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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忆是忧伤的种子

林宇坐在教室里,单手撑着半张脸,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从初中就开始喜欢她。为了不让她在学习上分心,他一直不曾表明,在范晨来之前,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林宇的家境很好,他从小就过着比较奢侈的生活。由于父母经常不在家,所以他慢慢的养成了一种让人无法接受的霸道性格。因为她是他的同桌,于是,他开始时不时和她斗嘴,时不时欺负她。虽说每次他都说不过她,但他还有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武力威胁。每次她看到他气的举起拳头时,就笑笑后不语,任他一个人在旁边显示他的专有制。不知道从什么起,他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喜欢和他顶嘴的女孩,也许是和她分开做同桌之后吧!

那天被老师重新分座位后,他就觉得突然好像失去了什么,心里莫名的有一种难过。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她,包括她的话语,她的声音,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原来爱可以来的这么突然,这么简单。

林宇装作随意的和新同桌刘娟说话,但刘娟只是一味的应答。他突然很生气,生气为什么班主任没有让苏逸水做自己的同桌。于是他把气撒在了刘娟身上,终于刘娟受不了他的百般刁难,向班主任提出要换座位。

本来他是想再和苏逸水做同桌的,但班主任在他进入办公室后,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在班主任一大堆干扰别人学习,耽误别人还害自己的道理中,他明白他将自己做自己的同桌了。

于是他成了孤单的一个人,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找苏逸水说话的次数明显比以前增多。

他时常的想欺负她,想听到她绕着弯骂自己,这让他有一种满足感。在范晨来到这个学校并和他做了同桌后,他把这句话悄悄给说给了他,当时范晨伸手摸林宇的脑袋说:“林宇,你没病吧!有喜欢别人骂自己的吗?”

他推开范晨的手说:“有,而且病的不轻。”

“你喜欢她?”

“嗯”

“因为什么呢?”

“因为离开她,我感觉到空虚。我喜欢和她斗嘴,喜欢让她生气。”

范晨完全被林宇的话语搞糊涂了。

“你是因为和她斗嘴才喜欢上她的还是日久生情?”

“都有”

“你欺负她是为了让她永远记着自己,就算不是好印象,但也比忘记要好许多”

“嗯”

林宇觉得他喜欢这个聪明的同桌,眼前这个秀气的有点像女生的男孩。

有人说,审美观是因人而异的,而爱情观是有相似之处的,这句话在林宇看来,一点都没有错。虽说在别人看来,她长的没有段诗雨好看,但白皮肤,大眼睛,中等的身材的苏逸水,是属于可爱型的美女,他林宇喜欢可爱的女生。

想起几天前她为自己做的饭,林宇开心的笑了。

窗外的落叶随风飘散,在空中打着转舍不得离去。阳光在这个季节显得格外的显眼,没有了夏天的燥热,秋高气爽。

在窗户前远远的看到苏逸水一个人走在楼下面,他马上下楼追上了她。

“哈哎,丫头。”

“死林宇,你别总是这么吓人好不好,你这样突然出现很容易吓着本小姐的。”苏逸水看到林宇后没好气的对他说。“还有我叫苏逸水,你若不喜欢叫的话,可以叫我王姐姐,别什么丫头,我又不是你仆人。”

“这只是个称呼而已嘛,又没什么多大的意义,你看电视上的那些宠物,主人都是随便给起名的。”林宇完全没有注意到苏逸水愤怒的表情,还一本正经的在那说:“像我们家那只狮子狗,我妈就叫它丫头。虽然和我叫你的名字一样,但都没什么实质的意义。”

“林宇,首先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宠物,也不是你妈。其次你的头脑不够清楚,应该是发热,想不清楚的话回去问问你妈,我觉得她在给你起名字的时候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苏逸水说完不理林宇,径直向操场上走去。

林宇站在原地,瞪着眼睛摸着头,显然还没反映过来。

“苏逸水,你站住,你那什么意思啊!”

“因为你叫淋雨,你妈是让你头脑发热的时候多淋淋雨……”

“可恶的女人”林宇低声说。

一直看着她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他才转身向教室走去,路过宣传栏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远处花园的旁边,范晨和段诗雨正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些说什么,于是他悄悄的走了过去。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他突然搂着范晨说:“兄弟谢谢了啊!够意思。”

范晨被突然出现的林宇吓了一跳,“林宇,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干嘛谢谢我?”

“那天叫苏逸水给我做饭,兄弟这生日过的真幸福”

“呵呵,小意思,其实这都是你嫂子出的主意”

“谢谢啊,嫂子。”林宇转过头对段诗雨不加思考的说。马上他意识到不对劲。

“你还没我大好不好,什么嫂子,是弟妹,你说呢?诗雨。”

段诗雨白了一眼林宇,说:““没大没小”

林宇崩溃,惨叫:“天啊,你怎么能让他们走到一块。”

范晨和段诗雨大笑...

在学校的另一角,苏逸水正站在羽毛球场和一个陌生的女孩说话,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对方。那个女孩看起来和苏逸水差不多大,但由于一副成年人打扮,显得比苏逸水要成熟许多。

“你看起来变化挺大!”

