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一种摸不着猜不透的玄乎的东西。有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个人的命运都不相同,但是,每个人从出生一直到老死,命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冥冥中已注定你富贵或贫穷,高贵或卑贱。你一生中奋斗不止,或者懒惰不堪,都只是为你命运的本身增添几分“精彩”而已。
命运的存在与否,尚且不需争执,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自己认为该奋斗的还是要去奋斗,认为天注定的也还是可以坐等着,等待命运的转机。我们需要的,其实就是按着我们自己的想法去生活,那就够了。
对于生活,相信都不会有太多的争执。生活是实实在在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现实存在的生活。而且我们都相信,生活会有变化,而那些变化,往往不经意就发生了。可能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坚持,可能是碰巧遇上了一个贵人,也可能是一句简简单单,朴朴实实的话。
李庄招收庄户的考核现场依然是聚满了人,尽管很多人都已经考核完了,但是大家都没有离开。有的是被还在队伍中没有轮到考核的人拉住,问一下考核到底是什么情况。当知道了是要回答问题时,赶紧问人是什么样的问题,提前知道一下,然后做好准备,到时候回答起来也许会好一点。
有的想法比较不错,问考核完的人,比如考核的时候,面对着的那些人有没有露出什么特殊的神情,比如满意的点点头,肯定的微微一笑,或者直接说回答得好。不过得到的答案比较失望:从始至终,那些人都是面带笑容,一直没有变过。不管是面对谁,都一个样:微笑,微笑,还是微笑。
不过,知道了考核时候的一些消息,也算是很不错了。知道了每个人大概会被问到两三个问题,而且连问题都知道是什么,只要自己仔细想想,想出一个好的答案,到时候再回答出来,一定要比那些没有准备的人好吧?许多人心里这样想着,也是这样干着,个个都在心里酝酿着各自的“好答案”。
不过,过了一点时间后,大家都傻眼了!每个人大概被问到两三个问题是有错,但却不是固定的那几个问题!刚才考核完的人好心回来告诉自己考核的情况,把考核的问题都说出来的,一对照刚才的人说的问题,没想到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是这样!问的问题不是固定的!而接下来问到的好些人也证明了,所问的问题都不是完全一样,有的是一样,但是更多的是不一样的!
如果是这样,还准备什么答案啊!怎么准备?当初以为知道问题问的是什么,那样子好准备。现在呢,连问题都不知道是什么,能准备个啥?啥都准备不了!
刚开始得知有不同的问题是,还以为人家小心眼,故意弄个虚假的问题搪塞自己,那时候自己还很不屑呢!不就是想再确定一下问题吗,有必要这样糊弄我们?还是隔壁村的呢。可现在,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带来的消息,大家开始渐渐知道自己错了!人家告诉自己的问题是真的,并没有糊弄。倒是自己小心眼了!唉!很多人心里都不禁叹了口气,原本还想着占点便宜呢,到最后还是没有占得到,说不定还得罪了不少人,这样的“买卖”,亏大了!
“唉!刚才还想着先把回答给想好了,到时候一口气说的顺溜,人家会觉得自己回答的好呢,可现在,唉!”
“老弟,大家谁不是这样想的?老哥我可是把要回答的话都想出来了,就等着轮到我考核呢!”
“老哥啊,我也把要回答的话想好了,也等着轮到我呢!刚才还想着我们排在后面的占便宜了,现在才知道,唉——”
“仔细想想,刚才我们是兴奋过头了!李庄的人都说了,此次招人虽然分近的人和远的人进行考核,但是人家已经说了,一定会做到公平公正。是我们没有意识到而已。人家李庄才不会这么笨,就问几个固定的问题。”
……
“烙铁康,你要回去了?”老朱道。
“回去了,今天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怎样考核,现在都知道了,还留在这里干嘛?而且刚才我听人说,要等所有的人考核完了再统一挑选,很公平。我也放心回去了!”烙铁康笑呵呵道。
“那好吧,咱们以后碰到了再聊,今天就算了!”
“走了!”
和烙铁康一样的人,不在少数。大家今天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这种新颖的考核,还有一点就是担心自己没有机会轮到。现在放心了,考核就是问问题,然后自己回答,而且考核十分公平,早一点和晚一点没什么区别。放心了!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要忙,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走了,今天没有考核的人几乎都走了,加上考核完的人离开,现场倒是没有那么拥挤了。还没考核的人心里惦记着明天的考核,而考核完的人则是在等待着后天的到来,等待告示的到来。当然,等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告示上,那就最好了!
