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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势不可挡3

当天下午一点

前线

午饭后根本就没留给一营任何休息时间,就让他们乘车机动到了前线。到了地方之后,团长肖振邦就迫不及待的给各连连长布置任务。

团指挥部,会议室

肖振邦拿着一根教鞭,站在投影仪屏幕前,对台下的各连连长指点:“现在,我们团的目标,是拿下控制这条省道的119高地,从而控制公路,以便让我方大部队通过。现在守卫这个高地的有敌二十五步兵师的一个步兵营,由于我军发起了全线进攻,所以他们能得到的增援非常有限。”

“那我们能得到什么样的支援呢?”林一峰笑着说道,“师属榴弹炮团,陆军航空兵的武装直升机,如果可能的话还有空军。你觉得这样的火力对付一个几乎孤立无援的轻步兵营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肖振邦对林一峰说道,“好了,接下来的请听好了——一营将担任主攻任务,你们的任务是突破敌军防线,拿下高地,然后坚守阵地直至援军到来。”此话一出,二营三营的军官那边传来一片叹息声,“发什么牢骚?二营三营,你们的任务也不轻松!你们要掩护一营的侧翼,阻击敌人的援军。现在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有!”

——

解放军的大炮兵主义在进攻开始前的火力准备中展现得淋漓尽致,122、155甚至203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对一团面前的轻步兵营展开了一轮六发急速射——随后各炮兵部队就纷纷转移阵地以防止遭到敌军炮兵反击。

随后,由各营下属的迫击炮向阵地前发射烟幕弹遮蔽视线,掩护突击工兵排除雷场。工程兵的排雷车在雷场边沿停下,然后向雷场内发射排雷炸弹,炸出数条安全通道,随后撤离前线。在排雷完成后,以坦克营的一个连为前导,一营各连乘坐09步兵战车紧随其后,开始向敌军阵地发起冲击。

——

99式主战坦克侧面的排气管喷出一团黑烟,WR703/150HB柴油机驱动着51吨重的车身碾碎雷场边沿的铁丝网,沿着刚被排雷炸弹炸出的安全通道,向前方缓缓驶去。坦克连领头的是编号513的99式坦克,它的炮塔尾舱上还涂着“英雄车”三个大字,这是为了纪念一个多月前在观海山战斗中的513号车组,当时的513号还是辆96A,为了掩护部队撤退孤身对抗英军的多辆装甲车辆,摧毁了两辆“挑战者2”和一辆FV510“武士”步兵战车(其实这个数量是值得商榷的,因为“摧毁”和“彻底摧毁”是两码事儿,说不定某些被记录为“摧毁”的战斗车辆只是在战斗中被放弃,在战斗结束后又被拉回去修好然后回归部队了),而车组成员全体牺牲。当时的团报可是没少报道513号车组的英雄事迹,甚至给了三名车组成员在黑白版面留下彩色照片的殊荣,虽说那一仗一团的确是吃瘪了,但是宣传英雄事迹这些还是不能少,于是团部荣誉室里面又匆忙增加了这几件展品:513号车组成员的一些生活用品(513号车组连同整车残骸都留在被敌人占领的阵地上),刘云在英军的散兵坑里面摸出来的一把BHP手*枪*1、几支英军的L85A2自动步枪、一枝被炸坏的L115A3狙击步枪、带着弹痕而且脑浆没擦干净的英军MK6头盔,以及一顶美军F/A-18战斗机飞行员的飞行头盔——虽说这些展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恐怕没几个人看得到。

满载步兵的09式步兵战车跟随在装甲厚重的99式坦克后面。刘云又忍不住打开了步战车的顶部舱盖,把脑袋探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况,外面被烟幕笼罩着,十几米外就看不清了。刘云身上的班长电台接着响了起来,“刘云,我看到你又把脑袋伸出来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信春哥啊?快回去!”“收到!”刘云一边钻回运兵舱,一边回应班长电台对面的连长,在关上舱盖前,刘云想了想又问道:“连长,你是怎么看到我的?”

