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那小子作对了?是那小子故意设了一个圈套,让孩儿钻的。”蔡歆就是这样,从来不会从自身找毛病,永远都是把问题往外推。
“胡说,人家浪涛好好的,怎么就招你了?是谁故意哄抬米价的?又是谁高抬贵手的?不然你只会亏得更大,摔得更重!”蔡辉一下子就被气爆了,就连修身养性之后玩弄的佛珠也被捏得有些变形,眼看就要从中脱离了出来。
“是是,爹爹说得是,爹爹不要生气!”蔡歆见老爷子真的动怒了,就忙服了软道,这或许是蔡歆身上最为难得的一点,孝顺。
“老大,你以后可要好好向人家浪涛学习!”蔡辉刚才也只是一时冲动,这会平静下来后,就又训诫了蔡歆一下。
“浪涛那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算是跟猪做朋友也不会跟他!”这时从厅内出来的蔡州正好听到那句话,就出口讽刺道,随即就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你说什么?难道猪的朋友不是猪吗?你气死老夫了!”蔡辉本来还有所平息,这会又被彻底点燃了,只看他像弹簧似的从椅子上弹了上来,并追了上去说道。
“爹爹,不要生气,二弟就是这种个性,你就随他去吧!”蔡歆轻拍着蔡辉的背说道。
“就老二这脾气,他早晚得吃大亏!哎!”蔡辉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放心吧,爹爹,不是还有我这个做大哥的吗?我会好好看着二弟的!”蔡歆拍着胸口对蔡辉保证道,虽然看在蔡辉的眼里,那只是蔡歆的一贯作风,并当不得真,但他心里还是感到了些许安慰,虽然老大身上的毛病也是不少。
蔡州实在是气不过蔡辉老是拿他跟浪涛比,就约了一帮狐朋狗友到小酒馆去喝酒。也怪这天来往的客人很多,蔡州去到的时候也只能找了个大堂的位置坐下,并不再像以往能有个包厢。自从浪涛实施新条例以后,很多人都不再怕蔡州这些小混混了,因而包厢是有,也变成是没有了,只是蔡州一时倒忘了,还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小霸王,别人都不敢骗他。
“小二,我要的糖醋排骨怎么还没有到?快点啊!”邻桌的一席酒客呦喝道。
“糖醋排骨?我要了!”蔡州听到一道喜欢的菜上桌,就想拿过来吃。
“二爷,这不是你的,而是邻桌的!你的还要再等会!”小二好言相劝道。
“什么?我就要吃这碟,怎么你有意见吗?”蔡州以往的霸道此时又流露了出来。
“好吧!”小二见此只能屈服了,不过邻桌的菜怎么办呢?总得有个交代吧。
“不好意思,这位客官,你的菜还要等会!”小二挠着头皮说道。
“什么?刚才你送的可是糖醋排骨?”看到小二点头,就又说道,“那你干嘛把我的菜给别人了,你是不是做生意了?去,把我的菜拿回来,不然我要到官府告你!”
“二爷,这确实是人家先点的,要不,你就再等会吧!”小二还没等蔡州点头就夺过菜走了。
“混账!”蔡州见一个小二都骑到他的头上来了,怒火中烧,当场就把酒席给掀开了,并给了小二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小二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承受一个江湖人的一招,虽然蔡州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江湖中人,但也不是小二所能比拟的。
只见小二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就连那牙缝里也透露着血丝,整个人显得颓废不堪。“你怎么打人了你?我要报官!”小二带着仇恨的眼神对着蔡州说道,一时间,场面突然变得沸腾了起来,本来蔡州也是一时冲动,可一听报官就要想到了浪涛,一下子就变得更疯狂了!
只见他又上前给了小二一拳,还想再打的时候,周围的人却已是拦住了他,小二这才躲过了一劫。可是劝架的人却是遭殃了,只见蔡州又把怒气撒到了之前跟他争菜吃的那席酒客身上,而就在蔡州动手的同时,他的狐朋狗友也是借机找茬,都巴不得酒馆大乱,而他们也好从中取乐,对于他们而言,打架是一种乐趣,可自从新条例以后,他们也是兜着尾巴做人,那实在是太憋屈了,今天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们要是不发泄下,那不是对不起他们自己吗?
