还有最后的几块柠檬冰糕,她全包了。
正如程俪所想,汪鸣磊还没回来,她赶忙把冰糕放到冰柜里。程俪忍不住吃了一块,不禁再次感叹:哇塞!酸的过瘾,酸的刺激……
汪鸣磊快到家门口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排了好长时间的队竟然没有买到柠檬冰糕,更重要的是,那个与他熟路的中国大叔说:怎么没和你朋友一起来啊?她刚走,把剩下的柠檬冰糕全包了,她说你特爱吃!还说好幸运,没有枉费她等了那么长时间。看着心爱之人和好姐妹去真情告白,还惦记着给那个白痴男买爱吃的冰糕,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啊!想到此时,汪鸣磊忍不住鼻子发酸。
房门开了,程俪抱着玩具熊在沙发上坐着,一脸的忐忑不安。她看见汪鸣磊进来,迅速的站起来,语无伦次的说:
“回……回来了,来换鞋,早上新洗的,猜我买什么了?告诉你吧,冰糕,柠檬味的,你是没看见,那里的队伍排的多长……不知今天走的什么狗屎运!竟让我买到了最后几块,哈哈……”
汪鸣磊心痛的笑笑,他想说,他不但知道冰糕店的队伍有多壮观,而且还遗憾的和某个女孩,擦肩而过……
“你要吃吗?我去拿。”程俪瞪着大眼睛
“小俪,我失败了!”
程俪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笑着说:
“没事,咱再准备,爱情哪有那么顺利的,有小俪帮你,总有一天会马到成功!”
“可我决定放弃了,因为有些事情,我要好好想想,英子说,她说你……”
“她胡说,没有的事,她和你开玩笑呢!”程俪打断汪鸣磊的话,摇着手慌乱的解释。
“小俪,知道你那么痛苦,我,我很内疚,真的。”汪鸣磊有点哽咽
“什么啊,英子最爱开玩笑了,我,我困了,我……我回房睡觉。”
程俪强忍着泪水跑进了她的卧室,紧紧地关上了门,无论汪鸣磊怎么敲都不做回应,她只是坐在门口,无声地哭泣,哭的一塌糊涂。汪鸣磊把头靠在门上,同样泪流满面,他说:小俪,你别,别这么痛苦,我汪鸣磊何德何能啊!不值得你这样,真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