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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忘忧谷

两人在密林中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片竹林,女孩转头问他:“小傻瓜,你叫什么名字”。

绝人听了,瞬间愣住:“是啊,我叫什么名字……”苦苦思索之中,头又疼了起来,面容一阵痛苦。

那女子见了以为他又犯傻了,连忙伸出双手轻抚他头发安慰道:“小傻瓜,是不是又害怕了,我不杀你啦”。

绝人头痛欲裂,猛地甩开她手,自顾捂着头难受的呻吟。

女子双手被他甩脱,顿感失望,可见他痛苦难忍心中又觉怜爱,便又复上前搂住他轻声说道:“小儍瓜不怕,姐姐带你去吃东西哈”。

绝人痛苦之际突然感觉一片温软贴在身畔,睁开眼睛原来是那美貌女子。看他脸庞甜美,笑语动人,痛苦就减了几分,在看一会,霎那间竟忘乎所以。只想时间就此停顿,光阴不再流转,就这样看着此生便不求其他了。

见他不再痛苦呻吟,反而呆呆的看着自己,女子心中波荡起伏悠悠问道:“我问你名字呢,你怎么不说话”。

绝人这才回过神来又变作一副痴傻的模样愣愣的道:仙女姐姐好聪明,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傻瓜。

就见那貌美女子扑哧一笑:“原来你真叫小傻瓜。觉得有趣,竟捏扯起着绝人的脸来”。

绝人看她笑脸如花,娇美可爱,心中向往,就在那呵呵傻笑,随即模糊的问道:“仙女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女子放开双手笑道:“我不是仙女,我叫燕无双”。

此刻绝人才知道她的名字,听她说完脑海中又出现个朦胧的绿衫人影,好像在说:“小哥哥,我不是仙女,我叫叶儿……”

想到此处,燕无双就拍了她一下道:怎么又犯傻啦,想什么呢?

回想那声音的主人,绝人只觉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听她相问,便搪塞理由道:“小儍瓜知道,小燕子都是成双成对的,哪有是无双的啊”。

燕无双用手支腮轻轻说道:“名字是我婆婆取的,我哪里知道”。

绝人心想:你婆婆一定是个老古怪,难道她想让你一辈子嫁不出去不成。就问道:“那你婆婆是谁”。

燕无双就说:“我婆婆就是我婆婆啊,我从小被她收养,传授本领,已在这谷中生活了十八年啦”。

绝人听了,便即醒悟:“怪不得你那么好骗,原来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望着她白皙纯洁的脸庞,又想起方才逗骗她的情景,心中不禁一阵自责。

见绝人又在发呆,燕无双已觉得有些习惯了,便将他扶起,边走边道:“以后你就叫我无双吧”。

绝人傻傻笑笑点了点头。

两人又顺着河流向上行了好一阵子,待穿过一片茂密的树丛,眼界顿时为之开阔,只见面前遍地绿草青翠,处处鸟语花香,时而苍鹰白鹤亮翅,又见朵朵彩云飞飘,从来一片生机盎然,真是世间佳境无二。

燕无双将绝人领到一处崖壁前笑着说:到啦。

绝人向前望去,只见前方一处岩壁陡峭嵾嵳足有百余丈高,从上至下布满了绿色藤蔓,藤蔓裸露处赫然是三个笔锋苍劲的竖行大字,上书:忘忧谷。

那三个字整体竟有几十丈高,深刻岩石之中皆有数尺之深,每一比划都是雄重狂乱,组织起来毫无章法,随气流动,一气呵成。观之给人一种悲愤塞胸之感,淋漓不觉畅快,豪迈不显大气。

绝人看看心惊,便瞧向另一边,只见自那忘忧谷三字侧下角又有两行略小点的字,这两行小字写的倒不似大字张狂。飘洒挥出,一笔一划甚是用心,刻得整整齐齐。

杯酒释怀.欲拦明月醉长空

烦丝如缕.独望秋江江水冷

绝人自心中默念道。他虽不懂其中韵意,可读起来竟也不自觉的为之伤怀。不明所以之下便问燕无双。

无双只说那大字是婆婆写的,小字就不知道了,其中含义她也不知,只是婆婆时常对着那两行小字发呆,时而沉默半天,时而泪流满面。

绝人听了便不在问,现下肚中饥饿难耐,就缠着无双给他找东西吃。

燕无双对他轻笑一声,将他拉到一旁让他在此躲好,然后起身向崖壁虚伸一掌,苍炎过处,壁为之开!

