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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莱昂内尔:子承父业(4)

在海摩尔宫(Seamore Place)举行的球赛和晚宴已经是伦敦社会谈论的话题。这些活动都极具奢华和排场。艺术品和奢华品都被用来满足各种不同和新奇的品味,而这让出席的社会要人都吃惊不小。在这里能会见到很多外交界和政坛的名人要士,同样也有可能会发现有皇家贵族出席其中。但是社交的愉悦并未占据艾弗烈·罗斯柴尔德爵士的所有注意力。他还是一位慷慨的艺术捐助者。他十分乐于鼓励有才华的人,无论是处于什么地位的雕塑家、画家和演员。很多在自己领域有所建树的人都归功于艾弗烈爵士对努力奋斗的人才的自由支持和赞助。与兄弟艾弗烈不同的是,利奥波德·罗斯柴尔德爵士很少在伦敦社交圈上露面。打猎和赛马的乡村生活对他来说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新法院的会议一结束,他就赶忙奔向他在新市场(Newmarket)的种马场,不然就是他的猎犬。赛马和培育良马占用了他大部分的时间。没有什么比他的赛马在比赛上的失利更让他失望和气馁的事了。赛马作为他的一个爱好,下的赌注很少,但是看起来他在提高马的速度和耐力上所费的努力收效甚微,这很让他烦恼。他最心爱的赛马所造成的失利和厌恶给他带来了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最难以忍受的痛苦。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利奥波德·罗斯柴尔德爵士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对慈善事业的捐助是无法数尽的。他总是很乐意并且时时准备好了要救济贫困的人,而他恩泽的受惠者也都很欣喜地接受他给的急需救助品。事实上,他无法拒绝乞求者的救助,但却不可避免地会给自己带来一些伤害。真是一个好笑的讽刺啊,但是近期有一本准确描写三兄弟的书发行了,书名叫《伦敦的社交》,这本书吸引了很多的眼球。没有什么比我们在此引述一段更好的了:

“就罗斯柴尔德家族来说,三兄弟——老大纳撒尼尔爵士(现在的罗斯柴尔德大人),老二艾弗烈爵士和老三利奥波德爵士是一个三人组。准男爵是家族机构的最高统领,是家族法庭的第一把手,接待访客,而且很受两个弟弟的尊敬。最开始你会发现他是一个很有求知欲的绅士。他的所有心思都花在经商上,熟悉权术的运用,但很少有时间享受生活的愉悦,他很少受到别人的反驳,但却常常反驳别人。但这只是这个人最为表浅的特征。对他的反驳就意味着对自己的审问。他会不断地给你提出问题。例如他不会问你为什么你认为天气晴朗或潮湿,他认为更有效的方法是全盘否定你的论断,以此来诱出你的真正理由,不断挑战你的勇气,假如你是草率得出的结论他会迫使你收回论断,但如果是有事实根据的话,他就会尊重你的结论。如果人们仅通过第一次‘机敏的’了解,就下结论说他是倾向于专横、难以忍受和过分严厉的话,他们通常都会被谅解。可这是再错误不过的了。他一点也不是那样的人。恰恰相反,当他的喜好和尊重被得到认同的话,他是一个很慷慨而且忠诚的朋友。

“他的两个弟弟都各自放下了一部分对新法院的经济权。最小的利奥波德仅仅是很机械地处理一些公司的日常琐事。在伦敦商业区里,他的资质平平,不过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罢了。在商界外,他却是一个显赫的人,体育界和娱乐界的大亨,赛马师俱乐部(Jockey Club)的成员,赛马和白金汉郡(Buckinghamshire)一家小公司的所有者。罗斯柴尔德三兄弟中的老二却很有作为,虽然他的长相与另两个兄弟有所不同。他肤色白皙,而他们却很黑,他有黄褐色的头发并且有着与邓德雷里(Dundreary)同样颜色和样式的下垂的八字须。他的举止很有风度。他在伦敦和全国范围内的热情款待都是经过精心规划的。威尔士****(The Prince of Wales)是他的长期宾客,但是他却无法把英国社交上的特权和权势阶层的观点做一个准确的把握。除此之外,伦敦的罗斯柴尔德在商业区还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型经纪人和情报员军团,都是精选出来的派遣政治家和金融家,无论他们是否属于公共服务系统,都在西端(West End)被挑选出来;还要注意的是,他们从世界各地的亲戚和通讯员手中及早得知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的重大事件,这就不难知道为什么新法院是权力之家了。