“如果我们的世界相互交换,你也会一样!”

“你如此肯定?”

“当然,因为有些改变是身不由己。”

这时,苏逸水的眼睛慢慢的移向了别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如果你叫我下来,只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我想我还是一个‘学生’,不一定会有那么多的时间。”

“果然是好学生呢,但如果你不想听可以走,我无所谓。”

苏逸水又一次看到了她的笑容,那种笑容曾经让她恨之入骨。

“我哥现在过的怎么样?”苏逸水忍了半天,最终还是问了,只不过语气显得很平和。

“如果不回到这座城市,我想他会过的很好。”

“他回来了?”这一次,苏逸水显得有些激动。

“他在医院。”说完这句话后,她转身离去,苏逸水没有看到她的脸上瞬间流下的泪水。

“佘琪,谢谢你。”这句感谢恐怕真的有些突兀。

佘琪,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好像很早就出现在苏逸水的记忆里,只是她一直不曾也不愿意记住这个名字。也许曾几何时,她也像喜欢段诗雨一样,喜欢过她。

回教室的路上,记忆中的画面如喷涌的潮水,顷刻间占据了她的大脑。她一直不愿意回忆过去,不愿意想起那些琐碎的画面,可是再大的坚持也抵不过匆匆的一见。

段诗雨曾经说,回忆是忧伤的种子,经过培育,会长成大树,结出痛苦的果实。只是她不曾说过,回忆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曾经,忘记场景可以,却难以忘记那些熟悉的人。

晚自习下后,她没有等段诗雨,一个人匆匆的向医院跑去。

苏逸水从小身体不好,经常感冒发烧,可是医院却没去几次,平常都是医生去家里给她取药、打针,因为她一闻到医院里浓烈的药水,胃里就会翻腾。刚开始吐了几次后,父母也不敢带她去医院了。

今天她也顾不得许多,一个劲就往医院里冲,等到前台问到病房,她就已经不行了。

医院的308病房,一个男生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旁边一个漂亮的女生,看似年龄不大,但却显得有些成熟,正坐在床边削着苹果。

苏逸水推开门进来时,那个女孩刚好削完。

那女孩转过身看到苏逸水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并拿起刚削好的苹果示意她要不要吃。

苏逸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走到了他的床前,如果仔细看,床上的那个男孩,似乎跟苏逸水长的有一些相似。

“你的脸色不太好。”她不知道她刚才在医院的卫生间吐了大概有二十分钟。

“佘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盯着床上的男孩,表情有些痛苦。

“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为什么他会回来?”

佘琪没有想到她竟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你不要多想,他只是为了回来参加文艺演出。”说些话时,她的语气鄙夷不屑。

“演出,什么样的演出?”

“国庆文艺演出。”

“他又打架了?”对于文艺演出的事,她听段诗雨提起过,时间大概在十月一号左右,似乎段诗雨也会参加,所以她转移了话题。

“你觉得呢?”

“如果没有你,我相信他不会受伤。”苏逸水说这些话时,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哥哥,所以在她说完这句话时,佘琪痛苦的表情,她并没有发现。

“那是他活该,我并没有强求他。”她怔怔的说完了这句话。

听到佘琪说的话后,苏逸水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好长一段时间后,床上的那个人醒了,等到他睁开眼看到苏逸水后,并没有多大的反映,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笑完之后他还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等他把视线重新又回到苏逸水的脸上时,苏逸水没有察觉到他眼里隐藏的失望。

也许他是为父母没有来看他失望,也许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失望。总之,这些苏逸水都没有察觉。

“丫头,几年不见,你长大了。”他的语气并没有虚弱。

“长大是在所难免的,你也长大了不少。”

“呵呵,叔叔阿姨还好吗?”

他的笑容依然如曾经一样阳光,很多次,苏逸水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能成为一个混混,并且一混就是几年。

“他们都挺好的,几年了,你还是不愿意叫他们一声父母?”

“他们本来也不是我的父母,不是吗?”

苏逸水苦笑。

“这一次回来回家吗?”

“不了,我表演完还要回去,学校那边催的紧,何况佘琪的店还需要有人。”

“可是…”她最终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佘琪已经从房间里出去,只留下两兄妹在房间聊着一些琐事。

等到佘琪提着一壶热水推开门时,苏逸水正好站起身向哥哥告别。走过佘琪旁边时,她停了一下,转身出去了。

到自己家的楼下时,她看到段诗雨、范晨、林宇三个人站在那里。苏逸水知道是自己的错,可是却连道歉的心情都没有。

“逸水,你跑哪里去了,打电话给你父母,他们说你没回家,我们找你半天找不到。”

“哦,没事,下自习后,我突然胃不舒服,就去学习的卫生间呆了一会儿。”她不想提他,所以只好这样说。

段诗雨走向前,发现她的脸色是有些不对,也就没多问,让范晨、林宇两个先回去,她扶着苏逸水上楼了。

林宇站在原地看着苏逸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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