“小儍瓜,在这等着,我进去给你找东西吃”。说罢翩然进洞,片刻便回。

绝人见她手里捧着两个大馒头从里面出来,高兴的蹦蹦跳跳,抢上前去,一把抓过,呵呵儍笑着一阵狼吞虎咽。

燕无双自小身居幽谷,不知俗事,也没有伙伴玩耍,只是偶尔听婆婆讲述外面的世界,现在突然冒出个小傻瓜,顿感有趣热闹。看绝人儍样,越加欢喜,连连劝他慢点吃,不要噎着。

燕无双对他说婆婆不喜见到外人,于是只与他在林中玩耍,两人心性纯洁,彼此又是都有好感,便在谷中以礼相待快快乐乐的过了几日。

这天燕无双又来给绝人送饭,正吃之际,忽然身畔一道劲风起过,绝人已被卷到半空落在几丈开外。随即耳畔响起了一阵沧桑的怒喝声:“哪来的小贼!竟敢擅闯老身的忘忧谷”!

待他抬起头来,一道白色身影已立在身前。原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只见那老婆婆面容煞白,细眉星目,古韵犹存,虽然年华老去面容沧桑,但可想而知年轻时候也定是个绝色佳人。

绝人被卷起落地只在刹那之间,此一惊非同小可,若不是他体魄强硬,只怕早已昏厥过去了。

见绝人受挫,那边燕无双早已跑上前去,连忙拽着老人袍袖劝道:“婆婆,他是我在谷中捡到的傻子,这人什么都不懂,您就放过他吧”。

那婆婆将袍袖一甩斥道:“双儿!我跟你说过千遍万遍,世上的男子都不是好东西,只会花言巧语哄骗,你如何不听,现在竟敢带上门来,胆子越发大了”!

燕无双听婆婆责骂自己又怕她伤害绝人便恳求道:“婆婆,他真是个傻子啊,他说饿了,我才带他到这的”。说着说着竟已哭了。

原来来者便是无双所说的婆婆,绝人见她怒斥无双,心中不忿,便想所幸装疯卖傻做到底,看你奈我何。当下哇哇大哭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口中大喊:“好疼啊,婆婆……别打小傻瓜啦”。

那婆婆见他站起,先是咦了一声,竟是没想到这少年还能站起来。又待出手,望见燕无双已是泪流满面,心肠便软了,哼了一声怒道:“快些将这儍小子赶出谷去,若有停留,就把他撕碎喂了双犀”!

燕无双闻听此话吓的花容失色:“求求婆婆,这小儍瓜无依无靠,到了外面肯定受人欺辱,您就收留他吧”。

望着燕无双,那婆婆眼神流露出失望之色颤颤说道:“左一句小儍瓜右一句小儍瓜,叫的这般亲切,双儿你是不是……”

突然踏地一震,自那崖壁高处慢慢划出一条墨绿色长影。滚滚当当的向这边游来。

燕无双见了惊的呼吸急促,慌忙跑到绝人身边推着他急道:“快跑!快跑”!

绝人见她让自己快跑心中疑惑便要询问,可看她焦急的样子又想撒腿就逃。就这迟疑之间,那绿色影子已快游到近前。

绝人抬头便见,竟是一条硕大雄壮的大蛇,只见那大蛇身躯庞大粗壮难以想象,通体墨绿色鳞甲,双眼闪着精光,长信伸吐竟长愈两三丈!日光之下,曲摆摇挪,遍体泛起幽光。最奇特的是那硕大的蛇头上竟生出一对长长的犄角,凶悍之下更曾狰狞。

绝人记忆之中哪里见过这等恶兽,显然婆婆所说的双犀便是这条大蛇了,她那踏地一震将其召唤前来只怕是来吃我的。绝人醒悟,面前景象令他心中惊吓无比,慌忙转身就跑。

后面双犀大蛇,嘶叫着翻天滚地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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