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车祸

有时候当你因为以为失掉一切而伤心的时候，其实那些你以为不会离去的，也正在因为你的不珍惜而逝去。当你回过身后，才发现所习惯的一切都不在了！天空是灰色，墨灰色，没有耀眼的光线，云层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像死一般的寂静。中午，沐晨他们吃过饭后，晨爸就开着车带着沐晨回到外婆老家，一路上她依旧没有说半句话。没有表现出喜欢，也没有表现出不愿意。仿佛走在路上的人不是她，要回家的人也不是她，她就像是一直木偶般，任由他人牵引。下车之后，沐晨站在门前停顿了许久，直到晨爸轻声提醒，她独自走进小时候住过的小房间，以前这里总是干干净净的，因为每天她起床后外婆都会帮她整理。这间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是外婆重现的身影，她满布皱纹的微笑，像月牙一样弯的眼角。她想伸手躲进外婆的怀里诉说自己的不舍，可是她抓不住，试了一次两次，还是不行，她终于急了用力向前扑去，结果重重的摔下来了！不知道是摔得太痛，还是心太痛，总之她就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动也不动！门外的晨爸目睹这一切，心有不忍，看着她趴在地上不肯起的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去将她扶起，握着她的手说：“晨晨，外婆走了，不会回来了，为什么你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呢？”沐晨的情绪激的甩掉他的手，怒视他说：“才不是呢，你看外婆就在这里，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她就在这里，她刚刚还对我微笑了，她笑了！”晨爸毫不留情的说：“那是你自己的幻想，那都不是真实的，你到底懂不懂啊？你知道外婆为什么一定要硬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你回来吗？”不等她说话，晨爸自顾的说：“那是因为她就是害怕你像现在这样，还记得外婆走之前最后跟你说什么？”沐晨依旧亚言。“她说要你不要再任性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在干嘛？你让外婆怎么放心，难道你还想要外婆就是死了也还要继续担心你吗？”她显然被这句话震到了，手颤抖了一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晨爸起身走出去。她听到开门声之后缓缓的说：“爸，对不起，其实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啊！我知道外婆希望我可以不要那么任性，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着外婆离去之后，还能开心的笑！”终于听到女儿真实的声音，晨爸也松了口气，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声音也软了下来：“傻孩子，其实每个人都很难过，可是生活还在继续啊，你不能总把你自己困在原地啊。眼光要放得长远一点，你现在的自暴自弃算什么，没有人希望会是这样的结果，你要学会面对现实。如果你连这个坎都跨不过去，那你以后该怎么办呀？我知道外婆的离去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你不能就这样倒下啊，如果连你也倒下了，你妈妈要怎么办，她已经失去了母亲了，难道你还要她失去自己的女儿吗？”沐晨愣住了，心里很酸，算得她说不出话来，她还是一样没有长大，没有学会不再自私。沉默了一会终于决定擦干泪水，艰涩的说：“爸，我懂了，您先出去吧，给我一点时间跟外婆道别好吗？”晨爸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就起身走出去了，关上门那一刻，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不少，她终于听进去了！“外婆，你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吗？对不起哦，说好要照顾好自己的，这几天你看着我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啊。我知道的你一定是的，可是我只是还是很舍不得外婆啊，我舍不得你的离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她笑着擦干泪水：“外婆你放心以后我会很坚强的，不会再让你担心了！”.......“那外婆我要走了，以后我有空再来看你好不好，爸爸在等我，再见了我最亲爱的外婆！”晨爸自己坐在院子里，看到沐晨走出来，也站起来。“爸爸，我们走吧！”晨爸应了一句就转身走了出去，看着她的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晨爸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在车上晨爸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疑惑的问：“晨晨，问你个事？”“好。”“程砚莨是谁啊？”她被吓了一跳，心想爸怎么会知道程砚莨的名字啊，她疑惑的问：“怎么了？”“之前他一直给家里打电话，听说是你们学校的，找你有事，嗯，后来又问了很多你的情况，好像挺着急的，你要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走出来了，你就给他回个电话吧！”她急急的说：“哦，我知道了！”这段时间真的因为外婆的事情，都把他放在脑外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也肯定是没办法了，才会往家里打电话的吧，从学校回家的时候也没来得及跟他说！上车之后，看着沐晨沉思的表情，晨爸忍不住问：“晨晨啊，那个程砚莨不是你们同学那么简单吧？”“爸，我...”沐晨此刻全身发热，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晨爸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看了一下女儿的囧样才说：“爸爸也没说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他对你好，爸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你已经成年了，你的事情，就自己决定就好！”“我知道了，那妈知道这件事吗？”“应该闻出一点味道了吧，只是之前你的状况她也不敢问。”她感觉一阵心酸，自己真的很不让人省心，语穷得只剩下一句：“爸，对不起！”“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晨爸一手开车一手揉着她的头，接着说：“我们帮你请好假了，你们之前不是要准备考试了吗，我想你也没心情考了。你就回家好好复习，准备下个学期再考，可不能挂科哦！”“爸，你女儿我有那么没用吗？”晨爸做投降样，点头说：“是是是，我女儿最厉害！”沐晨被逗得咯咯直笑，殊不知前方有更大的灾难等着他们！由于在乡下公路上来往的车不是很多，所以显得很安静。放眼望去远处连绵的山丘好像将她们包裹在其中，很多不知名的树高高的耸立在公路两旁。沐晨忍不住打开窗，风很大，肆意的吹乱她的头发，最后她索性趴在窗上。晨爸看了她一眼，提醒她别把头伸的太出去，沐晨笑着点点头。突然在前方处，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迎面而来，晨爸一惊，赶紧转动方向盘。只是对方的时速真的是太快了，只是一瞬间，汽车相撞的声音，玻璃震碎的声音，他们惊叫的声音杂蹂在一起。随着风的方向飘了很远很远，空气中到处充斥着汽油的味道。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注意到此刻处在生死边缘的他们！当沐晨醒来的时候，看见晨爸正将她护在怀里，她想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好用自己仅剩的力气推着晨爸，但是他怎么也没反应。她真的害怕了，慌乱了好一会，她才渐渐冷静下来，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打电话求救，她轻轻的缩一下手拿出手机，但是手上鲜艳的红色液体让她脑袋一片眩晕，谁的血，她此刻根本就分不清楚了。艰难的按下一个字之后，她便再次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