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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鸵鸟一样的钟晴(2)

钟晴被李容羿那么直白的评价后,突然有了不自信的心理,她真的感觉到自己情商方面有严重的缺陷,要不然她怎么总是能把事情处理得一塌糊涂呢。

经过6个小时的颠簸之后,到车站了。张晓圆接站,好朋友相见,分外惊喜,钟晴很快将不愉快暂时忘记了。她与张晓圆去路边的大排挡吃夜宵,边吃边聊,“钟晴,你们学校漂亮吗?有比较权威的老师吗?有比较帅的师兄吗?。。。。”“我先回答哪个问题?”钟晴眨巴着眼睛问。张晓圆是个极其感性的人,常常为了一件小事,甚至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而流泪哭泣,对她来说生活中很多事情是可以缺失的,唯独缺失不了感情,所以她与钟晴相反,她但凡看上了哪个男生,一定会主动表白,并且以她的温柔似水、小鸟依人,对方也势必能对她乖乖就范。钟晴常常取笑她的感情生活,并且以一种傲慢与偏激的语言去批判她,说得次数多了,张晓圆总是不屑地说:你懂什么噢,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细胞的人,虽然你偏文艺,可是不懂感情。

钟晴这一次见她却产生了别样的心思,突然好奇地问:依你之见,男女之间可以成知己吗?张晓圆又不屑地说:切,什么知己,借口而已,在一方有意,另一方无意的情况下只好蓝颜红颜地称呼了。张晓圆突然眼睛亮晶晶的,正色道:难道你转性了?不揪着与欧阳老师那段事情了?钟晴突然脸上发烫,遮掩着说:我也就这么一问,别较真了。两个人吃完饭欢蹦乱跳地去了夜市买棉袜,在挑袜子的时候,钟晴突然看着男袜就停住了脚步,不伸手挑选也不走远,张晓圆很快意识到她的反常,严肃地问她:“你想买袜子送谁?”钟晴惊慌失措地摇头表示只给自己买。张晓圆亲热地拥抱一下她,轻声说:“我希望你心里有要送的人,欧阳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钟晴极不自然地、底气不足地询问:“那我买两包?当是兄弟情谊?”张晓圆没有为难她,故意郑重地说:可以。钟晴脑子里飞速地掠过两个重影,那就是江北和安逸,这样的想法让她自己吓了一跳,莫非潜意识里江北与安逸已经占据了重要位置,并且不分上下?

钟晴很脑残地挑了两包一模一样的袜子,然后给宿舍里的姐妹们买了点小饰品,拉了张晓圆就往回走。张晓圆了解钟晴,不再有询问的话。

晚上睡觉前,钟晴老是盯着电话机出神,在当时人们的视线里还没出现手机,一种叫call机的东西风靡大街小巷,但是校园里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她知道江北有一个,她想呼他,告诉他自己回家了,还想问他学校里的事情忙不忙得过来。可是钟晴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又想还是打电话给安逸,安逸作为学生会副主席,一样忙碌着学校所有的事情,迟疑了很久,她谨慎地看了张晓圆一眼,张晓圆就像没发现她一样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小说。钟晴一旦决定是给安逸打电话后,心里竟轻松起来,电话很快拨通了,接电话的正是安逸本人,听着电话里低沉又磁性的声音,钟晴轻快地叫了声安逸,安逸立刻警觉地问:“钟晴,你在哪里?学校里翻了天了,你还不出现?邓老师把我们挨个都批了,说谁把你气走了,撂挑子了。”钟晴顿了顿,很难为情地说:“我回家了。”安逸平日里再怎么体贴、细致,这回却气急败坏地反问:“你是跟江北闹脾气了吧,你心里只有江北吗?他那么花心,那么随意,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因为他气得跑回家去?这很不像你嘛。”钟晴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听得话筒里立马传来嘟嘟声,安逸居然挂了她的电话。

钟晴在电话机旁发呆,张晓圆只是拿眼睛瞟了她几眼,没有要问的意思。这时候,电话铃声大作,大学校园统一安装电话是没有来电显示的,钟晴站起来示意张晓圆接电话。张晓圆接起电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暧昧的笑容,然后说:“钟晴啊,在呢,你能自报一下家门吗,要不然拐走了我们钟晴可不行啊。”钟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钟晴这才意识到安逸将电话打回来了,她始终想不明白,没有来电显示他是怎么将电话打回来的?安逸是后悔自己挂了电话,并且来关心钟晴泡回来的真正原因。钟晴心里慢慢地溢起了一点温暖,温和如安逸,温润如水,当他的女朋友该是别样幸福的。

钟晴晚上做了一个很意识流的梦,梦里自己奔走在毫无人烟的地方,远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可是她始终无法回应那声音,那声音由原先的不慌不忙到最后的恐惧,再到后来声音消失了。钟晴一身冷汗惊吓而醒,醒后仔细回忆那声音,似乎是安逸在叫她,这样的梦意味着什么呢?她恍惚着又睁着眼睛到天明。

第2天,钟晴被张晓圆拉去一个商城里拍数码照片,这在当时也是刚刚流行,据说可以输进电脑后任意修改照片,钟晴也觉得很神奇。由于心情不佳,加上连日里的失眠,钟晴拍出的照片连眼神都是忧郁的,虽然肤色脸型的都可以修饰,传神的眼神是修饰不了的,钟晴挑了两张打印。

钟晴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张晓圆这里逗留了两天,回家的话只是徒增父母的怀疑罢了。在第三天的时候,她打算返回学校,张晓圆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话,举了很多例子,劝说钟晴不要压抑自己,不要对自己太苛刻。钟晴似乎听进去了,也似乎没听见的样子。

在车站,车子启动的一刹那,张晓圆跑到大巴车上来,紧紧地抱着钟晴的脖子说:“钟晴,我做过一件对不起的事情,不要恨我,原谅我,我给欧阳写过一封信。我会将事情原委写信告诉你,回校后等着我给你寄信。”张晓圆说完话竟然还白痴地跑到司机面前说:“你能够把她直接送到学校大门口吗?”

钟晴听到了自己心里玻璃碎裂的声音,难道我与欧阳的不了了之是因为张晓圆?她为什么要给欧阳写信,她喜欢上他了?可是他们两个不认识啊,这算怎么回事。钟晴在心里渐行渐远的事情又被活生生地拉到眼前,她甚至马上开始假想欧阳是否是花心萝卜,单单就这么一想,心里便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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