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堂的带领下,清婉在城外一座偏僻的破屋中,找到了正冻得瑟瑟发抖的云星和云锦,墙角处衣衫褴褛的云星抱着年幼的云锦,云锦的手和脸颊被冻的通红,云星心疼的用自己的嘴为云锦的手哈些白气,纵使自己也已被冻得有些麻木可他还是拼命地护着身旁的云锦。这一幕让清婉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被绑之时同在屋中的那个女孩,她心中微微有了一丝的动容,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云星和云锦的身上。
可在她走近他们的一瞬,云星的眼中冒出丝丝的杀气,忽然,只见他放开怀中的云锦,朝着清婉冲了过来,身后的霍宇见状急忙上前抓住他。被霍宇束的无法动弹的云星仍旧恶狠狠的瞧着清婉,口中还不断的喊着“是你,是你们害死了我父母,我要杀了你们。”
那样的眼神像极当日与她一刀两断的莫夕白,那眼眸中的恨意,清婉知道,她终此一生也不可能化解,曾听凌睿寒说,云星和云锦是云彦最宠溺的两个孩子,对于云堂,云彦可能更多的是寄予的希望,所以,有关于当年所发生的事,还有在无双城发生的一些,云堂是知道的,但是云星和云锦确是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是凌睿寒率兵攻入了城中,毁了她们的家园,是慕容辰抓了他们的父母,是她恩将仇报。
清婉瞧着杀意四起的云星,只是无奈的垂下眼眸,对于这场政治下的遗留,谁都有说不出的苦衷,她静静的饶过云星,将披风批到云锦的身上。
云星见状,怒喊道“谁用你假仁假义,我们就是冻死也不需要你可怜。”
门口站着的云堂听此,再也忍不住道“你还要胡闹多久。”
云星终究还是害怕云堂,听他这么一说,云星张牙舞爪的样子这才算是一点点安静了下来,可瞧着清婉的眼眸中,那恨意却一点也不曾消退。
为了他们的安全,清婉暂且将他们安置到了城外一处偏僻的庵堂中,当年她前往帝都曾路过此刻,与庵堂中的人皆是熟识,他们暗藏在那里,也算是一个妥当的去处。
……
听完清婉的口述,凌睿寒放下手中的碗,道“那你可曾答应云堂,让他入仕途?”
清婉摇了摇头,又道“这孩子天性聪慧,若是入了仕途,到也不见得比洛相差,我只是担忧他会因为走上歧途。”
凌睿寒浅笑一声“这孩子现下心性迷惘,辨不清大局,自是情有可原,待假以时日比能成大器。”
清婉微征,停下手中的动作,问“如此说来,你是赞同他入仕途的?”
凌睿寒但笑不语。
见此,清婉又道“你当真觉得他入仕途,不会在朝堂上搅弄风云吗?”
“朝堂平静了这么许久,也确实该有人出来搅弄一下了,只是这次的搅弄却不如你想的那样危险,说不定会是件好事。”
清婉不语,似是在沉思着什么,虽然云堂入朝堂,她始终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见凌睿寒这般说,清婉便在不再说什么,片刻之后她道“那便如你所言。”
其实,在她心中一直都是这般毫无缘由的相信着凌睿寒,只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
翌日,天色才亮,慕容昕便命人从宫中传出一个消息,原来昨夜,轩帝醉酒之后便想一个人独自走走,宫人因为担心,便只能远远地跟着,待轩帝走到御花园之时,恍惚间竟看到一名红衣女子在跳舞,那女子所跳之舞便是名震云夏朝的火玫蝶,曾有传闻,当年的喻太后能深的先帝之心便是因为,极善火玫蝶。
火玫蝶是开朝之初,一位舞姬在梦中所见,后来便排成此舞,因为舞中的舞步极难,所以这么多年来,朝中几乎没有几人会跳,即使会跳也不过是形似。
到了先帝时期,轩帝的生母喻太后在一次盛宴上挑了这支舞,自此,众人惊艳不已,至此喻太后这才能得先帝宠幸多年。
这于他们而言,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巧的是,那位红衣女子竟和清婉长得一模一样。慕容昕原本不信,可是待她见了那位红衣女子之后才发觉,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听慕容昕说,那位红衣女子名唤颜彩荷,原本是在御花园处当值,可是今晨已经被轩帝命人调到了御书房内伴驾。
她这般一说,清婉也心中不免有些生疑,相貌相同也就罢了,就连喜爱也如此一样,那就不免也些说不过去,若不是她深知自己不会跳舞,怕连她自己都要误以为昨夜在御花园的是自己。
自那日后,宫中便时常传出有关于颜彩荷的传闻,听闻轩帝时常命她伴驾,还因此冷落了一时盛宠的兰美人,兰美人心中不舒服便时常去找颜彩荷的麻烦,有一次被轩帝发现之后,还重则了兰美人,一时间,宫中谣言四起,大家私底下都在猜测着,轩帝如此重视这名宫婢,为何却不直接纳为妃嫔?
……
日进十一月,转眼便到了莫夫人的忌日,凌睿寒深知莫清婉甚是孝顺,故而特意提前安排了行程,要陪她一同回硒陵,只可惜,临行前却被洛相寻回,不得已之下,只能由她一人回去。
自盛宴之后,洛相便常常的寻凌睿寒一起,或是品茶,或是商议朝中之事,看的出来,洛相也是想要拉拢凌睿寒的,若是换做常人,凌睿寒必定随意敷衍,也就过去了,但见这次回硒陵祭拜,洛相一命人来寻,他便回去,清婉心知,他怕是也愿意与洛相为伍。
清婉心中诧异,总觉得哪里不对,照理而言,凌睿寒的性子和洛相是不同的,可他却如此委屈自己,莫不又是什么计谋,自从上次在无双城中,他苦心谋划算计云彦,她便猜出凌睿寒亦是想要夺取帝位,如此看来,洛相应也是他计划中的垫脚石。
她只是不明白,凌睿寒为何放着潇洒且有快意的江湖生活不过,偏偏要去争这么一个事事以大局为重的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