去年,女王极为欣赏地将纳撒尼尔爵士晋升为罗斯柴尔德大人。所有人都认为这个荣誉是实至名归的。几乎没有哪个垂涎这一荣衔的人能比罗斯柴尔德大人在他的家族记录中为英国政府在五十年甚至以上的时间里做过更多的贡献。在那个时期,整个国家都是受益于这个强大的金融公司提供的建议和帮助。虽然这个头衔来得有点晚,但是罗斯柴尔德大人还是很为这个表彰自己功绩的荣誉感到骄傲,而且也不是靠的皇族的偏爱。更值得一题的是,罗斯柴尔德大人是第一个加入议会大臣(House of Lords)被认可的犹太人。参孙·吉迪恩建立了伊德雷(Eardley)家族,但在他有生之年却放弃了犹太教义。于是在罗斯柴尔德大人受封于贵族之后,女王授予了整个犹太民族久违的荣誉,采取措施排除长久以来阻挡犹太人和基督徒来往的障碍和傲慢。

三兄弟刚刚从1879年亡父的悲痛中缓过来,现在让他们组建一个商业质量评估体系还为时过早。在1879年到1885年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已经成功地成交了几笔大贷款生意,比如说和匈牙利政府、巴西政府和叙利亚政府的合作。然而他们所做的最重要的交易是与埃及政府的合作。当欧洲列强吵吵闹闹的要获取他们在埃及的权利时,埃及的未来经济逐渐在遭受倒闭的威胁。值得庆幸的是,靠着罗斯柴尔德人的责任感,他们贷款给埃及政府已及时阻止灾难的发生,不至于让证券变成废纸一张。当时的财政部长M·希克斯·比切(M.Hicks-Beach)是这么对政府赞扬罗斯柴尔德家族为埃及政府所做的慷慨支助的:“前首相原先说埃及正受着破产的威胁。事实上,也是仅一个月前才由于梅瑟斯·罗斯柴尔德(Messrs Rothschild)的借款得以逃过一劫的,他不是通过法定债券,而仅仅是用私人债券作抵押给前外事秘书贷的款。假如贷款晚到一点点,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他的这一席话证明了罗斯柴尔德借给埃及政府的一百万英镑贷款所冒的险一点也不是无中生有,而是真实且严峻的。那些羡慕罗斯柴尔德家族从1885年发行的九百万贷款中获得的利润的人不应该忽视他们原先所做出的巨大牺牲,而这一点也给他们赢得了相当好的名声。这笔贷款非常成功:那天早上在圣·斯维辛(St Swithin)街上发行贷款的情景让人记忆犹新。新法院和它的尝试经历了一个庞大、渴望、抗争到紧张的历程。债券申请人潮涌动,导致银行刚开门不久,所有的债券都被抢购一空了。认购单在约定时间前一到两个小时就关闭了,那些没能买到债券的人们怨声不断、失落至极。

毋庸置疑的是,这些成功的贷款运作说明了银行现在的领导人们还不具备良好的金融技能但是不带有任何轻蔑色彩,我们认为他们还不能称自己继承了父亲的超群的权力和精明的远见和判断力。但如果被问到的话,我们认为,他们是能够很快学到手的。拜仁·莱昂内尔是一个有卓越才能的人他的才气很高,这也使得他能解决和掌控最为棘手的难题。要期望他的儿子能有他一样高的天赋是有点遥不可及了,因为要在一个家族里找到拥有同样才华的两代人的概率是小了点总之,银行现在的领导们无法要求有如此高的杰出实力他们的经营基础坚如磐石,他们的财富也已相当庞大,所以他们所需要考虑和关心的是寻找安全可靠的投资,让他们的财富自动累积,而不是冒着风险去寻求资本的急剧增加。显而易见,他们所持的观点就是只要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那么就能保持家族的传统,让事业不断兴旺。如果老梅耶·阿姆谢尔的建议像以往一样被忠实地贯彻到今后的话,那么要想预知他们的财富和声望能提高到什么程度不仅是非常困难,而且是根本不可能的。近几年来,罗斯柴尔德家族似乎想要打破一直以来的规矩,不要再让家族的不同成员都必须死守联姻的契约联合。对于这个改革,我们没看到任何反对意见——恰恰相反的是,它受到支持。然而加入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严格坚守他们联姻体制的话,那么我们无法预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被限制在如此狭小范围内的财富会累计到多么庞大。从现在情况看来,由于赚钱的奶酪源源不断地向他们涌来,他们的财富正越积越多。每天他们都接受大笔的、利润丰厚的业务,同时也适时得体地拒绝与任何跟他们公司没有明确、严格合作往来的企业联手。许多别的家族企业就会贪婪地争夺罗斯柴尔德毫不犹豫所拒绝掉的项目。现在存在于公司首脑脑海里的最重要的是小心和谨慎——看来他们是打算培养出交易的质量。如果把这些好好发展起来的话,那么这个银行最终会成为一代王朝,它的无人能敌的权力和强大的影响力——虽然不被任何宪法所认可——将会远远超过其他任何统治欧洲大陆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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