于是,一场大破坏上演了!刚开始还只是欺负下罪魁祸首,可罪魁祸首早就趴下了,他们又把目标锁到了四周无辜的食客们,而就算是酒馆的老板出面,也只是多了一个挨训的对象罢了!不一会,暴乱平息了!凡是最初没有逃走的客人最终都倒在了地上,唯一还站着的几个就是蔡州跟他的死党。
“看什么呢?怎么那么热闹?”浪涛三人正好到外面闲逛,可路过酒馆,发现酒馆外聚集了大量的百姓,不知为何,就往上凑了凑。
“怎么样?还报不报官啊?告诉你,有二爷在,就算是浪涛那小子也不敢放一个屁,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跟二爷我作对,真是不知死活!”蔡州这会正在吹捧自己的光辉历史呢。
“哦,二爷这么了不起啊!那就跟浪某到衙门走一趟吧!”浪涛本不想这么明目张胆的得罪蔡州,可情势所逼,他是不得以而为之。
“我还有事,改天再说!”蔡州一见是浪涛,立马就萎了,不过嘴上却是说道。
“那可由不得蔡二哥了!”浪涛反手一个擒拿就把蔡州架在了地上,过了片刻,才又把他交给了不三不四,让他们把闹事的一干人犯都给绑了起来。
“姓浪的,你敢这么对我,我跟你没完!”蔡州就是这样,可以他对别人怎样,就是不准别人对他怎样,再加上路边的百姓在不断地给他送东西,就更是火冒三丈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浪涛也是深感无奈,明明是想跟蔡州修好关系,可眼下那仇恨就更深了,不过不管怎样,他还是一边押送,一边通知不三到蔡家送信,希望蔡家能尽快拿钱来赎人。就在得知蔡州被抓走的那刻起,蔡家也是急得像热窝里的吗咋似的,坐立不安!
“爹爹,还是你去赎人吧,你是当家的!”小婉恳求道。
“我不去,那混账犯了这种事,老夫这种老脸哪还有颜面见人啊,这个当家的老夫不当了,你去叫你那大哥回来吧,老夫再不想看到那混账了!”蔡辉一脸痛恨地说道。
“舅舅,不如让我跟妹妹去吧,那样在浪公子那好说话些!”得到蔡辉的回应后,两人就马不停蹄地跟着不三前往衙门。
刚到衙门,就看到了浪涛等人押着蔡州在大堂等候,于是两人快步走了向前,并为蔡州松了绑。随即就又从怀里掏出一笔赎人费,方才停了下来说话。
“浪公子,抱歉了,我们姐妹急于带家兄回去,就不跟你闲聊了,我们改日再续!”小婉用实际行动来代替她说话的功夫,可说是决断。
“浪公子,还请见谅!”看到小婉连浪涛的回话都不等就急着回去,慧心只好补充道。
“不要紧的,请!”浪涛也是做了一个随意的动作,表示并不介意!
过了不久,三人两马就到了蔡家。
“混账,你给我跪下!”刚进大堂,就远远地看到了蔡家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那横眉冷竖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了蔡州似的,蔡州深感有愧,连正眼都不敢瞧上一眼。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都快把我们蔡家的颜面丢光了,你叫我以后如何去面对我们蔡家的老祖宗啊?”蔡辉几乎是手戳着蔡州的额头说话的,那架势大有把蔡州的脑袋解剖,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的,怎么尽做些蠢事?
“爹,这哪能怪我啊?明明是花些银子,说些好话就能办的事,可那浪涛却是把我押上了衙门,并且让我当街出丑,那浪涛又算是什么东西!!”蔡州仍是一脸气愤的样子,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在他看来,那浪涛不敢太过得罪他,于是他有恃无恐,谁想那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反倒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这蠢货,你有什么本事说人家浪涛啊?你身上又有哪一点比得过浪涛啊?真是不知廉耻,我们蔡家怎么会有你这种逆子,真是气死我了!”蔡辉越说越不受控,各种难听的话都出来了,并不再像之前那般理智了!
“好,那浪涛什么都好,那你就去找他当你的儿子好了,我这个逆子,留在这也是给你添堵,那我走就好了!”蔡州也被彻底地激怒了,以前蔡辉还不会这么说他,可自从浪涛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于是他很是自然地把祸源都推到了浪涛身上。
“二哥,你不要走,你走了爹爹会更伤心的!”小婉挽留道。
“妹妹,在这个家中,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至于爹爹,他怎么会为我伤心,我看他是巴不得我消失呢!”蔡州这次的决心也很是坚定,竟不顾小婉的百般挽留,转身就走出了蔡家的大门,独留空寂大堂里的一声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