考核第二天没有第一天那样人头耸拥,虽然众人都是很早就来到了考核现场,但是经历了第一天,知道了不少关于考核的情况,大家心里至少有个底。当然,也是因为这是最后一批要考核的人,后面没有人会提前过来“打探”消息,“外来”人数少了许多的缘故。
和第一天一样,依旧是那穿着统一的五个人作为考核之人。每个接受考核的人也是被问到两个或者三个问题,有的则会多一点,回答完之后,考核也就完了。从早上到下午,很多排在队伍后面人中途没有回家吃个饭再过来,都是草草吃着从家里带过来的一些干粮,然后继续等待。一些没有准备的人只能强忍着。
申时左右,全部的考核结束了。考核的人回到家中,和第一天的人一样,等待着明天的告示。有的人已经在家拜起神来,求神灵保佑一家可以通过考核,成为李庄庄户。至于神灵是否听到他诚心的祈求,或者是否愿意帮忙,那只有神灵自己知道了。
有人说等待是美好的,因为有期盼,有希望。有人说等待是一种煎熬,因为未来将发生事情不知道,等待的结果是否如愿更是不得而知。川平镇那些参加了考核的人便是属于后者。
如同土地分配的那一天,大家再一次早早起身,完全不顾雪月来临前带来的寒意,朝着同一个地方走去,李庄。
烙铁康知道家住得远,所以更早便起了身,拿着早准备好的两块饼,摸着黑便出了门。这次但没有带着自己的儿子,只是单身一人出门,中途要和老朱会合,这是之前约好的。
“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考核呢?”烙铁康一边咬着饼,心里一边暗暗自语,“当初自己也没有多想,人家问什么自己就照实回答了,现在想想,有点担心啊!”烙铁康想着当时的情景,心里有点不安。“当时那个人为什么问自己打铁打得怎么样呢?还问了自己的儿子。不应该啊,庄户不都是种田的吗,应该问种田的事才对吧?难道认为我家不太会种地?不是吧,真这样的话,那就不好了!”烙铁康猜测着,想得越多,感觉越不好,但就是忍不住不想。
考核现场,应该说是曾经的考核现场,现在再一次聚满了人。比起第一次考核的时候,人数更多。因为所有参加考核的人都涌过来了。辰时三刻,李庄出来十个人,朝着人群走了过来,不过并不是走向同一个地方,而是每两个人一起,走向不同的地方。
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一个声音道:“各位乡亲父老!我是李庄的管家张凌,今天是庄户招收的最后一天,告示上面的名字表示通过了我们李庄的考核,正式成为李庄的庄户,没有名字的,那就是没有通过考核的了。
我们李庄很抱歉,因为实在不需要那么多人。等到以后我们需要人了,希望大家再一次参加我们的考核,谢谢大家!最后,大家看到五个方向都有告示,那些告示内容都是一样的,为了方便大家,我们贴出了五份,只要一张告示有你的名字,那就证明你通过考核了。”
告示!告示贴出来了!要不要过去看?可是很怕上面没有俺的名字啊!很多人看到告示,知道结果就在上面写着,但就是不跟上前去看或者询问。
现在看?还是等一下在看?很多人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正当大家都在犹豫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响了起来。
“我先来吧!早看晚看不都一样,告示上的内容又不会变。”
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挤到告示前面,问着旁边李庄的两个人中的一个,道:“这位小哥,我,我不识字,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帮忙看一下告示?”听他说话的断续,他的内心并不像刚才嘴上说的那般洒脱。刚才的“豪情”或许是看不惯大家的犹犹豫豫,才这样做的吧。
“这位大叔,敢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木定梁,是个木匠。”木定梁报上自己的名字。
“木大叔稍等一下,“李庄刚说话的那个小伙子拿出一个本子,翻了几页之后,看了一下,道:“木大叔家是西岭村的吗?”
“是的,我家就住西岭村。”
“木大叔,告示上面有你的名字,就在这里,”李庄小伙子指着告示一个名字道,“根据资料,西岭村只有木大叔您一个人叫木定梁,所以告示上面写的名字指的应该就是您了。”
“我,我,我有名字在上面?真,真的吗?”木定梁很兴奋,也有点不相信,于是颤声问道。
“是真的,木大叔。你以后就是李庄的庄户了,当然,前提是你愿意成为李庄的庄户。”
“愿意!当然愿意了!谢谢!谢谢小哥!我,我先回去了!我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家人!呵呵…”木定梁“傻笑着”道谢,然后转头冲向外面。“不好意思,借过,借过!我通过考核!哈哈,我通过考核了!借过!麻烦借过!……”
“什么?他说他通过考核了?告示上面有他的名字?天啊,太幸运了!第一个看告示就成功了!”
“真是羡慕他!他叫什么名字?有谁知道吗?”
“不知道啊,应该不是附近村的人吧”
“我知道!他叫木定梁,是西岭村的木匠,父子三人都是木匠!我和他是同一个村子的。”
“西岭村的?住的挺远的啊,木匠?庄户不都是种地的居多吗?木匠都成功了?西岭村啊,没想到第一个知道通过的人离李庄这么远,看来大家说的‘附近机会大’不可信啊!”
“西岭村?比我的村子还要远,嗯,不用担心远近的问题了!而且还是木匠,看来自己是铁匠的事情也不担心了!”烙铁康听到消息后,舒一口气道。
“我早跟你说过不用担心什么住得远的事情了,看吧,现在知道是瞎担心了吧?”一旁的老朱一副“你早应该相信我的话”的语气。
呼!烙铁康长长吐出一口气,下定决心道:“老朱,我们也去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