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啊,今天学校提供免费午餐,你们班里的同学就不用出去打饭了”打断了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的全班同学,只见两个餐厅的师傅推着饭菜走进了教室。“都要死了还吃什么饭?”教室里不知是谁嘟哝了一句。“恐怕是最后的午餐吧?”柳惠心也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怨愤的说道。“什么要死要活的?谁说你们要死了?去省城一道检查的人带回消息来说你们班的那个同学基本没什么事,不过还要等做完全面的彻底检查才能确诊!”餐厅师傅的一席话如同给班里的同学注射了一剂兴奋剂,“是真的吗?”“我们都没事了吗?””我们不用死了吗?”“谁带回来的消息可靠吗?”“没事了怎么还隔离我们?不让我们出去吃饭?”一时间大家伙儿也顾不上饭菜,拼命拉着餐厅师傅的手臂刨根问底。餐厅的师傅推开围上来的一群人,“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着急,具体的情形我也是听说的,不过呢应该没有大碍,否则学校也不会叫我们送饭菜来了。至于为什么还隔离你们嘛,我猜想大概是因为正式的结果还没出来,学校方面也不能轻举妄动吧!行了行了,大家都赶紧的排队打饭吧,你们班长是谁,过来维持下秩序。”刚才还笼罩大家心头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净,同学们个个喜笑颜开,平日里普普通通的饭菜似乎变得愈发美味可口起来,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岳茹逡将自己饭盒内的肉捡出来放进夏锦初的饭盒里,“锦初,这下咱们没事了,赶紧吃饭吧!”夏锦初紧张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但老金头临走时的神情却不由得让她担忧,老金头处事想来稳重,除了万博程得非典这样的事能让他动容外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那样心急如焚?但这些夏锦初只是自己心里想的,她不想说出来引起大家伙儿的担忧,好不容易同学们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何况她也希望那只是自己的推测,于人于己她都是不情愿万博程得非典是事实。但再多的推测也是枉然,眼前只能等学校方面的通知了。“对呀,没事了!”夏锦初笑笑,抛开自己的担忧安心地和岳茹逡吃饭。
吃过午饭,也没见老金头露脸,同学们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也是心有余悸,几个男生怂恿着黎坤坤组织大家一起到操场踢足球释放一下压力,难得有这么多的空闲时间待在教室就浪费了。黎坤坤面有难色,但也经不起同学们的鼓动,一时间都拉帮结伙地奔着操场方向去了。柳惠心素来好凑热闹,拉上陈菁菁和几个女生一同去了,教室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十多个人,有的三三两两在那低声交谈着,有的趴在桌子上养闭目养神,倒是没有一个人在看书学习,看来大家对学习的兴趣实在不能靠自觉来培养。夏锦初和岳茹逡坐在窗边,春日午后的阳光和煦地撒在身上,窗外的玉兰树枝头镶嵌着几朵盛开的白色玉兰,正随着微风摇曳,恬淡优雅的绽放着洁白无瑕的花瓣,如同晶莹剔透的美玉般惹人喜爱和垂怜,尚未绽放的花苞也毫不逊色,如同羞涩的少女般俏立枝头平分春色,隐隐仿佛还有淡淡的馨香袭来。“逡逡,发什么呆呢?”夏锦初见岳茹逡望窗外望得出神,忍不住打趣道:“这花就这么招人喜欢呀把我们的小仙女逡逡的魂都勾走了?”岳茹逡娇嗔了下,“哪有?人家只是看到玉兰突然想起哥哥背着我在两旁种满玉兰花的路上玩耍时的情形所以才走神了,那时哥哥还会念文徵明的《玉兰》诗给我听: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遣霓裳试羽衣。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玉环飞燕原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哥哥?经常听你提起过,可你刚来的时候只见过你的父母没见他一起过来呀?”“他不是我的亲生哥哥……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我家搬家的事都瞒着他,他怎会知道我转学的事?”岳茹逡虽说和夏锦初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却很少提及她的哥哥,就算无意识的说道也是三言两语的遮掩过去,今个竟破例了。“如果今天我们被确诊为非典,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听从了我父母的安排与哥哥分开,来到这里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他,根本没有心思学习,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拖着……”夏锦初看到岳茹逡黯然神伤的神情猜想她口中的“哥哥”多半是岳茹逡爱恋的对象,却也深知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并不能帮岳茹逡什么忙,只是稍微用力握紧了岳茹逡的手以给她安慰。“锦初,我真的很想哥哥,几乎什么事都能联想到哥哥……”眼见岳茹逡的眼泪又要涌出,夏锦初急忙宽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哥哥了!”随时信口胡诌却也暂时将岳茹逡的心情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