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平天关里依然继续派出了狂武帮的军队偷袭剑意门的辎重部队,不过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随着少量部队骚扰补给线的计划失败,李修德渐渐对顾仁武的判断失去了信心,开始要求顾仁武派出更多的部队,来达到扼制剑意门补给线的目的,只是小心求稳的顾仁武依然不敢大意,只是稍稍加派了人手,不过派出去的队伍还是屡屡被伏击。
这个情况一直延续到大同郡发来告急文书,剑意门大军已经推进到丹水以南,与大同守军隔江相望了。李修德终于失去了全部的耐心,而这个时候另一位活宝孟鹤直又来到了平天关。上一次郑荣风铩羽而去,孟鹤直的真是有喜有忧,喜的是终于不用害怕剑意门的报复了,忧的是错失了一个取悦朝天宗的机会,不过天佑他孟鹤直,这次他又找到了一个机会。
那日平天关下,虎鹿寨兄弟除了老大柯祥波跑掉之外,还走了一个老二杰世腾,这个虎鹿寨的“智将”趁着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柯祥波的身上时,从另一侧逃出了生天。而且他还没往别的地方跑,反而混在人群里逃回了小东城藏了下来,也大概是杰世腾的命不好,混战里挨了一记欧阳乾的“虎烈掌”,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伤势一发,出来抓药,被孟鹤直碰了个正着。抓住后一番严刑拷打,杰世腾实在挨不过,供出了虎鹿寨几兄弟预备的藏身场所。
孟鹤直得到消息,知道李修德正在平天关,立即赶了过来,将自己从杰世腾嘴里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修德,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些被劫的异兽元气丹牵涉到朝天宗一个大秘密,所以被劫后一直没有声张,误打误撞的让李修德知道了截取元气丹人的去向,李修德心头一阵大喜,只是表面上却不声张。
见李修德对那杰世腾的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反而一直抱怨顾仁武,孟鹤直也就转移了角度,把重点放到这个上面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跟李修德保证,这个事情就包在他身上,然后火急火燎的就跑到顾仁武那为朝天宗主持正义去了。
等到孟鹤直一离开,李修德立即喊来了自己的心腹,吩咐他安排得力人手去孟鹤直所说的几个地点查探。这些异兽元气丹是朝天宗百年的积蓄,牵涉到门内一个天大的秘密,朝天宗多年来东征西讨,实力从一个小城,到今天有七郡之地,不是全靠侥幸的,而是有自己的底牌。异兽元气丹,在中原大陆本来就是及其珍贵的宝物,几代朝天宗的宗主全力收集,到了欧阳盛这一代,才集齐千颗之数,这个也是朝天宗一统殷商皇朝的一个关键,李修德不敢大意。
顾仁武看见匆匆赶到自己府上的孟鹤直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让人奉上了上好的香茗,自己恭恭敬敬的在一边候着,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个皇亲国戚的名声他顾仁武也知道几分。孟鹤直心里哼了一声,要论到揣度别人的心理,在他看来顾仁武是给自己提鞋都不配了,顾仁武那点门面上的功夫哪里逃的过他的眼睛。孟鹤直表面上也不动声色,请了顾仁武坐下,用手托起茶盏道:“顾将军在平天关可是有些年头啦。”
“前前后后有十三年了。”顾仁武答道。
“十三年了,时间不短了,哦对了,上一任平天关的将军是本帮的刘长老。哎呀,说起来这个刘长老发家的地方可真是这个平天关啊,在这里戍了三年边,从此就是风生水起,平步青云呐。”孟鹤直不紧不慢的道。
“刘长老雄才大略,哪是末将比得了的。”顾仁武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其实孟鹤直这个话头还真戳到了他的痛处,想当年自己和那刘长老都被称为狂武帮的两颗名将之星,可是一路走来,人家在平天关做了一任统领,就一步登天,成了狂武帮最年轻的长老。而自己在这里一呆就是十三年,没有寸进,两厢对比下来已经成了顾仁武心头的一块心病。
见到顾仁武的脸色微变,孟鹤直心头一阵痛快,都说他是靠着耍耍嘴皮子上位的,其实别人哪里明白他为揣度别人的心思暗地里花了多少心思。狂武帮里谁跟谁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他都是能一一道来,如数家珍啊。刘长老和顾仁武当初在平天关的时候可都是天之骄子,年少气盛,谁也看不上谁,可现如今地位上的、如此悬殊,放到谁身上去都不会痛快的。
孟鹤直走到顾仁武的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顾将军过谦啦,谁不知道你和刘长老当年可是并称“狂武双壁”,我老孟没什么大才,看不出你们更雄才大略,但是我倒是看出了你有一点确实不如刘长老。”
顾仁武眼里闪过一丝困惑:“还请孟大人示下。”
“时机!”
“时机?”
“对,就是时机,想当年刘长老初到平天关,剑意门黄振南大军北上,盛名之下,望风皆靡,朝天宗和狂武帮无人能当其勇。而当时就是刘长老和欧阳白,力排众议,欧阳白大战黄振南于大同郡,刘长老则率军出关迎敌,大败剑意门名将晓升阳于汾城城外。联手保住了朝天宗的半壁江山,所以才有以后朝天宗血帝欧阳白的威名,才有狂武帮刘长老的平步青云。”
顾仁武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孟鹤直继续道:“平天关乃殷商第一雄关,谁不知道平天关易守难攻,在大家看来守住是理所当然,所以才有顾将军你不出差池守关十三年,却寸功未立。”
顾仁武问道:“孟大人的意思是?”
“如今剑意门再攻大同,与当年刘长老同样的一个机会放在眼前……。”说到一半,孟鹤直停了下来,只用一双能说话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顾仁武,好像在说“你懂得”。
第二天,平天关守将顾仁武亲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平天关,向五元山方向开去。平天关三万守军,他带出了两万,在离开平天关三十里外扎下了大营,控制住了卞汾两城通往五元山的几条大路。
听说顾仁武的大军出了平天关,商周顿时大喜,兴匆匆的对边上的辛月城:“攻取平天关的把握多了三成。”商周喊过了诸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并把任务安排给了众人,首先出场的是汾城守将张文汝。张文汝是剑意门的一员猛将,虽然之前吃了欧阳白一个亏,但是排兵打战,冲锋陷阵在商周现有的几个将军里绝对是第一人选。第二天张文汝率着一万剑意门的军队在离开顾仁武大营五里的地方停了下来,顾仁武也不示弱,让大军出了营寨,在营寨前面布好了战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