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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40】记忆

“去吧。”

只见那龙神挥一挥手,似乎从肥大的衣袖之中掉落了什么,只是当悟空正要定睛细看的时候,眼前却袭来刺眼的光芒,无奈他只得紧紧闭上双眸,不敢直视。等到周身的金光散去了,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刚刚的那一晃差点刺得自己双目失明,现在眼睛还有些不舒服,看东西也是模模糊糊的。

悟空现在所在的地方竟是段小菲的家乡,是属于她的世界。

“天啊!”悟空看清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惊呼起来,双眸之中笼罩着淡淡的阴霾,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已经呆滞,“怎......怎么会?这里不应该是小菲的家乡吗?”

原本繁华而热闹的都市此时竟是一片废墟,房屋倒塌,仿佛遭到了什么破坏似的,天空也不再蓝,似乎因为地上人们无尽的鲜血而映得如血红。整个城镇已经毁于一旦,好像世界末日已经到来,耳边回响着小孩子无助的哭喊以及失去自己亲人的人们撕心裂肺般的嚎叫,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如人间地狱。

悟空愣在了原地,无法想象这里竟然就是段小菲记忆之中对自己故乡的最后描绘。她纯真、温暖如阳光一般的笑容,怎能让人相信着一切的一切就是发生在那孩子的身上呢?

“妈妈...呜...小玉!...你们在哪儿啊,在哪儿啊?......”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悟空诧异地回过头去,却看到了衣衫不整、满脸血污的段小菲,目光呆滞地环顾着四周,口中不断喃喃着,泪水混合着汗水和血污,黏在脸上,头发也乱糟糟地披散在肩上。她好瘦......不知怎么的,悟空只觉得一阵心酸。

只是那孩子五官稚嫩,身材瘦小,更像是童年版的段小菲,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年纪。

他愣在原地,跌跌撞撞的段小菲一边抹着脸颊上的血泪,一边向他艰难的走来。悟空伸出手去想要拉她一把,却不料手竟然穿透了她的身体!仿佛是摸着空气一般,他这才回过神儿来,想起这不过是她记忆中的幻影,噤声将手收回。

“呜......妈妈,你们在哪儿啊?为,为什么都找不到呢...家呢,家在哪里啊...妈妈......”

小菲摊坐在地上,不只是伤心过度还是已经筋疲力尽,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悟空想要上前去,眼前的场景却在不停地变换着!仿佛是在看电影一般,悟空诧异地瞪大双眸,墨色的眸子之中似乎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阴霾,继而泛起耀眼的光芒。

那不断变换的场景片段,有她被领进孤儿院,也有她再次被牵出去,有初来新家以及面对新“爸爸妈妈”的胆怯,清澈而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泪花。场景依旧在变幻,到了后来,家中多出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她也渐渐地被冷落,拼命的努力学习想要吸引身边人的注意,唯一的消遣就是偶尔买上一本《龙珠》漫画,将自己关在小屋里,随着故事的悲欢离合而动情。这一晃,八年过去,她终于成为神龙少年,也终于见到了自己做梦都盼望着见到的人。

画面截然而止,短短几分钟,浓缩着她十几年的记忆。

悟空看的发愣,等回过神儿来要去寻找那块被段小菲封印起来的宝石时候,却意外地觉得脸上湿乎乎的难受,伸出手来探一探,却不料触到面颊上意思光滑冰凉。哭了吗?为什么会哭呢。他不解,原本以为自己只会在爷爷死去时候哭泣的他,在遇到这个孩子后泪水竟然越来越多。

“我答应过爷爷我不哭的,男人流汗流血不流泪!”

况且,此时也没有时间去伤感、去哭泣。

“呀呀...龙神到最后也没告诉我怎么找到那块宝石呢,也没告诉我怎么净化它啊......真是伤脑筋呢。”

悟空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漫无目的地走着。

只见自己所处的场景已经渐渐模糊起来,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这是段小菲的脑海,如果场景变得雪白,是否也代表着她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将近死亡了呢?对了,刚刚一直不断闪现的场景,不就是老一辈人们口中所说人死前脑海中的走马灯吗?!那,段小菲岂不是很危险了!

想到这一茬的悟空猛地一拍脑门,开始狂奔起来,要到达白色的尽头,或许,就在那里。可是,没有确切的方位,他也只能凭着感觉横冲直撞了。

怎么找呢!

“有...有了!......”悟空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撩起了额前的刘海,洁白光滑的额头展现,而在那正中间,有一个圆滚滚的金色小点,正在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似乎也越来越微弱了。“哈,没错!用这个就能找到她!不是应该有反应的么,一定没错!”

他自顾自地欣喜喃喃着,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寻找那一丝熟悉的感觉。

耳边没有任何声音,一切沉静的如同身处在一个只有自己的异世界,终于,内心深处传来一丝熟悉之感,让身体莫名的放松,头脑以及精神全部都欣喜起来。

“找到了!”

他叫出声来,趁着心中那股兴奋劲儿还没有消失,急切地奔向熟悉气息的源泉。

四周空旷,只有纯白色,也丝毫没有障碍物,飞奔起来也是相当的顺畅。

“咦,那是?”

悟空怔了怔,急刹车稳住了身子,嘴巴长得几乎可以塞下三个生鸡蛋,那颗血红色的宝石已经膨胀,还在不断地变大、变大,光芒亦愈来愈强烈,血红色的光芒几乎要笼罩住整个雪白色的小房间,墙壁上的颜色也渐渐被染上了颜色。

那颗宝石已经膨胀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甚至已经顶到了小房间的天花板!周身正在一涨一涨,似乎正在尽最大的努力,要顶破天花板!

“糟......糟糕了!不能让它成功!不,不然的话,就......”

悟空惊呼一声,额头上的金色圆点在越来越热,似乎在突突地跳动着,他白皙的脸颊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他轻轻咬了咬唇,扎稳马步,将掌心合拢放在腰间,肌肉在不断地膨胀,他咬咬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喊出声:“龟派神功!——”

没错,要用最强大而且最纯净的力量去净化它,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吧——倘若不是,那就毁了它吧!

小菲,如果你死了,我就寻找龙珠把你复活!但是——我怎么会轻易就让你死掉呢!你我的生命可是连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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