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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开出一朵名叫“暗恋”的花儿

第十六章开出一朵名叫“暗恋”的花儿

(一)

就那样,珂珂见到了“传说中”的路林树,果然是一表人才,还以为成绩优异的人长的都是歪瓜裂枣形状的,因为俗话说“上帝关上了你一扇门必定也会给你开个窗。”,可在路林树身上,完全不公平嘛~他的个头少说也在一米八左右,长期的运动使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亚麻色的头**亮得让人咋舌,深邃的眼神,挺直的鼻梁,小麦式健康的肤色,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精致绝美的五官,这明显是招仇恨嘛。

高三的孩子总是忙忙碌碌,这一秒钟语文试卷刚刚做完,下一秒的数学试卷已安然躺在你的手边,从早到晚,没有丝毫时间是放松的,教室里阴郁的气氛能把一个好好的人逼疯,那些正值花季年纪的孩子们被沉重的学业压得喘不气来,一根玄死死撑着他们学习的步伐,但是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唯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仗着自己学习能力强,把高三过的如同六年级,上课之余还是一如既往的吃喝玩乐,好像即将面临的高考和自己毫无关系,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在其他学生眼里真是羡慕嫉妒恨。但是,高三的环境影响绝对不会让她一直那么过下去,在又n次看到操场上闲适坐着的珂珂,班主任真是没忍住,拉着她到办公室喝喝茶。

“珂珂,最近学习怎么样?”看着眼前笑起来那么可爱的女孩子,一开始也不忍心多大的责备,虽然每一次看到她不好好呆在教室学习就想过去教训一顿。

“还好啊,不觉得有什么难的。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从小到大,无论干什么,进入教师办公室的次数较多不会像其他学生那样一进老师办公室就忐忑不安,虽然自己这次是被班主任从操场上“抓过来”,但想着平时老师对自己的喜爱以及对于自己老爸的尊重,估计结果不会有什么,果然问到了成绩问题,想着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下降的地方就很淡定的回答了。

“考上大学是一定的,老师百分百的相信你,只是你看,目前你的成绩只能算是我们班的前五名左右摇摆,这次虽然也是在前面但是你有没有关注全校排名,这次你整整落后了50名,你想想什么概念?50名,也许A大收100人,而你正好是101名,想想亏不亏,也许平时多做些练习,你的分数就会比100名的同学高出那么一点,还有可能比前面的同学更高。”听着珂珂满不在乎的语气,班主任有点急,语重心长的教导这个顽皮的孩子,希望她能听得下去。

作为自己的未来,珂珂并没有多长远的打算过,只是想走一步算一步,也没有认为自己会有什么跟头栽进去,一定以来都是自信心满当当的,突然听到班主任那一番话确实有种思考的冲动。

看着珂珂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作用,然后接着说:“好孩子,你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初中高中你都在这所学校里,一直都很优秀,老师不希望这最后一步踏上龙门的步伐有一丝一毫的纰漏,学好是你自己的本事,考上好的大学对你的人生影响很大的,千万不要松懈,不要觉得自己的聪明能够完胜这个高考,你把敌人不放在眼里,敌人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一不留神都有可能失去这个踏板。”

望着这个私下称为“薛阿姨”的班主任老师,亲切的像是自家人,语气诚恳的让无论多顽劣的孩子都有一丝动容,对着班主任郑重的点了点头算是一个承诺。

(二)

像一只自由自在在天空翱翔的鸟儿突然被地上的人类射中然后剪短了用来飞翔的翅膀,学校操场上一直到高三结束再也没有看到珂珂的身影,换来的是教室里那端端正正低头坐着奋笔疾书的乖乖学生,虽然自己是被说服的,倒也心甘情愿,谁让自己想要一直被夸赞下去呢。

偶尔坐累了抬起头,伸个懒腰,眼睛看着窗外那片自由的天地,想着自己几个月之后的展翅高飞,再也不用受这般的苦,唉,殊不知,高中的生活才是最充实最享受的,因为它没有那么多来自外界因素的痛苦,生活中的重心仅仅只有学习而已。

有时候会看到紧挨着手背碰着手背的男生女生,轻轻触碰着彼此的手背但就是不敢一溜烟的抓住,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被逮住然后被来个棒打鸳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是那么满足快乐,就像把手放进超市米堆里的那种感觉。

也有时候会看到站在教室走廊上呆呆的看着远方的同学,那双眼睛里没有灵气,空洞的像是那人不属于这个世界,其实,想想整天扎堆在试卷的海洋里,黑板上凸显的“高考倒计时n天”“破釜沉舟”“父母的期待,刻苦的无限动力”“圆自己大学梦,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自己一份力量”“提高一分,干掉千万人。”,这些五花八门的标语时时刻刻把学生们的神经吊着,一刻没的松懈。

甚至会听到一些同学小声的议论“听说某某学校的学生压力太大跳楼了”,这种事情在高三的时间段是高效率发生的,有的是因为家里家长逼得太狠,有的是对自己要求太严格一旦达不到就觉得自己没用选择轻生等等,学生其实在社会上算是个弱势群体呢。

作为珂珂的高三生活,没有那么多的艰苦难耐,还是那样的淡定自若,她相信自己会漂漂亮亮的打赢这场仗,因为她不仅有能力还有支撑着她的动力,这个动力一直被她放在台面上,直到最后觉得再也坚持不了的时候,才将它随风飘散。

实在学不下去的时候,趁着发愣的时间盯着那张贴在桌面上的纸条狠狠的看着。

“路哥哥,当初你是怎么过来的?”再一次聚在一起,没有当初的活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忧郁,一种想向前辈取经的感觉,好让自己能够好好的度过高三剩下的时间。

“我啊,一直相信自己啊,然后有一个动力促进你前进的脚步,重点是好好做练习,重点难点都搞懂,你那么聪明,考上好大学是没问题的。”说完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完全将她看成了自己的妹妹。看着她茫然的眼神,在珂珂一堆草稿纸中的空白部分写下了“加油,你是最棒的。”然后说:“呐,就是这样。”路林树走了,愣了半天的珂珂晃得回过神来,郑重的把它撕了下来,带到教室把它贴在了桌面中间,拿起书本,它便可以印入眼帘。

从那个时候起,每当身陷兵荒马乱,觉得再也坚持不下来的时刻,只要一低头,便可以看见那句温暖的话,它是那样安之若素的等在那里,安抚着内心一些无处遁形的、落水般的无助。

就好像流量快用尽的手机连上了wifi,路林树的出现,让珂珂的生活有了奋勇向前的充足目标,她想和他站在同一角度看世界,想成为与他能够般配的人,双眸触到那苍劲有力的字迹,内心像填满了棉花糖,甜甜的,眼睛里闪着丝丝亮亮的光芒,“路哥哥,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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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