“看天上!”刘云抬头一看,一架无人机正在他们头上绕着圈,“哦,我看到了……”“松昌整训的时候你小子上课走神了吧?说,是不是钟卫国帮你做作弊了?”刘云呵呵笑道:“连长,这个日后再说哈。”就关上了电台,然后再关上舱盖。

“嗯哼!”车世文清了清嗓子,“班长,刚才我可什么都听见了。”接着连步战车的炮手都跟着说:“我们也都听见了!”车世文:“班长,你老是跟我谈什么‘现代战争’,可是你——是不是副班长帮忙了?”李晨林跟着添油加醋落井下石:“作弊可是要严厉处分的哟!钟卫国同志请您老实交代。”

刘云和钟卫国的眼光碰到了一起,那一刻,他们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这个事,日后再说!”李晨林:“好你个‘日后再说’,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话没说完,车外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坦克连冲出了烟幕,冲向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敌人的阵地上打出数枚BGM-71D“陶”式反坦克导弹,99式坦克主动防御系统立即发射烟幕弹遮蔽自己,大多数导弹都偏离了目标,只有一枚打中了一辆99式坦克的正面的反应装甲,然后那辆坦克继续无压力的向前驶去。实时监控战场的无人机已经通过C3I系统将“陶”式导弹的发射阵地向后方指挥部通报过去。

团部指挥车内,肖振邦看见面前的电子地图上,敌军的第一道防线出现了几个反坦克导弹单位的标志。“通知迫击炮,压制敌军的反坦克导弹。”

随后,团直属的自行迫榴炮连的八辆05式自行迫榴炮抬起了炮口,120毫米末端制导榴弹飞出了炮膛。实时监控战场的无人机打开了激光制导装置,瞄准其中一个导弹发射器,几秒钟后,那个发射阵地就淹没在8枚120毫米爆炸的烟幕中了。

“目标以摧毁!”参谋向肖振邦报告,同时电子地图上注销了那个导弹发射阵地的标志。肖振邦把目光转到另一个发射阵地上,“继续炮击。”

随着“陶”式导弹发射器接二连三的被摧毁,装甲脆弱的步兵战车也离开了雷场,在敌军阵地前方停下。“下车!”林一峰把命令用无线电传达下去。二连的09式步兵战车纷纷打开尾舱舱门,让车内的步兵下车作战,同时用30毫米机关炮炮击敌军阵地。

一枚红箭73反坦克导弹直射出去,端掉了一个正在射击的M240机枪掩体。Mk19榴弹发射器对准09式步兵战车后面的散兵线,发射数枚40毫米榴弹。前几枚都被09式步兵战车的前装甲挡住,只有一枚落到了散兵线中。榴弹的炸到了阵型中其中的一人,但随后他就站起来继续跟着步战车前进。

又有几枚81毫米迫击炮在天空中炸开,美军阵地后方的M252迫击炮开始支援他们被压制住的一线阵地。盘旋在空中的无人机随后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C3I系统立即将信息传送给己方的迫击炮部队,于是一营的82毫米迫击炮很快就对美军81迫击炮阵地实施了火力覆盖。

——

刘云的一班紧跟在一辆09式步兵战车后面接近敌军阵地,突然间“轰!”的一声巨响,一枚AT4一次性火箭筒的84毫米火箭弹打中了它的炮塔,整个炮塔被硬生生的从车身上扯了下来。

“我靠!”刘云看着滚到一边,差点压到他的步战车炮塔,“看来我们要换新车了。”车内的三名成员打开尾舱门,从车内钻了出来。“你们能战斗吗?”刘云问道,“我们有武器弹药,但别拉我们当最前面去。”车长晃了晃手里的95短突,“我知道,你们好像没防弹衣和头盔啊……再说我也不会傻到让装甲兵去干步兵的活儿。”

两架武直10武装直升机飞临他们上空,用无控火箭弹扫射了前方的一个机枪火力点。“大家听好,我带第一组从左边上,钟卫国你带第二组从右边上。”步战车车长:“那我们呢?”李晨林:“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车长:“那感情好啊,我们就等在这儿吧。”

刘云带着一班窜到一个已经被摧毁的机枪掩体后面,然后拿出一枚82式手榴弹,拉开拉环扔进了掩体里面,掩体内随后传来一身闷响。车世文:“班长,用得着这样吗?”刘云:“小心为妙。”

