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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萧牧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王展的吉他响起,跟着前奏,他慢慢的打着拍子。你走了那个季节/大雨淋湿了我的记忆/就在那个时候/我把所有往事放在心底/虽然爱不能继续/我仍没有把你忘记/你最初的容颜像木棉/温暖的开在我的心里/如果没有最初的相逢/明天是不是仍在憧憬/一个人单车书包,陪我旅行/如果没有最初的相逢/心里是不是不会伤痛/往事如烟化作前尘旧梦……

王展放下手里的吉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转身问萧牧:“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的地方不好掌握?”“恩,我就觉得第六句有点别扭,不太好唱。”“对,就是这样,我故意加重那的发音,这样显得平仄有力,更容易突出感情。你多练练就行了。”说着,王展把水杯递给了萧牧。“想不想听一下别的歌,这么长时间总是这个调子,我怕你会烦的。”“恩,那随便听吧,反正我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歌手。”王展走到功放机跟前,胡乱的拿了本碟片放进去,简单的碟片与激光头摩擦的丝丝声过后,一个慵懒的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见的,熄灭了

消失的,记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

听见土壤萌芽

等待昙花再开

……

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

我很爱他

……

“生活还是如此美好。不是么?”王展伸了个懒腰说。萧牧看着只说了一半话的王展,还想问什么。但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或许这也是他一句不经意的感慨呢。想到这,萧牧看了看功放机,没有说话。两个人的屋子里,忽然变得有些局促起来,只有音箱在不停的响着。萧牧起身走到阳台,打开窗子。炙热的空气一下子扑面而来,一时让他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想,这歌声或许会从窗子里飞出去吧,会飞的很远很远。或许吧,幸福终归是幸福的。就像一个人,你渴望什么就觉得什么是幸福。有些事情要来的,躲都躲不掉。都是写好的纹路,在掌心里,一时的看不清楚,这些都是早晚的事。萧牧心里想着,扭头看王展,他正摆弄着吉他,坐在地板上,头和吉他靠的很近,几乎贴在上面。

雨在下了漫长的5个小时后,天气终于清凉了下来。清晨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阳台上看着院落里随风摇晃的树枝,王展看到这情形无力的拉上窗帘,一头栽倒在床上。等刺耳的闹钟铃声响起的时候,他一把抓起闹钟迅速的按了下按钮,然后随意的丢掉了它。正准备起床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信息原来是萧牧,王展,今天有事,不能去了。简单的几个字,呵。丢掉手机,开始起床洗漱。当王展迷迷糊糊的走进教室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在讲台上了。匆忙打了个报告后,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今天我是来给大家临时开个会的。暑假复习的事我想大家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了。晚会呢,后天就要开始了,我希望大家拿出实力来,也算为明年的高考加油。”王展迷迷糊糊的听着班主任说的这些,总觉得有什么落下似的,可怎么也想不起来。等到班主任走的时候,脑子忽然触电似的一个激灵,萧牧今天不去排练了呀。想到这,他拿出手机,给萧牧发了个短信,然后关掉手机拿起包离开了教室。

王展来到音乐教室的时候,师弟也在,不见了温鸡。王展放下手里的包,倒了一杯水走到空调面前,尽情的享受着这人工的凉风。“怎么没有见温鸡,他今天没来么?“王展放下手里的杯子问师弟。”“他出去买东西了,说是需要靠它来寻找感觉。”“呵,这小子,总会做些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事。算了,不管他了。我先睡会觉,一会萧可能会来,到时候叫我。”师着看了看王展并不显得疲倦的脸,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又没有说,只是“恩”了一声。

等萧牧来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二点了。师弟叫醒还在沉睡的王展,两人彼此看了看没有说什么。温鸡在一旁摆弄着架子鼓。“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后天,后天就要登台亮相了,我们只有一天半的时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练的,只要默契就够了。”“那还废什么话呀,开始吧。”一旁的温鸡晃着鼓槌说。“好,开始。”王展的吉他响起来的时候,架子鼓和贝斯也合着节奏发出悦耳的声音。萧牧看了看歌词清了下嗓子开始唱:你走了那个季节/大雨淋湿了我的记忆/就在那个时候/我把所有往事放在心底...“停,温鸡这里你一定要注意鼓点的节奏,按你现在的打法很容易与吉他混音,突不出来应有的节拍。”王展看着温鸡在半空中拿着鼓槌还没放下的手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好了,我们接着来。”

萧牧摸了摸几乎要冒烟的嗓子对温鸡说:“你看看我的嗓子红了没有?”温鸡一脸认真的看了看他的脖子说:“哪里红了,是不是皮肤过敏呀?”这里一旁的王展和师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么笨呀,萧牧和你开玩笑呢,他的意思是说今天光唱了,用嗓子过度了。“”嗨,看你平时挺老实的一个人呀,怎么也会捉弄人呀。”萧牧看了看温鸡,一脸无奈的表情:“这不都是跟好人学的不是吗。”说完还不时的看看王展。“行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我是良民,懂不懂。良民。”说完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雨后湿漉漉的地面,模糊的倒映着周围的景物。萧牧骑着自行车懒懒的在路上晃着。离晚会的这最后一天似乎变得无事可做了。王展发来短信说下午去下音乐教室。按下键盘锁后,把手机放进口袋。又开始漫无目标的骑车。时光仿佛定格,围着街心花园转了三圈后,萧牧抬手看了看表,才不过用了十几分钟。这漫长的上午该怎么打发呢?是去趟学校找马子火他们,还是回家呆一上午?正当萧牧想着去做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么没去上课呀,是逃课出来的吧。”萧牧扭过头来看,原来是李洁。本不想理她,但觉得这样似乎有点不礼貌,对王展也不是太好,于是就说:“呵,没有。我们明天不是要参加晚会么,今天特别放假一天,说是调整一下。”“哦,原来是这样呀,你们下午还去排练么,我刚好下午没课。也过去玩玩。”“这个......”萧牧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想说下午不去排练的,但王展让他去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如果下午她真的去了,到时候未免有些难为情吧。萧牧看着李洁紧盯着他的目光,就非常不舒服。而李洁却仍在这样盯着他,那双大眼睛里仿佛在等着他的答案。“这个,现在我还不知道呢,王展到时候可能会通知我吧。”“噢,原来是这样呀。我还问王展算了。”萧牧本打算问她为什么没有上课的,但潜意识里他非常不喜欢李洁,而且第一次见时就有一种熟悉却又讨厌的感觉。萧牧看了看在前方不远去买水果的小摊对李洁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妈让我买些水果回去。我刚下来,就碰到你了。”李洁看了看萧牧说:“恩,你去吧,我也要回家了。有空见。”“恩,有空见。”萧牧说完就蹬着车子走了。

下午来到音乐教室的时候,王展他们几个都在。萧牧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还好,那个李洁并没有来。王展看着萧牧东张西望的样说:“干什么呢,你找什么呢?”“没,没有呀。我只是随便看看。”“好了,今天也就不排练了,也没什么了,我们按原来的再走了遍,完事后就各忙各的吧。”王展边拿起吉他边说着。“对了,明天什么时候晚会开始呀?我们又不是你们学校的。”一旁的温鸡说。“哎,把这事都给忘了。明天晚上六点开始,记得早点到呀。”“恩,知道了。”萧牧看了看阳台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说:“可能要下雨了。”王展他们三个听他这么一说都向外看去,乌黑的云彩,正一点一点的从西面飘过来。“希望明天不会下雨。”王展看着渐渐飘过来的云彩说。

王展来到三班的时候,萧牧并不在班里。见马子火在那和王波说着什么,就走过去说:“马子火,萧牧不会是又去电台了吧。”“没有,刚才被班主任叫走了,可能一会就来吧。”“噢,那我先走了,你告诉他,让他五点的时候去体育场更衣室等我。”“好的,对了,你们这么神秘,准备了什么节目呀?”“也没什么,只不过一首歌而已。”马子火看着王展走远了,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悲凉来。“只不过一首歌而已,只不过不爱你了而已。”马子火默默的说着。

因为晚会的缘故,晚上没有了自习课。傍晚的时候,三三两两的班级开始向体育场涌去。马子火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将要坠地的夕阳,心里不禁一阵疼痛。王波捅了捅马子火说:“走吧,还傻坐着干什么呀,班主任还要去呢。”