武直10在悬停着向前方的敌军阵地扫射一通火箭弹之后,便迅速加速离开。刘云扭头看了一眼钟卫国带领的二组,之间钟卫国正躲在一辆“斯特瑞克”的残骸后面向他招手,“好吧,继续前进。”刘云带着第一组向前跑去。一幢平房的窗口突然突出一根火舌,M2HB重机枪沉闷的枪声传来,“卧倒!找掩护!”刘云一边喊一边躲到一个弹坑里面。还没过几秒钟,那幢平房就被一辆09步战瞄上了,一通30毫米穿燃爆过去之后,那幢平房便消失在尘埃中。“起来,继续前进!”刘云带着第一组跑到了那幢刚被摧毁的平房前面,这时候刘云才发现原来房子的墙壁后面堆满了沙袋,已经被改装成了一个碉堡。“班长你看,这房子有点奇怪啊?”车世文往里面看了之后说,“这个我知道,堆了很多沙袋吗!”“不是的,班长,里面没有人!”刘云把头伸过窗户(原来的窗户,准确的来说应该叫射击孔)一看,里面除了刚才那挺被炸坏的M2HB重机枪以外什么也没有。“我进去看一下。”刘云翻过已经被炸得只有半人高的墙壁。“这挺机枪是遥控的。”刘云笑着说道,“还挺高级的吗!”

车世文和其他的几人也翻了进来,“你们几个进来干什么?要是这时候敌人一枚炮弹落下来我们全报销了!”刘云一看他们翻进来了又把他们撵出去。“班长,第二组已经占领预定位置。”刘云的班长电台里面传来钟卫国的声音,“你们那边情况如何?”“班长,一路上没有遇到活着的敌人。现在我们在敌人的迫击炮阵地,只找到了两具尸体,迫击炮的炮管都被敌人用铝热剂手榴弹*2烧毁了,他们是在有计划的撤退,不是溃退。”

“收到!”刘云收起了班长电台,说:“‘有计划的撤退’?我看咱们还是先停下来喘口气儿,敌人看上去是在诱敌……啊不对,诱我深入啊……”

车世文把95班机架在房子里的沙袋墙上,用瞄准镜观看前方的战斗:坦克连的99式坦克停在敌军阵地前,向敌人打榴弹,掩护后面的09步战前进。一辆M2A3“布莱德雷”步兵战车在它身边,燃起了熊熊大火,炮塔侧面的“陶”式导弹发射器已经升起,不过射手还是没有抓住最后的机会。敌人的阵地上依旧没什么像样的还击,除了一枚突然升起的“标枪”反坦克导弹,不过正当它准备砸在99式坦克的炮塔顶部表演“标枪”导弹标准的攻顶攻击式,却被坦克炮塔顶部发射的拦截榴弹炸成了碎片。

“班长,咱们是不是落后了?”车世文回头看着还靠着墙休息的刘云,“放松点,新兵。如果进攻一帆风顺,那么往往就是敌人设好了陷阱。当初在观海山上英国人就是这样对付我们的,今天他远房亲戚老美恐怕也会依样画葫芦啊!”

说话间,刘云的班长电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连长:“各班注意,发现敌军炮火,迅速隐蔽,迅速隐蔽!”车世文:“炮火也能预警?!”“你没听说过有种玩意儿叫反炮兵雷达吗?那玩意儿肯定是二十四小时开机了,快找掩护!”

掩护?说到这里刘云往脚下一看,脚边正好就是一个地窖的盖子。

*1:BHP手枪即勃朗宁(Browning)“大威力”(Hi-Power)手枪的简称,二战后被英军定位制式手枪数十年(编号L9A1),至今仍在大量服役。

*2:这里的“铝热剂手榴弹”指美军AN/M14燃烧手榴弹。其主装药是一种改进型铝热剂,燃烧温度达2200℃,燃烧后熔化成烙铁(其中包含各种金属部件及引信的熔化物),能够烧穿12.7mm均质钢板。由于其燃烧时不依赖空气中的氧气,能在水下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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