看着体育场正中炫丽的大舞台,马子火忽然有种后悔,后悔把那个名额让给陆雨。人群里不时有一小处地方有些骚动。同学们小声议论着节目的名字和都有谁来出演。当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校长走上舞台。在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过后,校长理了理手中的稿子,向台下的同学鞠了一个躬说:“同学们,老师们大家好。短暂的一个学期又过去了,我们学校在各方面都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今年高考全市第一名又都是出自我们学校......好了,不耽误大家了,下面我宣布,晚会现在开始。”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过后,主持人走上舞台“下面有请高二五班的汤苗为大家演唱《玻璃杯》,掌声有请。”这时台下的王波和四眼说:“哎,这歌呀,怎么让她唱呀,你听人家原唱卢晓芸唱的多好听呀。”“对,对,我也听过,在网上火爆一时呢。”马子火看了看他们两个没有吱声。节目一个又一个的过,马子火有点不耐烦了。“怎么萧牧和王展还没上呀,不会是取消了吧?“一旁的王波说。“不知道,等会吧,应该快到他们了。”马子火头也不回的说。正嘀咕着班主任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你们两个别说话,注意点。别的同学都在认真看节目,你们却在这说话。”王波吓得赶紧把头扭回去,马子火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终于萧牧和王波他们出场了。这时王波和马子火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大声的喊了起来:“萧牧,是他们。呵,终于出场了。”全场似乎被马子火和王波这么一喊给带动了起来,不少女声尖叫着喊着萧牧和王展的名字,另外两个酷酷的男生没有见过,所以没有人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整个晚会因为他们的出现一时到了最高潮。在此起彼伏的叫声和掌声过后,舞台两侧的间箱里传来一阵吉他的声音,接着架子鼓也响了起来,贝斯手也和着节拍开始埋头演奏,萧牧来到来到话筒支架旁,往上提了下话筒......

你走了那个季节/大雨淋湿了我的记忆/就在那个时候/我把所有往事放在心底/虽然爱不能继续/我仍没有把你忘记/你最初的容颜像木棉/温暖的开在我的心里/如果没有最初的相逢/明天是不是仍在憧憬/一个人单车书包,陪我旅行/如果没有最初的相逢/心里不是是不会伤痛/往事如烟化作前尘旧梦…/啦..…啦……啦…用光年计算我们之间的距离/沙漏遗失了时间回忆/木棉花开在了心里/那股清香/伴着我未曾远离/啊……如果没有最初的相逢/你是不是把我放在心里/浮光掠影,面容清晰/如果没有最初的相逢/爱会不会盛开在心里/死生契阔,永不停息…

夏恩和望着台上这个唱歌的男孩子,一时觉得有点面熟,但他是在低头唱着歌,额前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柯娟捅了捅夏恩和说:“怎么样,这就是传说中三班的大帅哥了,歌唱的也还不错吧?”夏恩和愣愣的看了下台上唱歌的那个男孩子,又回过头来看柯娟:“恩,还好啦,他就是萧牧呀?怎么和我上次见的时候不太像呀。”“嗨,人总会变么,再说了你上次见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远远的看一眼,能看多清楚呀。”夏恩和本想说其实她是近距离看着萧牧的,但看了看柯娟花痴一样的表情望着舞台,就没有再说什么。

歌曲在王展的吉他声渐渐消失的时候完结。四个人不顾场下尖叫的人群,径直向幕后走去。马子火和王波四眼老虎几个人来到后面,见萧牧和王展正在收拾吉他。另外两个不认识。马子火来到萧牧面前笑着说:“好风光呀,那么多女生都为你疯狂了。”“哪能,她们是为王展疯狂,有我什么。”“得了吧,你们两个别把我带进去,我可不想参与到这样谈判中。”老虎看了看温鸡和师弟问王展:“这两个哥们是谁呀,还没见过呢?”“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个是温鸡。”五展拍着正在收拾架子鼓的温鸡对老虎他们说。“那个是叫周童,因为比我晚些学的音乐,都叫他师弟。”周童笑着点点头,算是给老虎他们打个招呼。“他们都是三中的,我们在一起学音乐的。”王展接着说道。“怪不得呢,我说怎么不认识他们呀,原来是三中的呀。”四眼看着温鸡与师弟说。“行了,没事了,走,出去转转,看看还有什么节目。”王展见都没什么事似的在那站着,就提议出去。“恩,也好,这么多人在这里,也不太好。”萧牧没有言语,只是看了看头顶的灯,因为长时间的开着,似乎觉得有丝丝热浪透出来。一行人出来的时候,节目还在继续。这时马子火看到陆雨在台上。“哎,早知道这么风光,我就不该把那个名额让给陆雨的。”“行了吧你,就你那两把刷子,上去一唱,还不得吓倒一片呀。”王波看了看马子火一脸无奈的表情说。几个人来到人群的最后边,这时体育场四周开始放起了烟花。那些绚丽多彩的精灵在空中绽放耀眼的光芒,然后只是一眨眼间便消夫在漆黑的夜空中,正当马子火他们尽情的享受这短暂的美景的时候,在一簇烟花的照耀下,马子火看到王艳微笑的如烟花般美丽的脸。只是在她的旁边有一个男孩子紧靠着她,也笑的那么灿烂。只是这一眼,马子火的心情瞬间就低落下来。他似乎觉得有许多动物的爪子在挠抓着他的心,那种滋味说不出的难受。马子火觉得眼前一片炫晕,烟花在眼前变成了许多微小的亮点,自己如在万丈深渊中,恍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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